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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草叢中,有一小片野草的顏色微微變黃了起來。似乎有些草葉上還沾染著斑斑土跡。
吳名說:“郭統領你看。這裡的草與旁邊有些不同。”
“嗯,不錯。旁邊的草都還翠綠,這裡的草葉,有些開始變得蔫巴發黃了,像似要死了。”
“不錯。你再看,有的葉子上還沾著土跡。”
“這說明什麼?”郭寒威問。
“說明,這草很可能是被人拔掉後,又種上的。現在因為根斷了,所以活不了了,開始變蔫變黃了。葉子上的土跡,很可能是在拔草的過程中,不小心濺上去的。”吳名道。
郭寒威示意李甲張乙去拔下試試。
兩人過去,輕輕一拔,一把草便被拔了出來,草根上並不是應該有的新泥,而是已快變乾的黃泥。
“果真如此!”郭寒威驚叫道。
他佩服地看了看吳名道:“你的分析能力還真是了得。”
不一會兒,李甲張乙兩人把那些與眾不同的野草拔光。下面露出縱橫排列的幾段枯枝。
兩人把枯樹枝拿掉。
驚叫道:“下面有口井。井裡好像有個黑乎乎的東西……”
吳郭兩人趕忙湊過去。
井裡面光線幽暗,依稀可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但卻分不清是什麼。
一股隱隱的惡臭從下面冒出。兩人都不禁緊皺眉頭。
郭寒威命令道:“李甲,你下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好……吧。”李甲雖不太情願,但還是從懷裡抽出一張方帕系在鼻子上,雙腳雙手支著井壁遊了下去。
片刻後,李甲在下面大聲道:“是具屍體!但看不清是誰。”
“應該是阿專的。”吳名雖然不願相信。
郭寒威說道:“嗯,應該是他。”
然後對張乙說,“你快去找根繩子,我們得把屍體吊上來。”
張乙領命就走。
吳名在後面叮囑道:“這事,先暫時對外封鎖訊息,不要擴散。”
張乙應了聲,跑出院子帶上大門。
“下面太臭了,我快受不了了。”李甲在下面急急地道。
“你再稍等一下,張乙馬上就拿繩來了。”郭寒威安撫道。
一會兒工夫,張乙就拖著一根長繩奔了回來。
長繩拋下去。
李甲便在屍體上繞了兩圈,打了個結,道:“好了,快提上去。”
張乙吃力地把屍體提出井口。李甲也迅速地爬出井,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屍體被放在草地上。眾人湊過去辨認。
屍體已開始腐爛,屍體整張臉已變得稀爛。李甲張乙見狀,忍不住開始嘔吐。
吳名,郭寒威強忍著,胃裡卻也在翻江倒海。
郭寒威道:“這臉都爛成這樣了,也看不出是誰啊?!”
吳名道:“我記得,那天阿專就是穿著這身衣服的。”
吳名看了看阿專的黑布衣衫道。
“這種衣服,很常見。府裡的下人都穿這種衣服。僅從衣服上你就能斷定是阿專?”郭寒威問道。
“可府裡就阿專失蹤了。”吳名道。
“對,差點忘了。昨天在練武場上剛點過名單,就差阿專了。”郭寒威道。
可一轉又道:“那該怎麼給侯爺稟報?就說,阿專失蹤了,這屍體從衣服上來看,確定是阿專?我怕侯爺那過不去。因為,畢竟是認不清這張爛臉的。”
李甲道:“可這張臉早已稀爛,哪能看出是誰?”
吳名沉吟一下,捂著鼻子仔細端詳這張爛臉。
其餘三人,唯恐避之不及地皺著眉頭。
忽然,吳名道:“郭統領,你來看這兒。”
郭寒威也捂著鼻子靠過去。
這張臉上,眉毛盡褪,鼻骨外露,雙唇已膿肉模糊,雙頰上面板脫落,爛肉外翻。
郭寒威看了直想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問道:“哪兒?我也沒看出來有啥特別之處。”
吳名道:“右耳朵旁邊。”
郭寒威看過去。
屍首右耳到前臉頰處,尚有指甲蓋大小的一片面板未完全爛掉。面板上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點。
“這是?”郭寒威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是一顆麻子。”吳名道。
郭寒威恍然大悟,大叫道:“對,阿專就是麻子臉,他滿臉米粒大小的麻子。”
接著道:“所以,由此就可斷定,這個人就是阿專。”
“是的。”吳名道。
“不過……”
吳名不解地道:“阿專的屍體腐爛的也有點太快了吧?!”。
“是啊,九月的天氣,雖然還挺熱,但也不至於兩天時間就爛成這樣。”郭寒威也道。
吳名又細細看了屍體全身。
只見屍身上的衣服,密密的有不少小洞,似是用火燒灼過一般。
“會不會是兇手為了讓屍體快些腐爛,以達到儘快消屍滅跡目的,用了什麼藥?”吳名問。
郭寒威找了根樹枝把屍體上的衣服挑開,只見屍體全身都已潰爛,非常均勻。
“如果是自然腐爛,不會這麼均勻。我過去聽說過有種藥粉,和成藥水,具有很強的腐蝕性。看來,阿專死後真的被用過了藥。”
“應該是的。”吳名道。
“不過能確定屍體身份就好。這下我們終於知道了阿專的去向,下面也許……”郭寒威興奮地道。
但一想到阿專已成了一具腐屍,忽然又情緒低落了下來。
“阿專死了,眼前的線索又斷了,那金蟾蜍的去向,不就更成疑問了麼?”
吳名道:“也未必。”
”從跡象來看,阿專不是畏罪自殺。因為一個自殺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跳井裡,又能做到在上面弄出偽裝的。再說,他既然都準備要死了,又何必弄這一出?動機上就解釋不清。”
“對,他是被人殺死的,是確定無疑的。”
郭寒威接道:“兇手弄這個偽裝,無非就是不想讓人找到阿專的屍體。”
吳名皺了下眉,道:“這麼看來,偷金蟾蜍的人就有兩種可能性了。”
“哪兩種可能性?”
“一種可能性是,阿專偷了金蟾蜍,兇手知道了,殺人越貨。一種可能性是,阿專看見別人偷了金蟾蜍,被滅了口。”吳名道。
“哦。那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阿專的死和金蟾蜍失蹤根本沒關係,而是因為別的原因,比如仇殺?”郭寒威問道。
吳名道:“其實,這點我也想過。但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金蟾蜍被盜與阿專失蹤的時間上太過吻合了,很難讓人相信這只是一種巧合。”
“這麼說來,要找到金蟾蜍就必須先找到兇手。”郭寒威喃喃道。
“是的。”吳名說。
“可哪裡去尋兇手?從他弄的偽裝來看,就知道這個人很狡猾。我們剛才搜了半天,都沒有發現這個廢井。”郭寒威道。
“再聰明的人也會有疏漏的。”吳名信心滿滿地道。
“吳公子,你剛才的一系列分析,真讓我大開眼界,我是真的對你越來佩服了。你這些本領都哪學來的?”
郭寒威滿臉羨慕地問。
“嗨!哪有那麼厲害?!”
吳名不好意思地道:“我過去討飯時,經常去聽說書先生講什麼狄人傑探案啦,包公斷案啦什麼的,聽多了,就會瞎琢磨了。”
郭寒威和李甲,張乙三人都歎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