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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以後有什麼事我都跟你商量好不好。”
江寒小心翼翼的說著,深怕她再次發怒,哭泣,果不其然,在他的話音剛落,顧微再一次抬手指著房門,淚水淹沒了臉頰,吼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為什麼,既然做了,為什麼不肯承認。
為什麼,哪怕欺騙,為什麼他都不願意。
“我……”
江寒整個人都亂了心神,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顧微那堅定不移的冷言再次傳來:“你若不走,我走。”
“你給我站住。”勸不給機會,不勸她又不願原諒自己,他是堂堂鎮北王,戰場之上,臨陣殺敵,所向披靡,何時面對如此情景。
江寒急了,他真的急了,他咬著唇,嘶聲道:“若本王不允呢?”
可是這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連忙想要改口:“顧微,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
這會兒顧微不哭了,心傷透了,眼淚也流乾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王爺好大的威風啊!我若非要離去,王爺您想如何。”
他露出了本性,她輕笑:“你是鎮北王爺,我只不過是個從外地遠嫁過來的女子,王爺若想,大可一劍殺了我。”
哀莫大於心死,悲莫過於無聲。
她不願做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籠中鳥。
倘若他能一劍殺了她,也好過受這樣的折磨,至少可以在他面前解脫。
顧微現在的情緒十分激動,江寒知道現在不是勸說的時候,柔聲道:“好,好,好,我走,我走,你不要生氣。”
江寒退出房間,連忙對小洛吩咐道:“你快進去,照顧好王妃,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在王妃身後,不能讓王妃有任何意外。”
“是。”
小洛目光暗淡,心中疑惑,卻又悲痛不止,王爺既然如此關心自家小姐,又為何要與樊鈺茹在一起做那種事。
小洛進入房間,江寒又對展能吩咐道:“展能,我去一趟書房,你守在這裡,王妃若有任何不適,立即派人通知我。”
剛才他明明想好好說,無論什麼錯,他都認的,可他還是衝動了,他既然對她說了重話。
這連他自己也不相信,他是該靜靜。
江寒經過長廊,越過假山異石,來到書房,剛要拿起兵書,就見一旁書櫃上擺著的“食經”,“膳經”。
這是前幾日特地叫展能去收集的,數量眾多,也就都放在他的書房之中。
江寒放下兵書,拿起一本“食經”,坐到書案前,不知道是燈火不夠明亮,還是外面柳樹的呼嘯聲影響了他的思緒。
他好似一個字也沒有看懂。
眼看暮雲已經降臨,夜色遮住了所有的亮光,他放下手中的“食經”,離開書房,重新回到顧微所待的寢房。
展能見到來江寒,行禮道:“王爺。”
江寒面色如常,問道“王妃有沒有什麼不適。”
他當然是想知道,顧微有沒有生氣,有沒有再哭,有沒有想不開,可顯然這些話他是沒辦法在展能面前一一問出。
展能不以為意,實言告知:“回王爺,王妃剛才哭了許久,紅拂陪著王妃睡著了才出來。”
江寒點了點頭:“今日大家都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
展能離開後,江寒嘆了口氣,書房他是待不住,顧微又在氣頭上,他也不忍進去打擾。
無奈他只能坐在地上,縮著單隻腳,背靠在牆壁上。
半夜,紅拂拿來湯婆子,就見江寒坐在地上已然睡著,便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
“紅……”
小洛剛要開口,就被紅拂抬手輕聲制止:“噓,王爺還在外面睡著呢!小聲一點。”
“王爺在外面?”
小洛一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王爺到底在想什麼,既然如此愛自家小姐,為何又對樊鈺茹那樣。
紅拂道:“好了,王爺和王妃的事不是我們能管的,不要想那麼多,湯婆子應該涼了,我們先給王妃換了吧!”
“可是王爺。”
小洛還要開口,就被紅拂打斷:“放心吧,王爺身體素質強,在外面睡一夜應該沒什麼問題。”
王爺和王妃二人如此,紅拂也是不忍,她雖然不知道王爺為什麼要和樊鈺茹做那些事,但她清楚王爺是真的喜歡王妃。
希望王爺此舉能感動王妃,而且王爺身體素質確實很好,紅拂想著,王爺要是因為今晚而感冒發燒,那也是他活該。
小洛點了點頭,換完湯婆子,紅拂就再一次離開,小洛重新趴在一旁的桌案上,半睡半醒,若有若無的待了一個晚上。
深夜盡頭,便是天明,暮色漸收,清晨已至。顧微從榻上起身時,小洛還特地的捻腳捻手的往房門外瞧了一眼。
這一幕剛好落到顧微眼中,她開口問道:“小洛,你看什麼?想要偷偷摸摸的嗎?”
小洛小心翼翼的回到顧微的床榻邊,小聲道:“王爺在門外睡了一夜,奴婢看一下他還在不在。”
“睡了一夜?”
顧微一愣,瞪大美眸,語氣嬌柔,緩緩道:“那他,還在不在?”
小洛“嗯”了一聲:“王爺還在。”
顧微垂著腦袋,揉了揉眉心,一覺醒來,她確實冷靜了不少,可是聽到江寒在外面睡了一夜。
她又慌了,他這樣做,到底又是何意,既然你喜歡樊鈺茹,又為何對她不離不棄,守在她身旁。
她猶豫了許久,憋的滿臉通紅,才開口道:“小洛,你去拿床被子給他,不要告訴他是我吩咐的。”
小洛也是無奈,明明都相互在乎著對方,為什麼要鬧成這樣:“是,小姐。”
小洛捧著被子,開啟房門,江寒正好睜眼,抬頭便問:“你這是?王妃醒了嗎?”
小洛凝了凝眉,行禮道:“回王爺,奴婢給您送床被子,小姐她……醒了。”
“是王妃讓你送來的?”江寒明知故問道。
紅拂一夜換了三次湯婆子,他豈能不知,只是心力憔悴的他不想動,不想睜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