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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季，新鮮的綠葉菜應該很難找吧。”
阿齊茲陪著姜瑤瑤一起坐在石凳上，手裡捧著的石碗中裝著剛剛熬好的骨頭湯，冒出來的熱氣還帶著香味，止不往外擴散。
他挑出來自己石碗中的一根綠葉菜，放進姜瑤瑤的碗裡，突然問出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還好意思問我。”姜瑤瑤將碗裡最後一口湯嚥下，把那根綠葉菜重新挑進阿齊茲碗裡：“是誰平日裡不准我去森林?現在還問我綠葉菜的事，我哪裡知道。”
自從集會結束以後，她就沒什麼機會在樹林裡探索，天天都憋在洞穴裡，悶都快悶出來問題了。
“要不你帶我出去探索探索，指不定我們就發現了綠葉菜的蹤跡呢。”姜瑤瑤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攬住他的肩，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少來這一套。”阿齊茲輕笑一聲，擔心她摔倒，把人從自己的後背上拉下來，“先前在寒季，你有沒有綠葉菜吃？”
“應該有人會發爛葉子吧，不過先前我有點笨，很多事都忘記了。”姜瑤瑤不願意去過多回想以前的事情，過去對於她來說只是一片零散的碎片，沒什麼好追憶的。
阿齊茲摸摸她的腦袋，眼眸微動，認真糾正道：“先前也不笨，只不過是沒有現在聰明而已。”
“你怎麼忽然問這件事？跟兔族部落有關嗎？”姜瑤瑤問道。
阿齊茲原本以為自己還能在悄無聲息之中收集到自己需要的資訊，但沒想到姜瑤瑤比他預計的要更加敏銳。
“我今天回來的時候撞見了兔族獸人，他告訴我要找紅狐部落來一起圍剿我。”阿齊茲神色一如往常，這些宛如小孩子過家家的威脅並未在他的心裡掀起波瀾。
只是有些事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紅狐部落為什麼願意幫助兔族部落？”姜瑤瑤開口，補全了阿齊茲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食物，今年的寒季來勢洶湧，聽說許多部落沒有做好充分的應對準備。”阿齊茲蹙起眉間，看向洞穴口石板的方向思索著，“如果兔族部落能拿出來足夠多的食物，也有可能說動他們過來一起聯手對付我。”
“不是對付你，是對付我們！少把我拋開自己做大英雄。”姜瑤瑤認真糾正道。
她隨後思考一瞬，斬釘截鐵道：“不過應該不可能，兔族部落也沒有足夠的食物儲備。”
就憑藉她對兔族族長的那一點了解來看，他這個人好面子，總是端著他的族長架子，要不是因為寒季食物儲備量不夠，已經走投無路，他是不會拉下來面子求著她回部落的。
“可是沒有食物，族長是怎麼說服紅狐部落為他們辦事的呢？”姜瑤瑤百思不得其解，就連飯再盛第二碗的興趣都沒有了，只是將碗推在一邊，皺眉埋頭冥思苦想。
阿齊茲開口道：“說不定不是族長的意思。”
兩人視線交匯，冒出了一個詭異又模糊的念頭。
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要是在所有族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一個人忽然冒頭，自作主張用整個部落的糧食和紅狐部落做了交易，那這件事情的性質就嚴重了。
“我先前看著他們部落中還是很團結的，怎麼會有人做出來這種事情？”姜瑤瑤雖然已經不是兔族部落裡的族人，但是也多少看出來一些情況。
在部落中只要那個族長開口，是不會有人冒出來異議的，怎麼會有人膽大包天，做出來這種事情。
“說不定這裡面也有你的一份力。”
迎著姜瑤瑤略有些疑惑的眼神，阿齊茲慢慢悠悠開口道：“上次他們過來時，你提起來族長之位的事情，看樣子離間的效果還不錯，已經有人上鉤了。”
姜瑤瑤有些恍惚，她只是隨便瞎扯了兩句，沒成想真的有人巴巴就往心裡去了，甚至還這麼大膽。
“不過，這些東西也只是咱們的一些猜測，平日裡還是要儘量小偏心一些，我自己一個人守著你，難免會有顧忌不到的時候。”阿齊茲倒是沒有掉以輕心，又和姜瑤瑤交代了兩句。
“咱們在一起，安安穩穩把這個寒季度過，就已經很好了。”姜瑤瑤想了又想，她自己也沒有什麼大志向，兩個人在一起安安穩穩，吃飽穿暖，那樣就已經很好了。
阿齊茲起身將桌子上放著的碗筷收好，神色晦暗。
他朗聲開口道：“我不管其他的，但是你先前在那裡受的氣，我一定要幫你討回來。”
“受的氣？什麼氣？”姜瑤瑤一瞬間頭腦發懵，但是聽著阿齊茲的語氣又不像是開玩笑，她最近受氣最多的地方難道不是在阿齊茲的床上？
姜瑤瑤的思緒忽然開始亂飛，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一切千奇百怪的東西。
寒季一到，阿齊茲也很少出門，兩個人整日呆在一起免不了要親親抱抱，然後再將陣地轉移到床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不過是阿齊茲單方面定義的順理成章。
“你以前……還被他們抓走過一次。”阿齊茲看著姜瑤瑤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經差不多忘記了，重新開口提醒道。
姜瑤瑤塵封的記憶忽然被開啟，面色也久違的凝重了些許。
要不是青慧，說不定她就真的死在了那條小河灘上。
“說的有理，總要給他們放點血。”姜瑤瑤點點頭，看了一眼阿齊茲。
“但是你也不能做那種危險的事情，即便我們不出手，他們也猖狂不了多久了，遭罪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放心吧，我有數。”阿齊茲將她一把抱起身，塞進了已經鋪好的石床上，“現在重要的是再陪我休息一會。”
姜瑤瑤在猝不及防之間，整個人忽然瞬移到了石床上，被阿齊茲緊緊攏在懷裡，還有一些喘不過來氣。
感受到他的指尖已經劃過她的腰側，在她的後背上游弋，姜瑤瑤的腦袋過電一般的發麻，雙耳間嗡鳴。
她的臉紅彤彤一片，小聲扭捏開口：“前天不是剛剛……”
“只是休息一會，我有點累。”阿齊茲啞然失笑，微微起身揉揉她的後腦勺，隨後重新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他像是一條尋得了珍貴寶石的龍，時不時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來珍貴珠寶放在懷裡親親抱抱，隨後又重新在心口放好還特意小心拍拍，生怕自己的動作太粗糙損壞了珍貴的寶物。
姜瑤瑤抬眼，看見阿齊茲眼下的烏青有些心疼，也不再亂動，有些吃力攬住他寬闊的後背，手掌在身後輕輕拍了拍：“睡一會兒覺吧，我在一邊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