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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網遊（02、03）
233揚了揚手裡的小說，指著封面上那一行醒目的大字，提醒元青道：“宿主，看了葉知秋給這本小說取的名字，你應該也明白了，你現在所在的小世界，其實就是另一個科技特別發達的小世界創造出來的一款西幻背景的網路遊戲。”
元青：……
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以為被葉知秋當成提線木偶，送去各個小世界當炮灰男配，已經夠慘了，沒想到，在這個小世界裡，自己竟然連人都不算，只是遊戲中一個被設計出來的角色。
這也太慘了吧。
元青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這個小世界的經歷，臉上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正如233說的那樣，這個小世界是一款西幻背景的網路遊戲，元青出生的國家，名叫琣坦帝國，他是國王威廉二世的兒子。
雖然是國王的兒子，但元青從小就過得跟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一樣，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的生母地位卑賤，僅僅是王宮裡負責伺候國王的眾多女傭之一。
十六年前，威廉二世酒醉後一時興起，臨幸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傭。
不過，元青也不是好欺負的，被元青狠狠地揍上一次後，這些熊孩子就知道怕了，下次再看到元青，也會自覺躲遠一點，而不是主動往元青的面前湊。
琣坦帝國的人視黑色為不祥，誰要是有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眼睛，恨不得能把頭髮給剃光，再把眼珠子給挖出來，但元青不同，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眼睛，反而讓他在這個西幻背景的遊戲世界裡感覺更親切。
這個男孩兒，就是元青。
如果真把他換成金髮碧眼的形象，恐怕元青還會覺得不自在。
喬治在王宮裡當了這麼多年的馬伕，當然知道安德魯王子的暴戾脾氣，更清楚自己若是執意為兒子求情，很有可能不僅救不了兒子，還會把自己的性命也給搭進去，但是，哪怕只有一絲渺茫的希望，為了兒子，喬治也不會放棄。
“前幾天，大家都還在替喬治和喬伊父子倆高興，現在這世道這麼艱難，又是極寒、又是饑荒、又是瘟疫，大家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就連王城，每天也照樣有大把大把的人凍死、餓死、病死……喬治和喬伊父子倆都在王宮當馬伕，保證自己吃飽穿暖不成問題，喬伊還不到二十歲呢，等他工作個幾年，存點錢，就能娶妻生子了，誰知道喬伊會這麼倒黴，遇見這樣的飛來橫禍。”
“喬伊這孩子真是……喬治那老傢伙在王宮當馬伕當了幾十年，把國王王后和一眾王子公主們的馬兒都養得壯壯的，工作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出過亂子，怎麼喬伊這孩子就沒有學到他父親的半點聰明勁呢？”
元青的名字，是舅舅給取的，因為罕見的黑頭髮和黑眼睛，舅舅給他取名“元青”，說是年輕時曾經見過從東方大國來的商人，他們大部分都是黑頭髮黑眼睛，容貌俊美，體格壯碩，言行舉止充滿了貴族的高雅，一看就是來自富裕繁華的大國。
就在元青偷偷感慨自己好歹還保留了一些華夏人的特徵，沒有全盤西化的時候，家徒四壁的破房子外，忽然傳來了陣陣嘈雜的議論聲。
“喬治妻子去得早，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現在還跪在王宮門口磕頭，哭求安德魯王子高抬貴手，饒過喬伊一命呢。”
現在元青知道了，什麼比青色還要深的顏色，其實就是深黑色。
看到元青，正在議論紛紛的街坊鄰居們都嚇了一跳。
聽了街坊鄰居們的議論，元青嚇了一跳，趕緊推開門，出來詢問情況。
喬伊，則是舅舅唯一的兒子。
背後說人閒話，還被人家外甥聽到了，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街坊鄰居們都覺得，喬伊的命肯定保不住，甚至，喬治也很有可能因為給兒子求情，惹怒安德魯王子，同樣慘遭殺害。
要不是有在王宮當馬伕的舅舅從嘴裡省出一口糧食來，餵養元青，元青說不定都不能平平安安地長大。
街坊鄰居們不怕喬治，更不怕喬伊，獨獨害怕元青。
元青才不管別人尷不尷尬，開門見山地問道：“喬伊怎麼了？”
“元青，你怎麼在家啊？”
次年，這位女傭在某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生下了一個男孩兒，自己卻因為難產而死。
“元青，你舅舅待你如親子，你和喬伊從小一起長大，雖是表兄弟，但和親兄弟也沒什麼區別了，現在，喬伊遭了難，眼看著就要性命不保，甚至，很有可能把你舅舅也給牽連進去，不指望你為他們父子倆做點什麼，好歹，也去見見他們的最後一面，好好送送他們吧。”
什麼年輕時候見過從東方大國來的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出於好奇，舅舅和這些從東方來的商人們聊了很久，還學習了一些他們的語言，知道“元青”是一種比青色還要深的顏色，就給元青取了這個名字。
雖然元青只是一個瘦瘦小小，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威脅和傷害的小孩，但因為他擁有黑色頭髮和黑色的眼睛，所有人都將他視為災厄的化身，會主動自發地遠離他，只有那些調皮搗蛋的小孩，會不怕死地跑來招惹元青。
在琣坦帝國，貴族們殺平民，就像是殺自家的奴隸一樣，沒有人會去追究貴族們濫殺平民的罪，更沒有人敢去追究貴族們濫殺平民的罪。
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嘆了口氣，用遺憾的口氣對元青說道：“今天早上，安德魯王子和一眾貴族子弟們賽馬，結果比賽剛進行到一半，安德魯王子的馬就跟瘋了一樣，拉都拉不住，害得安德魯王子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希望元青能夠不因為自己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眼睛感到苦惱，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大。
整個琣坦帝國誰不知道，安德魯王子最好臉面，此次不僅輸了比賽，還輸得灰頭土臉，在一眾貴族子弟們的面前丟盡了臉，安德魯王子自然是大為光火，當即放話，要嚴懲最近負責照顧愛馬的馬伕。
安德魯王子直接命士兵將喬伊綁起來，狠狠地抽了二十鞭，然後，又將渾身鮮血淋漓的喬伊吊在了王宮大門上，說要吊足三天三夜，若是那時候，喬伊還能有一口氣在，就寬恕他的所有罪過。”
因為在琣坦帝國，黑色是低賤、骯髒、邪惡的代名詞，甚至還有傳說，黑色能招來厄運、疾病和災禍。
喬治，是元青舅舅的名字。
彼時，威廉二世正在王宮裡舉辦盛大的宴會，迎娶公爵家的女兒，早就把這個和他有過一夜露水情緣，又為他拼死生下兒子的女傭給忘到腦後了。
至於兒子，威廉二世更是漠不關心。
話雖如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喬伊捱了二十鞭，一條命已經去了一大半，如果不趕緊醫治，能不能保住命都還不好說。
但是這個名字背後透露出來的舅舅對外甥的關愛，元青還是感受到了。
再不濟，給他們父子倆收收屍也好啊。
更別說，安德魯王子還是貴族中的貴族，對他來說，殺一兩個在王宮裡工作的馬伕，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喬伊那孩子倒黴，最近正好就是他負責每天給安德魯王子的愛馬餵食草料，安德魯王子要懲治那些沒把他的愛馬照顧好的馬伕，喬伊那孩子首當其衝。
早在結婚之前，威廉二世的私生子和私生女就已經有一大堆了，元青不過是其中一個。
安德魯王子還要將身受重傷的喬伊吊足三天三夜，期間，飯也不給吃，甚至連水都不給喝一口，這就是衝著要喬伊的命去的。
元青這才想起，當他在這個小世界扮演炮灰男配的時候，確實發生過同樣的劇情。
當時的元青，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得知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遭受了無妄之災，馬上就要性命不保，甚至，一直視他為親子的舅舅也可能受到牽連，丟掉小命，他竟然無動於衷，滿腦子想的都還是前幾天偶然在街上遇見的那個美少年。
為了再見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一面，元青茶飯不思，睡不安寢，整天遊魂一樣徘徊在大街上，跟個行屍走肉一樣。
明明表哥和舅舅危在旦夕，元青卻不僅沒有抓緊時間想辦法營救表哥和舅舅，甚至都沒有去見他們最後一面，連給他們父子倆收屍，都是街坊鄰居們幫忙做的。
“233，這不對勁。”
元青現在都還能清楚地回憶起那個美少年的相貌，一想到對方，心臟就跳得特別快，腦子也暈暈乎乎的，感覺特別像是墜入了愛河。
但這是不可能的。
元青很清楚，除了陪伴自己一起走過了三個小世界的愛人，自己不可能再愛上別的人。
“這種讓人莫名其妙對其產生好感的能力，該不會是遊戲道具造成的吧？”
“是的，宿主，你要多加小心了。主角受是遊戲公司僱傭的遊戲測試員，他手上擁有好幾個稀有道具，其中一個就是‘增加魅力值’的，使用這個稀有道具時，周圍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對道具的所有人產生好感。”
“所以，我也被使用道具了嗎？”
“呃……”233忍著笑，好半天后，才告訴元青道：“怎麼說呢？宿主，其實主角受當時想要使用稀有道具的物件不是你，而是跟你恰好在同一條街上的安德魯王子，你不過是受到了影響和波及。”
元青：……
也就是說，自己只是倒黴，遭到了池魚之殃？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這麼說，安德魯就是小說的主角攻？”
畢竟是稀有道具，光是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很珍貴，如果不是小說的主角攻，主角受應該也不會捨得用掉一個稀有道具。
“算是，但也不算是。”
元青迷糊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算是，也不算是？”
233和自己打什麼啞謎呢。
“呃，那個……怎麼說呢？嚴格說來，安德魯只能算是主角攻之一。”
元青：……
主角攻之一？
好吧，元青看不懂，但是元青大受震撼。
這個小世界的主角受玩得這麼花嗎？
真是大開眼界了。
察覺到元青的吃驚，233解釋道：“主角受是遊戲公司僱傭的遊戲測試員，琣坦帝國的安德魯王子，不過是主角受玩遊戲時想要攻略的幾個重要角色之一，算是開後宮吧，可以同時和各種型別的帥哥談戀愛，滿足玩家們不同的性趣，也算是遊戲的開發和設計者給玩家們安排的遊戲體驗之一。”
雖然對元青他們這些生活在網遊世界裡的人來說，一切都是真實的，但對主角受來說，他是在工作，同時也是在玩遊戲，就算同時攻略了好幾個不同的角色，也不算是真正的談戀愛，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腳踏多條船的道德負罪感。
“233，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清除一下稀有道具的影響？”
不然，一想到主角受，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次數多了，時間長了，別說自己的心臟受不受得了，有心理潔癖的元青根本不能忍受自己的情緒和感情被其他人或者工具操控。
“宿主放心，包在我身上。”
233一口答應，穿越了這麼多個小世界，總算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有我在，不管什麼稀有道具，保證都影響不到你的一根頭髮。”
話音剛落，元青就感覺到心裡那種莫名的喜歡瞬間煙消雲散了，頭腦和身體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難得233這麼靠譜，元青忍不住誇了他幾句。
“233，幹得漂亮，以後，我的情緒安全就交給你了。”
元青一邊在腦子裡和233聊天，一邊腳步匆匆地往王宮跑，雖然不知道現在趕過去還來不來得及，但是他必須要去。
等元青氣喘吁吁地衝到王宮大門外，一眼，就看到了渾身鮮血淋漓，被吊在大門上，生死不知的喬伊。
而在不遠處，明明才三十多歲，看上去卻像是年過半百的喬治正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磕得頭都破了，鮮血流了滿臉，既可悲又可憐。
喬治一邊重重磕頭，一邊衝著安德魯大聲哀求。
“安德魯殿下，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小兒一命！”
穿著打扮一身貴氣的安德魯被一眾貴族子弟們眾星拱月地圍在中間，神情倨傲，看喬治和喬伊父子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低賤的螻蟻。
一眾貴族子弟們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眼神輕蔑地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喬治，臉上充滿了笑意。
“士兵呢？都死哪兒去了？還不趕快過來幾個人，把這鬧事的卑賤之人拖走，任由他在這裡哭哭啼啼，又是鮮血又是眼淚的，髒死了，仔細壞了安德魯殿下的好心情。”
“叫士兵來幹什麼？就讓這個馬伕繼續跪在這裡磕頭，我倒想看看，光是磕頭能不能把人給磕死呢。”
“磕頭磕死算什麼，一點兒也不好玩兒，反正閒著無聊，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賭門上吊著的那個年輕馬伕到底什麼時候會斷氣？”
“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算我一個，我賭今天晚上。”
“我賭明天早上。”
“那我就只能賭明天下午了。”
“你們都把最有可能的贏的時間猜過了，我就只能猜明天晚上了？不過看這傢伙的狀態，好像堅持不到明天晚上了。該死的，我是不是輸定了啊？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一眾貴族子弟們嘻嘻哈哈地拿著命懸一線的喬伊打賭，賭喬伊到底什麼時候會斷氣，談話間，絲毫看不到對生命的敬畏和尊重。
更別說，還當著孩子父親的面，簡直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元青忍不住怒火中燒。
為生死不知的喬伊，為命如草芥的喬伊，為生活在琣坦帝國千千萬萬卑賤如螻蟻的平民百姓們。
可惜，元青現在無權無勢，勢單力薄，就算看不起這群驕奢淫逸的貴族子弟們，也無法和他們所代表的帝國上層貴族相抗衡。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不能硬來，那就只能智取了。
元青咬咬牙，跪在了喬治身邊，朗聲說道：“安德魯殿下，我表哥沒有照顧好您的愛馬，你懲罰他也是應該，只是，神愛世人，即便是面對迷途的羔羊，也願意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您貴為王子，肯定也有一顆仁愛之心，希望您能大發慈悲，高抬貴手，饒我表哥一命。”
“元青，你怎麼來了？”
喬治一直在給安德魯他們磕頭求情，元青來了都不知道，一直到元青開口，喬治才發現自己身邊多跪了一個人。
看清楚是元青後，喬治滿是鮮血的臉上又流下了兩行渾濁的老淚。
“傻孩子，你過來幹什麼？”
身為父親，喬治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喬伊就這麼死去，但是喬治也很清楚，以安德魯殿下的性子，自己能救下喬伊的可能性很小，甚至，更大的可能是他們父子倆一起死。
這時候，元青再攪合進來，不過是多增加一條人命罷了。
喬治不想拖累元青。
元青卻不這麼想，給喬治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後，元青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先是搬出神的名義，緊接著又給安德魯戴了一頂高帽子，雙管齊下，就是吃定了安德魯好面子，聽了自己這番話，絕對不會充耳不聞。
果不其然，安德魯的眼神看了過來，語氣輕蔑地隨口問道：“你又是誰？”
元青雖然跪著，但脊背挺直，態度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安德魯殿下的話，我叫元青，是馬伕喬治的外甥，同樣，也是馬伕喬伊的表弟。”
安德魯忍不住笑了，明明是很英俊的長相，笑起來卻充滿了邪氣。
“這麼說，你是主動來給這兩個馬伕陪葬的？”
從這句話就能聽出來，打從一開始，安德魯就沒打算讓喬治活著。
喬伊死後，第二個死的就會是喬治。
甚至，從人性之惡的角度猜測，包括安德魯在內的這些貴族子弟之所以不急著殺喬治，而是非要等到喬伊死後再動手，就是想盡情欣賞喬治的痛苦和絕望。
“安德魯殿下，還請您高抬貴手。”
安德魯的話裡帶著明顯的殺氣，要是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嚇了個半死了，但是元青愣是能毫不在意，沒有絲毫露怯。
這樣不卑不亢的表現，自然引起了一眾貴族子弟們的好奇。
“黑頭髮黑眼睛？該死的卑賤之人！多看他一眼，我都覺得髒了我的眼睛。能不能讓士兵趕緊把他拖走啊，和他待在同一空間裡，我都怕自己不小心沾染了厄運。”
“細看一下，這小傢伙長得還挺漂亮的，比我家裡豢養的那些寵物們好看多了，安德魯，就算你不喜歡這個小傢伙，也能不能先別急著殺，等我玩夠了，再把人還給你，到時候，你要殺要剮也不遲。”
“怎麼辦？我也有點喜歡這個小傢伙的長相，你玩膩了，能不能再把人送給我玩玩，長這麼大，我還沒玩過黑頭髮黑眼睛的美少年呢。至於什麼厄運不厄運的，不好意思，我從來就不信這些。”
“還有我還有我，我還沒開過葷呢，能不能先把人給我，讓我嚐嚐鮮。”
安德魯笑了，都沒有問過元青本人的意思，就決定了元青日後的去留。
“行了行了，都別爭了，大庭廣眾的，也不嫌丟人！不就是一個馬伕的外甥嗎？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那就送你們好了。”
就算把人玩死了，也沒有關係。
元青忍著滿腔怒火，再次向安德魯確認道：“那麼安德魯殿下，現在，你可以放過我表哥了嗎？”
“有意思，卑賤之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如果不是這小傢伙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就衝著他剛才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安德魯早就叫士兵將他拖下去抽鞭子抽到死了。
“別這麼嚴肅嘛，安德魯，這小傢伙不僅長得漂亮，性子也很有意思，要是就這麼殺了，豈不是可惜。”
“就是就是，難得遇上一個這麼有意思的人，和他玩玩嘛。”
“小傢伙，你想讓安德魯殿下高抬貴手，放過你表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凡事都有代價，你想救你表哥，也需要你付出代價，甚至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一命換一命，即便如此，你也要救你的表哥嗎？”
問話的這位貴族子弟明顯不懷好意，但是元青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道：“要救。”
“那行，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咱們不妨來打一個賭，若是你贏了，我就勸安德魯高抬貴手，放過你表哥，怎麼樣？”
元青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同意。
“賭什麼呢？嗯，有了，你舅舅是馬伕，你表哥也是馬伕，想必你也會騎馬吧？”
元青點了點頭。
“既然你會騎馬，那就好辦了，咱們來賽馬，如果你贏了，我就幫你向安德魯求情，不過，如果你輸了，你就得乖乖和我一起回公爵府，每天晚上好好伺候我，怎麼樣？”
原來是出身公爵府的貴族子弟，難怪敢直呼安德魯的名字。
“一言為定。”
元青一點不擔心這位公爵府的貴族子弟說話不算話，這些人自詡是體面人，把臉面看得比天大，就算是打賭輸了，也不會出爾反爾，裝也要裝出一副自己“贏得起更輸得起”的大氣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