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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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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喘著氣,瞳孔充滿了淚水與恐懼,夢境中的經歷彷彿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四周瀰漫著一片漆黑,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的動靜驚動了在外守夜的婢女,婢女春檀輕輕推開門看見房間漆黑連忙去點起了燭火,連忙走到謝袁滿跟前替她擦汗,輕聲細語的唸叨:“小姐,你又做噩夢了,要不要奴婢留下來守著你?”

謝袁滿清醒後,看著在她面前動作小心給她擦汗的春檀,睫毛微顫。手自覺的握住婢女的手,臉上多出一絲笑容,嘴角微勾,:“沒事,已經習慣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春檀呆愣地看著被自家小姐握住的手,還有那美麗動人的臉龐,不敢動彈。她知道小姐還在生氣中,可是最近兩天總是做噩夢,小姐也不讓老爺夫人知道,說自己會醫,沒有事,只想一個人待著,這兩天話都不怎麼多說,沒辦法。

謝袁滿看著她,手微微鬆開:“下去吧,幫我帶上門。”

春檀只好聽令行事,微微屈膝:“小姐,奴婢就在旁邊,有事你叫一聲奴婢就聽見了。”

謝袁滿看著她帶上門,看著燭光照亮整個房間,她才意識到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等她重新躺下卻輾轉反側,無法再次入睡。

謝袁滿一閉眼就會想起她一步步地把謝家毀滅,想起兄長滿身是傷,叫我快走,想起一個個被她連累而死,往事的一幕幕又浮現腦海。

母親轉著我的身體來回打量,興奮的拉著我的手:“圓圓,太好看了,這新衣顏色和你太搭了,以後多穿些亮麗的衣服,那樣才有大小姐風範。”

父親進門就聽見母親這麼說連忙補充:“瞧你說得哪樣,圓圓穿什麼都好看,就是瘦小了點,得多吃點。”

謝袁滿臉蛋微紅:“陸大公子說了我要低調,不想引人注目,他說喜歡我這樣的打扮,所以我不喜歡穿其他的顏色。”

母親聽到這話當場不樂意了:“什麼?陸大公子陸齊安?什麼時候跟你說的,謝府就一個女兒憑什麼低調,你喜歡什麼就做什麼!”

謝袁滿解釋當時的情形,只見拗不過自家母親,轉頭氣沖沖的往自己院子裡走,誰也不見。

畫面一轉。

寒芒劍光閃閃,一招又一招,空氣中充滿刀劍的碰撞聲,雙方都是招式速度極快,就像慢一秒就會刺穿對方的心臟。凌厲的寒劍無聲襲來,謝袁滿快速閃躲。謝袁安看見最疼愛的妹妹不停的喘氣,心疼不已,就在這一刻分神手臂又被劃傷了很深的口子,謝袁滿注意到了這邊。飛身躍起來到了滿身是傷的謝袁安身旁,遞了顆藥丸。

謝袁滿眼睛充滿了紅血絲,顫抖得開口:“大哥,還能走嗎,我們得快點撤。”

謝袁安接過藥丸直接吃了,他知道來人有多兇猛,以他們現在的人數來看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謝袁安聲音低沉低沉地開口:“你怎麼跑我這裡來了,我只能拖一會時間,你快走。”說完使出全身力氣衝向黑衣頭頭,這個人對他們來說威脅太大了,以小滿現在的實力根本打不過。

謝袁滿知道大哥是在保護他,可是現在的情形根本沒用,雖然一段時間沒練功了,但是她身上準備了藥粉。謝袁滿一個騰空而起,踩著幾個人的頭撒向空中。藥粉雖然不能立刻見效,也能緩慢力道。但這可是自己研究過最毒的藥,沒他的解藥根本解不了。

謝袁滿愣了,怎麼沒反應?我記得這是我的藥啊。看著身邊暗衛一個接著一個倒下,謝袁滿知道在不走大家都沒命了。她連忙躍起到謝袁安身邊一起對付黑衣頭頭。看著黑衣頭頭的眼睛,好像在哪見過。

不敢多想,只見黑衣頭頭已經力氣快見底了,謝袁滿把藏在袖口裡僅有的一枚毒銀針飛快的扎入對方的身體。

黑衣頭頭使勁往前衝,發現動不了,眼睛滿是瘋狂的怒氣,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謝袁滿連忙解決掉旁邊的人,帶著幾人扶著謝袁安快速撤了。

黑衣人看見自家頭兒沒了氣息,憤怒不已。沒了命令,也不能擅自作主。就這樣看著他們走。

謝袁滿帶著謝袁安躲進了只有一個人知道的樹洞裡。看著奄奄一息的大哥,把謝袁滿嚇壞了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大哥,你挺住,我會醫術,我會。”眼見剛剛那顆藥丸根本不起作用,現在已經開始後悔沒有認真學習醫術了。

謝袁安看著她滿臉淚痕的小臉,輕輕抬手撫摸她的頭髮,聲音哽咽:“傻妹妹,沒用的,我中了對方的毒藥,能在最後時間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謝袁滿當場愣住,連忙把脈檢視。儘管心跳動得再厲害,謝袁滿還是查出來了。連忙拆開自己的毒藥包,發現早已被調包,怪不得在打鬥過程中沒有反應。

謝袁滿迅速在身上尋找解藥,翻來覆去就是沒有解藥。她突然想到什麼,手掌發麻,腿腳發軟,撲通跪下,眼睛裡的淚珠像斷線般的珍珠往下墜,身體哭的一抽一抽的。

謝袁安看著她這個樣子,似乎也懂了。拉起可憐兮兮的妹妹,聲音弱弱而有力:“好了,好了,沒事的。你拿著大哥的令牌去明月閣,明月閣是我給你準備的,那的高手都是我培養多年給你準備的,你想以後幹嘛就幹嘛。接下來的日子要委屈你了。”

謝袁滿一邊抽泣一邊抹開眼淚看著他,使勁的搖頭:“不要,不要,我錯了,我不該告訴別人我的藥的威力,大哥,沒你我怎麼辦。你在丟下我,我一個人該怎麼辦。”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謝袁安聽到這還是心不停的絞痛,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血。微微抖動的嘴唇顯得蒼白無力,卻仍然艱難的喘息著,滾動的喉嚨間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好好活下去。”吐字微弱,令人難以辨別。

謝袁滿還是聽清了,眼淚流的更兇猛了:“大哥,哥哥。”

想抱抱大哥,看著一身傷不敢入手,深怕大哥會更疼了。

謝袁安用手用力一拉,把謝袁滿拉進懷裡。動作太猛差點就壓抑不住嘴裡的血,用力把嘴裡的血嚥了回去。謝袁安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妹妹獨特的體香,眼裡的淚水再也壓抑不住,默默流了下來,輕輕呢喃:“小滿,我也捨不得丟下你啊,可是 來不及了。”

話完謝袁滿只覺得肩膀一沉,緊緊抱住謝袁安的身體看著對方在自己眼前死去卻無能為力,在心底痛恨自己的無能。

儘管她在怎麼抑制哭聲,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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