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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樓危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快，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迎來他和謝長祁的結局。
是的，要結局了，就是他原本應該死在謝長祁手裡的那一天。
樓危來到了那個昭示著自己死亡的那個地方。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樓危抬頭看天，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謝長祁來了。
謝長祁站在不遠處，其實他很早就來了，但是他在遠處看了樓危很久，他其實能夠意識到今天是什麼日子。
既然他來到了這裡，那麼，代表著，他還樓危，必定會死一個。
明明他們之間早就註定了是這種結局，可是，謝長祁心裡還是希望，如果這一天能夠晚來就好了。
可是，他和樓危的關係還是越來越僵。
謝長祁從樓危的眼裡看不到殺意，他就像是一個必須要完成什麼任務的工具人。
“樓師兄。”
謝長祁在風中輕輕的開口，他目光澄澈，就好像今天不是來和樓危決一死戰，而是閒聊家常一般。
自從兩人關係無法挽回之後，謝長祁已經很少叫他師兄了。
今天不知為何，福至心靈，他看著那個永遠一身乾淨的素袍，不苟言笑的男人，不自覺的說出了師兄兩個字。
彷彿這兩個字，他曾經叫過千萬遍，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樓危愣了一下，他親身經歷過這些事，才知道，他和謝長祁之見，已經不單單是仇與恨那麼簡單了。
就這樣了，在兩人決戰之前，謝長祁竟然還會叫他師兄？
是他樓危瘋了，還是謝長祁瘋了，還是說，是這個世界瘋了？
樓危不解並且疑惑的問道：“謝長祁，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你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謝長祁：“……”
謝長祁原本有些動容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他剛才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覺得樓危這個人並不是那麼無可救藥，說不定，只要他後退一步，就能和解。
現在看來，果然是他想多了，樓危永遠都不值得同情。
謝長祁將自己可笑的心思收起，臉色冷了下來，看向樓危的目光只剩下的冷漠與淡然。
樓危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和謝長祁，就該是這樣的，還是這種眼神看起來舒服一點。
被這樣深深恨著他謝長祁殺死，樓危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謝長祁剛才看他的眼神，讓樓危心驚膽戰，還以為是謝長祁想起來什麼事了一樣。
若是這樣，他今天沒有死在這裡，劇情再一次發生偏移，他已經不敢去想會造成什麼樣無法挽回的後果了。
在樓危不斷的言語刺激下，謝長祁最終和樓危戰在一處。
謝長祁覺得這一場戰鬥很不對勁，因為樓危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
他和樓危鬥了這麼久，自然是最清楚這個人的，在這種生死關頭，怎麼會不用出壓箱底的底牌，而是任由他打。
而那些回擊的招式卻是軟綿綿的一點力量都沒有。
謝長祁覺得疑惑，於是也放軟了攻擊，他倒不怕這是樓危的計謀，就算是計謀，他也可以破解。
樓危停下攻擊，皺了皺眉，“你沒吃飯嗎，還是想要死在我手裡，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就是。”
樓危知道自己放水被發現了，大不了不放了就是，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哪裡在乎別的。
謝長祁舒服了，因為現在能夠確定，這是樓危的真實實力。
樓危催動了那個家族禁術，他的修為快速的攀升，最後停留在比謝長祁還要高一個境界。
“謝長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如果不催動這個禁術，謝長祁不一定會殺了他。
樓危眸中有狂暴的血腥之意，因為今天的樓危，原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他想的，是一命換一命，是兩敗俱傷，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催動禁術，樓危便沒有回頭的可能了，如果謝長祁不殺了他，樓危也回不去了，禁術可以提升他的修為，副作用就是，永遠的成為一個瘋子。
“樓危！”謝長祁和他之間有一段距離，而且，這也是謝長祁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喚他的名字。
但是這時候的樓危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猩紅的眸中看到了謝長祁，便纏著他衝去，想要將這個人撕碎，扯爛，吞吃入腹。
謝長祁眼中有哀傷之意，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裡來，他只是見到這樣子的樓危，為他不值，為他感到可惜。
十幾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發生了這種事。
謝長祁閉了閉眼。
即便如此，樓危還是要死的，他這樣放出去只是個禍害。
……
樓危在死前有過片刻的清醒，他臉上帶著一抹笑意，並不是之前面對他時永遠的冷嘲熱諷，永遠的譏笑，而是一種釋然。
樓危終於知道了他和謝長祁真正的結局，並且經歷了一遍。
如果沒有覺醒，他大概，也會死在謝長祁手上。
如果讓他回到覺醒的那一天，如果他那一天也知道了他做錯事的代價。
他還會為了自己的生命，去改變劇情嗎？
樓危眼角流出一滴眼淚。
謝長祁看著樓危化作星星點點的虛無之前眼角的淚水，心彷彿被千萬根鋼針紮了一般，疼痛的無以復加。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明明他和樓危，應該是宿敵才對，明明樓危要死了他應該感覺到高興才對。
為何，會是這樣呢？
樓危，你到底是誰？
……
謝長祁很快調整好了心情，樓危只是他人生路上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罷了，沒必要想的太多。
樓危又變成了一縷孤魂，跟在謝長祁身邊，他看著謝長祁在沒有他的路上，經歷了一番又一番的磨難，陷入數不清的危機。
多少次生命垂危，卻總得到貴人相助。
這才是一個龍傲天男主該走的路，而不是陷入情愛。
謝長祁沒有紅顏知己，也沒有心悅之人，這讓樓危感覺到非常疑惑，他跟在謝長祁身邊，才發現，那些所謂的紅顏，只是關係要好的朋友罷了。
謝長祁的心裡沒有情愛，只有修煉。
他從蒼瀾界飛昇到了上界，從最底層一點點往上爬。
他見到了很多年前被清棉上仙收為弟子的君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