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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辛家又添新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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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天晚上,依然不能擺脫煩悶的門奎把睡在身邊的女人趕出了酒店的房間,穿上衣服就去找辛哲,他仍然處於醉意狀態,沿著河岸沒走多遠就發現他要見的姑娘站在月光照耀的河面上向他招手,他似乎意識到他把幻想當成了現實,可是使他神智清醒了一下的冷風剛剛過去,他又判斷不清楚了,為了急於與姑娘相見,他翻越了河岸上的護欄,結果掉進了河裡。

在水裡,他還有過一次神智清醒的時候,他即使在那種時候,他依然不能相信自已正坐在環遊世界到此處的稜皮龜的背上,它把他馱到下游的一處沙灘上,就離開了。在沙灘上躺了一夜的門奎大概永遠也猜不透昨晚的奇遇是確有其事呢,還是對夢境的回憶。讓他明白的只有一點:上天沒有讓他淹死,他就必須勇敢的生活下去。他放棄了昨天還在堅持想獲得與辛哲交談能夠對毫無希望的婚事起點作用的打算,結算了酒店的食宿費,悄悄離開了猿鎮,儘管他終身都想著那位姑娘,卻沒有因為懷念而感到痛苦了,每天懷著一種純潔的心情,把從前虛度的時間用來努力工作和生活,直到老年還精神抖擻。

聽說門奎離開了猿鎮,母親如釋重負。她依然堅持從前的想法,只有出身高貴的王子才能配得上辛哲的美貌。近年來,與辛哲同齡的姑娘大部分都出嫁了,並都有自已的孩子,那些一批又一批想娶辛哲為妻的優秀男人都遭到母親的藐視與拒絕。她似乎有十分的把握那個與女兒相匹配的男人會出現的,究竟什麼時候出現,她說不準,但她確信自已的直覺與當初我的預見一樣無誤,母親在這件事上的耐心簡直叫人吃驚,與當初拿刀逼我嫁商棣一樣熱衷。

“別耽擱了辛哲,”父親勸她說,“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我們只是一介平民,別總想著攀高枝。讓小哲自已選擇吧,別弄得跟漓兒似的,小王爺都丟下她走了這麼多年,也沒個音信,八成是另娶他人了。”總想左右兒女意願的母親毫不理會父親的勸誡。大家認為,唯一沒有讓母親逮到機會插手婚姻大事的辛巢是使她感到傷心的,也是由於他長期沒有見到兒子的緣故,家裡人與母親相信那孩子早已戰死,因為近乎十年來沒有聽到他的訊息。

可沒過多久,當母親以老年人少有的充沛精力叫人重新粉刷和油漆了陳舊的房子,更換了被天狼妖國人破壞不成樣兒的傢俱,收拾了庭院,栽種了新的花卉,敞開所有的門窗,讓春天明媚的陽光射進臥室的時候,一年前隨部隊轉到猿妖國內戰場並在與天狼妖國人的英勇戰鬥中獲得少校頭銜的辛巢往家裡打來了電話,最先聽到響聲接起電話的我聽出是辛巢的聲音,一句話也沒有說,叫來了母親接聽。

母親線上路的這一頭馬上就能聽出兒子的聲音,非常高興,嘮嘮叨叨地延長談話,扯一些家庭瑣事,直到兒子提醒她自已是在前線給她打電話,不能太久,囑託她要好好照顧正趕往猿鎮的兒媳婦和孫子。他們比母親預料的來得要早,與辛巢通話過後的第二天,黃昏,一個顯然是軍人的男人領著一位歐羅巴人種的女人帶著一個男童和一個女嬰來到家裡,男童有五歲,女嬰是用緞面的小被子包裹住的,看來才出生不久。

那個男人說明是由於辛巢少校擔心夫人和孩子會遭到聯合妖軍的殺戮而要求他把卡琳·哈拉母子三人送來這兒的,儘管辛巢少校與家庭失去長達十年的聯絡,但他對猿鎮的局勢瞭如指掌,就像當年他雖然在國外卻依然能夠了解家務事那樣,因為那個在所有城鎮反擊戰中唯一取得全面勝利的城鎮給了他們啟示性的突破口,使他們千方百計竊取與模仿的敵人武器在戰爭中發揮了前所未有的威力,也扭轉了一直捱打的被動局面。

對於已經遠離戰爭的猿鎮,辛巢少校以為把家人送來這兒是自已一生中最明智的選擇,結果卻出乎意料的讓他失去了妻子。儘管送卡琳·哈拉母子三人的那個男人看上去很疲憊,卻拒絕了母親留他住一宿的好意,也沒有吃晚飯,就急著去趕晚上六點到達白漠城的長途客車,翌日再搭乘火車回到邊陲小城沙壁的師部。祖父把最後一間從房子建成至目前為止沒有住過任何人的臥室給卡琳·哈拉母子三人居住,母親吩咐床上鋪上數年前為辛巢準備結婚用的一套床上用品,辛婕與婭則把房間裝扮成新婚用房一樣,充滿喜氣。

卡琳·哈拉是一個健談的女人,她有著她家鄉佐治鎮炎熱陽光暴曬後的油光臉,那張並不美的臉上的那雙褐色的眼睛任性、火熱,充滿激情。不出幾天,人們就從她的口中瞭解到她是商羊國一家報社駐外的戰地記者,是商羊國倖存的人族之一,七年前與辛巢在商羊國相識並結為夫婦。

由於孩子,她不得不辭去工作,隨丈夫回到了猿妖國,這個女嬰正是在那時懷胎而在辛巢少校打一場戰役的前一天出生的,至今還沒有命名。卡琳·哈拉說兒子隨丈夫的心願叫他辛盆真蕨,完全是辛巢少校對重複姓名太多的考慮,給兒子取了四個字的名字(祖輩們都是兩個或三個字的名字)。她最後說,希望家裡的長輩給這個新生才一個月大的女嬰起名。祖父和父親給這個孩子起的名字作為最後的定論。

“好,就叫她辛紫貂,”孩子的母親一致同意,“但願她能像動物一樣頑強健壯。”

其實,這是卡琳·哈拉對女兒的一種願望,因為那孩子看起來非常虛弱。在她出生後的一個月裡,瘦得猶如一隻狨猴,她那像母親一樣褐色的眼睛經常閉著,她可以整整幾天呆在襁褓裡,一動也不動,卡琳·哈拉只好把她搖了又搖,在確信她還活著之後,就把她抱在懷裡餵奶。這個孩子的糟糕景象引起全家人的擔憂,大家都不斷著手想用一種既營養又適合嬰兒消化的吃食誘發孩子的食慾,以增加她的體重。

讓人奇怪的是,卡琳·哈拉從不讓人接近女兒,即使是調了一小半碗水果米湯粥打算進屋去喂小孫女的母親也被拒絕門外,卡琳·哈拉接過婆婆手中的碗,說要自已喂,從她帶著兒女來這兒的那天起,她就以這樣的方式阻止來看望孩子的家裡人。有一天,因為卡琳·哈拉的疏忽大意,辛盆真蕨抱著妹妹溜到祖母的房間,要求祖母把自已剛剛吃過特別好吃的鰱魚湯喂點給妹妹喝,那個年幼的孩子很有愛心的把自已吃過的每一次好吃的都想分給妹妹一份。

母親立即發現了孩子的異樣,當她接過孩子放到床上,展開裹住孩子小毛毯,看見了一條長滿鱗片的魚尾。辛盆真蕨嚇的大叫,母親叫他不要怕,拿來一個盛滿清水的大木洗澡盆,脫掉孫女穿在上身的衣服,把她放進洗澡盆裡。那孩子一改虛弱的勁,在水裡歡快的游來游去。母親這才明白孩子的虛弱是由於缺水所致,她將與這個家族中傳說中的另一個孩子——辛魚一樣,註定要在水裡生活和成長。

不久之後,父親就做了一個長方形的木桶,他對這個孩子傾注了辛魚一樣的熱情,甚至比照顧辛魚都細心。他利用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恢復了過去魚池的新貌,使它像新建一樣煥發光彩,他還在左下角挖了一個放水的圓孔,圓孔上插著一條直通下水道的橡皮膠管,圓孔埠塞上防止漏水的橡皮軟塞,這樣做的目的是方便經常給魚池換上新鮮的清水,一勞永逸的解決了小辛紫貂的居住問題。因為卡琳·哈拉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來養育這個孩子,除了把辛紫貂從水裡抱出來擦乾全身的水餵奶之外。為了更好的照顧,母親撫養了這個孩子。

卡琳·哈拉從此也就放心了,從孩子出生時起,她都不敢告訴正在戰場上打仗的辛巢自已生了一個怪胎,她想趁著丈夫沒見過這個孩子之前把她掐死,甚至想著把她丟棄戰場,讓天狼妖國人殺死她,可又於心不忍,她越考慮解決辦法,就越覺得這些方法不合適,如果她知道辛巢少校的家人會用長輩的寬厚態度對待這個怪模怪樣的孩子,她就不會想著採取各種搪塞和拒絕的花招,一個月前就會放棄把親骨肉弄死的打算了。

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辛戈玉帛和辛盆真蕨還未褪去兒童的頑劣,而送他們去學校的時間就到了。辛衣橡苔二個月前剛從倆人即將就讀的小學畢業,由於他出色的成績,伯父在父親那裡拿出了一批父親的積蓄把辛衣橡苔送到猿鎮一流的中學,想在那裡把他培養成品學兼優的孩子。

才學會說話的方丹是小紫貂唯一的兒童玩伴,剛開始小傢伙只會說一點母語,過了幾個月,他就能用兩種語言跟人交談了,這是婭出於對故土的熱愛和對丈夫無盡的思念之情,最先教會了兒子母語,希望他像父親一樣優秀,都靈徹底在她的生命裡消失了,因為那個男人在有天夜裡突然失蹤了,到底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從一年前戈良木上校在一場戰役中犧牲之後,重新鎮守猿鎮的脫馱少校已經無意去尋找自已的戰友了。由於這個鎮子與魅狐國人有著極深的淵源(主要是指一些居民家裡曾與魅狐國人有過聯姻,而有一些少數生養的後代還留在猿鎮),脫馱少校加強了警戒。除了增軍防哨,還加強了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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