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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更閻王和笑面毒蓮在,我就是想撒謊,應該也是沒辦法吧。”卓識無奈道。
“算你識相!”姜無病一臉傲氣。
“可惜我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姜御醫夫婦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卓識這麼說,秦凡回答道:“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們如此作惡,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自然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卓識聞言,又是一聲苦笑:“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
“你的意思是二皇子為了收買我,就聯合慕歌,製造了這起事件?”秦凡確認道。
“沒錯,二皇子很認可你的才能,為了得到你的幫助,他不得已只能這麼做。”
聽到卓識這麼說,秦凡怒極反笑:“不得已?”
“為了一已私慾,就製造了二十幾人死亡的惡性事件,這叫不得已?”
“為了宏圖大業,死掉一些人在所難免,更何況他們都是無名小卒……”卓識反駁道。
“住口!”
結果,不等卓識說完,秦凡就憤怒地打斷了他!
“無名小卒?你竟然稱呼他們為無名小卒?”
此時,秦凡可謂是怒氣沖天!
“且不說那些殺手和萱……和容蘇的兩個貼身婢女。”
“就單說我帶去的那幾個護衛,哪個不是有名有姓,哪個不是爹生娘養的!”
“曾宇,杜丹晨,李洋,趙小虎,方青卓,魯西。這六個人哪個沒有名字?”
“他們當中,有的是剛剛參加過清風城守衛戰的勇士英雄,有的是剛剛成親不久的新郎官,有的是家中的獨子。”
“他們原本都應該有更長遠的人生以及無限的可能。”
“結果,就因為你口中所謂的宏圖大業,他們現在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等待他們的,只能是逐漸地腐朽和永遠的黑暗!”
“而你,不但沒有絲毫愧疚之心,反而還在這邊大放厥詞,對他們的性命不屑一顧!”
“你如此喪心病狂,草菅人命,可還有半點生而為人的底線和憐憫?”
見秦凡竟然如此義憤填膺,不僅是卓識,就連姜無病也感到頗為吃驚!
在他們的認識裡,每個人從一出生,身份地位,尊卑貴賤就基本已經註定。
有些人註定就是螻蟻賤民,販夫走卒。而有的人天生就是王侯貴族,世家子弟。
“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的想法對他們來說,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謀逆造反!更不用說“人人生而平等”的認知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卓識顯然並不會那麼輕易被秦凡摧毀自已的信仰,所以在回過神後,他立馬又反擊道。
“哼!那些人鮮活的生命在你的口中,竟然只是'小節'?當真是可笑至極!”
秦凡譏諷完後,便朝著姜無病說道:“師傅,你先廢了他的修為,然後再讓他不能動彈。”
“至於他接下去怎麼處置,我們再從長計議。”
……
“乖徒兒,那個許文傑你打算怎麼辦?”從卓識的牢房出來後,姜無病開口問道。
秦凡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許文傑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雖說他是被人下藥後神識不清,才殺死了那兩個女子,但也難逃干係。”
“更不用說,他還參與了殺害六名戰友的惡行。”
“依《大唐律》,像他這種殘害軍士的行為,是要被凌遲處死的。”
姜無病聞言,也是感慨道:“想不到他一個選才大試的第一名,品性竟然如此不堪。”
秦凡嘆了口氣道:“身為同學,我此時能為他做的,可能只有一件事了。”
……
幽暗的地牢中,蚊蠅蟲蟻遍佈,酸臭腐敗之味瀰漫。
對於這座地牢,許文傑並不陌生。
幾天前,他還以大唐皇家學院驕子的身份,來到這地牢中審問過犯人。
當時,地牢中糟糕的環境不僅沒讓他感到不舒服,相反,還讓他極為享受。
在彼時的他看來,越是這樣恐怖惡劣的環境,越能彰顯出他的身份地位,也越能滿足他的虛榮心。
甚至於,在看到那些犯人畏懼躲閃的目光時,他都能感到莫名的快感和愉悅。
那一刻,他恍惚間有種睥睨天下的錯覺。
沒想到,世事無常,此刻,他竟然也身陷囹圄,成為這牢獄之中的一個囚犯。
此時的許文傑,因為恐懼,從被關進地牢後,他整個人就不停地哆嗦著。
地牢中的任何一點聲響,都能讓他寒毛卓豎,膽戰心驚。
到最後,他整個人只能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捂著耳朵,面對牆壁,緊閉著雙眼。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獲得些許的安全感。
不知道過了許久,他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許文傑,你可有什麼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