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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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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降世,不僅讓魔天搶奪靈泉的狼子野心撲了個空,現如今,就連自己尋了多年的魔神之力也被他人繼承了,魔天心中惱怒。派去攻打碧水洛的魔族大軍也盡數被剿,全軍覆滅。

就連潛藏在碧水洛多年的內應,無論是沈步義,還是蕭穆與越菲,全都沒了訊息,生死未卜。魔神降世的時候,時空逆轉,也將魔天手中能夠窺探戰況的域鏡一下子震個稀碎,還未等魔天看清楚魔神的尊容。

靈兒將谷元塵三人打了出去,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神之力在指引自己去什麼地方,於是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雖是魔,但也是神,成了魔神,便再也不用像從前那樣走路騎馬,來回奔波。只要稍稍動一動心念,騰雲駕霧自然不在話下。

心念一動,縱身一躍,便跳上了一片不大且輕飄飄的雲朵之上,駕雲而行。跟著魔神之力的指引,在雲層之間穿行,速度極快。許是太高,風聲鶴唳,一陣陣凌厲的風聲灌入耳中,雖說神是無所謂寒冷,但仍能感覺到那一陣陣寒意。

靈兒駕著雲霧向前穿行,時不時向下望去,靈兒不記得從前,從前她不曾在這麼高的空中,也不曾這般看過這世界,雖說過去的一切都忘了,但感覺還在,心中泛起一陣說不上來的滋味,覺著腳下的大地是這般祥和與美好。

大約半個時辰,靈兒感覺到魔神之力指引的地方就在腳下,便停在半空之中,向下望去,這裡的地勢很是奇特,也只有在這高空才能看得真切。

俯瞰下去,此處是由一座巨大的山和一個極大的湖相依而成的太極狀,山水相依,呈互相環抱之勢,山中有水,水中有山。這偌大的太極圖外圍,還零零散散分佈著八個縣城。即便是高空之中,也能清晰地望見從山海中央源源不斷冒出的天地靈氣,靈氣瀰漫在整個山海之上。

此處,便是世人尋而不得的“乾坤山海”了。

靈兒也忘記了,自己與谷元塵曾經到過乾坤山海的入口。

她用心念操縱著自己腳下的雲片緩緩下落,雲片一邊下落,靈兒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山上鬱鬱蔥蔥,植被稀奇,所有的植被都要比尋常的大上數十倍,林中還穿行著形態不一的靈獸,靈獸自然也比尋常的禽畜要大上許多。

無論是植被還是靈獸,常年在這結界之中被天地靈氣所滋養,自然不同尋常。

靈兒選定一棵最為高大挺拔的樹,在其頂端落定下來,一揮手,那雲朵便也自己回了空中。四處打量了一番,想摸摸清楚其中玄妙。如今的靈兒已經成神,可以自由來去,也包括這乾坤山海,即便是對於上神來說,此處也是可絕佳的提升修為和療傷之地。

乾坤山海是天地間所有靈脈的彙集之地,靈氣充沛,源源不斷,即便是玄天仙境,也只有上神能夠自由進出。玄魔戰紀之後的玄天仙境,早已不似從前的上神域,為了摧毀魔神,上神紛紛隕落,原本還有一位朱雀真神,如今,就只剩下墨羽神君一位上神。

靈兒成為新任魔神降世的那一刻,玄天仙境便也感知到了,這倒是引起了仙界不小的騷亂。畢竟魔神之力毀天滅地,當初即便是眾神隕落,也才勉強將魔神之力封印於滄淵之下,如今魔神之力重新現世,魔神降世,仙界眾仙自然是坐不住了,紛紛聚集到墨羽神君的殿外,等候著墨羽神君出來主事。

這墨羽神君雖說是上神,但向來偏安一隅,不問世事,住所也是在仙界最為偏僻處,平日裡,也只與一隻靈寵相互為伴,至於四界的事情,幾乎從不過問,都是由凌雲閣處理,下界也一直由碧水洛守護,這許多年算是平靜,到也沒出過什麼亂子,墨羽神君自然是能躲得清閒。

可如今不同了,魔神降世這等大事,只得將墨羽神君請出來主事。一來,仙界向來等級森嚴,尋常小事便算了,這等大事,必須由上神主持大局;二來,這仙界便只剩下墨羽神君一位上神,若是論級別,論神力,怕是這世間也只有墨羽神君能與魔神勢均力敵。

說起來,這墨羽神君與當年的魔神還有些淵源,當初初代魔神與仙界的大戰,墨羽神君也曾在中間說和過,怎奈眾神不聽勸阻,最終還是沒能阻止那場大戰。

親眼看著眾神隕落,心中滋味無以言說,自那以後,墨羽神君便再不問世事,將自己的居所也移到了仙界最偏僻的地方。

殿門緊閉,神殿之內,這位上神一襲素衣,袍尾輕輕擺動,仙袂飄飄,烏髮如緞,閃著瑩瑩光澤,頭上是隨隨便便挽起來的髮髻,只戴了一隻青簪,氣質脫俗,膚色白皙,五官分明,彷彿經過千錘百煉的玉石般晶瑩,熠熠生輝,眼底深邃且清冷,彷彿能洞察萬事萬物。

墨羽上神站在窗邊,輕撫著躺在懷裡的靈寵的頭,手指修長如玉,搖了搖頭,輕聲道:“球球,看來你我是躲不得這清閒嘍!”於是轉過身去,將球球放下,走到門前,輕輕開啟殿門,走出殿外。

陽光灑在墨羽神君的身上,仿若一層金光圍繞其身,本就仙氣濃郁,陽光這麼一照,倒顯出神君的莊嚴之相,與其平日裡那般閒散毫不搭邊。

神君走出殿外的那一刻,眾仙便也止了言語,紛紛禮拜神君。神君只淡淡一句:“眾仙家免禮。”

眾仙直身而立。未等眾仙張口,墨羽神君便開口道:“魔神降世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親自下界去會會這新晉魔神,眾仙家不必如此驚慌,若是這魔神有心毀滅天地,此時的你我也不會安然在此。”

一位滿頭銀絲的仙家滿臉擔憂,開口道:“神君,即便如此,可魔神終究是魔,留著終究是四界的大患啊,老臣懇請神君,趁著此時的魔神還未成氣候,聯合四界,將其絞殺。”

老神仙說罷,眾仙附議。

看著幾乎整個仙界的仙家都齊齊地聚在自己殿外,要殺掉一個素未謀面的,所謂的有可能成為“四界大患”的魔神,墨羽神君心中很是不屑,輕輕抬了抬嘴角,輕到沒人發現他臉上的神色變化,定了定神,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緩緩開口道:“眾仙家怎知這新晉魔神就一定會成為四界大患?若是無患,豈不是錯殺無辜?”

“神君,切不可拿四界安危冒險啊,即便是錯殺,也決不能留下這魔神啊……”老神仙急切地快要流出眼淚,一字一句鏗鏘地說著,好似自己在實現著天地之間最大的正義。

神君眼底閃過一絲悲憫,他想起了初代魔神,初代魔神未成魔神以前,只是個偏安一隅的魔尊,即便是後來成了魔神,也從未想要毀天滅地啊,可即便是上神又如何,又有誰在乎他是怎麼想的,世人想要的就只是魔神隕落的這個結果而已。

他收了收心思,轉了轉念,突然想到,如今的魔神與魔尊並不是同一個人,心想,倒是可以用上這個藉口拖上一拖,於是開口道:“據我所知,這新晉魔神並非魔尊,只是碧水洛裡的一隻小鳳凰,想必,也定然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再者說了,這些年,魔天一直想得到這魔神之力,如今倒是被這小鳳凰搶先一步,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與其現在殺了這魔神,倒不如先將這小鳳凰控制在我仙界手上,以確保魔神之力不會落入他手。”

老神仙急得滿頭大汗:“可是……”

未等他說完,墨羽神君便伺機打斷道:“好了,眾仙家莫要再說了,此事,我會親自處理,眾仙家莫要驚慌,各司其職便好!”墨羽神君一改往日的閒散,上神的莊嚴盡顯,此話一出,眾仙也不敢再多嘴,便行了禮,紛紛退下。

眾仙退下,墨羽神君這才鬆了口氣,立馬變成平日裡的閒散模樣,轉身看了看躲在門內偷看的球球,笑了笑,對著球球打趣自己道:“球球,我剛才表現如何?可有上神的氣魄?這些仙家真是磨人精,人家好好的一隻小鳳凰,就是晉了個神,瞧把他們一個個兒急的,偏要喊打喊殺的,不過啊,我可要去會會這小鳳凰,這世間終於不再只有我一個神了,可要有趣了呢!”說罷,一邊孩子模樣地跑跑跳跳回了殿內,全然沒了剛才上神那莊嚴模樣。

……

靈兒這邊,站在古樹頂端觀察著四周,這古樹極高,可以俯瞰整個山海乾坤,在叢林邊緣有一處景緻似與別處不同,於是縱身一躍,便來到此處。

來到此處,靈兒眼前一亮,此時明明還是白晝,一進入此地,便是午夜時分,滿天星河,好似伸手就能觸到星星,綠蔭之中閃著點點星光,將整個空間照得透亮起來,七彩的靈蝶漫天飛舞,在星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璀璨,地上的砂石放出微弱的光芒。

看著眼前美景,靈兒一時恍惚了,好似曾經與何人到過此處。從前的事情自己已經全然忘了,不記得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只是冥冥之中,某種神奇的力量,引著自己來到此處。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靈蝶落在自己的指尖上,這一幕如此清晰,但不管怎麼想,也記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於是只得作罷。

回了回神,靈兒向四周望去,此處地勢下沉,被四周高大的灌木圍起來了,那灌木叢的高度足足有兩人高,十分茂密,尋常人定然尋不到這裡。

靈兒仔細觀察著身邊的一草一木,發現靈蝶似乎在為自己引路,於是便跟上前去,一眾靈蝶在她前面,變幻出各式各樣的佇列,好像在舞蹈,不斷向前引路。

在靈蝶的指引下,順著一條蜿蜒的小路,林中滿是稀奇的花花草草,這裡的花花草草要比她站在古樹頂端望見的,乾坤山海里的小上許多,又比人界和碧水洛的花花草草大上許多,地上的砂石,閃爍著的光芒越來越強烈,走著走著,就像是地上鋪滿了星光,已然分不清到底哪邊是地面,哪邊才是星空。

走著走著,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這裡沒有任何植被,也沒有任何活物,只有地上熠熠生輝的砂石和空中閃閃發光的星空連成一片,分不清任何方向,靈蝶也在此處消散了。

看著自己眼前連成一片的天地,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過了不一會兒,整個空間變得透亮起來,上方也跟著亮了起來,懸於頭頂的不再是星空,而是變成了日月同輝,日月各自高高懸掛於兩邊,此番景緻,倒是世間難得。

緊接著,時空開始變幻,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時空泡沫,靈兒在其中看見了自己,猜測應當是自己從前的記憶,湊近了想要看得清楚一些,可是隻要一靠近,那泡沫便飄向遠處,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靠近。

泡沫中的映象不斷變幻,有的屬於人界,有的屬於仙界,有的屬於碧水洛,有的屬於鬼域。

靈兒正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男子聲音:“小鳳凰,你好呀!”光聽聲音,便知道其心愉悅,靈兒轉過身去,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身著青衫,衣袂飄飄,仙氣充盈,滿眼笑意的俊朗少年郎。

靈兒冷眼看著眼前的少年郎,問道:“你是何人?剛才叫我什麼?”

少年郎笑笑:“我叫墨羽,雖然我比你年長几萬歲,但你可以叫我阿羽。”

靈兒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地問了一句:“你認得我?”

墨羽上神故意調侃道:“哎呦,我的小鳳凰,現下可不僅僅是我認得你,恐怕過不了多久,魔神降世的訊息就要傳遍整個四界嘍!”

“怎麼?你要殺我?”靈兒試探道。

墨羽上神一邊搖頭,一邊擺手道:“自然不是,我是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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