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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止水再次看到明豔的光輝時,已經是夕陽西斜了。
在無數個被黑暗所統治的日子裡,他懷念的一切美好時光都比不過此時模模糊糊的光明。
“還不可以睜眼啦!你需要時間讓新眼球徹底長好。”
春佳連忙捂住止水情不自禁要睜開的雙眼。
“還要多久呢?”
止水有些急切地問道,他實在忍受了太久,哪怕就一瞥,他也想重新看看這日思夜想的光明世界。
“大概一週吧,恢復期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哦,這雙眼睛可是來之不易呢。”
“誒……這麼久啊……”
止水失望地撇撇嘴,心裡彷彿被潑了一桶涼水。他頹然坐在春佳旁邊地上,雙手向後撐著地面,一臉不爽。
“再忍耐些日子吧,五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幾天嘛。”
春佳像撫摸小狗一樣擼了擼他卷卷的頭髮,安慰道。
頭一次被春佳這樣摸頭,止水的臉微微發燙,不知所措的同時,有點緊張,又有些開心,彷彿一隻乖巧的大狗狗。他索性找了個話題,想緩解一下自己尷尬的心思。
“那麼這幾天我們是繼續趕路咯?”
“不急,我看看行程。”
春佳收回放在他頭頂的手,轉而翻出了行程地圖。
“距離鐵之國還有五天的路程,如果用查克拉的話一天就夠了,我們可以等你眼睛徹底長好後再出發,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的。”
“嗯……也好,你可以多休息幾天,上次用音律術,體力還沒完全恢復吧?”
“我有那麼孱弱嗎?不過多休息幾天是不錯啦……”
還是一貫的嘴硬啊,春佳。
晚間,眼睛依舊纏著繃帶的止水在小溪邊找到了春佳。
春佳坐在一塊溪邊的大石頭上,從收納符咒中解印出來自己的小袖琴。雖說是袖琴,但也不算太小,由於之前的那個製造假死脫身被炸壞了,所以在火之寺的幾年間她重新量身定做了一個。新做的這個大約五十公分的長度,板面上緊緊繃著五根閃閃發光的琴絃,抱在懷中撥弄兩下,就會發出清脆宛如泉水敲擊般的聲音,高音如鶴唳,低音似獸吟,簡簡單單那麼些音。
“琴被之前的打鬥弄壞了嗎?”
止水不知春佳要做什麼,以為她要修理。
“不是啦,只是,偶爾也想彈彈,畢竟是個樂器,只在戰鬥中使用的話就太掉價了。”
“哦?那我也想聽!”
止水開心地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一臉期待地等著。
“誒?但…但是我彈得並沒那麼好啦……已經很久沒練習過了。”
“不用謙虛,之前在火之寺後山的時候不是經常半夜彈嘛?我都有聽到哦。”
“誒?”
當時春佳為了不吵到大夥休息才深更半夜在寺院的後山彈彈琴尋找音感,卻不曾想竟然被兔子耳朵的止水聽到了,不過也難怪,他本身就要強化自己的其他感官以彌補視覺的缺失,能聽到也不奇怪。
“那首你最常彈的,我想應該不難吧。”
“我……我試試好了……”
不用查克拉,撥動琴絃似乎更加隨心所欲,春佳試了幾個音之後,便開始流暢地彈奏了起來。
落落的琴聲從指尖躍出,起初是單個的音節,彷彿初窺洞口的雛鳥,新奇又膽怯。漸漸地三兩聲齊奏,它拍了拍羽翼漸豐的翅膀,離洞口又近了些許。
清靈的月光灑在河岸上,溪水波光粼粼,從山澗緩緩流出,叮叮咚咚地水聲成了唯一與琴聲相合的存在。
春佳靈光乍現,她將自己的琴正位,斜抱在胸前,左手按著上部的音隔,右手開始輕輕撥動下面的弦,一聲接一聲,從指尖彈躍而出,匯聚在一起。連撥的音律慢慢有了節奏,穿插在三三兩兩的單音之中,彷彿面前的溪水跳躍著淌過幽靜的谷邊。
她悄悄將少量查克拉匯聚在指尖,透過聲波一點點地將眼前的良辰美景傳達給身邊安安靜靜坐著的止水。
一旁的止水聽到她試琴時,腦中最先想起的是戰場上春佳躍動在琴上的指尖。
說實話,他從未聽春佳完整彈奏過曲子,訓練也好,實戰也罷,一直只有片段的曲調,有時甚至會因為加強攻擊效果而七零八落地毫無旋律,以至於他意識中都沒有將她的這把袖琴當做樂器,而僅僅是武器。
在火之寺中聽到的若隱若現的曲調也沒有如今這般清晰,似有似無恍若夢境。
他也曾幻想過,正兒八經彈奏樂器的春佳會是什麼樣子,是否會像在戰鬥時那樣,眼中炯炯有神,指尖強勁有力,或者神情似水,眼中波光流轉,全然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只可惜,在他終於注意到春佳手中的武器也是樂器時,自己已經無法看到這一切了。
就在此時,他的意識中出現了造像,隱隱約約,模模糊糊,是春佳藉助查克拉給自己傳達的景象,雖然不夠清晰,但是卻足以展現氛圍。
琴聲中,他看到了安靜的山谷,輕緩流淌的溪水,山澗上空劃過的飛鳥,林中窺探的小獸。
迴轉了三兩音律後,琴聲陡然加力,似乎原野上的小鹿在奔走,它輕盈的跳過窪地,躍進花叢,漫步幾許,又疾走在河灘上,蓄力一躍,跳上了溪中的岩石,嗅了嗅清甜的水汽,踏著小碎步上了河岸,消失在密林之中。
絃聲繼續急轉加快,彷彿夜裡的小鼠外出覓食,急急慌慌又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它悄悄來到橡果旁,將一個又一個種子塞進口中儲存,卻不曾發現身後一隻悄無聲息的猞猁正在靠近。
刷地一下,音律開始在指尖追逐,時而靈巧纖細,時而剛勁灑脫。
直至將一切都區分不開時,這如散亂的珠子灑落水中的音律戛然而止,周圍寂靜無聲,只有二人面前的溪水兀自流淌。
少頃,絃音又輕輕響起,最後一個造像被傳入止水的意識中,依舊是靜靜的山澗,微風吹拂的林子,緩緩流過的小溪,一個身姿窈窕的背影坐在溪邊的銀輝之中。
一切迴歸於最後振動的一根弦上。
良久,止水感覺到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看到了嗎?曲子裡的幻象。”
“嗯,清清楚楚,活靈活現。”
“是吧是吧!我突然想到了這個辦法,雖然不能親眼看見,但是我也可以透過音樂讓止水看到有趣的情景。”
春佳興奮地邊說著邊把琴收了起來,她起初還有些擔心自己的技法會被止水笑話,但是後來卻覺得連自己都能沉醉在旋律之中了。
止水漸漸回過神。
“你會唱歌嗎?”
“誒?”
“我好像也沒有聽春佳唱過歌來著。”
止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春佳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便有一說一。
“我沒試過誒,或許五音不全也說不定,而且我沒怎麼聽過歌…………”
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於是看著止水,企圖在對方臉上找到蛛絲馬跡。
“剛剛的曲子,我突然有了些靈感。”
他站起身,順便將春佳也拉起來。
“我想,我可以幫你改進一下。”
“哈?難道止水連譜曲也會麼?”
春佳難以置信地看著走在前面的這個捲毛,雖然知道他是個天才,學東西很快,但應該不至於看自己彈奏一遍就連譜曲都學會了吧……
只見他故作神秘地回過頭來,右手食指豎在唇前,嘴角依舊上翹著,彷彿內心有了些許打算一般。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
走在鐵之國鎮子上的春佳和止水已經換上了冬裝,這裡四季寒冷,剛入秋就已經開始零零星星地飄起小雪了。
“怎麼樣,習慣嗎?現在還感覺眩暈嗎?”
春佳關切地盯著止水的雙眼,這雙眼睛早已不是原先的墨黑色,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略淺的深灰色眸子,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些許柔和。
“嗯,已經習慣了,不用擔心。”
止水溫柔地衝春佳笑了笑,以示無礙。
早先在拆下繃帶的時候,止水內心既期待又忐忑。
他期待著能重見光明,再次看到這個世界,看到春佳,卻又忐忑不安地擔心,萬一這雙眼球視力不佳,那就很雞肋了。
當眼睛上的繃帶被春佳一圈一圈摘下,隔著眼皮,他感覺到視野中一片通紅,就像閉著眼看太陽一般。
可是當他睜開雙眼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個感覺哪裡是視力不佳,簡直就是完全模糊不清,連近在咫尺的春佳都看不見輪廓,只有一抹粉色的影子而已,止水心跳陡然加速,愣了好幾秒之後,巨大的失望湧上心頭。
“怎麼樣,看到了嗎?”
雖說他已經做好了移植失敗的心理準備,但是目前的狀況還是讓這個飽經失明折磨的年輕人大失所望。
“那個……似乎……什麼都看不清……”
春佳看到止水凝重的面色,以及黯淡無光的雙目,根本沒有聚焦在站在他面前的自己身上,頓時愣在了當場。
為了這一天,她也一直在等待,倍受煎熬,一面是自己導致止水別天神被搶走的罪惡感,另一面又企盼著他能夠再真真切切地看自己一眼,哪怕最後一眼也好。好不容易幫他找到了合適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移植了過去,萬般無奈他依舊看不到東西,只能分辨出白天黑夜。
春佳鼻子一酸,緊緊咬住了下唇,雙手放在胸前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內心彷彿手裡的衣服一般,也被狠狠地揪著,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麼沉默了片刻,止水的視野似乎變得明亮了些,他眨了眨眼,努力將查克拉注入眼球中。
漸漸地,眼球與眼窩之間的割裂感消失了,他拼命尋找著眼中肌肉的控制感,就這麼持續了幾分鐘。瞳孔的感覺也慢慢出現了,他小心翼翼調節著自己這雙新眼睛的視焦,先是左右眼的對焦,待穩定後,便繼續調節瞳孔的鬆緊,直到他能夠基本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體貌特徵。
原來是因為經絡系統之間的初次匹配問題。
止水緩緩舒了口氣。
他略微眯起眼睛,想努力看清春佳。
只見跪坐在前面的她盯著膝蓋前的地面,眼中含著淚水卻又努力不讓它們掉出來,雙手緊緊揪著胸前的衣襟,已經抓出了皺痕。牙齒咬著嘴唇,卻還是止不住肩膀微微的顫抖,她就這樣沉默地待在自己面前。
看著毫不知情的春佳,止水有些心疼之餘,惡作劇心理卻又蠢蠢欲動,於是誇張地嘆了口氣。
“唉,雖然很可惜,但是咱們盡力了不是嗎,至少還能像之前那樣。”
“一直都是我的錯……如果那時能信任你,就不會不自量力地拿起刀,如果不是我一直這麼盲目自大,就不會承諾了自己辦不到的事情……”
“啊,反省得很徹底呢。”
“對不起……”
“沒關係。”
止水單膝跪下來,溫柔地幫春佳擦掉終於滑落了的眼淚,順勢抬起她的下巴,將她快被自己咬爛的下唇從牙齒間撥了出來。
“你的承諾兌現了哦。”
春佳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止水,深灰色的雙眸似乎與常人無異,明亮的瞳孔正聚焦在自己的臉上,眼波中滿是溫柔與安慰。
“你……你看得見……”
“啊,被發現了嗎?”
止水咧開嘴笑了起來。
春佳的眼淚終於繃不住了,奔湧而出,但是她已經換去了滿眼的悲傷與自責,轉而代之的是憤怒與震驚。
“你騙我!你竟然騙我!”
她狠狠開啟止水的手,像只炸毛的貓咪一樣衝他吼著。
“止水你這個騙子!我再也不想跟你說話了!再見!”
“喂!”
只見春佳轉頭就走,順手拿走了她的揹包,似乎是要同他分道揚鑣。
“我錯了春佳!”
“我不想聽!你別跟著……”
春佳話音未落,便被揹包旁邊的樹根結結實實地絆了一跤,面門朝地華麗麗摔在了地上。
“啊啊!你沒事吧!”
止水也顧不得些許了,他急忙趕上前去檢視她的情況。只見春佳趴在地上半天不見起來,於是他伸手準備把她扶起來。觸碰到春佳的肩膀時,感覺到她在微微抽泣。
“春佳……”
止水蹲下輕輕把她扶起來,卻見她額頭上已經磕了個紅印,半邊臉上蹭了不少塵土,混合著滿臉淚水,已經花得左一道右一道了。
“嗚嗚……”
止水看著眼前難過的春佳,頓生內疚與自責,他每次看到別人傷心哭泣時都會很不忍心,更何況是女孩子。
“這次是我不好,我不該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你總……是欺負我……我就……像傻瓜一樣。”
春佳委屈巴巴地看著地面,無辜的眼神將止水內心的愧疚加深了一百倍。
“我錯了,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麼在意我的眼睛,甚至比我自己都要在意。”
“因為是你的所以我才會……”
春佳擦了擦眼淚,臉上又多了幾道泥印,彷彿一個三歲小孩。止水不由得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好了不要哭了,再哭我也要跟著一起哭了。”
止水將春佳抱入懷中,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她的背,儼然一副鄰家大哥哥架勢。春佳極力掙扎開他的懷抱,不爽地說道。
“我可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你不是,所以也別坐在地上了,先把臉洗一洗吧。”
“……”
洗完臉後的春佳將身上的塵土拍乾淨,回到了止水身邊,發現他在攜行袋裡翻找著什麼。
“在找什麼?”
“嗯……啊,找到了,過來坐下,傷口不處理會留疤的。”
說著便將春佳拉過來開始給她額頭上的蹭傷抹藥。
“嘶,痛。”
“誰讓你亂跑來著,上次撞到別人也是,冒冒失失的可不是好事哦。”
“知道了……”
“還有啊,之前不是說過,你要加強體能訓……”
止水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眼前一陣暈眩,隨即胃裡翻滾便想嘔吐,他急忙跑開。
“怎,怎麼了?止水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看來這雙眼睛……我還得習慣一陣子……”
看著一旁擔心地陪著他的春佳,止水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爆脾氣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啊,春佳。
鐵之國是忍者世界的中立國,很久以前忍者們就約定好不對這個國家出手,所以避免了幾次忍界大戰。這個國家掌管著各個國家的資金鍊,可以說,它是忍者世界中最保險的銀行了。
雖說如此,卻沒有忍者駐守在這個國家,取而代之的戰力則是一群被稱為“武士”的集團,他們擁有著獨立的文化,獨立的許可權,以及獨立的戰鬥方式。他們不僅守護著這個中立的國家,還守護著此地豐富的礦脈,因此,如同它的“銀行”身份一樣,這個國家礦藏資源十分充裕,五大國的忍具材料基本都出於此地。
只是,不同於四季分明的火之國,這裡氣候寒冷,終年被大雪所覆蓋,因此無論是建築物還是人們的穿著打扮,都是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這裡的武士們會身穿厚重的鎧甲進行戰鬥。”
止水敲了敲武器店中一副厚重的鎧甲說道。此刻的二人正在這個鐵之國鎮子的裝備街閒逛。
“那豈不是行動很不方便。”
“武士將屬性查克拉集中在自己的刀上,形成不同性質的劍氣或斧子,殺傷力很大,我們一族的劍術與他們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我們來這邊其實是因為,你想買一把新的脅差吧?”
“……啊,又被你看穿了……”
春佳得意地笑著,開始幫止水挑選武器。她邊看邊想,自己的那把小袖琴,如果換上新的琴絃,是不是就能發揮更強的威力了,這裡的材質是最優等的,可是……算了,還是先幫止水選刀吧……
她沒有注意到,在專心選刀的時候,止水已經瞬身離開良久了。
“你試試這把,感覺跟你以前那把手感很像呢!”
春佳轉頭跟一旁的人說著,卻猛然發現對方不是止水,心裡猛然沉落,她道了歉之後開始四下裡尋找止水的身影,到處都沒有,這才意識到,如果他們相互走散了,自己根本就沒法找到他。
止水去哪了?
正當她內心開始泛起陣陣焦灼與恐懼時,止水的身影出現在了店鋪門口。
“你怎麼不打個招呼就消失了啊!”
“啊,我去買了點其他東西,耽誤了些時間。”
“害我擔心這……”
“這是你幫我挑的脅差麼?我來試試。”
止水及時打住了春佳的話頭,他將刀拔了出來,查克拉注入其中試揮了兩下,甚是滿意。
“不愧是春佳,挑得很合適!”
“……”
晚間,二人住在了城郊的旅店,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春佳的心有些壓抑。
白天的時候止水突然消失,讓她莫名有種恐慌感,悵然若失,彷彿心被挖走了一塊,她是在擔心什麼呢?止水會不辭而別?還是害怕自己重新變得孤獨。
“在想什麼呢?”
“誒?啊,沒什麼……”
止水洗完澡後也來到客間,見春佳趴在窗臺上發呆,便坐下來撥弄著她還沒幹透的髮梢。止水注意到了春佳已經齊腰的長髮,絲滑柔順,一改之前齊肩的俏皮,背影多了幾分嫵媚。五年時間她已經長得亭亭玉立,飽滿的前額,有神的茶金色雙眸比以前多了幾分溫軟,似乎也長高了不少,身材比例恰到好處。
“幹什麼啊。”
春佳不滿地甩了甩頭。
“嘛,長頭確切實不容易幹呢。這麼幹等著也無聊,不如彈會琴吧?”
“其實是你自己想聽吧。”
春佳斜著眼睛看了眼他。
“嗯,因為彈得很好,我還想聽。”
止水一臉無賴又期待地望著她,更像一隻乖巧溫順的大狗狗了。
“之前好像誰說,要幫我改進來著?怎麼現在又說很好了?”
“哎呀,我當然有建議啦。”
說著,便從身後拿出來一張紙,上面滿滿寫著詩一樣的字句。
“這是歌詞,要不要試著用之前的曲調唱一下?”
春佳接過來哼了兩下,似乎有點感覺了,於是將琴取了出來,輕攏慢捻了幾下,便開始輕輕吟唱起來。
止水閉著眼睛沉醉在她清靈的歌聲之中,時不時改改詞句,就這樣,歌聲輕輕,直至入夜。
窗外的雪漸漸停了,滿地銀光熠熠。
止水看了一眼抱著袖琴,靠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春佳,將她額前的一綹秀髮別在耳後,淺笑安然。
就這樣坐了一會後,輕輕將她抱進臥鋪中,蓋好被子,自己則回到外間躺下來,回想著清靈柔和的歌聲,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