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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也驚訝地看了看：“這小傷口都能化膿啊？我昨晚還消毒來著呢?”
紀航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瓶類似於生理鹽水之類的東西吧，這個昨晚的藥裡倒是沒有，紀航把她拉到洗手間，用生理鹽水洗著傷口，再用棉籤清楚膿液，然後再消毒，程丹也不動，任憑擺弄。
後來又問了句：“你是不是也喜歡照顧人啊？......我吧，大學的時候江曉曉做個小手術住院呢，她手術那天我懶得去，不過後面去看她的時候我就發現隔壁床母親在給兒子餵飯，然後我就也非要天天給她餵飯，明明她手是好的完全有能力自己吃，我每天下午下課就跑過去喂，我特別喜歡那種感覺，感覺自己是個母親在照顧自己的孩子，江曉曉生無可戀地白眼都翻到天花板上去了，我還是一口一口地一本正經地喂完......”
紀航沒回她，又在擺弄另一隻手。
“哎，你說我要是以後老了被社會淘汰了找不到工作什麼的，完全可以去做護工啊，沒準我也能做的不錯。”
收拾完之後程丹又跑回桌子前坐著，抬頭跟紀航說道：“你隨意，看電視看電影都可以，這個電視可以連手機投屏看。”
說著兩個人就沒說話，紀航隨意靠在床上，拿著手機操作了一下戴著耳機看上了電影，程丹也挺歡快地搖著另一隻健全的腿，在鍵盤上敲著字，哼著歌。
一會兒紀航摘下耳機對她說道：“你工作都一直這麼開心嗎？沒覺得累過嗎？”
“哈哈哈哈我又不是工作狂，剛畢業的那兩年我簡直懷疑人生，不過後來調整了一段時間，就慢慢好了吧，覺得也有開心的地方，比如有時候也不用趕進度去現場不用匯報，就寫寫方案，我還可以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加進去，就還行吧。”程丹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以開外放，我沒事的，吵點不影響......”
紀航沒開外放，也沒再把耳機塞回去，繼續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一會兒外賣到了，紀航取來外賣放到桌子上，看著程丹走過來坐下。
中午的菜點的好像都是程丹挺愛吃的，白灼芥蘭，蔥油桂魚，蛋黃雞翅，還有甜品。
“這甜品給我點的吧？就一份。”程丹問。
“嗯，我不吃甜的。”紀航回答。
程丹坐下大口吃飯，吃完之後又吃甜品，之後去衛生間漱了漱口，站起來看了會無聲電影，看到電影裡面主角在切西瓜，咕噥了一聲：“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西瓜賣。”
沒過一會紀航也吃完飯收拾了一下，出去扔垃圾，程丹也坐回椅子上，靠在椅子上搭著腿聽了會音樂，眯著眼睛，很長時間後紀航都沒回來，程丹都想著他是不是回去睡午覺了，想起來把電視關了。
剛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紀航回來了，手裡拿了杯果汁，西瓜汁？
程丹也沒說什麼，伸手去接，剛隨口說句：“你出門買西瓜汁了啊”又不經意間瞟到紀航白色休閒服上不起眼的一塊淡紅色痕跡。“哎呦臥槽，不是吧，你他媽還親手榨啊。”
“沒什麼，樓下餐廳有榨汁機，借用了一下，趕緊喝吧，天氣涼了，就不給你加冰塊了......”紀航無所謂地說著。
遞給她之後紀航也沒坐下，就說他回房睡個午覺，下午要處理些事情，晚飯再過來。
程丹看著手裡的西瓜汁嘆了口氣，坐到桌子上之後又煩躁得薅了薅頭髮。
整個下午過得很輕鬆，程丹跟同事們討論了幾個問題，然後睡了會覺，再寫了寫方案，直到八點鐘的時候門響起。
程丹去開了門，剛準備說不太餓晚上吃點粥就行，就看到紀航手上拎著的袋子。
“是什麼？”
“砂鍋粥，你晚上不是一般不怎麼吃東西嗎？隨便喝點粥吧。”
“這也是你在樓下餐廳做的？”
紀航笑了笑：“想什麼呢，我哪有那手藝，就在酒店附近，我去那打包的。”
程丹坐下來開始喝粥。
“誒，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吃的挺講究的，我發現你每次買的東西都挺好吃的。”
“嗯，在外面吃得多就這樣......”
這幾天不能運動，所以程丹也沒吃太多，吃了幾口就吃不動了，紀航準備收拾倒掉，程丹說可以放冰箱，這裡面的食材隔夜都可以吃，明天拿餐廳的餐具和微波爐熱一下直接當早餐。
紀航有些溫柔地說著：“明天再給你買。”
“真不用，我有時候連續吃一樣的東西吃一個月都可以，我是真無所謂，別浪費。”
紀航沒再堅持，把盒子重新將剩下的粥裝好放進房間的小冰箱，將垃圾拿出去扔了，又進來拿藥給她換，程丹坐到沙發上搭著腿，看著紀航坐在沙發前的小凳子上挺認真地換藥，換完之後收拾了一下就直接走了。
第二天又是差不多的流程，白天程丹寫寫方案睡睡覺，紀航就上午或者下午待在旁邊看看電視劇或者電影，吃完飯之後就回去。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程丹的傷口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痂，基本不再滲血了，手肘的傷口已經完全結痂沒什麼影響了，紀航訂了跟她同一班飛機，兩個人一起回去，本來程丹準備國慶回老家一趟，現在也不太想折騰了，不能太自在地動，就待在出租房裡隨便乾點什麼吧。
聽紀航自己說國慶要回父母那邊，然後問程丹國慶節的安排。
程丹想也沒想開口道：“找個深山老林歸隱一週。”
“這意思是我不能知道這深山老林的具體位置了嗎？”紀航問道。
“你看我想告訴你的樣子嗎？”
“行，那就算了，後面再說。”紀航蠻不在意地答道。
紀航將程丹送到家門口也沒進去，把包遞給她，叮囑她這幾天注意還是別碰水就走了，程丹鬆了口氣。
程丹覺得雖然這幾天跟紀航待在一起，雖然不至於不痛快，但是有點壓力是真的，她明顯得能感受到紀航每次看她的眼光越來越不對勁，看電影的時候也會經常裝作不經意地看她，即使她裝的再坦然，也還是會對這份沒法回應的心情有些壓力，躲一般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國慶可以分開七天，國慶之後她還要去G市再待一週，也就是半個月的時間，再來就躲不了了，總不能為躲一個人真的跑到深山老林裡面去。
只能尷尬地承受著這份壓力。
話都說到位了，再說就得難聽了，而且紀航也沒做什麼，說難聽的話不太合適。蒼天啊，讓紀航的真愛快點出現，別折騰她了。
國慶節正好可以看看之前慕名買的一套很有意思的小說，大概有六本呢，正好一天一本，一次看過癮，然後最後一天睡一整天的覺。
程丹國慶節就宅在家看小說，期間紀航發訊息過來問她在深山老林修煉得怎麼樣，她也沒回復。
到第六天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程丹從沙發上驚坐起來，手上的書掉到地上。
——不會是江曉曉，江曉曉知道密碼，一般直接進。
——沒點外賣沒有快遞。
——裝沒人吧。
——但是好像剛才書掉到地上挺大聲的。
——對了，手機，手機聲音關沒關來著。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手機悅耳的鈴聲已經傳了出來，紀航兩個大字赫然屏上。
程丹調整了一下嗓音，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接了電話：
“誰啊......”
“開門，我，紀航”，門外的聲音和紀航的聲音有點重合。
程丹認命地跑過去開了門。
紀航站在門外看著她，調侃了一句：“訊息都不回，我還以為深山老林沒訊號呢，原來是在家修煉啊。”
程丹笑了笑，讓開了點，示意他進來。
不過紀航好像沒準備進來的樣子，只跟她說：“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湖邊兜風，今天傍晚應該有很好看的晚霞......”
程丹開著門，進去衛生間收拾了。
紀航想了想還是進去客廳的小沙發坐著了。
程丹的房子跟紀航想象地很不一樣，紀航以為程丹的房間應該跟這個人一樣乾淨利落，整潔明快，但是出奇意外地房間其實很亂，這是一個小套間，可以看到開著的臥室裡面海青色的純色被子被單隨意卷在床上沒疊，枕頭也亂七八糟放著，客廳的地上放著單人的懶人沙發，沙發附近散落著幾本書，現在自己坐著的這個沙發上也有幾本，什麼修仙傳？真的是在家修煉呢。旁邊放著幾個收納箱，箱子隨意地放著，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廚房是開放式的，除了一個電飯煲和電水壺，還有一個鍋以外什麼都沒有，不過還有一面書櫃，書櫃上倒是有不少書，看起來型別也亂七八糟的，歷史、心理、那兩個男孩封面的是什麼？
還沒觀察完程丹便出來了，去到臥室關了門換衣服，換完又直接開門背了個包跟他說走吧。
紀航沒動，讓她先坐，他看一下她腿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