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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被趙厲遣過來叫人，站在拐角猶猶豫豫半天，才探出腦袋：“婁隊，趙局叫你。”
婁景的臉上還泛著紅，聞言後退一步，跟周澤拉開距離，周澤嘖了一聲，懶懶散散的往後一倚，手卻不老實的劃過婁景的側臉，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去吧。”
看著那道身影進了轉角的辦公室，周澤才往審訊室走。
男生坐在椅子上，手腕上拷著特製的手銬，他垂著頭，端的是一個安安靜靜，手上的動作洩露了他的緊張，可不是嘛，十幾歲的孩子，進了這局子都會緊張，更別說，對面坐著的人，一身正氣，大義凜然地盯著他，那人將手上的東西砸到桌子上：“還不承認！？不是你還能是誰！？”
男生低著頭，瑟縮了一下。
蔣禮都快從桌子前站起來了，聲音越來越大：“你跟死者什麼關係，為什麼殺人？”
男生赫然抬頭：“殺人？不是我！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當時為什麼在那裡！？”
男生不吭氣了。
周澤推門進去讓蔣禮出去了，他懶洋洋的，卻讓人不得不忌憚，男生警惕起來，周澤懶懶的翻著桌上的檔案：“沈木？是吧？”
男生點頭。
周澤不說話了，只翻著檔案，確實不是這小孩，他沒有這膽量和力量，他做不到。
周澤皺眉，抬手招來蔣禮：“放了吧。”
雖然是罕見的飛行異能者，這小孩的能力完全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放了是最好的方法。
周澤倚在椅子上，手上不自覺地捏緊了紙張，他垂著眸，手上動作不輕不重，直到一隻手觸及臉側他才恍然回神，婁景站在他面前，曲著一隻手碰他，可能是在辦公室握過杯子的緣故，手還是溫熱的。
見他回神，婁景正想收手，周澤已經抓住了他的手，順勢將臉貼上去，蹭了蹭。
婁景再沒收手，任他貼著。
韓穎急匆匆地進來：“又出事了！”
周澤跟婁景對視一眼。
不多時，就趕到了現場，跟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的事情發生在一個大型商場中。
不遠處站著不少人，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王樂扭頭吼：“看什麼看！？”
大概是骨子裡流著八卦的血，一時間，不僅沒人走，反而湊過來的人更多了，幾人險些沒能擠進去。
周澤往後看了一眼：“怎麼，現在的外勤已經沒用了是吧？給你們開工資讓你們來看熱鬧是不是？這種情況不疏散人群留著吃飯啊！？”
外勤的都是新來的小孩，被他這麼一說，臉通紅，去疏散人群。
周遭的喧鬧漸漸沒了聲音，婁景低頭去看，死者為女性，跟上次一樣，佈滿傷痕，一刀斃命。
不過，這次的，是一個普通人。
商場裡燈光透亮，地面上是未乾的血跡，婁景低頭看著地面，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蔓延，第二起了，而他們連一點線索，一點破綻都沒有找到，一起懸案。
周澤剛訓完人，回頭就見婁景呆呆的站著，他嘆了口氣。
婁景皺著眉思考他們到底遺忘了什麼細節，一隻手湊過來，把他拉走了，除了某人，就沒人有這個膽子。
婁景任他拉著走，直到背貼上冰涼的牆，他抬眼看周澤，周澤垂眸看著他，正要張口，面前的人眸光一動：“怎麼做到的呢。”
周澤鬆手，往他旁邊的牆上一倚：“之前的巷子裡，悄無聲息不難理解，現在在商場裡，”他視線掃過商場裡無處不在的監控，“怎麼做到呢。”
通訊器叮咚響了一聲，低頭看去，是在監控室拷的監控發過來了。
監控裡，女人挑揀著貨架上的東西，突然，女人渾身抽搐，不多時就倒在了地上，沒有一絲預兆。
影片第二遍播放，女人的動作間是不易察覺的刻板，就像是，一個人偶隨著繩子的牽動而動，慢吞吞。
婁景的視線落在角落，那裡站著一個女人，一襲黑色長裙，長髮披在肩上，指尖卻夾著一支菸，寬大的墨鏡遮了她半張臉，此人，甚為眼熟。
周澤點了點這個人：“肖筱。”
婁景赫然想起，是了，這個女人的身形與動作，與在小巷子裡見到的女人一模一樣。
挑選著蔬菜的女人倒下，肖筱就像是沒了興趣一樣，轉身離開，長長的衣襬掃過貨架角落，帶起一陣風。
婁景下意識覺得，她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監控，就像是，擱著監控與誰對視一樣。
影片再次播放，這次，他們的注意力在肖筱身上，剛看到一半，那支菸正嫋嫋散發著白色的煙氣，極輕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抬眼看過去，旁邊站著一個青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視線落在監控影片上，或者是，落在肖筱身上。
周澤關了影片：“好久不見。”
他深吸一口氣：“嗯，影片……”聲音乾澀，就像是很久沒說話一樣。
周澤瞥他一眼：“轉你。”
他清了清嗓，對婁景伸出手：“你好，我是……”
話沒說完，因為周澤握住了他的手：“不用這麼客氣，自家人。”
他翻了個白眼，衝著婁景道：“齊豫。”
齊豫，管理局第二小隊隊長，為數不多的飛行異能，同時，覺醒了獅類異能，至於為什麼只是二隊隊長，那就不好說了，只有極少人知道箇中緣由。
婁景也是聽說過的，衝他伸出手：“婁景。”
周澤站在旁邊，冷冷的看著齊豫：“差不多得了，趕緊走。”
齊豫理了理衣服，才從這個角落讓開。
周澤回頭正想動他那不老實的爪子，面前的人就急匆匆的跑了。
周澤看著婁景的背影：“？？？”
直到回到局裡，周澤都保持著他那副媽見打的欠揍模樣，不管誰跟他說話，他都是冷笑一聲，然後擺出一副臭臉一句話不說，欠揍到了極致。
而婁景專注于思考，愣是沒發現這貨的不對勁，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是被人堵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周澤把他摁在椅子上，雙手撐著椅子扶手，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