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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遠眼眸一頓。
很好。
這丫頭現在都能這樣跟自己叫板了。
不過她這副氣呼呼,還假裝要強的樣子,倒讓男人有些心軟起來。
但這也並沒有讓他放棄,這次必須要讓星星嚐嚐說謊的苦頭了。
沈之遠收起胳膊,在後座上坐直身子。
冷聲吩咐司機開車。
隨即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張校,我是沈之遠。最近家裡有點事,我幫許星言請一週的假,麻煩你跟她的輔導員說下,謝謝。]
通話時間甚至都沒一分鐘。
許星言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擅自替自己請了一週的假。
一雙星眸帶著不可置信,飽滿嫩唇還抖動了下。
“你、你為什麼幫我請假?”
他甚至都沒跟自己商量下。
沈之遠側臉看她,眼神淡淡:“星星不是說,想知道叔叔會有多過分麼?”
“什麼意思?”少女心底閃過一絲驚慌。
男人微扯薄唇,輕聲說道:“接下來的時間,我們星星就在家好好反省,一週不夠那就兩週。”
接著他頓了頓,繼續說:“若兩週還不夠......那就直到星星,徹底認識到自己錯誤那天,反正叔叔有的是時間。”
他的話讓許星言徹底懵了。
因為她從來沒想過,沈之遠竟然會選擇,將自己關在家裡這種極端方式來作為懲罰。
*
檀園。
下車後,許星言已沒了剛才在車上,不畏強權的氣勢。
她拎著包包,像霜打得茄子一樣,整個人萎靡至極。
被沈之遠一點點盯著送回了房間。
男人站在門口,對著裡面的少女說。
“謝謝星星今天祝我生日快樂。叔叔這個生日......過得尤為‘難忘’。”
最後二字,許星言聽上去格外刺耳。
是的。
今天是她心心念唸了很久,要幫沈之遠過的生日。
可是眼下,好像也被自己搞砸了。
許星言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事,明明別人做起來很容易,她怎麼就那麼難?
一腔孤勇地喜歡一個人十年,可到頭換來得不過只是還是個‘孩子’身份。
她呆呆垂手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很是疲憊。
罷了。
沈之遠要關她,那就關吧,關到他高興滿意為止。
他總是喜歡用這種近似逼迫地威嚴,來掌管著自己生活的一舉一動。
這做派,還真的符合他的‘嚴父’角色。
至於那兩份禮物,就當做什麼也沒有好了。
反正他什麼都有。
這種不符合他身份的廉價禮物,估計即便是收下也不會戴吧。
許星言一言不發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喜歡多年的男人。
走到他面前,抬眼凝視那雙黑眸。
“遠叔叔對不起,我今天跟您說謊了。還有...生日快樂。”
她的突然示軟,讓沈之遠愣了下神。
想著小丫頭可能是怕他生氣,便柔了些聲線:“星星,叔叔只是......”
“您不用解釋的,我明白。畢竟我在您眼裡...永遠都只是個孩子吧?”
所以才那麼事無鉅細看著自己,監管著自己。
做錯事要被懲罰,說謊也要被關在家裡反省。
*
可她這句‘只是個孩子’,沈之遠聞之卻一時語塞。
總覺得眼前的星星看他的神情,好像沒了之前那種奕奕光彩。
而是......帶著種漠然。
可也不同於幾個月前,二人時隔多年後重逢時她故意裝的那種。
他有些心慌張了張口。
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對她早已不是單純的長輩疼愛。
是成年人之間的男女之愛。
是想與她結婚生子,組建家庭的愛。
是瘋狂想親吻她、將她在身下狠狠佔有那種人類最原始的愛。
見他欲言又止,許星言苦澀地勾唇笑了笑。
“我有點累了,您早點休息。至於您剛說的禁足一週,我會好好待在家反省。”
說完。
許星言默默轉身去關房門。
在門被緩緩關上前的那幾秒,她紅著眼不捨地望著門外的男人。
默默在心底說了句:沈之遠,再見了。
聽到門被鎖上的聲音,沈之遠的心猛地下沉。
他怎麼會突然有種......要失去星星的感覺?
而這種不安越擴越大,擾得他接下來連續幾日都夜不能寐。
禁足的日子裡。
許星言真的是很乖配合,沒有再踏出過房門半步。
一日三餐、水果和各種茶點,都是由安管家定時定點的送到房間。
每次都是端著滿滿一盤子進去,拿出來的都是空碗空碟。
安總管起先也懷疑,言小姐這幾天的食慾,怎麼最近變得格外好?
但又想著可能是在家比較無聊,所以就吃得多了些,便也沒太在意。
*
沈之遠白天去公司,晚上下班回來想去看看星星。
但都被她以‘正在禁閉不能見人’為由擋在門外了。
要不是說自己不方便,或者就是想休息。
對於星星這種避而不見,沈之遠突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又想著沒準是那丫頭在跟自己置氣。
氣自己讓她閉門思過這麼多天。
但隨著他利用竊聽器,都沒有竊聽到這幾日,星星在屋內的任何聲音和話語。
這才隱隱覺得不對勁起來。
但詢問安總管後,也都是說星星三餐正常,並無不妥。
直到第四日上午。
安總管端著早餐去敲許星言的房門,半天無人應答。
可是很快從裡面傳來悶悶的‘咚——’地一聲。
他趕緊擰開門,才發現許星言已經摔倒在地上。
趕緊叫樓下的傭人來幫忙,將人給抬上了床。
接著打電話給私人醫生,又迅速通知了沈之遠。
此時沈之遠還在上班的路上,便命令司機趕緊掉頭回檀園。
回到家時,車都還沒停穩。
就見他飛快下車跑去二樓許星言房間。
這會醫生已經給她掛上了吊水。
“怎麼回事?星星怎麼好好的會暈倒!?”沈之遠沉聲質問。
私人醫生拿下聽診器。
小心說道:“言小姐應該是這幾日沒有進食,只喝了點水,餓到虛脫導致的暈厥。不過我現在已經給她吊上營養液,後面只要正常吃飯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
*
這時一旁安管家,走到沈之遠身邊,滿臉愧疚道歉。
“先生都是我不好,沒有及時觀察到言小姐的異常。”
沈之遠望著床上躺著的星星,本來紅潤的小臉此刻蒼白消瘦。
在眾多的反抗方式中,她選擇了個最危險,也是最讓他致命的那個。
來到床邊坐下,眼鏡後的黑眸沉沉盯著她。
大手心疼的撫上了那張小臉。
默了半晌才說:“星星對不起,叔叔......永遠都不可能贏得了你的。”
當晚。
許星言醒來,意外看到孫倩在自己房間。
她左手上還打著吊針有些虛弱地起身。
正在看手機的孫倩注意到人醒了,就立馬坐了過來。
“哎呀星星,你終於醒了。聽Bruce說你暈倒了,我都嚇死了!!”
許星言平日豐潤的唇瓣,此時也有些乾裂。
她扯了抹虛弱的笑,“沒事的倩倩姐,我就是餓過頭了,讓你擔心了。”
孫倩嘆了口氣望著她。
*
自己被沈之遠打電話叫過來,大概也聽說了二人的事。
這一老一少的脾氣,果真是一個比一個倔。
而且這次,他也終於坦誠了對星星的感情。
所以現在他們倆鬧得這麼僵。
還不是因為那個只會賺錢的大老闆,根本不懂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導致的麼?
才造成了小姑娘,也以這種極端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拉著少女的手,語重心長地問:“星星啊,你對你遠叔叔的事瞭解多少?”
許星言烏潤的眸子泛起疑惑,“?”
孫倩紅唇微扯,“那你知道你遠叔叔,其實...是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嗎?”
“心理疾病?他...到底怎麼了?”許星言身子微微坐直。
孫倩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稍安勿躁。
“Bruce他因為小時候,被患了精神病的母親經常虐待,又是親眼看到他母親在自己面前上吊。而他那個時候才六歲,抱著他母親的身體想救也救不下來。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從那個時候,他就的心理和生理上,都對女性產生了嚴重的排斥反應。只要被女性碰到身體,輕則出現呼吸困難,重則可能會...可能會窒息而死。”
關於沈之遠的那些苦難身世,許星言一直只是單純的以為,他只是不被父母重視和喜歡。
卻不曾想過真相是如此殘酷。
怪不得他不喜歡出門,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經常動不動就包場,也不併不是因為想裝闊氣什麼的。
甚至那次她開學,他並不是不想送自己進去,而是身體根本不允許。
許星言心裡泛起無限的濃濃心疼。
沈之遠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但又想到一件事。
“可是...可是他對我......”為什麼沒有排斥?
只是最後這句許星言沒有敢問出口。
那個貌似呼之欲出的答案,讓她的心忍不住再次瘋狂悸動起來。
孫倩一臉無奈衝她笑了笑。
“星星,知道為什麼Bruce會把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取名‘星遠集團’嗎?你又知不知道,你於他而言,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唯一又最特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