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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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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君魅緩緩鬆開了手,夏江已如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嘴角流血,死不瞑目。

持珠沒來得及出手,只能上前遞給了展君魅一方素帕。

展君魅接過素帕,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手,而後將那素帕丟在了夏江的臉上,轉身去看下那坐上的君王,好似他下一個要殺的目標,便是對方一樣。

上官羿被展君魅這樣看著,他也覺得自己將會成為展君魅要殺的人。

太皇太后見這只是虛驚一場,她平復心跳後,便面上嚴肅道:“小展,回坐去。”

“是。”展君魅對待太皇太后還是很尊敬的,他微頷首便轉身回了坐席。

上官淺韻暗中握住他的手,面上淡然淺笑道:“皇上,今兒這夜宴也算是為穆齊爾單于送行的,在此,我們都祝穆齊爾單于一路順風吧!”

“自然是要敬穆齊爾單于一杯的。”上官羿今兒算是看明白了,他皇姐之所以在夜宴上處置夏江,一是給群臣一個告誡,二便是請穆齊爾趕緊離開承天國,休要在打他承天國臣子的主意。

至於展君魅出手殺人?他剛才看出來了,其實真正聽吩咐準備殺人的是持珠,而展君魅卻快了持珠一步。

而展君魅這個有嚴重潔癖的人,為何會親自動手殺人?自然是為了警告他,讓他休要再打上官淺韻的主意。

真是一場精彩的登基國宴,他想,他一定會將這一刻,銘記於心一輩子的。

夜宴繼續舉行,一點也沒有因為夏江的死,而受到絲毫的影響。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只要事不關己,誰不是高高掛起漠不關心呢!

太皇太后也就坐了一會兒,便說乏了,由慈姑攙扶著離開了。

上官淺韻從到來,到離開,她一直都是極其淡然的,哪怕是夏江刺殺她,她也是淡然穩坐,絲毫沒有驚恐之色,好似一切都漠不關心,又好似太自信篤定了。

在場的眾人,心裡都對這位嫡長公主,由衷的生了敬畏之心。

子時,國宴結束,眾人逐一離去。

溫室殿

紅櫻扶著醉酒的上官羿回宮,一路上她都能感覺得到,上官羿並沒有真的醉了。

等進了宣室殿後,上官羿便醉醺醺的揮退了眾人,摟著紅櫻向著床榻邊走去。

紅櫻與上官羿一起倒在床榻上,她皺眉掙扎了幾下,便坐起了身來。

上官羿躺在床鋪上,眼神很清明,一點醉意也沒有。他嘆息一聲,說道:“紅櫻,皇姐她很能幹,對不對?”

紅櫻轉頭看向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上官羿雙手枕在頭下,望著帳頂,又是一聲嘆息:“當年父皇在世時,就跟寵愛皇姐,那怕她是個失了魂的活死人,父皇也極其的寵愛疼惜她,朕從沒見過父皇慈愛的樣子過。”

紅櫻依舊不吭聲,由著他去自言自語。

上官羿也不在乎紅櫻回不回應他,他只是沉溺在過往中,自顧自的說著:“知道嗎?父皇將所有的父愛都給了皇姐,留給我們其餘兄弟姊妹的……只有君臣間的嚴肅不苟。”

紅櫻此時倒是覺得,上官羿是真醉了。

上官羿猛然坐起身來,伸手撫摸上紅櫻的臉頰,眼底滿是恨意道:“從我見過父皇寵她的慈愛樣子後,我便一直嫉妒恨著她,因為她一個人,搶走父皇所有的愛。在父皇的眼中,只有她是他的女兒,而我們其他人,全都只是延續皇室血脈的皇子公主罷了。你知道嗎?紅櫻,她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搶走屬於我的一切,小時候是父皇的疼愛,長大後是所有人的目光,正如今夜,她大放光彩讓眾人佩服敬畏,而我只是她的陪襯而已。”

紅櫻現在就想給上官羿一刀手,讓他徹底安靜的去睡覺。

上官羿見紅櫻不理他,他垂下了頭,雙手捂著臉繼續說:“可就算這樣,我還是想要親近她,因為她我唯一的姐姐啊!可她呢?她對上官珝好,對上官翎好,就是不對我好,我真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讓她這般的不止遠著我,更是厭惡我到……她想過不讓我當這個皇帝,你知道嗎?她當初竟然要毀了遺詔,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可也是她的親弟弟啊!”

紅櫻伸手去抱住了上官羿,就當是安慰一個被嫉妒衝昏頭的孩子吧!

上官羿抱著紅櫻哭泣,嘴裡還一直在埋怨著上官淺韻那個姐姐,就是不懂他哪裡不好了,為什麼他唯一的姐姐就這般的不待見他?

而宮外已坐上馬車上官淺韻,卻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展君魅將她抱在了懷裡,低頭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感受她沒發熱,便笑說道:“可能是太皇太后回去後,又沒少唸叨你吧。”

上官淺韻想到她今夜做的事,就知道少不得被她皇祖母唸叨了。

不過,這是她都告訴慈姑了,慈姑定然也和她皇祖母說過了,怎麼她皇祖母明知是做戲,還能被嚇成那樣呢?

“無論事情是真是假,只要是真正關心你的人,都會在那樣危險的一刻,為你的安危揪心的,我是如此,太皇太后自然也是如此。”展君魅雖然早知道有他在,她定然不會有事。

可當看到夏江那刀刺向她的時候,他還是揪心的憤怒了。

上官淺韻自知今晚的事,嚇到他了,她理虧,所以,她乖乖不說話,任他責備好了。

翌日

上官淺韻一早就找上了花鏡月,她要問問他,唐氏鳳女,到底於唐氏而言,是怎樣的身份地位。

花鏡月還不知道上官淺韻找他是有何事,他到來的同時,也帶來了傷勢痊癒的唐胥。

上官淺韻一見唐胥到來,便說了句:“九舅舅來的正好,有些事,也許問表哥,不如問您來得清楚。”

唐胥眉心微皺一下道:“你要問什麼?”

“九舅舅與表哥先入座,我們坐下來好好嘮嘮家常。”一襲家常淡紫色曲裾的上官淺韻,頭上梳著垂髻,插著一支玉步搖,姿態端莊溫婉,眼神卻犀利如刀。

唐胥與花鏡月落座後,這叔侄二人倒是很默契的看向了一旁的展君魅,這人似乎每次見到他,他都在悠閒的品茶。

上官淺韻看了看花鏡月,最終把目光落在了唐胥身上,啟唇淡淡問:“九舅舅,鳳女在唐氏,真的只單單是少主嗎?”

唐胥聞言臉色一變,眯眸看著她不答反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上官淺韻一見唐胥這種反應,她便不再看唐胥,而是看向臉色同樣大變的花鏡月,勾唇冷笑道:“表哥早知道鳳女便是承襲鳳王之位的人,對不對?”

“淺淺,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唐氏不再是以前的唐氏了,我不想你摻和進去,那於你太危險了。”花鏡月急於解釋,可說到最後,卻因她唇邊的冷笑,他只能嘆息苦笑,心知再多的解釋,在她的眼中都只會是虛偽的說辭,因為她不肯信他了。

上官淺韻望著花鏡月搖頭淺笑道:“表哥,保護一個人沒有錯,可欺瞞她一些真相,卻也是一種傷害。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從不曾信過我。也許,在我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上,的確讓表哥你害怕了,你害怕唐氏會變成第二個上官氏,怕我到時候也會將唐氏玩弄於鼓掌之中,對不對?”

花鏡月望著她,點頭承認道:“是,我怕唐氏會因你變成第二個上官氏,淺淺,你變了太多,我甚至會去懷疑,歸來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你……”

上官淺韻聞言輕聲一笑,搖頭道:“表哥,如果我不是我,我便不會這樣恨了。母后之死的真相,也不會成為我心中執念了,我更不會因為尋求那個真相,而這般冷血的滅除掉那麼多的人了。我這一路走來,就是踏著森森白骨與那殷紅的血河而來的,回頭看不到繁花景象,有得不過是無岸的血色河流和那屍骨堆積成的山川罷了。今時今日,我已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我只想求一個真相,為何母親身為鳳王繼承者,會被唐氏嫁入上官氏皇族?”

對於她的咄咄逼人語氣堅定,不止花鏡月很是無奈,連唐胥也有些受不了她這般逼人的目光。

上官淺韻見他們還是想要隱瞞她有關鳳女的事,她眸光一冷寒聲道:“如果你們不知道那些事,那我便去親自找大舅舅請教,問問他,為何將我母親外嫁,唐氏到底對此存了什麼心。”

花鏡月按住了唐胥的手,搖頭苦笑道:“九叔,沒有用的,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而今有了展大將軍背後撐腰,她便更是膽子大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有些事,就算而今不說,憑展大將軍的本事,也不會超過七日,便會將有關唐氏鳳女的事,給查個清清楚楚吧?”

展君魅只抬眸淡淡看花鏡月一眼,心想,這人倒是瞭解他。

唐胥對於花鏡月說出那些往事的事,雖然有些不太贊同,不過也沒多做阻止。也許在他的心裡,他也想當年的事,能有個大白於世之日吧!

花鏡月望著上官淺韻,說起了當年的事。

當年唐氏的意見分歧很是嚴重,甚至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

在那個時候,有一對少年少女相愛了,在唐氏兩脈猶如仇敵的時候,他們的相愛,無異於是對彼此家人的背叛。

也正因如此,他們被強行分開了,彼此被軟禁著,誰都再見不到誰……可分別沒有讓他們彼此忘記對方,情也沒有因為不能相見而變得淡薄,如洪水的思念逐漸的蔓延。

終於,在哪個三月桃花豔麗的日子裡,他們逃出了彼此被幽禁的山峰,攜手一起逃出了哪個讓他們窒息的家族。

然而,他們年少都太過於天真,以為只要彼此相愛不放手,便可以在不懈的堅持下,離開這處會困鎖他們的山谷去。

可到了最後,當他們即將要逃出這處家族山谷時,前方希望的光明,被他們眾多的族人所遮擋去了。

可縱然希望的光滅了,他們也還是不想認命,二人一起出手與族人打鬥起來,少女因在族中身份尊貴,自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可少年卻沒有尊貴的身份,他被重傷,並被族人按了一個以色惑主的罪名,要毀其容顏以示懲罰。

上官淺韻聽到此處,便驚訝一聲道:“唐肜的容貌被毀了?”

難怪唐肜一直戴著面具,原來是容顏在當年被毀了啊。

花鏡月對此搖頭道:“被毀容的不是唐肜,而是小叔叔唐明,他一直崇拜著唐肜,將唐肜當神一樣對待著,他如何能看到他的神,去承受那樣的傷害。”

當年唐氏執法長老施刑之時,唐蘭之便從高達十丈的祭壇上飛身而下,她想要阻止她的族人傷害唐肜,這個她深愛卻永遠無法相守在一起的男子。

可唐蘭之還是晚了一步,執行長老刀已落下,鮮紅的血濺飛,只聽一道痛叫聲驚起,讓她心痛的身子在半空之中瞬間無力,如破碎蝶翼的白蝴蝶翩然墜落。

當一抹依舊那般潔白如雪的身影飛撲向她時,她恍然如在夢中,原來,他沒事。

那有事的又是誰?她被人攔腰抱住,轉頭看去的剎那間,她看到她最小的弟弟唐明,竟然半張臉上,有一道三寸長的血口子,皮肉外翻,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臉頰,像是受傷的火鳳,落下炙熱而悲傷的淚。

唐明的出現,令無數人意外,也感到很震驚,從小就愛美的唐明,竟然為了救唐肜而擋下了這一刀,片刻間容顏盡毀。

而就算如此,唐氏族人也沒因此放過唐肜,而是將唐肜關在了絕望崖上,終身不得離開囚禁之地。

而就在那時,上官氏嫡子即將要迎娶唐氏女為妻,唐昆為了斷了唐蘭之與唐肜的孽緣,便狠心的將唐蘭之當了和親女。

並且以唐肜的性命威脅唐蘭之,逼她點頭嫁入上官氏皇族。

而唐蘭之是被逼無奈的答應了和親,可唐昆去沒有信守承諾,他是沒殺唐肜,卻把唐肜賣給了一位西域商人。

那西域商人買了唐肜,便是為了將唐肜送人的,在他們那裡的一位有權有勢的貴人,就是喜歡中原漂亮的少年。

而唐肜就是這樣被唐昆用天蠶絲繩索捆綁著,賣給了哪個存心不良的西域商人。

上官淺韻聽到這裡,她不由得冷哼一聲:“你父親可真夠狠毒的,殺人也不過頭點地,他竟然這般糟蹋唐肜,也不怕得報應。”

她現在明白了,為何唐肜這般恨她父皇了,因為她父皇不止娶了他深愛的女子,更是因為他父皇迎娶唐氏女的原因,間接地害他落地那樣悲慘的命運。

花鏡月對此只是苦笑不已,聽著別人罵自己的父親,自己還無話可反駁,這感覺真是很不好。

展君魅早已不品茶了,他此時手中把玩著那隻杯子,啟唇淡淡道:“唐肜沒被人糟蹋,他在半道就逃走了,沒有被那商人帶去波斯,而是逃到了天竺,被我師父搭救,在禪院住了些日子,之後他離開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我便不知曉了。”

不過他們都知道,憑唐肜那手馴獸術,無論唐肜去了哪裡,都定然會被人奉為坐上賓。

唐胥見花鏡月望向他,他便面無表情接著花鏡月說的那些事,繼續說:“唐肜是無憂仙谷的人,是而今無憂仙谷谷主唐旭的堂弟,而唐肜的父親,是唐旭父親最小的弟弟,自幼體弱多病,三十歲便沒了,真是應了那句話,美人多薄命。”

花鏡月對於他家九叔這句感嘆,他嘴角抽搐了下。他家這位九叔,似乎還是沒忘了唐肜的父親,當年為唐肜父親裝殮時,不知多少人唏噓嘆惜過,那樣一個美人,怎麼就年紀輕輕就沒了呢?

而在那群人中,據說他這位九叔最惋惜對方的死最過火,並且阻止別人裝殮唐肜的父親,硬是去求唐旭,讓唐旭把唐肜的父親送去寒冰洞。

唐肜的父親,怎麼說也是唐旭的堂弟,在唐胥鍥而不捨的哀求下,他也就允許唐肜的父親葬在寒冰洞裡了。

而唐胥更瘋魔,竟然不知從何處弄來的冰棺,將唐肜的父親冰封在了你雕花精美的冰棺裡,長久的保留下了這位美人不變的容貌。

上官淺韻又在唐胥眼底看到嫌棄之色,她懶得理會這位眼光奇高的九舅舅,轉頭看著花鏡月,好奇的問:“唐肜的父親,真的美的神人共憤嗎?”

花鏡月抿嘴笑點了點頭,美!至少他九叔房間裡的那幅畫眾人,就已是美的讓人難以置信了。

可聽他九叔說,他畫的不怎麼好,連唐肜父親容貌的一半都沒畫出來。

上官淺韻想過了,下次見到唐肜,無論如何,都要讓展君魅去摘了唐肜的面具,她倒要看看美人父親生的兒子,是不是和他父親一樣容貌驚為天人。

花鏡月笑過後,便繼續說道:“唐氏中如今很混亂,因為我父親當年把鳳女嫁給上官氏的事,而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包括十大長老中的其中七人,都已站在了無憂仙谷那邊。”

“你父親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上官淺韻一點都不同情唐昆,反而覺得如今唐氏的混亂,就是唐昆自作自受的報應。

唐胥望了那嘴毒的丫頭一眼,面無表情說道:“無憂仙谷的人,依舊尊崇鳳女為主,你去了唐氏後,如果能先被無憂仙谷的人遇到,倒是可以避免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上官淺韻倒是想問問,她這個鳳女,唐昆不還派花鏡月保護著嗎?怎麼到了唐氏後,他唐昆反而殺她了呢?

花鏡月皺眉,他沒想到他九叔竟然把這些事,也要與上官淺韻說清楚。

唐胥根本沒去瞧花鏡月,望著上官淺韻依舊面無表情道:“與其說阿月是來保護你的人,不如說是監視。因為,大哥在嫁出去一個鳳女後,他還想再迎回來一個,以彌補他當年的錯,好讓九大長老能看在他迎回新一代鳳女的份兒上,能站在他這邊,孤立無憂仙谷的唐旭一脈人。”

“九叔,別再說了,我只把表妹當妹妹,從不曾有過男女之情。”花鏡月皺眉道,他當初不知道他父親打的什麼主意,而今知道了,只覺得很無法面對上官淺韻的目光。

上官淺韻只是眸光淡淡的看了花鏡月一眼,她知道花鏡月心屬洛妃舞,她絲毫不懷疑花鏡月會有迎娶她之意。

唐胥也就想看看展君魅吃醋的反應罷了,可惜,這回他失望了,展君魅竟然難得的沒吃醋。

展君魅也覺得唐胥很有病,竟然故意拿此事來刺激他吃醋。

上官淺韻輕嘆一聲道:“九舅舅,既然大舅舅來了,你也該去與他會合了。至於鳳女之事……九舅舅,我既然是上官氏的女兒,便不會再回到唐氏去,無論是大舅舅還是無憂仙谷的唐旭,都不能強逼我回去,除非他們想與上官氏徹底撕破臉,否則,他們便最好打消讓我回到唐氏的主意。好了,我累了,表哥請你送九舅舅從後門離開吧!”

唐胥之前就因她的那些話而皺眉,此時又聽她讓他從後門走,他自然十分的不悅,負手起身冷哼道:“我從來不走後門。”

上官淺韻按著太陽穴的手指一頓,而後頭疼的皺眉道:“表哥,帶九舅舅翻牆走。”

唐胥聞言便是一愣,看向這丫頭的眼神,已包含了一絲怒氣。這丫頭是誰教的?怎這般的不懂尊卑長幼?

花鏡月在一旁忍俊不禁,握拳抵唇咳了聲,便起身伸手請道:“九叔,請!”

唐胥冷哼一聲,甩袖便帶著滿身怒氣離開了。竟然讓他翻牆,虧這丫頭想得出來。

“表妹,我們先走了,你們自己小心點。”花鏡月最後交代了一下,便轉身疾步去追他家九叔了。

上官淺韻只是揮手送別他們,並沒有去起身親自送他們出門。因為她累,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該怎麼去應付。

展君魅揮手讓飛鳶持珠她們下去後,他為她倒了一杯茶,將杯子放在了她手心裡,對她說:“唐氏雖有千年的底蘊,可卻也不是無堅不摧的。否則,他們如何還會與上官氏聯姻?可見,唐氏沒有外界傳言的那般神秘莫測。更何況,他們族裡如今內亂,更不會自找麻煩的來樹立我這個敵人。更不會,去與上官氏徹底撕破臉,將你強迫帶回唐氏去。”

上官淺韻輕搖了搖頭道:“子緣,我擔心的不是這些事,而是唐昆他此來長安的目的。還有,唐肜背後的主人到底目的何為?是想要毀了唐氏,還是要謀得唐氏?”

展君魅曾經讓人去查過,唐肜背後是浴火宮,此宮的勢力來自於西域,確切的來源,不詳。

“唐氏最令人瘋狂的,便是相傳能開啟藏寶密地之門的鑰匙——鳳王令。”除了這件東西,上官淺韻想不到還有什麼東西,是人人都能為之狂熱的了

展君魅望著她側臉,蹙眉問道:“三王的令牌中,真的藏著一個寶藏嗎?這個流傳千年的傳說當真可信嗎?”

上官淺韻轉頭看著他,閉上眼輕點了下頭:“三王令牌中,藏著藏寶圖,而那藏寶圖……聽父皇說,除了無數財寶和礦鐵,還有可令人長生不死,得以神力的仙丹靈藥。”

“仙丹靈藥?”展君魅對此只是輕笑一聲,他可不信什麼世上有這種東西存在。

上官淺韻見他如此不屑這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仙丹靈藥,她便湊過去問他道:“你不想長生不老嗎?不怕到時候面對我這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會……”

展君魅將她抱躺在了懷裡,低頭望著她的眼睛,慵懶笑言道:“我唯一的怕的,便是等我老了,便再也收拾不了你了。”

“收拾我?”上官淺韻眯起了眸子,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便送上紅唇讓他去嘗,眼角眉梢含笑的她,早已褪去了少女的稚嫩青澀,被這一年雨露滋潤下來,倒是越發的嬌豔如花,且極具嫵媚風情了。

展君魅一向最禁不住她的誘惑,加深這個吻後,他的手便探入了她的衣襟裡,掌心是溫暖的溫度,指尖是細膩的肌膚,順著她的脖頸下滑去,聽她輕微的低呼,他的吻落在了她臉頰上,細碎而纏綿。

上官淺韻臉色粉紅如三月的桃花,因他騷亂人心的細碎輕吻,她似水盈盈的眼眸中,透出迷離之色,紅唇很豔麗,散發著誘人的胭脂香氣。

展君魅見她這樣乖,他勾唇一笑,便抱她起身去了床榻上。

上官淺韻頭一沾枕頭,便歪頭就睡著了。

展君魅被晾在一旁,單膝跪在床邊想要附身親吻她的動作,都徹底僵住了。

上官淺韻有些累,而且,她一點都不想幫這男人滅火,哪怕這火其實是她惹起來的,她也不肯小小幫忙一下,解除這男人此時的極致痛苦。

展君魅的確很痛苦,心裡憋悶,身子發疼,看他還不好弄醒他去索歡。

上官淺韻之前是想裝睡的,可到了後來,她是真沒裝,而是真的迷迷糊糊睡著了。

當晌午的時候,容雅來喊她,一聲一聲的輕喚:“公主,公主……公主,駙馬到現在都沒回來,您不擔心嗎?”

“駙馬……”上官淺韻翻個身眼都沒睜開,皺起眉頭還想問駙馬是誰呢?忽然,她想起來了展君魅,便猛然睜開了雙眼,坐起身來就問:“你說子緣出去了?”

“是啊,在您睡著後,駙馬就出去了,這都一個多時辰了,駙馬還沒回來呢!而且,也沒讓人捎信兒回來。”容雅真不是閒操心,而是展君魅回來後,便不曾出過這樣不說一聲就失蹤的事。

上官淺韻也覺得情況不對頭了,忙衝外面喊道:“持珠,立刻去告訴墨曲,就說子緣失蹤了。”

“是!”持珠在外領命後,便忙去找墨曲了。

容雅蹲下身,一邊給她穿著鞋子,一邊又寬慰她道:“公主您也不用著急,駙馬不是個貪花好色的,今兒回來晚了,說不定被什麼正事拖住了呢,您且放寬心,墨公子定然能很快的把駙馬找回來的。”

飛鳶捧著溼帕子上前,她也勸慰道:“容雅姑姑說得對,駙馬爺一定是被什麼正事耽誤了,所以,今兒才回來這般晚的。”

上官淺韻根本不擔心展君魅去找女人,他擔心的是展君魅出事了。他找女人,她還能一刀廢了他解氣呢!可要是他遇上了危險,一不小心沒了,她可真是要哭都沒眼淚了。

而此時被眾人擔憂的展大將軍,正在陪著一位威嚴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喝茶。

唐昆今日請展君魅喝茶,不為別的事,只為與對方談一筆生意。

而展君魅對於唐昆的條件,只是勾唇冷冷一笑:“你認為一個唐胭,能換一個鳳女嗎?”

唐昆望著對面的年輕人,眸光冷然傲氣道:“一個唐胭不夠,老夫還可以送你三妻四妾,男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唐氏出美人,只要你肯休了她,我可以送你無數的美人,你想要怎樣的美人都行,包括漂亮的男子。”

展君魅手裡把玩著那隻茶杯,垂眸勾唇一笑,淡淡輕嘆了聲:“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兒女呢?你也會給嗎?”

“我的兒女?”唐昆是記得他有不少漂亮的兒女,可他卻不知對面的年輕人,他想要的是誰?

展君魅緩緩抬起頭來,望著唐昆,啟唇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唐月,我要你拿你的嫡長子唐月來換,你換嗎?”

“什麼?你要月兒。”唐昆沒想到展君魅會提出這樣過分的條件。

展君魅將被他窩出裂紋的杯子,輕輕的放在桌面上,勾唇冷笑道:“你也覺得這條件很過分吧?那你……”

“好,我答應你。”唐昆竟然只考慮那麼一會兒,便點頭答應了對方這個很過分的交換條件。

展君魅很是吃驚的看著唐昆,心想,這人還配為人嗎?花鏡月可是他的親兒子,他竟然要把花鏡月當交換條件送人,還是送給一個男人糟蹋?

房門忽然被推開,門口站著白衣出塵的花鏡月,只不過,此時的他眼睛幽深的好似無底深淵,臉色蒼白沒一點血色,周身縈繞著冰寒的冷氣,他如何也沒想到,他父親竟然為了迎回鳳女穩固自己的地位,連他也能捨棄的出去?

唐昆在花鏡月出現時,他還心底真的有絲心虛,可當看到花鏡月眼底浮現的恨意時,他便也怒了。一拍桌子而起,負手嚴肅訓斥道:“出來的這些年,真是把你給養野了。”

花鏡月沒有看他父親一眼,只是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氣那般,一手扶著門框,望著已走到他面前的展君魅,苦笑道:“我好似沒力氣了,能帶我回去嗎?”

若是放到以前,展君魅一定會好好奚落花鏡月,可這一回他只是走過去,半抱著花鏡月,轉頭看著唐昆冷笑道:“龍兒於我而言,是無價之寶。可你的兒子於你而言,卻如此廉價的可以做交易。花鏡月這一輩子,最悲哀的事不是生來無一絲自由,而是有了你這個根本不配為人的父親。”

“你……”唐昆氣的臉色陰沉沉的,揮袖下令道:“將他們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花鏡月本來還沒心死透,這回因他父親一句無情的格殺勿論,他真的徹底死心了。

白衣風華,奪魄刀出,瞬間鮮血濺飛,數條人命頃刻間變沒了。

唐昆見花鏡月還敢反抗,便怒罵了句:“孽子,還不速速交回奪魄刀。”

“奪魄刀是我的,誰想來奪取,便先要殺了我這個持令尊主。”花鏡月在唐氏的身份地位,可不是唐昆給的,而是十大長老一同選出的。

唐昆自然知道,若想廢了花鏡月而今的身份地位,必須要得到十大長老的認同,否則,誰也休想從花鏡月手裡拿到奪魄刀。

那些唐氏人一看到花鏡月揮出了奪魄刀,他們便不敢上前了,比較家主的命令不可違背,持令尊主更是不能冒犯啊!

展君魅冷笑看了已是氣急敗壞的唐昆一眼,便帶著花鏡月一起離開了。若不是花鏡月先出手,他早讓暗衛出來殺光所有人了,包括唐昆這個妄圖讓他拿龍兒做交易的人。

唐昆眼睜睜看著展君魅帶走了他兒子,他心中很是氣惱,可卻也是無可奈何。

剛才他已經感覺到了,暗中的那群暗衛中,竟然還來了一位高手,不知是敵是友。

故而,他沒敢讓人再強行攔阻他們離去。

唐胭從隔壁裡間走出來,對於展君魅的選擇,她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男人深愛著上官淺韻,縱然失去一切,他也會至死都不會放開上官淺韻的。

唐昆轉身看著唐胭,心情不好的罵了句:“廢物!此次讓你和九弟來長安,為的便是讓你拿下展君魅此人。可你呢?哼!他別說對你有興趣了,就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吧?”

唐胭勾唇冷冷一笑,看著她氣急敗壞的大哥,冷嘲熱諷道:“比起大哥你來,我還是好一點的。至少,我沒被人罵不配為人。”

唐昆可不和唐胭廢話,直接揮袖拍出一掌,拍得唐胭飛出摔落在地。

唐胭手捂胸口,嘴角流血,眼底滿是怒恨,她怒唐昆太不拿他當人,恨自己太不中用,才會這般處處受限制,自己的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將軍府

上官淺韻正在鳳儀閣急的來回踱步,真不知道這人去哪裡了,竟然連墨曲也不知曉他此次的行蹤。

墨曲回來了,和展君魅一起扶著虛弱的花鏡月回來的。

洛妃舞本是陪著上官淺韻的,此時一見花鏡月這個樣子,她便疾步跑了過去,代替了展君魅去攙扶住了花鏡月,擔憂的問:“到底是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花鏡月一見到洛妃舞,便抬手抱住了她,緩緩閉上雙眼,臉色依舊蒼白的嚇人。

“你到底是怎麼了?阿月。”洛妃舞從不曾見花鏡月這般虛弱過,在她的記憶裡,花鏡月是永遠都高傲不服輸的月公子。

可而今,花鏡月卻極其的脆弱,好似再也經受不住一丁點兒風吹雨打了。

展君魅走到上官淺韻身邊,在他家好媳婦兒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檢查了他全身後,他才開口一嘆道:“有事的人是你的表哥,你哪個大舅舅絕對是冷血沒人性的,他竟然為了迎回鳳女鞏固他的地位,連你表哥也能出賣。”

上官淺韻聽他說了這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唐昆定然要和他做交易,而交易的內容便是用花鏡月,來換她這個鳳女。

展君魅伸手摟住她的纖纖細腰,低頭抵著她的額頭,勾唇笑說道:“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花鏡月再也不需要去請示誰了。等三月桃花開的時候,咱們把小秀給風光大嫁出去,再幫著花鏡月把藍田郡主給娶進府裡來,咱們就可以一家人熱熱鬧鬧過日子了。”

上官淺韻知道他從來都喜清靜,什麼一家人熱熱鬧鬧過日子,不過也是因為花鏡月與洛妃舞都是她的親人罷了。

展君魅忽然得了一個吻,他臉上的笑容更明媚了,眼睛都亮燦燦生輝,俯身低頭望著她,溫柔笑語道:“如果我變得溫暖一點,能讓龍兒你這般開心,那我會很甘願的學著去改變,因為這是你喜歡看到的。”

上官淺韻感動的去抱住了他,他為她做了多少,其實她都心裡清楚,她也願意去改變,做他最好的妻子。

花鏡月心裡正難受呢,忽然又看到他們夫妻你儂我儂的,這下子對展君魅連半點感激都沒有了。

洛妃舞被花鏡月拉著離開,她回頭望了那對夫妻一眼,面紗後的雙眼含笑,其實她覺得他們夫妻這樣挺好的,讓人羨慕,也想這般和和睦睦甜甜蜜蜜一輩子。

墨曲可不願意留在這裡被虐,既然他家師弟找回來了,他也該去忙碌了。

畢竟,穆齊爾後日離開長安,他可還要收拾東西隨對方一起趕赴匈奴去呢!

開採礦山,這可是個任重而道遠的活兒啊!

也不知道他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等他回來了,持珠會不會變心了?

好煩惱,為什麼他不能帶持珠一起走呢?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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