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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的難言之隱很明顯。
對姜羽來說手到擒來。
這邊姜羽剛說“好了”，那邊杜雨就迫不及待、火急火燎地要回去試試。
著實把姜羽看愣了。
這廝好像一個木得敢情的生孩子機器。
大白天……
這樣不太好。
姜羽拉住杜雨：“等一下！”
杜雨急不可耐：“巫醫，事情不急的話回頭再說？別耽誤我孩子出生啊。”
姜羽暗暗攥拳，忍住了想打人的衝動。
他拉住杜雨，貼心交待起來：“你這樣不行，得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杜雨聽得眼睛大亮：“真的？”
姜羽“咳咳”兩聲，神情嚴肅：“我是巫醫，懂得多，難道還會騙你？
按我說的去做，你好她也好。
嗯，孩子將來也聰明、健壯。”
杜雨抿了一下嘴唇，認真思索姜羽說的事，點了點頭：“你是巫醫，我信你的。
你能不能再說一遍，剛才說的什麼姿勢來著，我沒記住。”
姜羽趁機轉移話題：“這樣，你去幫我找比較韌的樹皮，越多越好。
回頭我給你……畫下來，你一看就明白，還不會忘。”
杜雨來了精神：“這跟樹皮有什麼關係？樹皮？粗樹還是細樹？”
“不論粗細……細的其實更好剝皮，部落周圍有沒有？不遠的話你告訴我地方，給我幾個人，我自己去弄。”
“有！”
杜雨笑道，“部落裡編的藤筐，用的青皮藤，又韌又結實……”
姜羽一拍腦袋，真是騎驢找驢！
他恍然想起前天看到部落女人幹活挎的籃子，正是枸樹條！
國醫草藥通識上說，枸樹渾身是寶。
果實消腫利水，解毒。
種子能明目、補腎。
葉子也可入藥用……
枸樹皮堅韌、綿長。
是製作紙張的上等材料！
至於製作紙張……
這難不倒姜羽。
穿越前各種短影片的他看得最多的就是貝爺、荒野求生、越南老表、奧德彪運香蕉之類的。
但他最喜歡看的還是一個歪脖子的湖建老表的各種古法制作技藝。
他前世甚至按照這位老表教的法子釀過酒、熬過膠。
造紙也在其中。
除了枸樹皮，竹子、桑樹皮、檀樹皮之類長纖維的皮都是古法造紙的好原料。
古法造紙術並不複雜，但是考驗耐心跟時間。
但對親自操作過的姜羽來說，不是問題。
“這樣，你找幾個人來，我帶他們去剝青皮藤的皮，有用。”
“幾個？”
“兩三個，四五個，都行。帶上能磨皮的……石刀就可以，骨刀也行。”
“好！”
杜雨答應下來。
指派幾個人而已，不是難事，“還有別的事嗎？”
姜羽點頭：“有！”
造紙的問題解決了，那就下一項……
他想了想剛寫在牆上的事項，嗯，燒磚！
燒磚跟燒陶差不多。
都需要黏土。
真要說區別，也就是磚頭需要硬一些。
想要硬的話，應該是加入煤渣。
煤渣沒有，只能試著用河沙代替。
還有一樣配方，是石灰。
石灰問題不大，直接燒石頭自己燒就是了。
石頭……
姜羽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蜂窩屋子。
巧了，部落裡最不缺的似乎就是石灰岩。
姜羽又想起水泥的事了。
要是能造出水泥，絕對有劃時代的意義。
作為穿越者必備技能之一的水泥，他竟然沒有親自燒製過。
失策啊！
關鍵是誰他孃的想到真有穿越一說？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先從簡單的開始幹起。
先攢經驗，再一步步向前。
自己有理論，有方法，缺的只是實踐而已。
短暫思索之後，他馬上說道：“陶器都是誰在燒製，帶我去看看。
我想燒點別的東西出來。”
“別的東西？”
杜雨看著姜羽，面帶疑惑。
巫醫還懂燒製陶器？
但想到燒陶也沒什麼大事，就點頭：“好，部落裡燒陶的是祁木跟杜全，沒事的時候他們就去餵牛。
我讓他們來找你，有什麼吩咐你直接跟他們說。”
姜羽點頭：“好！”
杜雨又問：“還有別的事了嗎，有的話一起說了，我把人都給你叫來。”
“暫時沒了。”
杜雨想了想：“那就讓祁茂跟著我，我讓人都跟著他來找你，行嗎？”
“好！”
杜雨這才帶人離開。
沒走幾步他又雞賊地跑回來：“巫醫，白天真的不可以嗎？”
姜羽淡淡說道：“你要不信，自己試試不就行了。”
杜雨耷拉著腦袋走了。
那算了。
為了自己，為了老婆，為了將來的孩子，忍了！
姜羽看著杜雨的背影冷笑道：“姜大爺沒有的，你現在也別想有！
至少……我知道的時候不行！”
姜羽轉身，看到一臉懵的姜小花，揮手：“不用管他，起來，教你做飯！
多吃一點！”
……
祁山正在河邊看祁虎幾人練習虎戲。
一個戰士從部落西面小跑而來：“酋長，酋長！”
“怎麼了？”
“玄蛇部來換人了。”
祁山笑道：“阿虎，你帶人出去換一下，也好讓他們死心。”
祁虎收手點頭：“好！”
戰士趕忙提醒：“酋長，這次來的是玄蛇部的酋長，石頭。”
祁山豁然起身：“他？他竟然敢親自到炎龍部來？
走，去看看！”
他拄著手杖就往部落外面走。
隔了老遠，他就細細打量，確認是石頭之後，他不禁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居然還沒死！”
玄蛇部酋長也冷笑回應：“你還沒死，我怎麼好先死？
好多年不見了！”
祁山嘲諷：“你要是死了，就不用見了。
少廢話，我的族人呢？”
“不急，你跟我這麼多年沒見了，不得好好說說話？”
石頭一副故友相見的架勢，“阿虎啊，你沒事，不錯。”
祁虎笑著回應：“嗯，沒事，偷襲我的那個廢材力氣太小了。
我還想著有機會跟他好好打一場呢。
沒想到石頭叔派人送來了人頭，可惜了。”
石頭皺眉。
雙方都是爭鬥多年的老熟人了，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互相嘲諷了。
至於殺意？
如果殺意能殺人的話，兩個部落早就只剩一個了！
而且部落之間打交道也有一些“規矩”——講和、換人、議事的時候無故不能動手。
否則將會引來其他部落群起而攻之。
原始部落沒多少規矩。
一旦有，就沒人敢輕易破壞……
除非像他玄蛇部，暗中已經耍起了陰謀詭計。
祁山眯眼冷笑。
兩人自年輕時候就參與兩部爭鬥，一直到各自成為酋長。
彼此脾氣也都知根知底。
誰先露出殺氣，就意味著誰處於下風——無能者一般都會率先憤怒。
石頭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這次來，是跟你們講和的。”
祁山錯愕：“講和？”
他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不是顧及部落聲譽，他恨不得直接把石頭當場打出腦漿，還想講和？
“我玄蛇部願意與炎龍部結為兄弟之部！”
石頭單膝跪下，雙手捧起手杖，遞了上去。
“嗯？”
祁山一下愣住了。
“石頭，你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