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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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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冥族答覆時,他們十人決定先留在飯館便各自找了一個角落歇息。

危險總喜歡在人們放鬆警惕時悄然而至。凌晨兩點,正當大家都以為能安然地度過今夜時,腳下的磚頭突然出現裂痕。那裂痕迅速地蔓延開來,裂縫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吐出了白色絲狀物,一圈圈精準地圍繞在冥族人身上。被絲線捆綁住身子的冥族奮力地掙扎,試圖透過蠻力把那強韌的絲線扯斷,有的試圖用法術解開,可那絲線韌勁十足,無論他們如何掙扎依舊完好無損。

正當我想出手相助之際,我被一股強勁的引力活生生地拽入了一個神秘空間。緩過來的我只能用雙手在這漆黑無光看不見周圍的事物的地方探索。在確認這地方能安全站立時,我借力站了起來。

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我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給捆住了。失去重心的我傾倒在地。

為了潛入敵營,我可是煞費苦心,沒曾想這個機會卻主動來尋,來得剛剛好。這熟悉的感覺,能創造空間,我想這定是秦羽的傑作。我道“看來你痊癒了,秦羽?我還以為你重傷後就不會再出現呢。”

漆黑的空間頓時被照亮了,秦羽低頭打量著地上被捆得像毛毛蟲一樣的無名,得意道“哼!還戴著那副破面具。”

秦羽著實好奇為何無名要帶著面具,於是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摘無名的面具。可任由他如何掰扯,面具依舊掛在無名的臉上。

我好心道“沒用的。收起你的好奇心,這面具你摘不下的。”

秦羽雖有不甘,但還是鬆開手,站了起身,一副高傲的姿態,歪著脖子打量著地上的無名。

我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秦羽道“我見來的都是冥族又不想和他們糾纏便用千年蜘蛛絲把他們都捆綁起來並高掛在牆上。被捆綁住的他們無法自由活動,我再趁此機會探測一下是否有其它人在飯館,果然發現了人的氣息。能在冥族眼皮子底下活動還不被發現的就只有身為冥界使者的你了。於是,便把你請到了這空間來作客。”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千年蜘蛛絲,吐槽道“請?有你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秦羽手中執扇道“畢竟你是貴賓,值得最好的服務。話說,你這人類怎麼能成為冥界使者還能和魔神一樣使出紫色火焰?”

本座既是魔神自然能使出紫色火焰!這反駁的話我倒是沒說出口。我轉移話題問道“那飯館裡的紅衣女鬼也是你的傑作?”

秦羽道“那是為了讓冥界相信此處有惡靈,才決定與惡靈協作。”

“協作?那惡靈獲得什麼好處?”

“生前行惡,死時有怨,成了惡靈。你說一個惡靈會圖個啥?”

見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樣,我試圖用法術解開纏繞在身上的千年蜘蛛絲,無奈法術起不了作用。

秦羽見狀得意道“這空間是特意為你而設的。只要你在這空間內,任何法術皆不可用。”

原以為需要來一場戰鬥再演繹一段不敵對手的戲碼,讓他不戒備,不起疑。可現如今他這般周到,倒是給我省下了時間和體力。

秦羽道“為了抓你,可是浪費了我很多時間。若不是今日能把你的名字加入任務當中,也不知還要等多久。話說,你和冥王是什麼關係?為何他幾次三番都把你的名字劃了出來?你不會是冥族的重要人物吧?”

我道“你倒是愛說笑。若是重要人物怎麼會被你給算計了?”

“哼!若是重要人物還被我給抓了只能說你對他們而言沒有利用價值,空有其號,實際上不重要。”

我笑道“你倒是清楚得很。你不會也有同樣的遭遇吧?”

秦羽白了我一眼。

我繼續道“你這能開創空間的能力是十分罕見的,若我得到你這麼一個曠世奇才,定然會讓你成為我的底牌,而他們卻這麼早就把你給推出來只能說明你在那裡的地位處境堪憂。”

被戳中痛點的秦羽沉著臉朝無名的腹部狠狠地踢了一腳,像是在踢足球一樣,而無名就像是被踢的足球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秦羽大聲呵斥道“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胡說八道!”

看著他厭煩的模樣,我道“秦羽,你並非生而為魔。寒窗苦讀二十載,在二十七時高中狀元。無奈朝堂上局勢已定,雖為人正直,滿腹經綸,還是被老謀深算的人物壓制。無權無勢的你在為官時錯信友人,以至引火上身,導致一夜間府中親眷皆被殺害。你雖有傷,但沒被傷到要害,全府上下只有你存活了下來。為了復仇,先成妖,後入魔。”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被揭傷疤的秦羽紅了眼,三步並作兩步地朝無名走了過去。此刻的秦羽失去理智,單手將無名舉起再狠狠地把他摔在地上嘶吼道“閉嘴呀!你以為你誰!”

被他摔成內傷的我口吐鮮血,身上的骨頭像是散架了一般,疼得我把身子捲縮了起來。

在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後,秦羽看了疼得捲縮在地上的無名,心裡舒坦了許多。他在前面比劃了一下,一個洞口就出現在眼前。秦羽走到無名身旁,把無名當成個貨物一樣拎起,再把他拖出洞外像垃圾一樣隨意放在地上。

秦羽道“好好待著!等我把那個叫觀燕的傢伙也找出來,就把你們一起送給公主。”

說完,秦羽把門重重地關上,怦的一聲,這力道,若這門不是個非生物,我都懷疑他和它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環顧四周,這房間雖小,但這裡的條件倒是比待在牢裡的好多了。身上的絲線是千年蜘蛛絲,雖堅韌但遇火則斷。桌上正有點燃的蠟燭,他就不擔心我會用燭火來解開嗎?

“怦!”門被猛然推開了。秦羽把桌上的蠟燭熄滅,留下一顆夜明珠照亮房間便把門給上鎖了。

……原來是忘了拿走。

秦羽啊,秦羽!千年蜘蛛絲困得住一般冥族,也困得了人族,但離開你設下的那空間這裡已然可以使用法術了。趴在地上的我用法術把身上的千年蜘蛛絲解開並把它綁在一張棉被上。若不細看,這捲起來的棉被還真像個真人,足以以假亂真。

我稍微活動活動脛骨後,隱去了身子,開始在這陌生的地方探索。

在使用穿牆術走出上鎖的房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來自天上的鵝毛大雪像被子一樣覆蓋在大地上。看著眼前這片雪景,我推斷出自己如今深處魔界。

這是間老舊的宅子,左右兩側各有五間房,每間房的大小大致相同。就這樣我進入房裡探索,找尋是否有任何線索,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後,我來到了最後一間房,也是最裡邊的一間。在門外的我看見秦羽的身姿映在了窗上。有一個魔人,從我身旁經過,匆匆入內,在秦羽耳畔不知說了些什麼。秦羽憤怒地拍了一下桌面,神色凝重,與魔人一前一後地從房裡走出來,朝著關押我的房間走去。

見此情況,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急忙瞬移回到房內,將那千年蜘蛛絲重新捆綁在身上,並將棉被放回床上。

果不其然,上鎖了的房門被開啟了。怒氣衝衝的秦羽拎起我的領子,疾言厲色地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無奈道“你抓了誰自己不清楚嗎?”

秦羽咬牙切齒道“那我該叫你無名還是叫你觀燕啊?”

覺得被戲弄了的秦羽面露兇相,憤怒的神情恨不得把觀燕千刀萬剮。

秦羽道“我讓人徹查了你之前的檔案,並在冥界那不成熟的系統裡發現了你的檔案曾出現另一個人的名字。你難道不打算解釋解釋?”

無名的身份不過是為了瞞住阿誠,讓阿誠不再起疑,讓他置身事外,護他周全才存在的。至於魔族,不過是當時阿誠在場,實屬無心之舉。既然秦羽知曉了,也好,我板起面孔冷冷道“看來你內應的許可權挺寬的。”在冥界,為了確保冥界使者的安全,所有檔案皆屬機密,想要查閱資料必定需要冥王,冥尊或冥神的許可方可進行。若是阿誠發現了,他定已前來興師問罪,掘地三尺也要知曉真相,可想而知秦羽的內應是蕭清。

秦羽見觀燕沒否認,挑眉道“你不回答,是預設了?”

我道“叫什麼不都一樣嗎?”

“怎麼能一樣?若你是無名,我還得去找尋觀燕。若你是觀燕,我也無需再等,直接把你帶去領賞就好了。”

“你們為何要抓觀燕?”為了避勉有人因與我同名同姓而被誤傷,我已提前確認了元國無人與我同名同姓。至於無名,是冥界使者,故而即便他們找到同名同姓的人類也不會隨意動手傷害,以免打草驚蛇。可這不對,風厲說魔族要抓的是無名和魔神。後來,阿誠因魔族想要捉拿觀燕所以才隱去了我的名字,可魔族為何要找觀燕?我的名字即然被阿誠隱去,那麼定然不是計策奏效。

秦羽鬆開手,任由無名倒在地上道“觀燕曾是邪靈幽羅的獵物。據邪靈幽羅所言,他擁有著強大的靈力。如今雖無需獻祭,但他的靈氣能助公主早日恢復魔力。”

我試探道“不知是魔族的哪位公主?”

秦羽不想多費口舌。他道“天亮了,我們就上路。你好好想再回答我!”

不久,馬車已備好。秦羽與我一同坐在馬車內。

路程有點漫長,在這顛簸的路上,我好奇問道“秦羽,你為何選擇魔界公主?”

“我選的是莫青海。莫青海選了魔界公主。救命之恩,我定當誓死追隨。”

這種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不忘恩負義的做法值得讚賞。可救命之恩不應該是你黑白不分,盲目追隨的理由。我批判道”救命之恩就能矇蔽雙眼?”

“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我道“若我是你,我會盡我所能勸誡他,不讓他與魔界公主為伍。”

我說服道“是追逐為了一己之私禍亂六界,還是選擇維護六界安定,孰輕孰重,你應當清楚。讀書認字,不僅僅是為了功名利祿,更是為了能夠分辨善惡,守護一方安寧,讓百姓安居樂業。”

此刻,秦羽被埋葬在心裡,曾經入朝為官的初心被喚醒了。可秦羽依舊無法相信觀燕,他看不透這身份疑點重重的無名。秦羽疑惑道“你是如何知曉我的過往?”

秦羽能力出眾,在人間生死簿裡卻只有那坎坷悲催的人生,無法解釋他身上的妖氣,魔氣也沒有任何關於他開創空間能力的記載。為了深入瞭解,我去了趟天界,問了天書,躲了八十一道天雷,才把該問的問完。當然,去天界也不僅僅只問了秦羽的事蹟,還一道問了些其它的事,要不下次守衛定會被加強,以我現在的身份再找機會去天界就更難了。

靈光乍現,或許我能像諜戰劇一樣策反秦羽和青海,讓他們助我入總壇。

我閉目道“邀功請賞還早,先帶我去見你口中的青海吧。”

秦羽不解道“為何要見青海?”

我道“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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