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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殿下為何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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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桉:“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也不必知道我想做什麼。你只需知道一點,如果蒼舒語霖不是兇手那麼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沈魚夢:“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霖兒怎麼可能會殺人。”

月桉眸光冷清又深邃叫人看不清也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他眼簾一掀冷冷道:“認罪自縊的蒼舒夫婦不過是在為她頂罪罷了,除了她還有誰會讓他們二位坦然赴死。”

沈魚夢扯著嘴角,底氣不足道:“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

“如果沒有證據你這就是誣陷。”

月桉猛地擒住沈魚夢的手腕,目光犀利地睨著她,“這雙手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

“她是你女兒自然遺傳了你的天賦,又得你悉心教導憑空畫一堵牆出來想必也不是不可能。”

沈魚夢一副聽不懂月桉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模樣,不解道:“什麼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月桉:“你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只是想請問沈畫師可認識一個叫江鶴的人?”

沈魚夢蹙眉道:“江鶴?”

月桉:“不認識?”

沈魚夢:“我為什麼要認識他?”

月桉垂眸,走到一邊。沈魚夢做為親生母親都不知道江鶴是誰,那這命案為何要將江鶴牽扯其中?雖然還有很多事沒有想明白,不過此時他幾乎已經肯定人是蒼舒語霖殺的。只有作案的人是她,這一切才合情合理。至於那罕見蠱蟲的來歷西洛西市乃當今世上最大的交易中心,哪怕是世上最稀奇的玩意只要你有銀子不怕買不到。

放沈魚夢離開後,本欲回東宮的月桉轉而去了江鶴的府邸。

江鶴見到月桉絲毫不感到吃驚,老朋友敘舊般平淡道:“不知太子殿下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月桉笑得和煦無害,一副柔弱溫和模樣,“江丞府上不得俗氣沾染,實乃清幽之所,吾自當嚮往。”

江鶴為人正直,又是一副好脾氣長相,他無奈笑笑,“殿下謬讚,不過是懶得花時間打理府中事物便一切從簡罷了。”

月桉:“月弦國有江丞,父皇有江丞真乃天下之幸、黎明百姓之幸。”

江鶴:“太子殿下穎悟絕倫心有七竅才是月弦國的未來,我們已是垂垂老矣。”

月桉心知江鶴這是在暗示他,月弦國下一任的帝王就是自己。

月桉:“江丞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與我父皇正值壯年,我卻已提早力竭體虛,有些事唯恐心有餘而力不足。”說罷手握成半拳,放在唇邊咳嗽起來。

江鶴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下來,“殿下慎言。”

月桉苦笑,這世上若真有一人願全心全意捧自己上位,那人便是江鶴。他宛如一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固執地認為只要自己還活著,只要自己沒做大逆不道之事那金玉寶座便只能是自己這個中宮所出的唯一皇子的。

月桉:“對了,我還有一事想請問江丞。”

江鶴這人向來對事不對人,上一刻還在“黑臉”下一刻就像無事發生般,淡淡道:“何事?”

月桉:“江丞可認識一位名喚沈魚夢的畫師?”

江鶴片刻也不猶豫地搖頭,“不認識。”

月桉:“蒼舒語霖和蒼舒百釀的掌櫃呢?”

江鶴搖頭,“此案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月桉:“嗯,確實結案了。”

江鶴:“那殿下這是?”

月桉:“我想請沈魚夢畫一幅圖卻不知她住何處,正巧上個案子的嫌犯蒼舒語霖是她的義女便想向她打聽一二。誰知她的蹤跡也十分難尋,一次偶然機會從小舅舅那裡得知她當時曾與江丞同住八方客棧這才來碰碰運氣。”

月桉解釋完,江鶴這才不再追問。

就在月桉以為要失望而歸時,一直掩面沉默的小菜驟然道:“你害過無辜的性命。”

江鶴猛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小菜,雙眼滿是驚恐之色。

小菜接著說:“你一生都將銘記。”

江鶴往後退了兩步,踉踉蹌蹌,最後抓著桌角才勉強站穩。他定睛看著眼前貌美的女子,不是凌厲的長相,兩句話卻正中胸口令自己呼吸驟亂。

江鶴指著小菜,“你是何人?休要胡言亂語!”

月桉上前一步擋在小菜身前,變了臉色,威嚴道:“孤的人,如何?”

江鶴打量著月桉和小菜,半晌後緩緩道:“既是殿下的人,應當約束好言行舉止、謹言慎行以免因小失大。”

月桉:“此事還不勞江丞費心。”

“方才小菜姑娘所說一字一言皆是孤的授意,若江丞心有不滿大可到父皇那裡參孤一本,說孤治下不嚴或是縱下犯上。”

“只是孤很是好奇江丞是如何立住自己聖人般廉潔奉公、賞罰分明、公正無私的品行的?”

江鶴蹙眉,“殿下這是何意?”

月桉輕蔑一笑,“孤的意思是江丞當真是心貌一體?還是說是僅僅只是守著一副人儘可佩軀殼?”

江鶴紅了眼,怒道:“老夫好歹是一國之丞,竟得不到殿下半點尊重嗎?”

月桉毫不在意般輕飄飄道:“江鶴啊江鶴,你這個人太虛偽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所求虛妄,最後得到的也只能是虛妄。”

“人生不過短短几十載,為何不選擇活得實在一點。”

直到月桉一行人離開江鶴還愣在原地,殿下說他虛偽,說他所求虛妄,他這一生都在兢兢業業為國為民謀利,吃喝住行一切從簡,嚴於律己,待人從不苛刻,到頭來卻不被理解。他癱坐到地上,月桉的話猶如一場沒有任何預兆的暴風雨在一夕之間將他苦心經營數十載的莊稼毀滅殆盡,地裡又回到了最開始那般貧瘠的模樣,似乎從始至終那裡就是這樣空曠、一無所有。

回宮的路上小菜怯怯道:“對不起殿下,方才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月桉:“你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江鶴這個人我原本就不喜歡。”

“朝堂上雖說僅他一人站位於我,我卻對他沒什麼好感,總覺得此人太過虛偽。”

小菜不解道:“他喜歡你,你卻不喜歡他?”

月桉笑道:“他喜歡我我就非得喜歡他,這是不對的。人不能因為他人對自己喜惡而影響自己的喜惡。”

“再則,他也並非喜歡我,他喜歡的不過是迂腐的規則。我這個位置上站的不論是誰,他都會一視同仁。”

“像他這樣的人,可以說是好人,也可以說是蠢人。不過說到底他是否心繫家國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他最愛的一定是他自己。”

小菜不知道月桉是如何斷定江鶴這個人虛偽的,她只知道此人靈魂的味道猶如萬葬崗般惡臭熏天,手上沾染的鮮血一定只多不少,她想不明白為何他身邊沒有遊走的魂魄。若非沉冤得雪那些枉死的魂魄怎麼可能會放過他,應該會一直遊走在他身邊讓他事事倒黴諸事不順才對,可他有這般地位顯然不可能是諸事不順的結果。

月桉見小菜皺著眉頭,問道:“在想什麼?”

小菜:“殿下覺得江鶴倒黴嗎?”

月桉:“這世上誰倒黴,他都不倒黴。一路扶搖直上,處處得罪人卻仍能安全無虞。”

小菜喃喃道:“他應該很倒黴才對。”

月桉只是笑笑沒有多想,他以為小菜希望江鶴倒黴。殊不知他只需要再多問問,許多事就能撥得雲開見天日了,後來的彎彎繞繞便都可以省去。

等回到東宮,天色已經暗了下去。還沒下馬車小菜的肚子就發出“咕咕”的聲音,倆人對望小菜並沒有月桉以為的尷尬,反而從容下車。

月桉怎麼會知道對於小菜來說她根本都不會懂肚子發出聲音為什麼要尷尬,既是餓了才發出的聲音定然再正常不過,沒有理由要尷尬。

直到此時月桉才想起來從正午出宮小菜就一直跟著他四處走,沒顧得上吃任何東西。他沒有吃夜宵的習慣,所以此時宮中也不會提前準備吃食。

月桉遣退山青雨後對小菜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小菜:“嗯。”

月桉:“你就不問問我要帶你去何處?”

小菜:“為何要問?”

月桉被這一問,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想了想才道:“萬一我要害你呢?”

小菜:“你要害我嗎?”

月桉一笑,“我自然不會害你,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小菜點頭,“嗯。”

清冷的月光照在倆人身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兩道影子越挨越近。他們沉默地走著,什麼也沒說,卻蓋過千言萬語。

遇到守衛時月桉一把拉過小菜的手,低聲說:“這邊走,別讓他們瞧見。”

小菜立馬緊張地屏住呼吸,月桉不著痕跡地偷笑。他拉著小菜的手,兩個人貓著腰鬼鬼祟祟地七繞八繞躲避值夜的守衛。

路過走廊時其中一個守衛抬手打了個哈欠,小菜緊張得用力緊握月桉的手,月桉壓低聲音說:“沒事,這邊走。”

好不容易走到膳房卻看到一個侍女正要鎖門,月桉把身上的紅袍脫下給小菜,“你在這裡等我。”說罷光明正大地走向那個正在鎖門的侍女,侍女見有人過來先是一驚,月桉低頭指著小菜的方向與她說了兩句後小菜就見那個侍女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倆人進門後月桉掩上房門,門外的燈火照進房裡使得房間裡並不算太暗,勉強看得見。

小菜:“殿下方才和她說了什麼?”

月桉陰惻惻地盯著小菜說:“我告訴她這裡有鬼,然後她就被嚇跑了。”見小菜毫無反應後又道:“忘了小菜姑娘並不怕鬼,自然嚇唬不到你。”

此時小菜肚子又發出“咕咕”聲音,月桉放了一個饅頭在小菜手中,“墊墊肚子,這時候只有這些冷食了。”說罷,自己也啃了一口冷饅頭。

就當二人以為可以暢快地吃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欸?這門怎麼沒鎖?”

此時屋內的兩個人和一隻老鼠面面相覷,默契地停住手上的動作,一動不動。

好在外面的人鎖上門後就離開了,只是苦了月桉要與他最怕的老鼠共處一室。

小菜見月桉額頭上佈滿大顆汗珠,又看著嗅嗅停停走向他們的老鼠瞬間就懂了,她將手中的饅頭往對面扔去,老鼠見狀掉頭就尋它的饅頭去了。

小菜:“你怕老鼠?”

月桉:“怕。”

“小時候有一次我不小心將長公主的風箏弄壞了,她們將我關在一處舊宮殿,廢棄的宮殿幾乎不會有人去所以老鼠什麼的很多,後來還是知風發現我找人將我放出去。”

“從那以後我就特別害怕老鼠。”

小菜:“我不怕老鼠,我還吃過它。所以殿下放心,我絕不會讓它靠近你。”

月桉聽著這話只覺得心疼,自己雖不受待見好歹吃食從不愁,也沒人敢苛刻自己的吃食。而小菜她從前是否吃飽穿暖呢?答案必定是否定的,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小菜見月桉紅了眼以為月桉是因為害怕老鼠的原因才這樣,“殿下別怕,我現在就去捏死它。”

月桉拉住小菜的胳膊,一瞬間感到無地自容,自己究竟在矯情什麼!

小菜還在向月桉保證,“殿下,我很快的。”

月桉將小菜攬進懷裡,“別去,我不怕了。”

“對不起啊今晚我們可能只能在這裡與它共處一晚了。”

小菜:“只要殿下不介意就好。”

倆人靠著牆壁坐下,月桉問:“願意和我講講你從前的經歷嗎?”

小菜:“沒什麼好講的,殿下會覺得無趣。”

月桉:“我不會。”

小菜平靜道:“真沒什麼好講的,不過殿下願意聽那我就給殿下講一些吧。”

小菜挑了一些她自認為比較有趣的講,比如她是如何與那些乞丐搶吃食,比如有人想脫她的衣服她就反撲上去將那人剝得乾乾淨淨一絲不掛,再比如她是如何找到那身青衣的。

月桉聽得淚流滿面,小菜懵然,“殿下為何哭了?”

月桉這時才知道對於小菜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男女之別,所以她從不避諱他。

“你為何如此喜歡那身青衣?”

小菜:“起初喜歡是因為那是我找到最合身的衣裳,而且還很新,後來大概是因為穿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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