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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水似乎陷入回憶,緩緩道:“我與大哥乃一母同胞親兄弟,可大哥一直忌憚我在宗門地位,幾次三番找麻煩,奈何宗門子弟不願與我為敵,每次悄悄告知。我想與大哥攤牌,若大哥在位一日,無極宗宗主之位永遠是大哥的,若大哥子嗣毫無建樹,再取而代之。”
“這話也沒問題,能者居之家族才能源遠流長,後來呢?”宮遠徵詢問道。
“大哥不同意,宗門門主就應該世襲制,我們鬧得有些不愉快,隨後就離開……”楚風水面露愁容,悲傷道。
錢杉杉聽他一番話,不知真假,若是真的,可見楚風水也是性情之人,面對問題迎難而上;若是假的,可見他心思深沉縝密。
“如今陷入風口浪尖,宗門弟子有少數人對我有怨言,以為我就是殺人兇手,可我不是……”楚風水眉頭緊皺,顯然有些激動。
“二老爺莫激動,我們儘快會查出,還清者一個公道。”宮尚角點頭示意,態度堅定。
三人離開校場,沒走幾步,王霞在不遠處涼亭候著。
“老夫人……”宮尚角輕聲喊道。
王霞站起身,示意三人落座。
身後錢杉杉和宮遠徵各自拱手示意,落座宮尚角兩邊。
錢杉杉注意到碗裡茶已然涼透,可見她在此處不知等多久。
“宮二先生方才與二弟聊些什麼,他所言莫信。”王霞微露緊張之色。
“二老爺未有多說,只言明我們好好查案,給大老爺一個交代。”宮尚角眸子裡面透露著深寒,顯然有些不悅,王霞不該過多幹預。
王霞沒想到宮尚角駁了她的面子,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身後丫鬟給三人倒茶,手微微抖,茶水溢位,眼神有些慌張。
“倒茶也不會,養你何用?”王霞眉頭微皺,斥責道。
“老夫人饒命……”丫鬟跪在地上求饒,單薄的背瑟瑟發抖,彷彿隨時倒下。
“老夫人,我對宗門不熟,可否讓這位姑娘給我們帶路?”錢杉杉和聲細語,打個圓場。
王霞有些不樂意,面露難色,可又想到幾人是自己請的貴客,只好點頭同意:“芍藥,你跟著去吧!”
“諾!”芍藥恭敬福身。
“多謝老夫人夫人厚愛!”錢杉杉又是輕輕福身。
宮尚角和宮遠徵各自忙去。
錢杉杉漫無目的地在宗門走著,溫柔問道:“芍藥姑娘是家生子還是外買的?”
“奴婢外買的。”芍藥恭敬道。
“入府幾年?”錢杉杉停下,準備摘一下後院紫色小花。
“夫人小心!”芍藥著急提醒。
錢杉杉停住手,露出疑惑:“這花長的像只蝴蝶,為何不能觸控?”
“夫人可知無極宗門皆是養蠱養毒,這朵花有個別名叫吻頸,觸控就會咬住獵物,全身帶毒,見血封喉……”芍藥不卑不亢介紹道。
錢杉杉從她話語中看出她的學識淵博,並不像普通丫鬟。
“多謝!”錢杉杉溫柔道謝。
“方才夫人問奴婢入府幾年?奴婢雖不是家生子,可從襁褓嬰兒就在無極宗。”芍藥眼神看向遠處,那是一座繡樓,正是昨宿宮尚角和錢杉杉夜探之地。
“何解?”錢杉杉非常好奇,繼續問著。
“奴婢雖說不是府中小姐,可從小掛在老婦人名下,府中之人對奴婢倒也尊敬。自打有記憶以來,就跟著老夫人身旁嬤嬤學著如何照顧老夫人……”芍藥緩緩道來時轉向身後,不遠處涼亭之中的王霞。
“芍藥姑娘,昨日見面,你多次看向我們,是不是有何難言之隱,或者有何線索要說?”錢杉杉頓了片刻道。
“夫人說什麼,奴婢不懂……”芍藥手微微抬起,不經意間露出手臂上縱橫交錯地傷痕,新傷加舊傷觸目驚心。
錢杉杉心領神會,也不敢多問何事,看樣子老夫人並不像表面看著如此慈善。
“府中不是有小小姐?怎麼未見過?”錢杉杉試圖詢問。
芍藥準備說,誰知王霞走來,她點頭不語。
“夫人,看著你就想起大女兒,可惜她早早出嫁,未能承歡膝下……”王霞用大女兒搪塞過去,臉色盡是傷感。
錢杉杉淺淺一笑:“夫人可以去看看她,兩家姻親,越走越親……”
其實錢杉杉更好奇,楚風墨死,大女兒難道不回家丁憂?
這時宮尚角和宮遠徵走來,錢杉杉主動迎上去。
“夫君……”
“聽說楚州人傑地靈,我帶你去外面轉轉……”宮尚角眼神看過來,兩人心領神會。
錢杉杉會心一笑:“好啊!”
“老夫人,我們去轉轉,午膳無需準備。”宮尚角沉聲道。
王霞頓了頓,道:“宮二先生對楚州不熟,老身安排劉管家做嚮導。”
“有勞了!”宮尚角態度溫和。
劉管家,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樣貌俊秀,說話談吐兩面清風。
“劉管家聽口音不像楚州人?”錢杉杉善於聽口音,自己也會多種口音,詢問道。
“小人祖籍揚州,那年家逢大難流落楚州,被老夫人所救。”劉管家溫和淺笑道。
也就說,王霞有恩於他,他就是王霞心腹,派心腹跟著自己,怎麼看,也脫離不了監視之意。
“老夫人真是心善,好人必有好報……”錢杉杉隨意答一句。
劉管家頓了片刻道:“是啊!好人必有好報……”
他似乎重複錢杉杉之話,可說出來,似有深意。
“宮二先生,夫人,這是楚州最大的景點逍遙閣,當地有名才子最愛在上題詩……”劉管家指著不遠處一座高大類似寶塔地建築,緩緩道。
“真是文人賦風雅……”錢杉杉忍不住誇讚一句。
“哥哥,我去那邊買點東西……”宮遠徵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腳步道。
“小人派人陪著宮三先生?”劉管家對著身後兩位隨從使眼色。
宮遠徵眼神瞧來,冷聲道:“不用!”
劉管家一路走來,也知曉這位宮三先生性格孤僻,只有親近之人才能與之接近。又揮手,兩位隨從果斷跟在他身後。真是應了那句話,管事好比府中半個主子。
“劉管家,怎麼未見過府中小小姐?”錢杉杉又問一句。
劉管家臉色微變,嘆口氣道:“府中小小姐瘋了,這也就是她明明定親,卻不完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