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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神秘的巨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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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光皎潔、涼爽宜人的六月的夜晚,為了避開家裡的人,辛衣橡苔把我叫到藥房前的庭院裡,說出了以前想說而未敢說出的話。

“如果非要結婚不可的話,”他激動地說,“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從沒像現在這樣驚恐地提高了聲音,“我是你姑姑。”

“你不是,”辛衣橡苔自信地辯解,“我知道你不是,你與我沒有任何親屬關係。”與同樣迷失在戀愛旋渦的叔父們相比,辛衣橡苔精明多了,老早就開始注意的觀察著我,從五歲無意間看見我發光的身體就開始多疑起來,他注意到異常酷熱的十年,我的眼睛經常閃著金光,地震中他又一次發現奮力救他和辛紫貂使兩個絲毫未受到任何損傷的我全身籠罩著的光環,災難平息以後他再次注意到我心臟那兒也是發起光來,居民們都未細心的發現,一直以來幫助他們的其實就是神。甚至連我的母親都不能理解我與別人不同的原由。後在我廢墟下的房間內的一枚圓形的徽標證實了辛衣橡苔的猜測,他把它拿到我面前,就像向法庭上的法官拿出無可辯駁的證據一樣。

“這是神族的徽標,在魅狐國生活的四年裡,我幾乎天天可以接觸到它,因為它是父母們為了能讓孩子瞭解其它種族的知識而特意購買來讓我識別的模型。”

原來這所有露出的破綻,全是龍卿雪在我危機時刻所開啟的保護機制。難怪南春嘴上嚷著我很危險之類的,讓我小心,卻從不行動,自已只顧吃吃喝喝,自個修煉。敢情她是龍卿雪的鐵粉,自信龍卿雪的保護力量。

“外人看來,”不得不佩服辛衣橡苔縝密心思的我平靜地說,“我就是你姑姑。”

“最近幾天,我就把秘密公開,別人再也不會那樣認為了。”辛衣橡苔眼圈發紅,瘋狂地威脅道。對於這麼固執的孩子,我不想勸阻他。

“那很好嘛,”我說,“這樣我就有理由說服自已離開這兒回到天界去了。”

那一夜,辛衣橡苔看見我如此堅決,於是就屈服了。

“好吧,“他眼神暗淡,聲音顫抖地說,”我儘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絕不反悔。現在你就安心待在這兒吧。”

我不能無視他的痛苦,輕柔地說道:“人自是不能左右自已的情感,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你的錯。可人世的倫常我們不能無視,要不豈不跟畜生無異,我始終是把你當成兒子那樣付出和喜愛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那姑娘,可以不娶的。”

“我娶。”辛衣橡苔看著我堅定地說,眼神卻是異常地落寞。我實在是有些難過,獨自走出藥房。

就這樣,祖父的曾孫兒和瓦岡茨比人莫里的曾孫女結了婚。實際上,把辛衣橡苔和納妮亞終身連線在一起的是比愛情更牢固的關係——共同擔負和解的使命。儘管他倆之間的婚姻是居民們預見不到的,然而,在八月裡的一個星期天辛衣橡苔與納妮亞婚禮上全龍城的人們都來參加了,雖然沒有噼哩啪啦的花炮聲,沒有樂隊的歌曲聲,婚禮依然熱鬧。

英特爾先生把女兒抱到彩花爛漫的臺坐上(由擔架改裝而成),左鄰右舍的瓦岡茨比人走上街頭向納妮亞祝賀,她就揮手含笑地表示感謝。辛衣橡苔身穿前幾天剛從瓦岡茨比人安慕利服裝店購買的一套黑色纖木西服,腳踩多年在猿鎮買的五雙牛皮鞋中的一雙,在大門口那兒迎接新娘,他把她領到早已準備好的禮堂前去,那兒擠滿了賓客,主婚人是猿鎮的一位老居民,有二十多年的主持經驗。

他正立在辛衣橡苔與納妮亞面前為倆人履行繁瑣的程式時,突然人群中一個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瞧她副愚蠢的醜樣,怎配得上相貌堂堂的新郎呢。”賓客們驚慌失措,周圍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可是納妮亞鎮定自若,舉止自然,大大方方,直到拜堂結束被已成為丈夫的辛衣橡苔領進洞房。她毫不在意那位失去意中人姑娘的憤怒,甚至有些憐憫。正是從這一天起,在不利的情況下,納妮亞都表現了責任心和天生溫厚態度。

她拿著結婚宴席上的一大塊烤豺狼肉,把它放在盤子裡連同筷子一起拿給住在漢河裡的辛紫貂。這個長著一條漂亮魚尾的女孩感激的微微一笑,坐在岸邊的河石上,雙手抓起豺狼肉就吃。這是她來龍城以來頭次吃上這麼有味的烤熟肉,以前的吃食僅限於河裡的魚蝦蟹蚌,我怕她吃膩了生食也曾給她送過幾次做好的粗茶淡飯,皆因她不愛吃就作罷了。

有時,辛紫貂就像當年的辛魚一樣渴望能爬上陸地,她這種願望只是想能天天吃上自已燒熟的肉食,但是跟先輩不同,辛紫貂沒有失去睡眠與胃口,也沒有對人或動物發過脾氣,更沒有懷著不可動搖的勇氣爬上陸地去試試。相反地,她深刻地考慮到自已的體型是最適於水中生活時毫無一點疑慮。因此,她像孩子氣的辛婕一樣快樂和知足。直到一個倒黴的晚上,她遭到不明生物的襲擊,從此也就結束了野生生活。

照我的囑咐,美人魚辛紫貂是不應當在夜晚時靠近河岸的,以避免遭到夜行性大型食肉動物的襲擊,可是辛紫貂禁不住想去聽森林中動物美妙的歌聲,沒有聽從我的勸誡而坐在岸邊的河石上,沒過多久,她在小昆蟲的大合奏聲中感覺到一股臊氣,她警覺的想溜進水裡,卻被一隻手抓住舉了起來,當美人魚辛紫貂被那隻巨手轉過去的時候,嚇得要死,她看到了足足有五米左右的巨人,它那紅色長至肩膀的頭髮與雞蛋般大小的眼睛在明亮的月光下非常清楚,那怪物似乎對辛紫貂的魚尾也感到吃驚,準備用另一隻手去摸摸,美人魚辛紫貂以為它要下手弄死自已,慌忙用鱷魚般鋒利的牙齒去咬它伸過來的那隻手,怪物疼得直叫,猛得把美人魚辛紫貂甩到河石上,她的尾巴就被河石上突出的稜角刺破了,流出了鮮血。

美人魚辛紫貂顧不上疼痛,使出勁一躍跳進河水裡,逃到了深深的河底。翌日中午,居民們像往常一樣下河游泳,瓦岡茨比的一些居民也加入其中,他們的祖先曾在水裡生活過很長時間,所以他們對水擁有天生的適應能力。辛衣橡苔和納妮亞各帶領著自已教授的學生來漢河學習水中生存技巧,這已被列為日常課程。辛衣橡苔在岸邊喊了幾聲美人魚辛紫貂,沒人應答,鑽進水底才知道出事了。

他把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美人魚辛紫貂從河底撈出來抱到藥房裡的床鋪上,納妮亞幫忙在辛紫貂受傷的魚尾處撒上創傷藥粉,撬開她的嘴強行灌了一些藥汁,為了避免紫黃色的藥汁從嘴角流出來,辛衣橡苔始終夾著美人魚辛紫貂的臉龐,讓她的嘴處於O形的狀態。處理完這些,倆人就坐在藥房裡等辛紫貂醒來,這種等待並未持續多久,下午一點鐘左右,醒來的美人魚辛紫貂就向家人講起受傷的經歷。

“它太大了,”她依然像昨天一樣驚恐地說,“它的一隻手就可以把我捏得粉碎。”儘管沒人相信美人魚辛紫貂遭到過巨人的襲擊,家裡的人卻讓她暫時住在了家裡,為她準備了一個大型的陶瓷魚缸,因為他們確信她是遭到了某種食肉野獸的襲擊而由於恐懼才幻化出巨人的形象來。可是星期四的清晨,一個婦女的拼命喊叫把左鄰右舍都驚醒起來——她在門口一塊還未耕種的菜地裡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腳印,這個腳印既清晰又鮮明,陷入鬆軟的泥土中,凡是看到它的人,誰也不再懷疑它是美人魚辛紫貂描繪的那種可怕的巨人留下的。

於是猿鎮土著居民和瓦岡茨比人有了第一次合作,在全城那個怪物可能出現的地方設定了陷阱,沒過多少日子,神秘的外來者就被逮住了,在辛紫貂受傷後兩個星期的一天後半夜,米勞老頭兒店鋪的門前突然傳來一陣嚇人的吼叫聲,猶如猿猴的叫喊吵醒了的人們連忙跑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米勞老頭兒店門前的大網已經收住,裡面罩著一位身高五六米左右的巨人,他正在奮力掙脫大網,並憤怒地用拳頭砸塌了米勞老人熟食店的屋頂。

一群男人見狀,趕緊抓住綁在樹上大網的兩端,解了一邊的繩子,盡力把巨人拉向另一邊擁有粗壯樹幹的百年古樹上綁住,他們還未想到有什麼辦法處置它,便回去繼續睡覺,想等天亮以後再說。然而第二天早上,人們再來看它時,很顯然它竟憑身上的巨力掙脫繩索和大網逃跑的。人們以為這個怪物在這兒吃了虧是膽怯再到這兒來的,實際上,他們還不知道城市周圍的森林裡的洞穴中居住著一批巨人族的後裔,而那些巨人在缺少食物時,是會生吃人肉的。

正值人們疏於防範之際,城裡先後丟了好幾個小孩,他們的父母都是當天夜裡目睹孩子睡在臥室裡翌日清晨才發現不見的,迷信的居民認為自已的孩子準是被厲鬼誘騙去當了替身(傳說厲鬼只要找到替身就能重新投胎轉世),而瓦岡茨比人解釋說是那位逃脫的巨人又偷偷摸摸的回到龍城裡偷走了孩子們。這種說法沒過幾天就得到證實,一個在地裡勞作的居民在距山洞口十幾米的地方發現了顯然是人的骸骨,他把這個訊息告訴丟失孩子的人家,他們一起冒險尋到那山洞裡,結果遭到幾個紅髮巨人的襲擊,死了三個,其餘的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逃出洞外。

這種威脅使得人們不可避免的戒備狀態, 我想和平解決此事,在瓦岡茨比人的領導者羅斯的陪同下前往山洞同紅髮巨人談判,然而,障礙是那麼不可預料,難以克服,巨人族的首領毫不妥協的向我們宣戰,目的就是要解決族人面臨著的食物危機——吃光全城的人,龍城裡的人們接受了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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