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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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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政變開始的唇槍舌劍,到結束時的偃旗息鼓,總共用時不超過三十分鐘。但政變的罪行不會因為過程的迅速而減輕,而懺悔,還有比懺悔更輕的處罰嗎?

整個政變的過程湯姆都看在眼裡,作為一個小小的傳令兵,能見到這種大場面實屬不易,可卻也讓他吃不消。

狼穴一樓的大廳,耶穌受難像前,不久前還趾高氣昂的大陸議會的議員們虔誠地跪倒在地,默默背誦著聖經。

華盛頓站在耶穌像旁邊,看著跪倒的眾人,這群代表著美國最高權力的人,彷彿就像是在跪拜他自己。

“湯姆,把情報拿給我看。”

“哦!是!”

湯姆不敢怠慢,一邊趕忙遞上電報,一邊小聲和華盛頓彙報。

“華盛頓,艾奧瓦城……”

“大點聲說,沒事的。”

湯姆看了看周圍還在懺悔贖罪的議員們,又看了看華盛頓。

“總統先生,讓他們聽到合適嗎……”

華盛頓滿不在乎,只顧著低頭看著情報:“不用在意他們,大聲說!”

“是!報告總統先生,艾奧瓦城遭到野蠻人襲擊,鎮長和警長全部被殺。隨後城內暴亂,大量爆發盜竊,搶劫,強姦,甚至還有少量出現謀殺案!周邊駐軍兵力不足,無法鎮壓,請求救援!”

“艾奧瓦城,是卡特那個廢物啊……”華盛頓說道:“一個滿腦子光想著種族平等的人,怎麼可能治理的好城鎮。本來就想著,大部隊到達艾奧瓦的時候就把他換了的,沒想到他都撐不到那時候,哼,便宜他了。”

“便宜他了?什麼意思?”湯姆問道。

華盛頓沒有回答,目光轉向了一個人,一個正在偷瞄他的人。

“盧克,你不好好懺悔,在看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盧克趕緊低頭閉眼,來躲避華盛頓的目光。

華盛頓笑著,轉到了盧克的身後。只見他乾枯的手搭在了盧克的肩膀上,俯身在盧克耳邊低聲說道:“你也奇怪,為什麼我會說‘便宜他了’,是嗎?”

盧克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此時他不敢回應。

“呵呵呵,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本來也是想讓你們知道的。”華盛頓冷笑著說道:“你不要怕,盧克,我問你,對一個人最終極的懲罰,是什麼?”

“終極懲罰……絞刑?”

華盛頓搖了搖頭:“不不不,絞刑並不是最終極的懲罰,因為被絞死的人,經常死去的時候還在狡辯的。甚至有的人站在絞刑架上,仍然昂首挺胸,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為了自由慷慨赴死的。這種懲罰,根本算不上終極懲罰。”

“呃,難道是用鉗子夾掉受刑者的下體融化後塞到他的嘴裡……”

“不不不,想哪去了,那叫終極侮辱。”華盛頓趕緊否認。

“那是什麼……”

“呵。”華盛頓冷笑著,抽出自己的佩劍伸到盧克的面前,讓盧克透過劍身的反光看到自己的臉,和那雙已經被嚇得失了神的眼睛。

“審判……那才是終極的懲罰!”

“啊!啊!啊!先生!別!”

“人最怕的其實不是死,而是為錯誤的理想而枉死!當一個人接受了審判,他的一切都被否定以後

,他的靈魂就死了!要知道,哀莫大於心死!”

“我我我……我知道。”

“你知道?那我問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們向神懺悔嗎?你以為是饒了你們?不,我是要讓神來審判你們!”

“神?”

“對!神!你們已經懺悔了這麼長時間,你看,神原諒你們了嗎?”

“啊?”盧克抬頭看向神像,剛才還乳白色的神像現在卻已經開始微微發紅,本來面無表情的耶穌像居然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仔細看,好像還有獠牙!

“哈哈哈哈!”華盛頓大笑:“神生氣了!神生氣了!!!神不打算原諒你們!你們這群叛徒!!!”

說著,華盛頓手起刀落,一劍刺穿了盧克的心臟!鮮血瞬間噴湧而出,落在耶穌像上,冒出黑煙。

“啊!救,救命啊!!!”

其他議員眼看著這一切發生,有的已經嚇傻了,有的拔腿便跑。可是華盛頓早有準備,周圍的衛兵早就把狼穴圍了起來,他們想跑卻被一個個的逼了回來。接著華盛頓一聲令下,衛兵們用刺刀將這裡的所有議員刺死,狼穴大廳,血流成河。

看著這一切,華盛頓滿意的笑了,用艾奧瓦城的情報把自己的佩劍擦乾淨,隨手扔到了一邊。

“湯姆,湯姆!”

“啊!總統先生!”驚呆的湯姆才回過神來。

“拿我的令牌,調2000騎兵,先行前往艾奧瓦城維穩,告訴當地駐軍,七天之內必須恢復秩序,任命當地駐軍的最高長官暫時兼任艾奧瓦城鎮長。”

“是,我這就去傳令!”湯姆得令,轉身就想跑,這鬼地方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維爾德,普拉,你們先去忙自己的吧,對了,告訴道格拉斯將軍,今晚十點派一百個士兵來,處理這些屍體。”

“今晚十點?”維爾德不解道:“總統先生,為什麼要等這麼長時間?這還有好幾個小時啊!”

普拉表示贊同:“是啊總統先生,把這些屍體留在上帝面前這麼長時間幹嘛?我現在就派人來打掃!”

“不。”華盛頓拒絕了普拉的提議:“按我說的去做。”

“是。”維爾德和普拉不敢有別的異議,退下了。

剛才的事讓維爾德心有餘悸,照常來到軍營找道格拉斯。

“呦,維爾德先生,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道格拉斯看到維爾德來了,還挺熱情。

兩人私下關係其實還不錯,也總有些來往,之所以讓他們之間看著比較順眼,一方面是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另一方面是兩個人的性格都沒有特別變態。

“哎,我來傳令的。”維爾德精神狀態不太好。

道格拉斯看得出有事,問道:“怎麼了這是?沒精打采的?”

“唉……”維爾德嘆了口氣:“總統令你,今天晚上十點,調一百個士兵去狼穴大廳,清理屍體。”

“什麼?!又清理屍體?!”道格拉斯非常不願意幹這活兒,又髒又累,既不是軍隊的本職工作,還出累不討好。

“怎麼又清理屍體?上次是近衛三連吧?!好幾百號人,全都拖到狼穴,之後又讓我們拖出來處理了,這次又讓我們拖屍體?總統先生有病吧天天折騰屍體玩?。

道格拉斯越說越離譜,維爾德趕緊捂住他的嘴:“小點聲!你這可是謗上啊!我告訴你,這次還得周密點,死的可不是一般人!”

道格拉斯一擺手:“我不管死的是誰!草,我他媽天天整這種爛活,哪還像個將軍!唉……”

嘴上埋怨,可總統的命令道格拉斯不敢不執行。當晚十點,道格拉斯還是親自帶著100名士兵到了狼穴。士兵們很聽話,雖然幹這種活兒時表情滿是嫌棄,但還是老老實實去做了。

“將軍,大廳擦乾淨了,奇怪,這麼多屍體死在這,地上居然沒有多少血。”一個士兵向道格拉斯彙報著。

“別管那麼多了,趕緊,把屍體拖出去處理了。”

“要埋嗎?我看這群人的穿著都像是達官顯貴,是不是要辦葬禮……”

“扯淡!”道格拉斯打斷了士兵:“達官顯貴怎麼了?少在我這整特權!跟上次一樣,扔那個大坑裡!”

道格拉斯帶著士兵,押送著這幾十具屍體,來到了距狼穴十公里的一片樹林。樹林的中心,有個巨大的坑洞,這是上次道格拉斯處理近衛三連的屍體的時候挖的。很寬,也很深,足有十五米深。

近衛三連好幾百號人的屍體全都在這大坑裡,因此,坑裡傳出的陣陣惡臭也並不奇怪了。

“將軍,扔嗎?”士兵捂著鼻子問道。

“嗯……”道格拉斯也捂著口鼻下了命令,卻一個字也不願意說,生怕多吸進一口這惡臭的空氣。

士兵兩兩一組,一人抓胳膊,一人抓腳,把屍體拋入大坑裡。惡臭的味道加上屍體掉進坑底,砸爛以前屍體的噗噗聲讓人直反胃。

“哎哎哎!小心!”

“哎呦!”

一個扔屍體士兵腳下一滑,一下子就掉進了坑裡!一陣擠壓爛肉的聲音傳出,隨後,大坑裡又傳來士兵的哀嚎。

“喂!沒事吧你!”上面的人向坑裡大喊。

“哎呦!救命啊!救救我!”

眾人趕忙放下繩子,一齊把那個倒黴蛋拉了上來。幸虧坑下面已經被腐爛發臭的屍體填滿,否則這十五米的高度,這個士兵摔下去也就夠嗆了。

“救命!救命!救命!”士兵好像嚇傻了似的,嘴裡不斷喊著救命。

“好啦!這不是上來了沒事嗎?再說了,戰場上那麼多死人,你一個當兵的也沒少見吧?至於嗎?”道格拉斯罵道。

“不是啊將軍……”士兵委屈的快哭出來了,隨後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一身冷汗。

“那些屍體的心臟,全都被人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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