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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了張嘴。
沒來得及說話。
就被劉清亮給拉了下來。
他和王先生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陳老弟你消消火，這年輕人，阿東他們那的！”
王先生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朝我開口道：“小張，還不快和陳總道歉！”
阿東應該是我們的廠長，徐福東。
此刻我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按照王先生說的去做。
我擺出十分抱歉的表情，準備向光頭佬道歉。
誰知，他拿起面前裝滿酒的酒杯潑了我一臉。
不屑道：“切，一個打工的！”
我知道他是在不滿我剛才替王先生出頭。
我咬著牙把臉上的酒跡抹了一下。
瞟了林蘇蘇一眼，發現她還是和之前一樣，好像什麼都沒看一樣。
我尋思著，你那邊有年輕人，我難道就不算個年輕人嗎！
都是年輕人，光腳不怕穿鞋的！
誰怕誰啊！
“抱歉王總，剛才有些冒失！”
我笑著拿起茅臺，往光頭佬的空杯裡倒酒。
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道：“剛才我也是見到陳總，還有林小姐的豪情，我自己也安耐不住，實在抱歉！林姑娘剛才敬了王先生兩杯，那我現在自罰四杯！”
說完，我將酒像抖花生一樣，抖進我的嘴裡。
本想著自己的速度夠快，就不會感到難受！
誰知這麼一大口酒進嘴裡，瞬間感覺六神無主，七竅發麻，差一點沒忍住吐出來。
好在最後還是吞了進去。
但是我的表情就比林蘇蘇的要難看多了！
感覺自己的五官都已經在打架了！
這一次沒敬酒，而是自罰，光頭佬不僅不怒了，反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想必是等著我出醜，好嘲笑王先生吧。
不過我話已經說出來了，王先生和劉清亮肯定不會阻止我再喝下去，要不然就是在對方面前掉面子。
我看著自己的空杯，又再倒滿。
這一次，我改變了策略，在喝之前，把以前那些不滿全部都從記憶深處召喚出來。
然後一飲而盡！
第二杯下肚，我感覺整個身體內已經架起了一座大火爐！
燒的我十分難受！
我下意識的就解開外套的拉鍊。
就在我倒第三杯酒的時候，光頭佬突然驚訝道：“這不是一個小工仔嗎，還穿著廠服來，王老哥，怎麼回事，他是誰家的公子，你把他帶到這裡來？”
安靜的像空氣一樣的林蘇蘇，也在這時候像我投來了好奇的眼神。
王先生此刻也有些語塞，不知道如何解釋。
我開口道：“陳總，我不是誰家的公子，我只是一個小組長！所以今天能夠見到像您這樣的人物，有些激動！
我覺得這或許是我這輩子最光榮的事情了！”
光頭佬一聽，從原先的嫌棄，立刻變成了喜笑顏開。
笑道：“好好好，會說話！喝酒！”
我又飲下第三杯酒。
正準備倒第三杯。
誰知道光頭佬突然搶過我的酒杯，丟垃圾桶裡。
然後拿了一個小湯碗，把酒給倒進了裡面。
大聲道：“喝這個，剛才那個是你自罰！現在是我罰你，你要是有意見，就從這裡滾出去！”
“沒意見就把它給喝完，這樣才有資格和我陳方水坐在一張桌子上！”
我看著滿滿一碗的茅臺，有些猶豫。
劉清亮就算此刻想幫我，他也不敢站出來，怕惹了王先生還有光頭佬。
而王先生更不會替我說話了。
只能說，都是我自找的！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以前高中同學和我說的一個笑話。
說，一個人能當多大官，不取決於他有多少錢，讀了多少書，而在於他能不能喝酒。
我以前覺得這就是個滑稽之談。
沒想到今時今日，我就遇到這個困境了。
“怎麼？一個大男人連這點酒都喝不了，怎麼出來混，告訴你小子，我陳方水能有今天，全靠喝出來！別像個女人一樣，不喝滾出去！”光頭佬再次朝我譏諷道。
我心一橫，不敢再耽誤大家！
喝就喝吧！
於是端起碗，就往嘴裡灌去！
喝的一乾二淨。
喝完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吐，無敵想吐！
可是我緊緊地咬著牙，都到這一刻了，絕對不能輸人！
但在下一刻，酒勁衝上來，我整個身子彷彿要炸裂般。
十萬分難受。
可我在無意中瞥見了林蘇蘇望向我，吃驚的樣子。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分散了。
她顯露感情的樣子，真的十分迷人！
很快，我就發現我的動作變得緩慢，身體變得沉重。
我醉了！
王先生在這時候站出來，說道：“陳老弟，你看這年輕人的誠意夠不夠啊，你年輕的時候，一碗茅臺可要分兩口呢！”
有時候不知道這些大老闆腦子在想的什麼，王先生一說完，光頭佬立刻就變得客氣起來。
光頭佬端起酒杯準備敬我，道：“不錯！酒很多人都能喝，但是快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快酒喝的是魄力，喝的是膽識，喝的是忍耐，沒想到你小子，年紀輕輕，能屈能伸。有人帶著你將來肯定會有很大的發展！告訴你，別看我現在老了，我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莽，哈哈哈！”
我雖然醉了，但是我的思緒依舊清晰。
他先前懟起我來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此刻說出這樣的話，根本不可能是為了討好誰，而是在賞識我。
我連忙制止他道：“陳總，您言重了，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學的！”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您說的不太對！”
因為此刻我說的話已經帶著醉意，所以劉清亮和王先生立刻就緊張起來，覺得我是在發酒瘋了。
光頭佬也是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哪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