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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
她急匆匆去了2023,直奔包子鋪。
老兩口見了她,都十分關心。
劉金花問:“小敏,你外公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兒?”
“雯雯拿的藥有用嗎?”
餘敏笑意輕鬆:“有用,外公好多了。”
兩個老人都十分高興:“那就好。”
餘敏也不搞虛的,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今天來,就是想給王姐姐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確診外公是生了什麼病。”
“是該問清楚。”劉金花十分贊同:“老王,趕緊給雯雯打個電話。”
餘敏笑著擺手:“不用,我有王姐姐的電話,我來打就是。”
“那行,你自己打吧。”
“嘟嘟嘟。”
三聲後,那邊接起:“小敏?”
“王姐姐,是我。是這樣的,我昨天回去,按照你說的,考慮是痛風、風溼和骨質增生,貼了膏藥,又用了青黴素輸液,外公疼痛好了不少,已經能安穩睡了。”
餘敏條理清晰的陳述完,問道:“這是不是代表,外公就是痛風、風溼方面的病呢?”
那邊沉吟片刻。
“首先,敏敏你可以放心了,你外公可以排除腫瘤的可能性了。”
餘敏心裡一喜:“真的?”
“嗯。”王靜雯繼續道:“根據你剛才說的,我傾向於判斷你外公是骨質增生中晚期。”
“這個嚴重嗎?”
“不危及性命,只不過,病人穩定好了病情之後,不能再長期勞作,否則很快就會反覆。”
餘敏聽完,半喜半憂。
喜的是,外公這個病沒有生命危險,也很快能治好;憂的是,外公下/放/勞/動/改/造,不可能不幹活兒。
這樣,他又會痛不欲生。
雖然有藥可以治療,但她怎麼忍心外公受到這種折磨?
心裡憂心忡忡,暫時隱下,她誠懇道謝:“謝謝王姐!”
“不客氣的。”
又聊了一會兒,主要是王靜雯在囑咐她怎麼用藥,餘敏聚精會神的記著,不時問兩句。
掛完電話,餘敏把微信餘額15578元轉了15500過去,只給自己留了78元。
她笨拙的發了第一條微信:“王姐姐,不好意思,昨天忘了賺錢給你。”
拼音她還是會的,就是不習慣用手機打字,很慢。
“要是不夠的話,能不能先欠兩天給你。”
另一邊。
王靜雯正在開會,先聽了語音,忍不住掀起一抹笑意。
果然和爺爺奶奶說的一樣,是一個純樸、老實又可愛的小姑娘。
“夠了夠了。”
她又退了1萬過去,笑著打字回覆:“只要5500就好,要不了這麼多。”
要不是怕小姑娘懷疑,她連5500都不願意收。
雖然那些藥不便宜,15500肯定買不到。但是,她一開始就沒有想收錢。
每年,她家花在慈善上面的錢都上千萬了,幫一個認識的妹妹,更是不必多說。
對此,餘敏也沒有懷疑。
她沒在這個世界買過藥,因此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藥品的價格。
想了很久,她找了一個比心的表情包發過去。
對面還沒有回答,自己臉蛋兒卻紅了一片,像個水蜜桃一樣,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會議室,王靜雯突然輕笑一聲。
頓時,所有人視線看向她,更有主任的死亡視線,她頭髮發麻,趕緊正襟危坐。
……
1969,知青宿舍。
回來,她看了一眼時間,8點10分了。
這個時代不像2023,晚上比白天更熱鬧,這裡,天一黑大家都回房睡覺了。
知青辦已經安靜下來。
餘敏坐了一會兒,8點30悄悄離開。
10點30。
她再一次抵達牛棚。
雲菲一直在張望,第一時間發現了她,揮手:“敏敏。”
餘敏笑著走近“小姨。外公好點了嗎?”
雲菲笑意加深:“好多了,他說全身基本不痛了,現在只有關節的地方還有些痛。”
聞言,餘敏更高興了。
“那就沒錯了。”
“什麼沒錯?”
“王姐姐說外公是骨質增生,聽小姨你的說法,現在八九不離十了。骨質增生就是感覺關節處刺痛、鈍痛,就像是針扎、刀子刺進去一樣……”
聽她這這麼一說,雲菲忙點頭:“骨質增生?還真是,你外公就是這麼說的,那看來就是了。”
“骨質增生是什麼病?不嚴重吧。”
餘敏搖頭,語氣低沉下來:“不嚴重,就是不能再幹重活兒。”
雲菲面色一苦:“不幹重活兒?”
“這段日子,還是大隊長看爸爸實在是下不了床才讓爸爸休息,要是爸爸好了,不可能不幹重活兒。”
餘敏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嘴上卻安撫道:“小姨,你別擔心,我來想想辦法。”
聞言,雲菲臉色和緩了許多。
這兩天餘敏的表現,已經讓她不自覺的相信和依賴了。
說完。
兩人走近隔間。
雲杉開口:“小敏,你來了?”
餘敏坐到床前:“外公。”
聽著他聲音有了活力,她高興極了。
她聲音都透著喜悅:“外公,你再繼續輸液,過幾日,就不會痛了。之後,再每天吃藥,以後都不會再痛了。”
雲杉語氣不對了:“還要一直吃藥?”
“這藥貴不貴?對了,外公還沒有問你,你什麼時候下鄉的?這些藥又是從哪裡搞的?你可千萬不要為了外公做傻事兒,知道不?”
聽著這無私的關愛之言,餘敏眼眶溼潤,強忍哽咽道:“外公,你想哪裡去了。”
“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做傻事。而且,這些藥一點兒也不貴,您就放心吃吧。”
“我8月從京城出發,下鄉1個月左右了。”
雲杉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她的手:“你的性格我知道,既然你這麼說了,外公也相信。”
他人老了,可沒有老糊塗。
外孫女閉口不答自己從哪裡拿的這些藥品,怕是有難言之隱。
他也不想強求。
他只要確定,她沒有把自己置於危險當中就行。
雲菲插了進來:“爸,你身體還沒養好,別一直拉著敏敏說話了,睡吧。”
雲杉癟嘴,不甘不願:“知道了。”
他氣鼓鼓躺下閉眼。
雲菲搖頭。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果真是老小孩兒。
一旁,餘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她生怕外公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