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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母女的合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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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一臉得意的看著她的女兒。給出的一匣子銀票不過是她身家的九牛一毛。瞧瞧蘭兒這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看著平日裡對這些黃白之物不感興趣的女兒忽然對著銀子愛的無法,她就笑了。因為她早早的就當家。承繼了父親的家業。這些年不免一人孤單了些。每天對著這些個賬本,人都鑽錢眼裡了。這些年,對女兒是有虧欠的。

她每一年帶著女兒南北奔波。說是去看侯爺,其實不過是個由頭。她是在不斷的拓寬她的邊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賺錢的感覺。可能也是因為這些銀子可以辦很多的事情。可以讓邊關的將士吃飽肚子,可以讓邊城的孩子接受到最好的教育。銀子可以買來平和,可以買來國家的安定。

她只是為了夫君。夫君是為了百姓。也就是她間接也是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

“娘,到底咱們有多少鋪子?”

“鋪子,你說的是哪個型別的鋪子?有米鋪,當鋪,布行,胭脂鋪,金鋪…”

你有那麼多種?

徐蘭若一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娘如數家珍的在那裡給她講各種鋪子的由來還有名稱。

瞬間有一種我知道我有很多銀子但是我不知道我有這麼多的銀子的感覺。

侯府有這麼多錢嗎?

娘,侯府的銀子不是都被爹挪走補貼軍中將士了嗎!爹還經常跟您哭窮,找您要些銀子,家裡原來最富有的人是孃親啊。

侯府不算窮的原因那是因為有你孃親我啊。不然你以為每一年南北奔波,那些路途可是不會白走的,每一步都算數的。

這嫁妝娘從你出生起就給你開始攢銀子,銀子再賺銀子。才有今天小小的成就。

“怎麼樣?你娘我很厲害吧!”

“娘…你真的厲害啊!我要跟你一起。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娘!你必須帶著我。先告訴我,我來扮一下顧客,然後再耍一下威風。跟那些個話本子裡一樣。就叫蘭若私訪記。

徐蘭若這一段時間經過心理上的放鬆,再加上最近也有許多事,也就真的不再執著那些個前塵往事。因為實在不想想那麼多了。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未來的事情還未發生。那麼現在的事情最重要。

在今秋一定要說服娘拿更多的錢財給到自己,自己也要學會盤算生意,能讓孃親滿意,才有更多機會。

自己已經不是為了什麼回報了。就是想做點什麼,為爹和娘,為大哥,為自己。

雖然曾活過完整的一世,但是,為什麼是那麼虛妄的一世。那種想來都是憋屈和痛心,還有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捏住她的心臟,讓她破碎。

她感覺自己慢慢的粘合起來,雖然活到比娘還要大的年紀,看著娘光潔細膩的臉,一臉盎然,徐蘭若就覺得這樣的日子是頂好的。

娘在她的心也定了好多。前一段時日,那都是外強中乾的能幹,誰能懂那種困惑。對於命運還有輪迴,不知道老天爺對她這特別的優待需要拿些什麼去換。

凡事必有代價。她再來一次的代價,就是在上一次,她付出了所有,傷心了一世。蹉跎了一身。雖然娘最後的遺憾就是沒能再見她一面,託人帶來了所有的銀錢鋪子,但是還是要她好好過好好活。不行就直接和離出府。這些銀錢可以護住她的平安。孃親定然是知道。所以最後的最後,才會大張旗鼓的將這些事做的人盡皆知。

這樣。蕭行道也沒有辦法去謀害他。還得好好待他。不然其他人肯定要猜測。而且父親手底下的那些人也會護住她的性命。

她知道的。他們是想過要她的性命。只不過每一次都沒得手,雖然後面廢掉了她的左膀右臂,但是她也是有人護住的。不然在後宅裡,想要取一個女子的性命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

那些眼淚哭乾的日子,無力改變現狀,那就趁還來得及,還很早,這一切的緣由儘自己所知的,去慢慢修補這個新的開始。

從小娘就教她,盡人事聽天命,她從小也知道。為什麼就那麼軟弱的被人擺佈。

是哪一種擺佈呢。就是力量不夠強大,才會擁有那種求人如吞三尺劍的感受。世情冷暖,她經歷了很多,那就不必讓至親的人再去難受。

蘭若,蘭若,你好好的怎麼發起呆來。

你現在大了,娘要是給的銀子不夠花,這匣子裡放的銀子你可以自由支配。

真的嗎?那就讓女兒好好拜謝孃親。

皮猴兒,孃的不都是你的嗎?

以前也有過這事,娘把銀子給他,那麼多銀子,她都不屑一顧的扔在一旁,說這些個俗氣至頂,自己絕不染銅臭。娘當時那表情都是很受傷。不懂事的時候乾的事情在懂得的時候想起來,都是刀砍斧劈每一道都是致命之傷。

想起自己那時候真是該死,全部的念頭,所有的精力都是要成才女,要成貴女,要配得上好郎君。

見天的吟詩作賦,花會茶會挨著趕熱鬧,還與外人一道嫌棄娘做生意弄買賣。直覺堵心。對娘也疏遠,甚至不敬!

還不事生產,虛榮清高,總是想著只要自己是鳳凰,就必有梧桐樹。

誰知道,梧桐樹沒找到,吃的都是苦黃連。

到底有多苦,她沒辦法說。人生肉體之苦算不得什麼,唯獨別離之苦,害死至親的愧疚之痛是真實的。

從現在開始,自己都要撇去這種種浮華,求人如吞三尺劍,自己的三尺劍就是插到自己的胸口。沒有辦法解脫出來的。

娘。你能不能教我算算賬,做生意。我要把娘最厲害的東西都學到。

我的孩兒真的要學,那孃親真是後繼有人,十分高興了。你哥哥有侯府可以繼承,他說過他不要孃的東西,孃的東西都是蘭兒的,娘賺到的銀子,孃的鋪子首飾嫁妝都是我兒的。

柳氏開懷的樣子,眼睛燦若星辰。孃親是美的,她一直知道,但是卻認為自己是遠遠勝過孃親,也絕對孃親庸俗落伍,如今看來。孃親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活的明白,也是真正為自己好的人。

愚蠢向來不可原諒,但是在愚蠢未發生之前。她還有千萬種彌補的方式。

徐蘭若抱著柳氏的脖子。一臉得瑟."我是孃的乖女兒,孃的都是我的,我的也都是孃的。”

娘,我要你長命百歲,一生之中再不會為我們殫精竭慮。以後換女兒陪著你一起度過每一個酸甜苦辣。甜多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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