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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仔處於核心組員食物鏈最低層,被同袍指揮得團團轉,還得跟普通探員交代任務,連抱怨都沒空,
忙碌地進進出出,活像只行屍走肉的喪屍。
KK也才剛從現場回來不久,有氣無力地攤在座位上。
“我們可以分工接力也就算了,夏法醫那才是辛苦!趕時間連剖三具屍體,另加檢驗一堆病理切片,指不定還要把案件當成教材…….”
眾人一想:還沒算上整天在外面出現場,夏以璇光在西翼B3解剖室裡就待了快10小時了,
回來還得開緊急偵緝會議,可不是正是如同醫院當值醫生加班般,
“fon call 36小時?”
“別忘了林隊!瞧,這不臉紅脖子粗的回來了,又為了案件跟草包上司大吵一架了吧?”
“啊!林隊!你不先喝囗水緩緩嗎?怎麼一回來又要出去?”
一堆隊員看到林崇宇回來,呼爹喊娘一擁而上,有的要報告,有的要請求下一步指示。
林崇宇被隊員擠在中央,閉上眼睛,來回地深呼吸,竭力保持冷靜。
他記得他那位契爺兼前隊長周白通,在向局長推薦他接任之前,先和他語重心長地長談了一回。
“阿林,當重案組隊長絕對不能兒戲,你明白嗎?”
“我明白。”
“老話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當隊長,既要扛住上頭壓力,也要顧好下屬士氣,同時還得保持清醒細心,才能儘快破案。林崇宇,你準備好了沒有?要是還沒準備好,反悔也還來得及。”
林崇宇那時沒說做得到,也沒說做不到,[我竭盡所能!]五個字,一句發自內心的答案,讓周白通鐵了心,用自己多年來的資歷和功績作保,孤注一擲,強行越過嚴明,將林崇宇推上了隊長的位置。
林崇宇心裡清楚,遇到大案,他不能慌,不能亂,他是領著整個重案組的隊長,是主心骨,是頂樑柱,
不能再像林天師猝死時那樣自亂陣腳。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浮現了一道獨一無二的身影。
那是與他並肩破案的戰友,是曾經擋在他面前的堅盾,是一直在解剖室裡默默支援重案組的法醫。
他也已經夢到這個人好幾次了。自從妹妹失蹤、
考進警校以後,林崇宇就很少做夢。就算做夢,也只會夢到丟失了妹妹的那一天,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逆向狂奔,惶急地叫著妹妹的名字,醒來時眼角發澀,心口作悶,睜著眼看天花板,心煩意亂,再也睡不著。
可最近他夢到了好幾次夏以璇。夢裡是海,一望無際的汪洋,
而他和夏以璇在一葉小舟上,並排躺著,不划船不捕魚,什麼都不做,只一起仰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看幾隻海鷗在盤旋,感受著微鹹的海風吹拂,聽海浪有節奏地輕拍著船身,像一首溫柔的搖籃曲。
他枕著手,側頭看了看夏以璇,而夏以璇也正好看過來,朝他微微一笑。
第二早起來,夏以璇只比他慢了一點點起床,一掀被子下床,就追在他背後喊他:
“Hey, hey John, do you know what? (喂,喂,林崇宇,你知不知道?”
“怎麼了?”林崇宇回頭,看他樣子特別像有嚴肅的事情要說,就停下了腳步。
夏以璇湊到他耳邊,故作神秘地拉長了語氣,低聲說:“”ILast night I dreamt of thesea..and you.(昨晚我夢到了大海……還有你。)”
林崇宇一愣,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耳根像是要燒起來似的直紅到脖子。
“什,什麼?我,呃……”他還沒說出完整的一句
“我也是”,夏以璇就哈哈大笑著超過了他,成功搶佔浴室。
林崇宇一想到夏以璇,心頭就像有根小小的羽毛在搔著,撓心撓肺的。
想他了。
好想看到夏以璇……聽他打趣幾句紓解緊張也好,和他認真地討論案情也好,甚至什麼都不說,能面對面看見他,和他靜靜並肩走一趟,也是好的。
“大家緩一緩,別慌……”林崇宇對隊員擠出了安撫的微笑。
“我先去找夏法醫。他的 屍檢結果很重要,而且他沒接我電話.….…我怕他過勞出事。”
有人不以為然:“不是有助手看著嗎,能出什麼事。”
”要是你們曾經在我面前過勞暈倒過,我也會一樣擔心你們。乖,回去各忙各的,我很快回來。”
林崇宇隨手擼了兩個隊員的腦袋,擠出了包圍,出了重案組辦公室,片刻消失在升降機門後。
那兩個被擼狗頭的普通探員首次見識了來自1米85隊長的[父愛摸頭殺],一臉懵逼地接受其他隊員衷心祝賀,喜獲乾爹/飼主]的笑語聲始起彼落,將緊張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林崇宇到了刑案解剖室,沒看到人,就往隔壁的實驗室走去。還沒推開門,他就從門上開的半透明小格子窗看到了夏以璇。
夏以璇背對著他,趴在長桌的顯微鏡前,枕著手臂睡著了。
雖然解剖室和實驗室都有空調,但汗水還早洇溫了夏銜的時頸和背脊襯衫布料黏 還是洇溼了夏以璇的脖頸和背脊,
襯衫布料黏糊糊地貼著肌膚,清晰地勾勒出兩個肩胛骨的輪廓。
顯然,夏以璇解剖完來不及洗澡,一掀保護服就趕著驗病理切片,累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