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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離放下發誓的手，無奈地苦笑。
早就知道莫念知霸道，不按常理出牌，還好她嫁得比較早，估計也只有林長煜能受得了她。
一桌人說說笑笑，氣氛很快又回到了之前。
午飯過後，莫念知和之前一樣先去與莫老太太告別，臨別之時莫老太太既不知為何，顯得特別依依不捨。
她兩眼泛淚，拉著莫念知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要她記得多回家看看。
受到感染的莫念知也眼眶紅紅的，一個勁的點頭，要老太太也要注意身體，多保重。
莫家大門口，莫念離抱著幾個月大的兒子和小秦一起送莫念知回林家。
“姐，生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們，”已經生為人母的小秦，看起來賢淑、沉穩了很多，也聽了莫念知的話，不再叫她二少奶奶。
莫念知抿嘴點頭，想到第一次見小秦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冒冒失失，嘴在前面說腦子在後面追的小女孩。
這一晃，她都是做媽媽的人了。
她拍著小秦的肩膀，“看到莫家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真為你感到高興。”
接著又指了指莫念離，“以後他要是還敢跟你橫，你要硬氣一點，你現在可是莫家的當家主母，要拿出氣勢來。”
“嗯，”小秦從莫念離手上把小兒子抱了過來，用小孩子的語氣說道：“姑姑要走咯，我們跟姑姑說再見。”
莫念知轉向莫念離，張了張嘴，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似有話要說，又被嚥了下去。
林長煜拉開車門，小心地扶她坐上車，汽車開始行駛的瞬間。
莫念知望著車窗外莫念離一家三口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揮手說了兩個字，“保重！”
來人間一趟，藉著莫念知的身份，收穫了幾個家人。
匆匆一聚，也不知道還沒有沒機會再見了。
車窗緩緩的上升，莫家一點一點地移到了腦後。
林長煜一手搭在莫念知的手上，頭卻撇向一邊，好像在看窗外的風景似的。
他從早上知道莫念知要回莫家開始，就一直少言寡語，只在莫家飯桌上為了活躍氣氖說了幾句輕鬆話。
莫念知扭頭身子往前傾，還是看不到林長煜的臉，她又晃動身子調整角度，去看後視鏡裡的劉瑞。
劉瑞哭喪著臉，眉頭輕蹙，雙眼盯著前方，感受到打量的目光，他抬眼瞟了一眼後視鏡。
他們好像什麼都猜到了，車內氣氛凝重。
莫念知輕拍林長煜的手，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執意要今晚就行動的是她。
今晚就要離開，這一去，凶多吉少。
林老太太聽說莫念知晚飯要到主宅來陪她吃，高興得老早就吩咐廚房準備了一大桌子的佳餚。
二房三房也都跟著一起來湊起了熱鬧。
林欣欣打趣，說這和過年差不多。
自從上次莫念知穿著她設計的服裝在名流夜宴上大放異彩，她做為設計師的名聲就蓋過了她林家大小姐的身份。
做為時下最炙手可熱的服裝設計師，得知自已就要做姑姑了，怎麼可能不做些什麼呢。
她直接把林家大廳當做了她的嬰幼兒服裝新品釋出會。
小到剛出生，大到十一二歲的服裝她都幫還未出生的小侄兒準備好了。
相比於莫家，莫念知在林家的時間要長得多。
想到一開始和林欣欣不對付，還說林欣欣除了會投胎，其他一無是處。
林欣欣還因為這句話，沒少為難她。
好在她是這個家裡除了林老太太最關心林長煜的，本也沒什麼利益衝突，和好也沒那麼難。
真實接觸過就會發現，林欣欣一副大嗓門，嘮叨起來沒完沒了，但真沒什麼壞心眼，面對自已熱愛的服裝設計也是很努力很有目標的。
林欣欣介紹完她的傑作，招呼下人把衣服送去北宅，朝莫念知得意地抬起下巴，“怎麼樣？這禮物我小侄兒肯定會喜歡。”
莫念知抿嘴笑著，“林欣欣，我收回之前的話，你不僅會投胎，還是一個特別厲害特別優秀的設計師。”
“還有，”她撫著大肚子接著說，“寶寶有你這麼好的姑姑，真幸運。”
林欣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從莫念知嘴裡說出的話，她還是頭一次聽莫念知誇除了林長煜之外的人。
她誇張地把手放到耳朵後面，“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莫念知：“好話不說第二遍。”
林老太太寵溺地看著小輩們打趣，把莫念知拉到身邊，“知知，聽說你今天回了孃家，家裡奶奶身體還好吧？”
“念離那個小寶貝怎麼樣？他們都好嗎？”
莫念知坐到林老太太身邊，“他們都挺好的。”
“嗯，好就好，”林老太太輕拍著莫念知的手，“知知啊，奶奶不是不讓你回孃家……”
“只是你看你，大著個肚子，萬一這要是在路上要生產了怎麼辦？”
莫念知懂林老太太的意思，是真心關心她和肚子裡的寶寶，“奶奶，我正要和您說呢。”
“我今天吃了飯就老老實實在北宅待著了，安安心心等寶寶出生，不出門了。”
林老太太看莫念知乖巧懂事，喜笑顏開，“這就對了，你想要什麼就說，這天上的星星月亮，奶奶是沒辦法。”
“但是嫁到我們林家，做了我老太太的孫媳婦，不會吝嗇虧待的。”
“媽，您這可就偏心咯，”說話的是付瑤，她臉上洋溢著笑容，“當年我們生孩子的時候，您可沒這麼寵呢。”
林老太太故意瞪了一眼，“喲，這還能吃上醋了？”
林欣欣插話道：“這叫隔代親，對不對啊？奶奶。”
“哈哈哈，對對對……”
林家上下都沉浸在即將要迎來新生的喜悅當中，只有林長煜，一個人默不作聲地站在莫念知的身後。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彷彿這熱鬧，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飯桌上的佳餚和晚飯前的熱鬧一樣，讓林長煜提不起一點興趣，食不知味。
天一點一點的暗了，他被積壓的情緒也一點一點的累積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