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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金庭別院,宋宅。
中式裝修的書房內,宋興國正在跟兒子在棋盤上廝殺。
宋夫人劉珊珊端著切好的果盤,婀娜多姿開門進入。
她本快一甲子的年紀,因保養得當,看上去不到五十。
“你們父子倆要不要歇會,吃點東西再下?”她邊說邊拿起塊西瓜,遞給丈夫宋興國。
“等會媽!我爸剛才那步棋走得太妙了!我得好好想想怎麼破局才行。”宋溫宇緊皺眉頭,頭也不抬地盯著棋盤。
“呵呵,你慢慢想,咱倆先吃。”宋興國吃著西瓜,對老婆溫柔一笑。
他眉宇間帶著點滄老版沈之遠的味道。
只是因為年紀和常年應酬緣故,體型發福不少。
不過現在也依舊能看出來,年輕時是位帥哥。
“老公,這次小宇生日,你真不打算叫之遠過來熱鬧下?”劉珊珊又用叉子,插了塊西瓜給他。
宋興國在聽到大兒子名字時,臉色瞬間垮下。
“叫他幹什麼?來給我們添堵??”
劉珊珊眼裡帶著幾分愧疚。
“哎!畢竟你是他父親,你們兩個是有著剪不斷的血緣關係。再說要不是當年沈梅自殺,也許你們一家三口...”
“夠了!什麼一家三口?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沒他這個兒子!這些話你以後也不要再說了!”宋興國口氣不善打斷了老婆的話。
劉珊珊被這麼一吼,豐腴白皙的臉龐不大自然點點頭。
一旁宋溫宇也從母親手裡的果盤,拿了塊鳳梨往嘴裡塞。
“媽,您把人家當我哥,可他卻壓根沒把我當弟弟看啊。上次我在京大碰到沈之遠,他可就當著別人的面,說我是個外人呢。”
宋興國起疑,“他怎麼會在京大?不會是去找你麻煩的吧?”
“那倒不是,他是去送個朋友家的孩子報名,然後正好我在迎新就碰到了。”
“朋友家的孩子?呵,他那種性子竟然還能有朋友?”宋興國一臉不屑。
*
旁邊劉珊珊開口提醒:“之遠有朋友啊。以前他在申城時,不是有個關係很好的同學嗎?”
宋興國此時也想起來了。
當年沈之遠剛過完十八歲生日,正讀高二。
他自母親沈梅名下繼承得兩億遺產,終於擁有自主支配的權利。
宋興國那會經營的‘明達地產’,正好出現資金週轉問題。
所以就準備,將丟在申城十二年的兒子再找回去,讓他將這筆錢讓自己先用一下。
沒想到派去的人查是查到了沈之遠行蹤,也順利將人拖上了車。
可他當時寧可不要命搶奪方向盤,借混亂趁機跳車逃走。
都不願跟父親的人,一起回京州。
而且事後還給宋興國打電話,帶著冷冷警告意味。
告訴對方,如果他要再派人來找自己,或者去找顧雲山舅甥二人的麻煩。
他會將身上這兩億,直接捐給社會。
更甚者會把當年宋興國,如何威逼利誘母親沈梅。
將外公外婆一手建立的‘綠興集團’,偷樑換柱易主為他現在的‘明達地產’這事一起抖出去。
因為沈梅自殺前,不僅將這些證據,都偷偷準備好託給信得過的人保管。
而且還特地找律師和公證處立下遺囑,並進行信託。
明確表示,兒子如果在20歲之前遭遇意外。
他的父親和父親那邊的親屬,也不會得到一分錢。
當時宋興國的公司行事作風,正是跟拆遷戶、政府指導和諧社會的檔案產生衝突,而處於風口浪尖上。
宋興國權衡再三,只能暫時打消,對沈之遠身上那塊遺產的惦記。
*
其實宋興國當年出身貧寒卻也是能力超群。
所以才在大學期間,交往了自己同學也是申城的綠興集團千金-沈梅。
只是沈氏夫婦並不看好女兒這個男朋友,也很反對二人交往。
但後來沒想到沈梅父母意外雙亡。
為了幫女友正大光明處理後續之事,在宋興國的不斷慫恿下,二人便迅速領證了。
至此,宋興國才得以有了資本,後來大學畢業後在京州立足,併成功躋身了富人階級。
只是沈梅從小不諳世事,雙親的去世對她打擊過大。
她懷孕後,便患了嚴重的間歇性精神疾病。
宋興國更是在岳父岳母留下的公司全部到手後,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不僅跟沈梅的閨蜜劉珊珊勾搭上了。
而且還當著發病時沈梅的面,跟劉珊珊不知廉恥地在床上赤身交纏。
沈梅最終當著六歲兒子的面,踢蹬上吊自殺。
沈之遠抱著母親不斷掙扎的雙腿,想將她救下,可最後只是感受到沈梅漸漸僵硬在自己懷中。
亡妻屍骨未寒時,宋興國就乾脆將沈之遠丟出家門,送至申城單獨居住。
而他如此討厭兒子,不僅僅是因為他不愛沈梅,也一直對當年沈梅父母瞧不起自己而感到怨恨。
更何況沈之遠在很小的時候,與他這個父親就不親。
別說像別的兒子會親暱叫他‘爸爸’了。
沈之遠會用種跟他外公很相似的極具冷漠淡然,又洞察一切的眼神望著宋興國。
一點也不像是他兒子,倒像個無情的審判者。
審判著自己的那些上不了檯面的過去。
這造成宋興國很想將兒子那雙眼睛給挖出來。
甚至還想扔在腳底狠狠踩爆。
並告訴沈之遠,就算你改從母姓又如何?我才是你才是老子!
往事回憶至此,宋興國也沒了下棋的心思。
又想到前些日子,周文軍慌張來找自己商量,如何保住自己公司的事。
看在兩家快要定親的份上,他也出了點人力。
只可惜,並沒得手成功。
*
雖然宋興國也知道,想除掉如今的投資大佬‘沈先生’談何容易。
但想著能讓他吃吃苦頭也不錯。
只是周文軍最近行蹤不明,估計也是因為此事。
但只要沈之遠一日沒找到自己,他也不會承認自己跟行刺的事有關。
“爸,您不下了?”宋溫宇見他把手裡的棋子扔回棋盒。
“改天再下吧,你們先出去,我打個電話。”宋興國說。
很快,母子倆出了書房。
宋溫宇回了自己房間,劉珊珊則去了二層室外露臺走道處的一個角落。
她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那邊男人聲音曖昧傳來:“珊珊寶貝,你這會打電話是想我了嗎?”
“德行~~”劉珊珊一臉小女人嬌羞。
“那你還敢趁著宋老頭子在家,給我打電話?”男人好奇。
劉珊珊拿著電話,手指不自覺摳著旁邊的一株綠植。
“還不是因為你的事兒嘛~剛才我跟宋興國提了讓他請沈之遠來,但是他不幹,還罵了我一頓!哎~~我可是為了你,受盡委屈了哦!”
男人淫笑了聲:“好好好,我寶貝珊珊受得委屈啊。等改天見了,老公定會在床上好好回報你的,行吧?”
劉珊珊不自覺跺了下腳:“死鬼討厭~~不過咱們兒子也二十是個大人了,你這個做父親的,那天也該來好好送份大禮了吧?”
“那是自然。雖然請不過去沈之遠,那我就再找其它機會吧。先把咱兒子的生日宴,給好好過了再說。”
劉珊珊就這樣跟對方又繼續聊了幾分鐘,這才戀戀不捨掛了電話。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生日宴當日。
請柬上的時間是晚上六點零六分,地點就在宋宅室外的庭院舉行。
只是這日早上才過八點。
檀園裡,一大批來給許星言準備行頭的專業造型團隊,就全部到齊。
除了各大奢侈品牌的當季最新款禮服,一應俱全。
還有不少珠寶商,帶著自家的鎮店之寶來到這殷勤服務。
為得就是想讓那個一向出手闊綽的沈先生,能挑上自家的東西。
而許星言只能乖乖當個,任人擺佈的美麗陶瓷娃娃。
在沈之遠和造型師的嚴格挑選下。
給她挑了件,設計理念為‘月下仙靈’的銀白色貼鑽手工魚尾長裙禮服。
而且配套的髮飾,也是同款材質的玫瑰絹花。
許星言抱著禮服,在沈之遠的注視下,有些緊張進了臨時搭建的圓臺試衣間內。
可半天過去,還是不見人出來。
沙發上等她的沈之遠,起身走近試衣間的帷幔前。
“星星,穿好了嗎?”
只聽少女害羞的軟音從內綿綿傳來。
“遠叔叔,那個......我背後的拉鍊好像是卡住了,您,您能不能進來幫我拉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