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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圍棋（25）
“工作？”裴朗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特別人性化的困惑表情。“發工資嗎？”
趙將軍哈哈大笑，看裴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家晚輩，充滿了慈愛。
“當然會給你發工資。”趙將軍處事公正，哪怕裴朗只是一個人工智慧機器人，他也不會讓裴朗打白工。“你的工資，太爺爺親自打報告給你申請，保證讓你能掙多多的零用錢。”
裴朗一聽，果然中計，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下來。
“好啊好啊，我要去工作……”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裴朗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和爸爸商量，不禁忐忑起來，一臉緊張地看著元青。
“爸爸……”
元青一臉無奈，也不知道裴朗這貪財的壞毛病是怎麼養成了。
“趙將軍，裴朗滿打滿算，也才一歲多一點，不到兩歲的年紀，還是孩子中的孩子呢，您說要給裴朗介紹工作，薪資待遇暫且不提，這怎麼看都屬於僱傭童工。”
“裴博士說得有道理，裴朗還小呢，身為裴朗的監護人，給裴朗介紹工作之前，確實需要事先徵求裴博士的同意。”
遇上了真正喜歡的，這不也挺滑頭的嗎？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邵淵心裡明白著呢。
畢竟，趙將軍百忙之中抽空過來，拐帶裴朗去給軍方打工都只是順便，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見一見裴朗的研發者裴元青。
元青搖了搖頭。
元青並不意外，畢竟，自己是裴朗的研發者，趙將軍如果真的對裴朗或者人工智慧機器人很感興趣，想見自己也能理解。
如果硬仗著兩家的交情，逼迫邵淵開口求情，誰知道邵淵真的開了口，是真的幫自己說話，還是偏心偏到了裴元青那裡，一開口就是給自己添堵。
童工不童工的，還不是裴元青這個研發者和監護人說了算，他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非要說裴朗還是一個孩子，趙將軍也不好反駁。
“裴博士曾經在漂亮國留學，應該知道，早在上個世界50到90年代，漂亮國和蘇維埃共和國兩個超級大國冷戰時期，漂亮國就曾經提出過一個名為‘星球大戰’的軍事戰略計劃，但因為其中包含的科學技術太過先進，耗資又太大，進展一直很緩慢。
“裴博士，你可知道‘南天門計劃’？”
說來慚愧，猛一聽“南天門”三個字，元青想到的就是神話傳說中天庭的正門入口，據說，悟道成仙后，必須得透過南天門，才能進入天庭，位列仙班。
趙將軍知道，想要拐走裴朗，必須得先說服元青。
聯想到邵淵活了小三十年，同齡人不說結婚生子，可能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邵淵卻連個物件都沒有，再看邵淵對裴元青的態度，趙將軍忽然就明白了。
感情之前一直跟個木頭樁子一樣不開竅，原來是沒有遇到真正喜歡的那個人。
元青開門見山地問了，趙將軍也不是說話喜歡說一半藏一半的性子，嘆了口氣，將自己的來意毫無保留地說了。
趙將軍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邵淵待裴元青非比尋常。
就衝邵淵進入茶室後，除了和自己打招呼，還有幫著裴元青做介紹時開了口，其他時候都默不作聲地站在裴元青身邊，裝死裝了個徹底，趙將軍就知道，這小子是個靠不住的。
至於邵淵這個裴朗口中的“金主爸爸”，趙將軍也算看出來了，根本靠不住。
本來，元青說這話就是想要揶揄趙將軍的，沒想到趙將軍心胸寬廣，根本不在意元青含沙射影的指責，反倒弄得元青有些不好意思，那些冷嘲熱諷的話，也不好意思再說了。
“不知道趙將軍想見我，到底所為何事？”
知道邵淵靠不住，趙將軍也沒有故意為難邵淵，而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一臉認真地對元青說道：“裴博士，實不相瞞，老頭子我今天特意抽空過來，除了想見一見裴朗這個人工智慧機器人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想見裴博士一面。”
不知道趙將軍忽然提到的“南天門計劃”又是什麼。
伴隨著蘇維埃共和國的解體，漂亮國成為了我們藍星上唯一的一個超級大國，其他國家的軍事力量根本無法和漂亮國相抗衡。‘星球大戰計劃’就這麼被擱置了，但是藍星上的有識之士都能看出來，這個軍事戰略計劃具有極高的前瞻性。
說來慚愧，我們華夏身為藍星四大文明中唯一流傳下來的文明，曾經可是能挺起胸膛，一臉驕傲地說自己是天朝上國的泱泱大國，四夷賓服，萬邦來朝，何等輝煌。
可惜，世界局勢風雲變化，在華夏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的國君還做著□□上過的美夢，閉關鎖國，妄自尊大的時候，西方國家正在經歷工業革命，科技和軍事實力迅速壯大。然後就是那一百年的屈辱歷史，落後就要捱打這個言簡意賅的道理，算是深深地刻進了每一個華夏兒女的腦子裡。
韜光養晦了這麼多年，華夏才終於看到了復興的希望。古人云，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正走在復興道路上的我們，如果不想重複那一百年屈辱的歷史，就得早作打算，‘南天門計劃’就這麼應運而生了。”
元青越聽，表情越是嚴肅。
身為一個搞技術的人，元青很能理解趙將軍的擔憂。
騎兵對步兵是降維打擊，空軍對陸軍也是降維打擊，曾經的華夏，也是一個軍事強國，但在過去的一百多年間，不管是海軍，還是空軍，我們都遠遠落後於西方國家，想要後來居上，另闢蹊徑，重新開一條賽道，未嘗不可。
“趙將軍，您現在說得這些，應該算是軍事機密吧？就這麼告訴我們，真的沒關係嗎？”
元青可不想今天見過趙將軍，明天就被國安的人帶去問話，還被逼著籤保密協定什麼的。
想想就覺得麻煩。
“沒想到裴博士的保密意識還挺強。”趙將軍笑得特別和藹和親，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在寬慰元青。“放心吧，老頭子我可是受過保密訓練的，現在說的這些，都是說給你們聽也無妨的，若是不能說的那些，老頭子我一個字都不可能吐露。”
趙將軍身居高位，早就習慣了謹言慎行，就算再欣賞邵淵和裴元青，公事和私事還是分得清的，還不至於管不住嘴。
元青這才放心，繼續聽趙將軍聊這個“南天門計劃”。
“簡單來說，‘南天門計劃’就是我們華夏的‘星球大戰計劃’，一個以構建華夏首支深空戰略打擊叢集，提高國家的對外防禦的太空戰略部署計劃。”
聽到這，元青已經明白趙將軍給他挖了多大一個坑。
如果真如趙將軍所說，南天門計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保密級別也應該是很高的，趙將軍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真不是什麼陰謀嗎？
事實上，這就是趙將軍取信元青的陽謀。
元青看出來了，但此時，他也不可能就這麼全身而退了，只能硬著頭皮問道：“趙將軍，‘南天門計劃’是為了對付漂亮國嗎？”
趙將軍高深莫測地笑了，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為了抵禦外星文明的入侵。”
元青：……
這個笑話真是一點兒都不好笑。
趙將軍難得幽默一回，小小地開了個玩笑，但不管是邵淵，還是裴元青，都是面無表情，沒個笑模樣。
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都這麼沒有幽默感？
趙將軍多少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按照最初的構想，‘南天門計劃’主要由三個部分組成，一是大型空天戰略載機平臺，這是‘南天門計劃’中最重要的武器載體，其功能，類似於航空母艦。”
趙將軍這麼一類比，元青就懂了。
有了航空母艦，國家的軍事力量才能從陸地延伸到海洋，而大型空天戰略載機平臺的功能和意義，就是將國家的軍事力量從陸地和海洋進一步延伸到天空。
“除此之外，就是大型空天戰略載機平臺上必須配備的各種空天戰機和無人戰術機甲。空天戰機很好理解，類似於航空母艦上配備的各種戰鬥機，不過，空天戰機的戰備時長比各種戰鬥機更長，作戰範圍也比各種戰鬥機更廣，所以，戰略意義自然也就更大。”
說到這，趙將軍來見元青的目的幾乎是呼之欲出。
元青自己也有了模糊的猜測。
“正如戰鬥機需要配備專業的戰鬥機飛行員一樣，空天戰機也一樣，甚至，因為空天戰機的特殊性，培訓空天戰機飛行員遠比培訓戰鬥機飛行員還要更耗費金錢，也更耗費時間。”
元青依稀記得，曾經在網上看過一種說法，培養一位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需要的訓練成本少說也要上億元，而且還需要差不多十年的時間。
培訓空天戰機飛行員的難度遠高於培養戰鬥機飛行員，那麼，就算不算時間成本，光是需要的資金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因為空天戰機飛行員培訓不易，所以，無人機戰術機甲的重要性就水漲船高了。”
元青面無表情地看著趙將軍，知道，趙將軍即將說的話，才是真正的重點。
“裴博士，實不相瞞，自‘南天門計劃’提上日程後，我們軍方就在想辦法攻克無人戰術機甲的技術難點，不求一口吃成個大胖子，一上來就讓無人戰術機甲達到高度自主，只要能快速配合軌道空降部隊實現定點作戰和定點摧毀，全方位作戰就行。很可惜，我們才疏學淺，對無人戰術機甲的研究走進了死衚衕，再難寸進。就在這時候，我們看到了裴博士自主研發的人工智慧機器人。”
元青心裡生出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是了，人工智慧機器人的技術再進一步，不就是無人戰術機甲的技術嗎？某種程度上講，這兩種技術也是同宗同源的。
“在見到裴朗之前，我並不知道裴博士研發的人工智慧機器人已經先進到了這種地步，和裴朗溝通和接觸之後，我幾乎可以斷定，如果我們華夏還有誰能將‘南天門計劃’中無人戰術機甲研發出來，那肯定非裴博士莫屬。”
先給元青戴了一頂高帽，趙將軍才言辭懇切地接著說出了自己的求情。
“裴博士，我代表軍方，正式向您發出邀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我們軍方的聘請，主導‘南天門計劃’中無人戰術機甲的研發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