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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田野接了個電話後,告訴鶴陽,他要去現場了。
“我去看我師哥一眼就走。”他拿下手機將手機放兜裡,剛才包紮好的手腕有些吃痛。
“你師哥?是剛剛死亡的那個警察嗎?”鶴陽疑惑的問道。
“是,明明走之前他還說,等他回來一起吃飯,結果在這裡見他。”
鶴陽看見田野的眼角溼潤,聲線哽咽。
“你的手怎麼也受傷了?”鶴陽剛才就看見田野的手腕包裹著紗布。
“擦傷而已,沒事!”田野翻轉手腕,看了一眼傷口,答道。
“我瞥了一眼急診老師的記錄單,上面有你名字,還以為剛才搶救的那個人是你”鶴陽小心翼翼的說出疑惑。
“哦,這個啊!我的手腕擦傷,師父讓我掛了個號,簡單處理了一下。”田野解釋道。
兩個人看著對方,千言萬語化成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寒暄。
“鶴陽......鶴陽....你在哪?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主任扯著嗓子在樓道喊。
主任是個很溫和的中年男子,他對鶴陽還是相當照顧的。當時定科的時候,主任一眼就覺得鶴陽很不錯,去護理部要人,將鶴陽留在了科裡。
鶴陽哎了一聲,田野看到鶴陽要忙了,就離開了。鶴陽提著剛才的包裹,走進主任辦公室。
主任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身子倚靠在辦公桌上。看見鶴陽進來,他揮手示意鶴陽坐在對面凳子上。
是不是剛才自已說話不對啊!那麼多人在場,自已唐突的喊了一嗓子,再試一下。估計大家心裡都不大樂意吧。鶴陽心裡七上八下的想,忐忑不安的在主任面前坐下。
“我問你,剛才搶救的病人叫什麼名字?”主任發問。
“啊?”鶴陽沒想到主任會問這個。
對啊,剛才搶救的病人叫什麼名字來著。情況緊急,再加上她先入為主的就認為那個病人是田野,根本就沒看病歷。
“你平時表現很不錯,今天怎麼不在狀態?你們護士長這樣教你的?”主任的眼神透過眼鏡片質問。
“主任,我還沒來得及看名字。我下次記住了!謝謝主任提醒。”鶴陽立馬認錯,這些年她學會了在別人生氣前就認錯的習慣。
主任盯著她看了一會,看她意識到了自已的錯誤,也就沒有再指責,示意她離開。
從辦公室出來,鶴陽還奇怪主任怎麼不提自已剛才再試一遍的事。不過雖然被主任訓了,但是一想到田野,鶴陽還是很高興的!
剛才她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田野的心意,也許,也許,他也是喜歡自已的呢?
跟家屬交接完遺物,鶴陽走進病房。一同被送來的還有另外一個叔叔。
餘小魚將他的頭偏到一側,正在給他擦拭下巴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她戴著橡膠手套動作麻利的消毒擦拭,將換下來的帶血的紗布扔在盤子裡。然後,她抬頭看了鶴陽一眼,整個人凌亂滄桑且幽怨。
也不知道為什麼,餘小魚的班總是很忙,只要是她上班,很多意外交通事故的人都會恰好出現在她的班上,就比如今天。
“我來了,需要我幹什麼呀?”鶴陽問道。
他們倆關係比較好,也許是臭味相投,在鶴陽第一天進這個科的時候,兩人就好上了。那天於小魚遲到,鶴陽替她打掩護,從那開始,兩個人就開始接觸了。
此刻,餘小魚抬起下巴,指了指帶血的紗布,示意鶴陽處理掉。鶴陽端起盤子,看了一眼病人。恰好,餘小魚將病人的臉翻過來。
鶴陽盯著那張臉,慢慢睜大眼睛,瞳孔被縮小!
那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雖然滿臉刀痕,但是鶴陽不會忘記的臉。
是那個叔叔!“星星”奶奶的兒子,怎麼會是他?他怎麼在這裡?
他怎麼被砍成這樣?
很明顯,他的臉上被小刀劃了很多道,這也許是虐待的痕跡,他和那個警察發生了什麼?
她突然想起來,那時候在病房裡鬧事被田野和他師父帶走的那兩個男人。
她記得叔叔曾在他們面前的嘶吼過。那兩個叔叔,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是在哪裡呢?
對!是在父親去採訪發生意外後,被送到醫院搶救的那個晚上,在醫院的走廊裡。她早就見過他們了。
父親當時走的時候,她躲在樓梯口聽到過,有人跟母親說,父親的死亡有其他原因。那時候太小,她原以為自已聽得不真切,母親也從沒提起過,所以她就沒大在意。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那兩個人與父親有什麼關聯?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是跟父親的死有關係,那這些年,她一直在幹什麼?
好多問題,鶴陽看著病床上的叔叔,後背泛起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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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荒山上,距離市區很遠,這裡剛才發生了殺人案!案件主角就是鶴陽搶救的那個警察和叔叔。
根據現場的打鬥痕跡,初步推斷,這是一場刑事案件。很顯然,殺人兇手已經逃離現場,留下了一地的血跡。
“師父,這事不簡單吧?”田野看著現場血跡問。
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正在凝神思考,許久,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未置可否。他就是田野的師父--張警官。因為他平時喜歡抽菸,而且抽水煙,大家都喊他“大煙鬥”。從他實習,師父就一直帶著田野了。
“領導很生氣,狗日的,連警察都敢殺!”師父吐了口煙,慢悠悠的罵道。
吐出的菸圈在寒冷的天氣裡,慢慢旋轉上升,最後晦暗不明。
田野看著現場的血跡,努力回憶師哥生前的舉動。
好像沒有什麼特殊,他還是正常執勤,出警。走之前還笑著說,等他出警回來,大家一起吃宵夜。可是現在他卻躺在殯儀館,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帶著謎團走了!
想到這,田野的手攥緊了,“我會查清楚的,師哥!”
菸斗師父眯著眼睛,陷入思考:“逃逸的那些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