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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選“傳送”之後,張高秋挑頭看了眼王並。
王並會意,冷笑一聲,對著空曠的林間叫喊一聲:“出來吧!”
躲在一旁樹林後,偷看好久的陌生人,開始走出樹林。
先前的戰鬥,他們親眼目睹,自知哪怕此刻的王並虛弱得有些不成人樣,但他們自知就憑自身實力就算是拼盡全力也無法將王並帶回王家。
家族長輩正在趕來的路上,拖上幾分鐘應該可以帶回王並。
如臨大敵的王家年輕子弟,看著迫使王家蒙上罵名的族長親孫,心中各色心思悄然而生……
不過,為首之人走出,輕拍那些神情緊張的同族兄弟,言語輕鬆說道:“並哥,在外面玩了這麼久,也該跟我們回去吧!”
王並心情複雜,緊挨著大腿的食指在不停跳動。
王並看著這些人,原本緊握的拳頭開始張開。
王並開始拔腿向前走去,身形越來越快,氣勢如虎,威震山林,只見一記流光在人群中閃爍。
對著身後的張高秋說道:“秋哥!我先回去一趟,做些事再回來找你!”
赤裸上身,傷痕累累的王並,張開雙臂,盡情且一覽無餘的展示他的王霸之炁!
頃刻煉化,就在此時。
身後地面全是被一拳掀翻在地的王家子弟,一片哀嚎。
他一人站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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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華東分部大樓,打包師傅們正在小心翼翼的指揮叉車將修身爐放進卡車貨箱內。
收到一則簡訊訊息的張楚嵐,抬頭看著面前的被叉上車的修身爐陷入了深思。
剛剛準備裝上卡車運輸的修身爐,關閉上車門,鎖緊卡扣。
司機師傅才剛剛插上鑰匙打著火。
就在一念之間,張楚嵐做出了自已的決定。
拉著馮寶寶的手,就一路狂奔進駕駛位。
留下一臉懵逼的司機師傅站在原地,目送自已的卡車遠去,還沒反應過來自已怎麼就站在外面的,自已剛剛不是剛掛上檔,準備走的嘛。
撞斷還沒來得及升起的攔車杆。
疾馳在傍晚的三環路上,不斷閃爍著超車燈,拍打著喇叭,表示著事態的緊急。
身後世人的流言蜚語不斷響起,但張楚嵐置若罔聞,絲毫影響不到他。
“你丫的會不會開車啊!”
“你教練是狗嘛!”
“你這駕照是自已做的嘛!”
“喂!是帽子叔叔嘛!我要舉報有輛大卡車嚴重影響道路安全駕駛。嗯!什麼提供一下對方的車牌號!”
“好的,我看看!”
“淦!這鱉孫車牌啥啥都看不見。”
……
“其實我還沒有B2的駕照”還沒想好怎麼開口的張楚嵐,先是胡亂扯了一句。
隨後才是直奔話題。
“寶寶!你願意進入修身爐嘛!”
“找回你想要的記憶,你的身世,你的曾經!”
副駕駛的馮寶寶看著窗外的不斷後掠的風景,微微發呆。
一直以來,她以為大家都是說說而已,當這一天真的到來,馮寶寶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她的人生好像從來沒有自我做主過。
就像陳朵一樣,一輩子沒有自已性子活過,最後倒是稍微順遂了一下,結果代價就是死亡。
從遇見狗娃兒,再到後來的徐三徐四。
替公司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張楚嵐看著手機螢幕上亮起的幾十個未接電話,現在還在不斷打進來。
輕呼一口氣的張楚嵐,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徐四熟悉的叫罵聲。
“張楚嵐,你媽媽的!喪心病狂的都在幹些什麼”
“這尊修身爐只有三次機會可用。”
……
雜草叢生的廢棄的爛尾樓,未建成的地基裝滿雨水,還有游魚的生機。
購房者的傷心地。
城市少女留下的塗鴉,情侶約會的理想地,安靜且無人打擾。
不過此刻,卻是格外死寂一般的存在。
張楚嵐駕駛著卡車撞破用幾根鐵絲拴住的破爛大門。
隨著汽車駛進一樓,關閉車輛大燈,引擎聲徹底停止轉動。
重歸死寂。
慢慢移動的手電光,接觸水泥地面的腳步聲。
三樓。
承重柱旁,靠在承重柱上的兩道人影,早已等待良久。
眼中滿是戒備神色的張楚嵐,看著兩人,隨後面帶笑意對著馬仙洪說道:“馬大哥沒有騙我吧!”
難得正經的真誠發問。
而且罕見的一次,沒有去佔一佔輩分上的便宜。
因為張楚嵐知道,馬仙洪這人天生他就騙不了人。
馬仙洪的眼神平靜且質樸,懷揣赤子之心,哪怕面前站立的人是玩弄自已真情實意的兄弟之情,毀掉他耗費心血建立起來的碧遊村的遠兇,他仍覺得對方有難言的苦衷。
點點頭的馬仙洪“張兄說的沒錯。”
“而且無需術士,從旁協助。”
張高秋還是忍不住再問一次:“寶寶!你願意嘛!”
長髮垂下,一臉茫然的馮寶寶,此刻還不知道擺在自已面前的選擇,會關係日後怎樣的路途。
“你知道嘛!寶寶!”
“我也很希望你能喚醒失去的記憶”
趙歸真雖然喚醒了曾經的記憶,也認出張楚嵐,諸葛青等人,但幾個小時後坐在電線杆下,一頭栽地,死了,
死因心肺衰竭。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身爐的緣故,違背了世間因果,承擔了不該承擔的,所以我怕!
“你知道嘛!馮寶寶!”張楚嵐難得鄭重且正經大聲訴說。
這時。
馮寶寶沉默,沒有說話。
不過氣氛沉寂了幾十秒過後,馮寶寶突然說了句:“下大雨了!”
“遭逑了!我晾在外面的衣服好像還沒有收!”
張楚嵐的嘴巴立馬補充:“那是防水衝鋒衣,不怕!”
張高秋拍拍手掌,鼓掌說道:“你對馮寶寶的感情,就像這枯頭枝椏一樣,終究會脫離,分別,落在泥地裡。”
“在這世上,你爺爺早已離世,父親不知所蹤,只有個馮寶寶常伴你左右,你應該是幼年就察覺有人時常跟在你附近,你不得無時無刻演戲偽裝,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相處下來。”
“你內心當中的真實情緒從不顯露出來的傢伙,內心十分渴求一個傾訴者,這種奇奇怪怪,複復雜雜的情感可能讓你覺得不是親人,甚是親人。”
“而馮寶寶這種……”
張高秋帶著遺憾的口吻訴說:“就像上杉繪梨衣一樣,無法擁有常人的心智,反倒是讓她成為你某種獨有。”
“小處男最為深情的暗下決心。”
“到頭來,會不會成為一場自我欺騙的木偶劇呢!”
張楚嵐聽後,深埋著的腦袋發出耐人尋味的苦笑。
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面目,就像前二十年一樣,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心思。
自已的心思深沉,小小年紀就懂得太多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東西,反倒是我憂慮太多,但我又不得不一副賤兮兮的樣子,扮演給外人看。
沒準真是老張家的祖傳。
但更是沒想到今天被人一語戳破。
“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小聲嘀咕一句的張楚嵐,轉過頭看著馮寶寶。
目光又同以往一樣,平庸又安靜的注視。
“做出你的覺得吧!寶寶!”
眼中露出未被玷汙一絲的空白,隨後轉身就走。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就走!”
“徐三,徐四這會應該找我們都急上火了!”馮寶寶也是平淡口吻,明明這麼多年來,她也想知道有關自已的一切,可一切都想不起來。
“馮寶寶”張楚嵐扯著嗓子,嗓音低沉在爛尾大樓裡迴盪。
“你要做啥子?”
馮寶寶駐足,
再次一手拉著馮寶寶手腕的張楚嵐,重回修身爐前。
“即使你知道了曾經的記憶,變了一個人,我也能承受。”
……
對啊!知道了從前種種,還能當作沒發生一樣繼續下去嘛。
萬一真是無根生後人,整個異人界不就是喊打喊殺了,真成“人命公敵了。”
坐在不知道哪撿來的小馬紮,吃瓜二人組一樣的張高秋,馬仙洪吃著翠花在一旁不停磕出的無香瓜子仁,看著對面兩人上演著深情告白劇。
突然,馬仙洪手中法器毫無徵兆的跳動一下,馬仙洪挑頭看向張高秋,留下一句:“有些麻煩來了,我出去解決一下。”
看著一身白袍的馬仙洪出門而去,一步跳下爛尾樓。
張高秋不由得感慨一句:“這傢伙真有三一門之風啊!”
“公司的人已經包圍了這裡,儘快做出決定吧!”
杵著柺杖的張高秋,一瘸一拐的走到樓臺邊緣。
不遠處的城市燈光因為暴雨的緣故而模糊不清。
暴風雨夜,大雨傾盆,天地之間只聽得見雨水落地聲響。
厚重烏雲遮天的雲層間,扯著閃電的光亮,閃亮眼前場景。
爛尾樓前的泥濘荒草地,等人高的艾草菖蒲草,被踩倒在腳下。
吞噬黑夜的怪獸正在步步緊逼。
清明時節,家家戶戶會將折斷它們,高懸門框兩側,積攢陽炁,以求驅邪除煞。
再一次閃雷,張楚嵐終於看清。
清一色的黑色雨衣,從四面八方走來。
爛尾樓前如同湧上黑色浪潮。
本質上就是個暴力殺戮機構的公司,終於露出它隱藏已久的獠牙,再不暴露出來,恐怕都快被人淡忘,這類機構從誕生那時就是專為殺戮而生。
身穿黑色塑膠雨衣,訓練有素的們在職異人,從四面八方湧過來。
堅決不給馬仙洪一點喘息的機會。
流光溢彩的各色真炁在雨夜間催動迸發。
水滴被切開,沙礫上的石子也被轟飛。
即使早有準備,但仍是節節敗退的馬仙洪算是領教到了公司藏在冰山之下的透露出的一點點實力。
先前的一切原來都是鬧著玩呢!
怪不得姐姐一直不要自已明面上同公司作對呢。
白袍在雨水中陣陣作響。
雨水被爆發的炁息震得粉碎。
白影舞動後撤之際,五指緊握,右臂如龍驅使直下,直插沙石地面。
馬仙洪脫口而出“鎮!”
手中降魔杵,眨眼之間金色流光通體閃爍,法器之威,猶如錢塘浪潮上憑空築起一條鋼鐵長城,擋下了黑色浪潮一時。
三十秒!
六十秒!
不到六十秒,原本斜插在地的金剛杵,無聲倒地,徹底淪為一件毫無真炁可言的俗物。
……
一樓
二樓
就快要攻進二樓。
“看來你們的價值很值得公司下如此大手筆。”
知道公司有很多奇人異士,但這麼多年輕新面孔我也是第一次見,在公司待了這麼久的張楚嵐,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公司的另一面。
從水泥樓梯走上來的徐四拿著高音喇叭喊著馮寶寶的。
“全性妖人張高秋蠱惑綁架你倆,才造成此次影響惡劣事件。”
“妖人張高秋,還不束手就擒!”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徐四還是企圖挽救二人,把髒水潑到張高秋身上。
張楚嵐冷笑一聲,開始以冰冷的口吻譏諷道:“父輩的囑託,從小的情感?”
“大家都是各自心懷鬼胎罷了。”
隨後,更是說出一句讓徐四忍不住暴怒的話語。
“你們徐家兩代人靠著馮寶寶才獲得如今的地位,還不知足嘛!”
“寶寶人呢!張楚嵐你媽媽的吃撐了把! 把人弄哪裡去了?”
徐四歇斯底里的透過高音喇叭叫罵。
回答他的只有張楚嵐身後正在運轉的修身爐,帶來的震動。
立刻明白過來的徐四,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快!阻止他們!”
在職異人們從樓梯口不斷湧出。
從樓頂不斷跳下,像感知不到疼痛的一樣瘋狂跳下,一時堆積在水泥地面上,成了座小山,然後再像蟑螂一樣從木偶堆中爬行出來,
尖鋼似刺的手腳並用在水泥地面留下火星子,一條白點印記直衝在職異人。
迎接戰鬥。
還有張牙舞爪的從爛尾樓外牆邊緣不斷爬上來的翠花。
像是兩道渾濁之水相互衝擊,久久糾纏在一起。
像極了古早年間一樣的黑社會聚集在一起大戰。
擁擠,狹隘的空間,每個人都無法盡情施展所有手段。
突然,胡亂飛來的翠花殘肢就砸暈一個幸運兒。
翠花們不斷髮起衝鋒的爭取一點時間。
這一次,馬仙洪用光了他積攢多年的翠花。
沒有修築圍欄的爛尾樓,每分每秒都有人掉下去或者說是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