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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夢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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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意思,在下也是在京城與他認識的,實不相瞞,在下是朝廷派出,專門為皇上採購煉丹之藥的。這一船的貨物都是從朝鮮為皇上秘密採購的,算不上違禁。”劉程本與那戚繼光在京城武舉會試中有過幾面,知道他曾經在登州做過指揮僉事,本想拿出來糊一下,可惜人家不買賬,只好拿出殺手鐧。

這總旗聽後一臉驚訝,小眼珠提溜亂轉。“這麼說你是替皇上採購藥材的京中官員?可有信物。”總旗怕他有詐,繼續詢問。

“這有陸大人親筆,你可一看。”說著劉程將一個摺子遞上。

這位雖然是總旗,但大字識不得一筐,險些把摺子拿倒了。在明朝不少武將,甚至是高階將領遇到文字就會頭疼。因為肚子裡沒墨水,這也是為什麼明代的文官總看不起這些武將的原因。而總旗就是一個七品官,也就相當於現代的排長。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半斤八兩。

摺子上有些字他是認識的,比如什麼皇帝的皇字,藥材的藥字,仙人的仙字,因為這都是他常見的。意思大概捋出來就是,什麼皇什麼什麼,什麼三人,出什麼,仙人,什麼藥,各什麼,給什麼,關鍵是官家大印他還是認得的。

這總旗看了一腦袋的汗,不是嚇得,主要是看這東西實在是累腦子。

陸大人,難道說的是左都督代管錦衣衛指揮使的陸炳,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那眼前這位應當與錦衣衛沾邊啊,以前的戚繼光戚大人是世襲四品官員,與其相識相來往的怎麼也得是正五品至三品的官員,而且京裡大官雲集,隨便抓一把都是三四級以上。那麼自己這個正七品的小官在人家面前,就連屁都不是啊。

馬上一臉堆笑:“敢問大人可是在錦衣衛高就?”

“正是,在下劉程在北鎮撫司任職,直接聽命於陸大人和皇上。”劉程笑道。

“大人你這不是折煞小人嗎。您是欽差,我算什麼。”總旗馬上深施一禮。劉程忙扶住了他。”(由於錦衣衛北鎮撫司直接向皇帝負責,因此地方官員見到北鎮撫司的人都是恭恭敬敬,一點都不敢大意,稱呼為“上差”或“欽差”)。

這時那位小旗軍官上來,用眼往那摺子上瞄,總旗氣得一把合上,大喊道:“去去去,看什麼看,一邊去,國家機密可是你這從七品的小官能看的,你認識字嗎?”心說我剛才看的時候,你不幫我,現在我弄明白了,你又來湊熱鬧。

總旗把摺子合好,恭恭敬敬地還給了劉程。“都是小的們有眼無珠,放行放行,見到戚大人別忘了給他帶個好。”

“不知總旗大人怎樣稱呼。”劉程笑著問道。

“這個,在下劉東江,哈哈,搞不好和大人還是本家呢。”

就這樣,劉程他們又起錨前行,船上的人都看傻了。想不到這位是京裡來的大官,還幫他們解了圍,自然是打心裡向外的感激。

當船開遠後,那老漢突然跪倒給劉程行了個大禮,“恩公在上,受老朽一拜”。

“老人家,使不得,你這又是何必,舉手之勞而已。”劉程忙去攙扶。

“要不是恩公,我這一家老小恐怕就丟了血本,再不得翻身了,老朽不才,家中有個小女,生的乖巧伶俐,願意送給恩公做一偏房,您千萬不要推辭。”

那老漢話語一出,惹得周圍人都急了,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尤其是船老大“我說老張頭,你還要臉不,你閨女都快三十了,醜的一直都嫁不出去,送給恩公做僕人都嫌老。恩公我倒是有個表妹,那是十里八村數一數二的美人,恩公要是不嫌棄......”

“咦,你幾時見過我閨女,你別瞎說。恩公你別聽他瞎謅。我女兒漂亮乖巧,今年不過二十三歲.......”

“恩公,受我一拜,在下沒別的,您要是缺家奴,小的願往......”

“恩公,我這山參送給您,一點心意.....”

李醇見劉程和小蝶一時間被包圍了,忙上前阻止,大喊一聲;“快趴下,巨龍來了!”

眾人一聽都嚇得東躲西藏,發現被騙,便都罵李醇搗亂。

李醇笑道:“諸位,我大哥兩次救了大家,大家應當知恩圖報,不能只想著往上攀高枝是不是,你們要是真想報恩,就每人給一兩銀子,作為我大哥回京城的盤纏。也不枉人家救了你們兩次。”

眾人都說好,每人交給李醇一兩銀子。

但劉程說什麼都不要,李醇急了“大哥不收,那我成什麼人了,難道大家一點意思你還嫌少。”

劉程苦笑道:“賢弟甚是會說話,非要逼著哥哥要嗎。”

大夥也說:“救命之恩一兩銀子的確太少,不如每人再加幾兩,多者多出,少者少出。”

劉程怕了,急忙求饒,“我哪裡敢有那種意思,既然不收,大家心裡過意不去,那銀子就先寄存於在下,留作紀念。”

“這就對了嘛,大家抓緊時間卸貨吧,不然天亮了就麻煩了。”船老大嚷嚷道。

於是大家都忙碌起來,小船一共就兩艘,劉程和李醇坐最後一班離開了漁船上岸。

船老大含淚嘆息道:“誰知天下禍福,因果如同潮漲潮落;李醇此番攀了高枝,他日必是高我等一籌嘍。哎,我怎麼就攤不上這種好事呢。”從此多多行善,廣交益友,暫且不表。

再說劉程和小蝶上岸後辭了眾人,一路趕往京城。從山東到北京不算遠,可也也不算近,還好身上有些銀兩,算是沒讓小蝶受苦,只是這住店,“父女二人”要同住一間,實在有點尷尬。

小蝶倒是沒有感到不妥,反而每次睡覺都摟著劉程胳膊,經常二人一聊就是很晚。

小蝶給劉程講桃花界的趣事與各宗族的恩恩怨怨,偶爾也會指點一些特殊的武功,劉程則給小蝶講外面的大千世界,世間百態,偶爾也談談自己師傅與自己過去的時光。

每當小蝶睡熟,劉程就將枕頭放在兩人中間,然後自己再睡。

小蝶每次醒來發現自己摟的都是枕頭,自然心感不悅。

這一日到了北京,但見進郊有些人家徹底荒涼,有些已是殘垣斷壁,恐是去年蒙古大軍所為。這韃靼部的人難道真有那麼厲害。劉程不禁感嘆當時的百姓真是可憐,不知道北京現在戰後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等進了北京才發現,嚯,真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繁華依舊,士兵雄壯,錦衣威武,偶爾還能看到來朝的藩國使節。這真是

煙花柳巷今還在,將相王公依舊紅。

可嘆城外八百戶,殘垣焦土人未還。

先回家見了母親,母親由兩個用人照顧,自打父親仙逝,家境就一日不如一日,全仗著原來的積蓄度日,劉程離家一年多音信全無,只是聽劉茂說劉程留在了仙界,一開始還很高興,可是日子一長,難免傷心落淚,哭壞了眼睛。今天突然兒子回來了,老太太高興得連腰都能直起來了。

一對老用人因感謝劉家對其的照顧,所以一直都沒走,自始至終都認真伺候劉母,今見劉程回來也是放聲痛哭。

劉程也淚溼衣襟,大家哭了一小會兒,劉母說道:“行了,別哭了,今日我兒回來,是天大的喜事都別哭了,我說劉德你們夫妻兩個怎麼哭得比我都厲害,快別哭了。兒啊,快介紹一下這小姑娘,讓孩子站在那裡半天看我們幾個大人在兒這哭天抹淚的像什麼話,來孩子,到奶奶這兒來坐,奶奶眼睛不好,快離近些讓奶奶看看。”

“他叫小蝶,大名叫趙雨薇,是我在路上救下的孩子,認作義女。”劉程說道。

“你還這麼說。”小蝶一臉怒氣地坐在劉母身旁。

“你別聽他胡說,我是您未來的兒媳,您兒子要是願意娶得話,咱們就是一家人,他要是不願意的話,那我就是他師父,反正他早晚都是仙界的傳人,這是天命,不管願不願意,這都是很難逆轉的。”

“啥,這是我兒媳婦,哎呀,劉程你怎麼不早說。來孩子,讓我看看,長得真嫩啊,這娃娃臉太好看了,看人家這面板、這眉眼,將來錯不了,姑娘啊,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們家劉程啊,那你豈不吃虧了。”

“還是伯母會說話,其實我只是長得年輕而已,已經不小了。”小蝶高興的任由劉母在身上摸來摸去。

劉德哈哈大笑起來,“將來是老夫少妻,看來姑娘明後年就可以過門了。”

“劉程大哥也不會老的,我會趕上他的。修仙之術也包括駐顏術的。”

“小蝶我都說了,你就別亂講,娘,她腦子在船遇險時,撞壞了,所以有點那個。”劉程很怕搞不好,把秘密都洩露了。

“修仙,能不能讓我們兩口子也學一學,我們不求大富大貴,能有副好身體也是福啊!”劉德又插嘴,一旁的妻子直拽他的衣袖讓他閉嘴。

“我說劉德、小琴啊,你們還不快去做飯,我兒子回來了,還帶了個天仙般的媳婦,今天你們可要露露手藝,多弄點好菜啊。別總一天想著成仙得道,那些沒影的事情。”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過午飯,劉程要到錦衣衛述職。小蝶非要跟著看看熱鬧。劉程拗不過她,只好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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