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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話一出口,氣氛略微凝固了一瞬。
呂夷簡拱手笑道:“官家,確有其事。上月底,真定府召開豐酒節之時,真定府各大族都曾向孫幼娘提出結親。
但最終,這些大族均被孫幼娘以已有婚約為由委婉拒絕。官家,那秦小乙的未婚妻任氏,正是任昭輝任大郎長女。”
趙禎笑著頷首:“如此說來,秦小乙倒也是知恩圖報之人。
愛卿,既如此,旨意稍作修改便下發吧,將食邑改為四百戶。”
呂夷簡略作遲疑:“官家,四百戶是否有些多?改成三百戶如何?”
趙禎揮揮袍袖:“小乙之策,使我大宋節省無數軍費,何況任家如今又在大力發展真定府,四百戶不多。”
做為現代人,咱們無法理解,他們為何如此執著這虛頭巴腦的戶數。
趙禎想起一事,又道:“愛卿,改元及省試開科之旨,儘快下達!還有,秦小乙之省試試卷,在考完後儘快送到朕御案。”
呂夷簡笑著躬身:“臣遵旨!官家,這首《沁園春》極佳!臣也期盼秦琪又有佳作問世!”
趙禎笑道:“這首詞,僅限於咱們知曉,放榜之前,千萬不要外洩!”
他神色雖輕鬆,諸位肱股之臣卻不敢怠慢,連忙正色躬身:“臣等遵旨。”
老馬屁精陳堯佐開始表演:“官家,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這句詩堪稱點睛之筆啊!”
他們顯然都理解為了chao。這若不是拍馬屁,還有什麼是?
趙禎連忙謙讓:“愛卿謬矣!應是zhao。秦小乙不是在歌功頌德,而是在勉勵朕啊!”
我就問一句:有區別嗎?你這不是在欲蓋彌彰嗎?又想當那啥,又想立牌坊,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於是,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中,酒宴繼續。
趙禎這個搬運工,將秦小乙之策搬成了自己的,對一眾肱股說了出來。
呂夷簡拍案叫絕:“官家之策甚善!抵得過千軍萬馬,臣以為可行!”
一幫馬屁精紛紛附議。
嗯,他們都是一群極有能力、極具實操性的馬屁精,當即討論起了如何來完善這個計策。
最後,他們搬運了秦小乙的真定府五年計劃。
趁著元昊仍對宋稱臣,還未徹底撕破臉,他們制訂了一個完善詳盡的互市帶偏計劃出來。
全程旁聽的趙禎,對此暗暗點頭:諸位愛卿果然是一群國之干城!朕這個皇帝,當得可真輕鬆!
沒錯,這不是互相傾軋攻訐的神宗朝,如今的大宋,可謂人才濟濟且層出不窮。
關鍵是,在結黨達人呂夷簡領導下,群臣團結一心。
所以,秦小乙才要煞費苦心,避免慶曆新政所導致的群臣失和。
在秦琪看來,變法根本無關緊要。變法的目的是什麼?國富民強對吧?
我透過發展科技來提升生產力,不比變法香嗎?
等到生產力極速發展,現有的政治制度阻礙生產力時,以大宋這幫文官的腦洞,他們自然會主動求變的。
注意,這是全民皆商的大宋,不是腐儒當道的大明!大宋變法根本不難!難的是校準方向!
歷史上,最反對王邋遢變法的,恰恰是慶曆新政的發動者們,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王邋遢出發點是好的,但他方向錯了!
黃宗羲定律瞭解一下。
趙禎突然有些懊悔:我怎麼就沒公主呢?苗妃…嗯,朕過幾日便接見一下乳孃吧。
他不是喜歡朕的女兒嗎?嘿嘿!就這麼定了!
嗯,秦小乙要倒黴了。他慘淡的人生,即將開啟。
談興正濃的群臣們,索性挪開身前的餐盤碗碟,你一言我一語地記下了所有要點。
看這個架勢,西夏的國祚應該不會再有近兩百年。甚至,會不會還有李乾順都說不準。
與座之臣陣容極為豪華。
僅呂夷簡集團的大牛便有陳堯佐、晏殊、宋綬、賈昌朝、韓億。王隨那類能力不足的得靠邊站。
新晉的還有葉清臣、宋庠和杜衍,除葉清臣將來是三司使外,後二者都會拜二相。
換言之,這一桌,包括葉清臣在內,都正成為或將成為紫袍大佬。
宋朝名義雖上只有二相,但樞密二使和三司使二使也算相公。
此外,還有以同平章事之職、行諸如翰林學士等其他差遣之人。
注意,這還只是文官哦。
所以,神奇的北宋若滿編的話,可以有許多紫袍大佬。
可想而知,以秦小乙的不高階的想法為框架,集合這幫牛人智慧的帶偏方案,可行性得有多高。
正事談罷,諸公心事盡去,這才有人察覺出異樣。
晏殊品了一口樽中美酒後,放下酒盞:“官家,此酒甚烈,且醇香馥郁,可是樊樓貢品?”
趙禎笑道:“愛卿,這便是真定府的神仙釀。為這酒,朕付出了十萬貫!”
晏殊此時正是三司使,他微一沉吟,便笑著拱手:“官家無需心憂,攤派至真定府的物資,前兩日已送抵河東路代州和太原府。
這批物資,不但押運效率高,且作價尚低於市價不少。區區十萬貫而已,朝廷穩賺不賠。”
趙禎更加得意:“愛卿,小乙這首詞如何?”
晏殊哈哈一笑:“回官家,臣束髮之齡,絕無可能做出此大氣磅礴之詞。”
他躬身雙手捧起酒盞,笑著遙祝:“臣恭喜官家喜得肱股!恭喜官家喜得如此神仙釀!恭喜官家喜得未來棟樑!”
呂夷簡也率眾臣遙祝:“臣恭喜官家!”
一時間,此處氣氛熱烈,歡聲雷動。
秦小乙若得知自己的偶像之一居然如此稱讚自己,不知作何感想。
他此刻,正在為豬場夥計們劁過的豬,做抗感染處理。
忙碌完後,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最早的那一批,確認無恙後,他拆掉了藥。
看來,以酒精清創消毒後,再敷上腐植酸鈉,確實好使。
他決定將這個推廣為獸藥。
嗯,你足以自傲,你還培養了大批拆蛋專家。
洗過手,囑咐了管事的幾個夥計幾句後,他便離開此地,跑去藥鋪。
他的第一職業,始終還是中醫。獸醫只是他的兼職。
只是,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藥鋪外,一個年齡與他老爹相仿的漢子,正焦躁不安地徘徊著。
見他騎馬過來,那漢子一頭跪倒:“小乙,我求求你!快救救我娘子和我未出世的孩子吧!”
秦琪連忙下馬將他扶起:“大叔,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