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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妹妹也不知道那我們就查查。”
程氏吩咐嚴嬤嬤，“叫門房管事來回話。”
馮氏不自覺地抓緊了手裡的錦被，事情怎麼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門房管事不好進姨娘的臥室，就在相思畫孔雀屏風後面回話。
“錢管事，近十天悠然閣下人裡有誰出入過？出府是幹什麼？”
錢管事翻了翻手裡的本子，“回夫人，近十天除了林大夫來診脈外，沒有別人。”
“近一個月呢？”
“……從上次姨娘動了胎氣後悠然閣就只有林大夫出入了。”
林大夫一聽這話，嚇得都要跪下來，這小妾也太不靠譜了！他現在坦白能不能從寬處理？再怎麼說柳大人是官他是民，要收拾他實在是易如反掌。
馮氏一看情況不利立馬認錯服軟，“是妾身的錯，不該沒查明白就胡亂下結論。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也是失了孩子一時沒緩過來……”
馮氏說完就嚶嚶哭起來。柳昌禮也不打算追究了，就當是誤會一場，忙著哄失子的愛妾去了。
程氏冷眼看著他們膩歪，內心早對這個丈夫失望透頂了。
柳府大管家這時候也進來了，“回老爺，查到了。”
眾人心裡都是一緊，柳昌禮頭也不抬，“直接說吧。”
“奴才仔細查了小池塘邊上的石子小路，發現有人在那撒了玫瑰花露，導致石子表面光滑，讓人站不穩。花露沒有完全乾，應該是今天早上新撒的。”
一聽這話馮氏來勁了，“妾身對玫瑰過敏老爺是知道的！府裡只有夫人喜歡用玫瑰花露擦臉！老爺，妾身懇請您搜查晚香苑，看夫人的玫瑰花露有沒有少！能讓我摔下去肯定在路上撒了不少！”
程氏看著馮氏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裡沒底，她還真沒注意梳妝檯上的玫瑰花露有沒有少。不過這個時候不能露怯，程氏挺胸抬頭維持著主母的威儀。
“那就搜搜吧。”柳昌禮輕飄飄地下令。
“老爺！”程氏面色一白，為了一個小妾懷疑主母，搜主母的院子，這要是傳出去程氏的臉面往哪擱？
“為了徹查這件事給芊芊和剛去了的孩子一個交代，也為了還你一個清白，查吧。”
程氏心裡對丈夫一點點的期待也撲滅了。還她一個清白？原來一開始就懷疑她。
不一會兒大管家就帶了一個婢女進來了。
柳昌禮開口問，“如何？”
婢女哆哆嗦嗦地跪下，“婢子，婢子是晚香苑的二等丫鬟蘭兒，專門負責收拾夫人的梳妝檯的。”
說完抬手奉上兩個精緻的瓷瓶，“這是夫人梳妝檯上放著的玫瑰花露，一瓶是新的，一瓶用了一半。但是婢子昨天整理的時候還是三瓶，今天就少了一瓶……”
“今天少了一瓶？！”馮氏大叫起來，“夫人，您為何要害我？！”
程氏也沒想到自已的玫瑰花露少了一瓶，怎麼可能……
柳昌禮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程氏，“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看程氏沉默柳昌禮不禁暴跳如雷，“你為什麼要害芊芊，要害我的孩子？！”
“是誰惹父親生這麼大的氣？”
一道輕柔中透著清冷的女聲響起，像一片羽毛劃過程氏的心。柳雲裳來了！程氏看到了希望。
“雲裳？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父親讓人搜母親的屋子看玫瑰花露有沒有少這就匆匆趕來了。”
柳雲裳轉身從點翠手裡拿過一個白瓷瓶，笑著開口。“怪不得母親不愛用什麼珍珠粉什麼面脂的，獨愛這玫瑰花露。女兒今天一試果然效果不凡，您看我的臉是不是比昨天更柔滑細膩白皙透亮了？”
柳雲裳撒嬌似的拿起程氏的手讓她摸自已的臉。
程氏瞬間懂了，笑著摸了摸女兒的臉，“還真是，你要是喜歡母親那裡多的是，從庫房拿就是了。”
柳雲裳把瓷瓶遞給父親，“女兒每天都看母親用這個花露擦臉，昨天實在好奇就跟母親討了瓶，不想讓父親誤會了母親了。”
柳昌禮拔開塞子看了看，確實是新開封的，沒用多少。
一旁的蘭兒瞪大了眼睛，嘴裡喃喃的“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
“不可能什麼？”柳雲裳反問，“不可能母親給我花露你不知道？”
蘭兒瘋狂點頭，她明明盯著的，今天早上拿的時候還是三瓶，她專門按馮氏吩咐的挑新的拿。昨天程氏根本就沒有給四小姐花露，她們在騙人！這話蘭兒又不能說，私自拿主人東西是要挨板子的。
“怎麼，我和母親說體已話你也要聽嗎？你只是個能進屋伺候的二等丫鬟，偷聽主子說話是大罪！”
蘭兒百口莫辯。
柳昌禮心累了，“蘭兒汙衊主母，灌了啞藥發賣了吧。”
立刻就有人上來拉蘭兒，蘭兒害怕的大叫“婢子冤枉啊！是馮姨娘！是她讓我偷夫人的花露的！”
“住手！”程氏攔下，“讓她說完。”
蘭兒撲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馮姨娘給了婢子三百兩銀子讓婢子今天早上偷夫人的花露，趕在午膳前撒在池塘邊的石子路上。”
柳昌禮臉色鐵青，“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那三百兩銀票就塞在婢子的枕頭裡。”
很快就搜出來了，程氏把銀票摔到馮氏面前，“你有什麼可說的？”
林大夫見馮姨娘大勢已去，直接跪倒在地，“柳大人息怒啊！”
“在下也是鬼迷心竅了，收了馮姨娘五百兩銀子，給她研製了一顆可以小產的藥丸。這個孩子確實是不太能保得住了，所以馮姨娘就想用小產陷害大夫人……那個藏紅花是我帶來的。”
馮氏面如死灰，這些個不靠譜的嚇一嚇什麼都抖出來了！
“金盞姑娘熬的藥沒問題，是我把摻了藏紅花的藥渣帶來的，趁下人都忙著我悄悄去偷樑換柱的。”
金盞一聽直接大呼冤枉，柳雲裳安撫地看她一眼，“這件事父親母親自有決斷，定不會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