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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行,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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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心裡想著上學這件事,葉洋熟睡中突然驚醒,透過窗簾都能感受到太陽強烈的光芒,他習慣性看了看時間,我靠,九點半,同時還有五六個未接電話,都是鄒昌海打來的,不用說,肯定是老師找不到人打給了家長。

葉洋彈坐起來,一邊套著衣服一邊踹醒江一林。江一林半個腦子還在遊移半個腦子已經懵逼,今夕何夕,吾身何在?

“九點半了,快起來”葉洋喊。

“啊?什麼九點半?”話剛說完整個腦瓜子突然清醒了,“啊?九點半了?”一驚一乍整個一副不聰明的樣子。

江一林抓起手機一看,同樣五六個未接電話,“這他m通知家長的速度是一點不含糊啊”,江一林心中暗罵。

倆人也顧不上收拾,衣服套身上就往外跑,等到他們趕到學校的時候正是下課時間,無數個人親看見了他倆一起遲到,一起跑進校門,這些人當中就有嘴漏子楊建。

楊建嘴快腿也快,他緊跟著葉洋屁股後面進了教室,往教室中間一站,大家一見他站的位置,就知道又有新聞聽了,立時圍了一圈人。

教室當中的楊建好比村裡的大喇叭:“答案來了答案來了,你們知道為啥上次給葉洋請假的是江一林嗎?因為他倆有親戚”。

葉洋無奈的送他一個大白眼。

“瞪我幹啥,剛才你倆一塊來的,我都看見了,我說你有這麼硬的親戚還賴在你乾爹後媽那幹啥?”

楊建說的“乾爹後媽”指的是鄒昌海那裡。

“你真跟江一林有親戚?”李富升竟然覺得楊建說的有道理,疑問道。

“你們什麼親戚,你咋不早說?虧的我們還擔心你被他欺負了”,後桌的高陽抱怨道。

葉洋心想原來謠言是這樣成真的,不由得暗自好笑:“別瞎傳,沒有親戚。”

“沒親戚?沒親戚怎麼住一起了?可信度為零”楊建叭叭道。

“誰告訴你住一起了?”

“剛才你倆一塊來的,一起遲到,一起進校,沒住一起咋能趕的那麼巧?”楊建。

“行行行,有親戚,我是他表哥,你以後可少說點我的壞話,否則讓我表弟制裁你”,葉洋懶得爭辯,不如損他一損。

“你是他表哥?整叉劈了吧,他是你表哥吧?”楊建疑惑道,一本正經的思考了一下又說:“你爸這邊沒聽說跟當官的有親戚,一定是你媽那邊的親戚,姨家還是舅家?”

敢情在這編劇本呢,越說越沒譜了,葉洋一整個大無語,實在不想再搭理他,只得胡說八道一通:“聽我媽說是姨家的舅的姨的舅的姨的舅的姨家的”。

哈哈哈哈哈哈……現場一陣轟然大笑,上課鈴聲都被淹沒了,直到班主任站到講臺上大喝一聲:“肅靜”,一群人驚嚇中各歸各位。

班主任對於葉洋無故遲到很是生氣,罰他站了一節課,還要求他利用午飯時間把落下的兩節課補上,筆記抄上,不然晚上不許放學。

午飯時,江一林準時到食堂,他沒忘記要管葉洋半個月伙食的事,他打了兩份飯,等了十幾分鍾葉不見葉洋來,乾脆自己吃起來,可直到他幹完飯,葉洋還是沒來,“這小子不會還罰站呢吧”他心想著,向食堂阿姨要了餐盒,索性把葉洋那份打包起來。

江一林直奔一年三班,這會正是午飯時間,班裡只有葉洋一個人,他正在埋頭補抄筆記,“這玩意天書似的比吃飯重要啊?”

葉洋抄的入神忘了時間,更忘了跟江一林約飯的事,他聞聲抬頭,見江一林提著打包好的飯在他面前,他萬萬沒想到江一林竟把飯給他送到班裡來了。

“這服務到位,有點感動了”葉洋。

“感動就給哥哭一個。”

葉洋立馬把嘴咧的老大,眼睛一眯縫,做出假哭狀。

江一林噗呲一聲被他逗樂了,“快吃吧,晚上再遲到你丫就餓著。”

葉洋扒開塑膠袋子掀開餐盒抄起筷子猛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老師說抄不完晚上不能放學,我就是為了不耽誤晚飯才中午加班的”。

所以就耽誤了中午飯?沒個十年腦血栓絕對沒這腦回路,江一林被氣笑了。

這時,李富升和高陽吃完飯結伴回來了,一見江一林也在,倆人八卦的心立馬支稜起來,“葉洋,你朋友?”李富升故意問。

“嗯,江一林,你們不都認識他嗎?”葉洋轉而又向江一林介紹了李富升和高陽。

“李富升?”江一林重複道。

“嗯”,江一林單獨喊了他的名字,李富升以為自己某處特別,引起了江一林的關注,心情有些小激動。

“九十後的人起個六十後的名字,趕時髦啊!”

“哈哈哈哈哈”葉洋和高陽都笑了。

李富升臉上有些掛不住,心想:爹媽想升官發財也不能犧牲我呀,有朝一日一定得改名。

吃飯的人陸續回到班裡來,江一林也沒再多待。

李富升神秘兮兮的湊近葉洋道:“你倆咋成的朋友?他給你帶的飯?”

“昨晚一起打牌,我輸個精光,他答應管我半個月飯,就這樣。”

“啊?這樣也行?”後桌高陽驚呼。

江一林在這方面上還真是說話算話,一頓都沒讓葉洋餓著,一連幾天過去,江一林吃食堂吃的膩煩了,這日他突然特想吃葉洋那晚做的手擀麵,於是早晨的時候倆人就商定好,晚上葉洋跟他回家做手擀麵。

放了學,葉洋坐在摩托車後座上,江一林載著他,倆人一起回家。就在江一林推開門的那一刻,倆人都愣住了,屋裡有個女人。

女人長髮飄逸,身材高挑,見江一林回來,立馬迎了上來:“你可回來了,我都等你一天了。”

江一林面色沉下來:“你來幹什麼?”

“大林子,我這次專為你回來的,再也不走了”女人嬌嬌柔柔的說。

“噁心”江一林毫不留情道。

“大林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後悔了,我去美國的每一天都在想你,我現在回來了,我們和好吧?”女人突然一把抱住江一林。

江一林愣了一下猛的推開她:“剛才你抱住我,我竟然那麼抗拒,原來我打心底裡厭惡你。”

女人哇一聲哭了:“可是他們說,我走以後,你談了很多女朋友,但都沒有用過心,因為你心裡始終只有我”女人越說越委屈。

江一林苦笑道:“安嫻,我現在心裡沒有你了,真的很奇怪,就在剛才見到你的一瞬間,你讓我特別討厭”。

“不,不,我不信,陸威說你喝醉酒時還念著我的名字,怎麼可能?”安嫻激動質問。

“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了,根據我此時此刻對你的感覺,我數到三,你若還不出門,就會再骨折一次”江一林冷冷道。

“江一林,你真要這麼決絕嗎?”安嫻不甘心的大喊,“我,我,我是為了你才放棄美國的學業的”。

“你怎麼不說你為了能去美國,找了別的男人?”江一林反問。

安嫻啞口無言。

安嫻是江一林的初戀,起初兩個人在一個學校裡,那時不知道羨煞多少人,女的靚麗,男的帥氣,再沒有比這更般配的了。

安嫻是個不安於現狀的女孩,她透過從國外回來的表姐認識了一個外國奔三的男人,老男人說可以帶她出國見世面,能給他在國外找到更好的學校。

安嫻與這個人走的越來越近,最後成了那種幾乎沒了界限的關係,她既放不下江一林,又不想放棄出國的機會,她揹著江一林和男人不清不白的搞在一起,河邊走多了哪有不失足的?偷情的事終究被江一林捉了現場,江一林一氣之下,找來一幫人把姦夫淫婦打個半死不活進了醫院,江一林也因此離開了原來的學校。

當時事情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安嫻自覺再沒臉面在這裡混下去了,索性跟隨那男人出了國,誰曾想到了美國沒多久,那男人便對安嫻膩煩了,加上到了美國一切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美好,此時的安嫻越來越想念她和江一林的點點滴滴,後悔和思念一日又一日的瘋狂蔓延,終於在老男人對安嫻一頓暴力之後,安嫻決定離開美國。

安嫻的背叛讓江一林備受打擊,一來是初戀,二來被戴了綠帽子,屬實不甘心。

為發洩心中的煩悶,江一林此後是放了開的找女人,談完這個談那個,但每一次都必須是由他來提分手。

江一林後來也仔細想過,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喜歡安嫻,只不過是那會沒談過戀愛,正好安嫻追求他,圖刺激,也就順手談了,讓自己一直不甘心的只是被綠了,這好比是他的尊嚴被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不過那以後自己是無縫談戀愛,每甩別人一次就解一次氣,次數多了,氣也就消了,也就不再糾結了。他反而覺得那時候自己就是傻b,為這樣的人打架真是不值當。

沒想到的是安嫻竟然回來求和,今天他拒絕她,也算是報了當初受恥辱的仇了,更不再有什麼心結了。

葉洋站在一邊甚是尷尬:“那個,要不你們好聊聊,我先走了。”

“回來”江一林喊住他,“誰讓你走的?”

“你這不是有事嗎?”葉洋。

江一林走到門口,拉開門,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姿勢,對安嫻道:“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安嫻自覺無趣,傷心失落的挪到門口,再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安嫻走後江一林就進了衛生間沒再出來,只聽見裡面嘩嘩的水聲。

葉洋心想:怕不是跑裡面哭去了吧?怕我聽見還故意開大了水龍頭。

他愣了一會,自己去廚房找到麵粉,天塌下來飯得有人做。

葉洋做面的手法很嫻熟,很快熱騰騰的手擀麵做好了,葉洋端著面出來,見江一林半溼著頭髮,神清氣爽在沙發上坐著。

葉洋心想:用洗澡掩蓋淚水。

江一林接過葉洋手中的面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葉洋去端另一碗的空檔,他第一碗已經吃完了。

葉洋心想:暴飲暴食,傷心過度所致。

待江一林盛了第二碗回來時,葉洋忍不住道:“別難過了。”

“誰難過了?”江一林。

“不難過你吃那麼快。”

“因為好吃啊,好吃自然吃的快。”

“那你沒在裡面哭?”

“我哭什麼哭?”

“那你洗澡放那麼大水?”

“我就正常放水,是你腦子進水了吧?奇奇怪怪的想些什麼?”江一林被他問的腦筋都要轉不過來了。

兩個人不再說話只顧吃麵,江一林足足吃了五碗,還要去盛,葉洋突然關心道:“傷心就哭出來。”

“都是很久的事了,倒是你好像比我還傷心。”

“別因為難過暴飲暴食,吃太多對身體不好,你要是愛吃,我常來給你做。”

江一林看出來他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心裡竟然狠狠的暖了一下。

“我就是單純覺得好吃,其實我現在心裡特別痛快,因為她來求我,我把她拒了,報了仇了。”

“當初她甩的你?”

江一林瞟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缺心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才不理會讓他這麼沒面子的問題。

“那打架也是因為她?”葉洋接著問。

“他們雙雙骨折進醫院,我沒進局子。”

“這麼一算,你沒吃虧,該哭的應該是她。”

“是啊,所以她剛才哭了。”

“你心疼了?”

“心疼?看著噁心。”

“女人的眼淚是男人不堪一擊的軟肋,它可以激起男人的憐惜和保護欲,你沒心疼,說明你真的不喜歡她了。”

江一林笑了:“切,還軟肋,憐惜,保護欲,你都在哪看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網上看的。”

“你分析的不對。”

“嗯?”

“不是不喜歡,是討厭,厭惡”。

江一林說到“厭惡”兩個字時咬的特別重,葉洋真的在他臉上看到了厭惡。他好像真的不難過,原來是自己想錯了。

江一林把最後的一點湯喝完,抹了抹嘴角:“確實吃多了,咱倆樓下消消食去。”

葉洋看看時間:“我得回宿舍,你自己去吧。”

“你丫還想著回去?有奏章等著你批?”

“今天宿舍就李富升一個人,他怕鬼,叮囑我一定得回去。”

“不行,陪我。”

“你還用陪?”

“我怎麼不用陪?”

“你又不怕鬼,再說你實在要陪,可以讓陸威來。”

“你在這,就你了。”

“可是李富升……”怎麼辦?

“他一大小夥子嚇不死他,走走走,帶你兜風去。”

江一林把葉洋帶進地下車庫,指著自己的大摩托自豪道:“酷不酷?”

“哇”葉洋驚呼,真是小刀扎屁股——開了眼了,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宣告,這不是江一林平常上下學騎的那輛,這輛摩托是經過專業人員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式改裝的,專門賽車玩的。

葉洋平時見的摩托都是老家人專用的那種交通工具,這麼氣派酷炫高大上的,他真是頭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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