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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鴉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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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問完了最後的問題。

阿螢沉靜地望著月光下他俊朗的面孔,一頭利索的捲髮讓她忽然回想起那名在廢墟之上挖掘同伴的小小身影。

如今,那些……也都不重要了。

“你的兄長,斑大人,說的沒錯,我們的同胞,走上了絕路。”

止水微垂雙眸,看著窗臺上瑩白色月光。

“將你的查克拉解除封印並植入春佳體內的人,策劃了這一切,志村團藏。”

放在膝蓋上拳頭握緊了些,卻不知道找誰發洩力量。

“雖然我不清楚志村團藏的死對於忍界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我想……”

阿螢起身走到止水面前,慢慢跪坐下,右手溫柔地輕撫上止水積了愁容的臉龐。止水抬眸望著阿螢,只覺得月光將她的身形勾勒成朦朧的幻影,面部也逐漸模糊起來,似乎看到一位恬靜如虞美人般清澈的女子,正柔和地微笑著。

“我想,你們兩個往後要倍加小心了,團藏並不是省油的燈,忍界的風雲依舊變幻莫測,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這副軀體的查克拉即將耗盡,阿螢也停止了說話,身體進入睡眠狀態,快要傾倒下去,止水抱住春佳,這時的她依舊是那個自已熟悉的女孩。他將春佳放進床鋪,蓋好被子,自已則側身定定地看著她的睡顏,止水不禁想起二人還是一個小隊的同伴時,春佳替自已教訓了村裡那些排擠宇智波之人,而後肆無忌憚地發了一通脾氣的樣子,以及第二天一大早為表達感謝,給她送早點時看到她不算雅觀的睡姿。

明明才過了九年的時間,卻像是有一輩子那麼長。

這時,身旁的春佳翻了個身,眼睛迷離地微微張開,看到注視著自已的止水。

“怎麼還不睡?在想心事嗎?”

“是啊,不過想也不能怎麼樣,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再說。”

止水輕柔地吻了一下春佳的額頭,也就躺下了。長夜無言,只有月光靜靜注視這個不眠之夜。

“什麼?團藏死了?”

春佳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手中正在梳頭髮的梳子“啪”地掉落在地上。

平地一聲驚雷也不過就像此時從止水的口中得知這個訊息一樣炸裂。

“是阿螢告訴我的。”

止水彎腰撿起梳子,替她繼續梳頭髮。

“昨夜,你被團藏植入身體裡的查克拉人格出現了,以宇智波阿螢的身份,告訴了我關於她的,關於你的一切。”

春佳一言不發,任憑頭髮被止水一綹一綹梳著。

還能說什麼呢?阿螢是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使她區別於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而她與阿螢的牽絆抽象得無法同任何人講清楚,包括止水。

“你是不是在想,這麼難以被人理解的事情,還是不要同止水講了吧,免得被當成人格分裂,而且就算不說也沒關係的,畢竟沒有自已的允許,阿螢是不會隨便出來和別人說話的。可是這傢伙怎麼就知道了阿螢的事情啊,我連解釋的功夫都沒有,那現在還是不要說話了吧。”

止水微微笑著給她紮好顱頂的一撮頭髮。

“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還要故意試探我的反應!”

春佳幽怨地回頭看止水,把頭頂在他的腹部。真想把他肚子切開看看裡面的臟器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止水將雙手壓在春佳肩膀上,神情認真地看著她茶金色的眼瞳。

“如果是關於你我以外的第三方的事情,卻又有可能將我們任何一個人牽扯進去的話,一定要說給我聽,當然我以後也會這麼做,因為我不想我們之間還有著相互不知情的秘密。”

春佳垂眸點點頭。至此,對止水隱瞞的所有事情都被拿出來攤開在二人面前了,她終於再也沒有了對二人關係的顧慮。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春佳將個人物品收納起來,面色有些凝重。

“團藏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至少得先搞清楚他的死是意外還是人為的。”

止水已經準備好行裝,他衝春佳一歪頭。

“暫時當一回偵查忍者吧。”

春佳將攜行袋“咔噠”一聲扣在腰間。

“好的,止水隊長。”

五六月的海島陣雨不斷,空氣潮溼悶熱得人無所適從,林地邊緣一個身影沉默地趕路。

昨夜的暴風雨來勢猛烈,海風颳折了一小片林地,一隻野狗像是嗅到了落地幼鳥的氣味,興奮至極,搖著尾巴從林子裡奔出來,一頭扎向倒伏的樹冠亂杈中瘋狂翻找。

嘎吱一聲,野狗咬斷了一隻野雞雛鳥的翅膀,津津有味咀嚼著。忽然斜眥裡出現了一個的人形身影,它不得不將野雞放下,警覺地低聲嘶吼,威脅他們不要過來。

今天已經是二人分頭蒐集情報的第三天了。

除了團藏的事情之外,春佳還探查到了關於鼬和佐助的事情。

她沿著這片靠海的樹林走到那塊被破壞後的空地處,她抬眸看去,另一個人影也如期而至,止水帶著兜帽出現在春佳面前。

身後的野狗依舊狂吠不止,無奈止水只好走向春佳,二人一前一後繼續沿著林子邊界,沉默地往旅店方向走。

“止水,團藏是被佐助殺的。”

到了旅館,春佳將她探查來的情報彙報給止水聽。

“在此之前,佐助還殺了一個人……”

“鼬。”

止水突然開口補道。

“佐助殺了他大哥,鼬。”

“止水……”

陰鬱的天空,潮溼的空氣,止水孤寂的背影佇立在窗前。外面又起了腥鹹的海風,遠處翻出了沉悶的雷聲。

兩人一坐一立,止水坐在明處,春佳站在暗處,氣壓低得宛如窗外厚重的烏雲,又一輪暴風雨要來了。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止水盯著自已的手背,這雙手曾經背起過鼬,曾經同他切磋過忍術,曾經抱起過佐助,曾經保護過他們兩個人。這雙手剜去了自已的別天神,又親自交給鼬保管,他只想讓自已和鼬的理想,能夠延續下去直到實現,可事情為什麼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番田地?

止水的眼睛乾澀異常,他想不通佐助與鼬到底發生了什麼。

外人的情報傳言是,鼬的屠族行為讓佐助一直記恨在心,於是佐助叛逃出了木葉去尋找大蛇丸追尋更強大的力量,三年修行使他變得足夠強大,便殺了大蛇丸,組建了自已的組織,而後找到鼬,兩人發生激烈交戰,最終因鼬的體力耗盡而被佐助殺死,隨後曉組織就考慮吸納佐助成為新的成員。

可誰知成為曉後,佐助第一個殺的人竟然會是團藏。那時,五影正在北部的鐵之國進行會談,此次會談表面上是以“雲隱村的八尾人柱力被曉組織抓走”為起因的協商營救會議,實則是雷影大人對其他四影的興師問罪:執行抓捕任務的是剛加入曉組織的宇智波佐助,木葉應該負監管不力的責任;曉組織的發展過程曾受過霧隱村四代目水影大人的協助,霧隱應該負幫兇的責任;而巖隱村則曾經暗地裡僱傭曉組織剷除異已,不排除此次也是與之暗中勾結,以達到削弱雲隱實力的目的。

事實上,雲隱村失去尾獸人柱力,就意味著五大國相互制衡的局面被打破了,如果不盡快找到八尾的下落,忍界很有可能會再度掀起腥風血雨。五代目綱手大人因為之前佩恩六道摧毀木葉時身受重傷,一直處於昏迷中,於是趁此機會,野心勃勃的團藏趁機奪得第六代火影之位,代替木葉參加了以雲隱村發起的這次五影會談。

就在五影會談劍拔弩張之際,一名自稱是“宇智波斑”,帶著漩渦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會談現場,向五影宣佈,第四次忍界大戰開始,而後佐助便出現在現場,在與五影交手不利後與“斑”撤離會場,最後在天地橋上再次與團藏交手,最終殺了身為六代目火影的團藏。

情報錯綜複雜,猶如一團亂麻,止水梳理了很久才搞清楚佐助到底在想什麼。

他想復仇,想向毀掉自已一族,毀掉自已人生的人復仇。復仇的物件,一開始是鼬,因為他屠殺了全族人,因此藉由大蛇丸這個“捷徑”成功獲得力量殺了鼬,可在這之後他卻察覺,鼬只是個無奈的執行者,於是順藤摸瓜地揪出了團藏這個幕後始作俑者,氣瘋了的他不顧一切地找到團藏並將他殺害。至此,佐助被忍界各大國列為了頭號通緝犯。

止水的頭痛到快要炸開。

他不在木葉的這七年裡,佐助身上竟然發生瞭如此令人無比窒息的事情,為此,連鼬都搭上了自已的性命。止水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如果他沒有離開木葉,他回去了,揭發了團藏的惡行……

揭發了又能怎麼樣……三代目火影並不會把團藏怎麼樣,鼬依然會成為S級叛忍加入曉,佐助會恨上木葉,成為族人那樣的激進派忍者,然後團藏依然會派新的殺手解決宇智波的政變問題……

到頭來竟然什麼也不會改變。

不,還有改變的機會,如果現在回去的話。

“止水?你還好嗎?”

春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止水的思緒被拽了回來。

對,眼下還有春佳,得妥善計劃一下。

“春佳,眼下忍界的狀況確實很危險,我……”

看不見止水的表情,春佳預感到他後面的話自已可能有些承受不來。

“我得回去了,回木葉去,一切都是因我的別天神而起,我不能再這樣將自已置身事外了,至少我得給鼬,給自已一個交代……”

“可宇智波止水已經‘死了’。”

“我會想辦法跟他們說清楚。”

“很危險的……會送命的。”

“我知道。”

“止水,我們是好不容易才從那裡逃出來的。”

“春佳,對不起……我必須得回去,不要再阻止我了。”

春佳的雙手在顫抖,肩膀也在顫抖,就連嘴唇都在顫抖,她接受不了,她不接受,她這麼些年的努力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屋內憋悶得她幾乎窒息,窗外的世界昏暗得宛如世界末日,潮膩的風捲著一切,世界在腐爛變質。

春佳邁開僵硬的腿,她一步步向後退,她看著眼前這個朝夕相處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冰冷殘忍,男人的剪映逐漸縮小,終於,她的背抵住了門,於是春佳逃也似的開啟門跑了出去,外面雷聲大做,沉重的雨點鞭子似的抽打著她的身體,道路幾乎看不清楚了,但春佳不敢停下,她想逃離這裡,逃離那叫人崩潰的絕望,但她怎麼逃得掉,她根本逃不掉。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跑了多遠,春佳倒在地上,渾身溼透地仰面朝天,淚水雨水混在臉上分辨不清,茫然無措望著黑壓壓的天空。她該怎麼辦,沒有人能告訴她。

“阿螢,為什麼你要跟止水說真相。”

“春佳,止水沒有追出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我們結束了不是嗎?”

“不,意味著在與你真正開始之前,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宇智波一族的爛事麼?”

“沒錯,宇智波一族的爛事,雖說我們一族的爛事不止這一件,但這卻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一件。”

“比自已的性命還重要嗎?”

“如果不重要,當年他為什麼會在鼬面前毫不猶豫地從懸崖上一躍而下?這麼多年過去,你是不是忘記了,他本就是一個殘酷的人啊。”

春佳沉默了。

“對止水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你有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認真考慮過?”

依舊是沉默。

“如果沒有遇到你,宇智波止水的人生軌跡會是什麼樣子呢?”

雨水從鞭子變成了細絲,臉上的痛感漸漸輕了,春佳呆呆地凝視天空。

沒有我的話,他應該還是一名優秀的忍者,在村子裡同朋友們嬉笑打鬧,人緣很好,遇到自已喜歡的姑娘,然後結婚生子,過完平凡樸素卻幸福安逸的一生。

“春佳,回去吧,止水已經明白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止水背對著門,慢慢收拾著自已的行囊,準備明天一早就回木葉。內心的傷痛讓他麻木機械地操作著一切,春佳的離去剜走了他心裡的一塊肉,而他卻不能把她們追回來。

門突然被猛的推開,春佳渾身溼透地出現在止水身後。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感覺她徑直走向自已,然後從後面緊緊抱住了他,圍在胸前的溼淋淋的雙手在微微顫抖。止水輕輕喚了一聲。

“春佳。”

“閉嘴!”

這一聲閉嘴帶著哭腔,於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洩洪一般的失聲痛哭,哭得渾身戰慄,氣息不連。溼漉漉的雙手緊緊抓著止水的前襟,就像是害怕對方突然消失一樣,止水停下了一切動作,任由春佳就這樣抵著他的後背肆意大哭,宣洩情緒。

過了不知多久,天上的雲都已散開,海面上的天邊露出了夕陽餘暉最後的一絲光邊,勾勒出雲彩的輪廓,一點點的沉下去。

身後已經聽不到哭聲了,止水只覺得她哭累了,整個人都靠著他跪坐著,一動不動。

“結束了嗎?”

“嗯……”

“把身體擦乾換身衣服吧。”

“好……”

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停止,止水抬眼看向春佳,果不其然,她兩隻眼睛腫得小了一圈,不免心疼了起來。他抬手將春佳拉過來坐下。

“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就回來找你,我保證。”

“我不要。”

“春佳……”

“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止水又沉默了。他並不想把春佳扯入其中,這是他自已的事情,與春佳無關,她沒必要為了自已冒著個險。

“從現在開始,你去哪我去哪,我不想自已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但是……”

止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春佳捂住了嘴巴。止水將她的手拿了下來,隨後緊緊擁抱住她,於是二人就這樣相擁著,直到漫天星辰點綴在夜幕之上。

(水之國某處茶館內)

“這個宇智波鼬,真的是他們宇智波一族屠族的兇手嗎?”

“怎麼不是,十年前能做出這麼兇殘事情的人除了他還有誰,別忘了,他可是當時忍者裡最年輕的暗部成員。據說是因為天資過人而桀驁自恃,族人都看不慣他的作風,於是他一氣之下就……”

“這也太過分了……說到天資過人,我記得他還沒有進暗部的時候,身邊還有個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麼,那人好像也是個狠角色,他也被鼬殺了嗎。”

“誒呀,你真是忘性大,那個人是宇智波止水啊,那個青曾與他在戰場上打過照面的。”

男人警惕地環視四周,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就是在鼬成名之前,全村人都很看好的那個宇智波一族天才少年,當時他與鼬親密得宛如手足兄弟呢。”

“啊?那怎麼反目成仇了?”

“之前我向人事檔案科的同事打聽過,說他是墜崖自殺的,但他們一族卻堅信是鼬殺了止水,這個中緣由嘛……嘖嘖嘖,實在不好說。”

另一名男子聞言撇了撇嘴。

“哼,依我看,就是鼬那小子不希望讓朋友搶了自已的名聲,所以暗算止水將他除掉,因此才引發了族人的極度不滿,而後就屠殺了一族的同胞。”

“誰知道呢,宇智波一族屠族的真相一直是系統的機密情報,就憑咱們這種級別的中忍根本瞭解不到,與其在這瞎猜,不如多喝兩杯慶祝一下這叛徒遭了報應。”

兩名略帶酒氣的中年人在喧囂的小酒館裡碰杯,早已將剛才的話題拋之腦後。

一旁鄰桌上,穿著嚴密斗篷的一男一女默不作聲飲著茶,聽到“止水”這個名字時,二人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那兩名木葉村中忍,彷彿想從他們身上找到些許線索,片刻後又收回視線,就像從未瞥向這邊一樣。

止水拿起茶杯又啜飲了一口,想不到在這偏遠的霧隱村還能遇到來自家鄉的忍者前同事,雖然不知道名字,但他們頭上那閃閃發亮的木葉護額早就宣誓了各自的身份。

“果然謊言說久了,就變成真相了啊。”

止水低聲嘟囔道。

春佳朝他使了個眼色暗示噤聲,二人付完茶錢便離開了。

“看樣子,往日赫赫有名的天才宇智波止水都快被世人忘了呢。”

春佳有些惋惜地將兜帽撩開,露出清秀的臉孔,眼眸中的茶金色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不這樣的話,我又如何在這裡悠哉喝茶呢?”

春佳白了一眼旁邊“悠哉”的人,也不知道是誰一週前還在尋死覓活地不願直面兄弟的死訊來著。

現在,他們正走在水之國開往火之國的港口路上。

沒錯,春佳與止水決定回到木葉,回到一切紛爭的始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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