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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狂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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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無救與謝必安對視一眼心中訝異,不禁想到: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就連黑目凌茫然的目光總算有了一絲起色,有亦些難以置信眼前這二人竟然是神臨教之人。

只見狄秋懷中掏出那枚黑木令道:“你二人可識得這是何物!”

“這……”範無救大驚失色,這黑木令可是教中元老才有資格獲得,這小子如何會有一枚的。看他年紀輕輕,不該有這樣本事才對。

謝必安也是一愣,但立馬回過神來,口中道:“小子,你這黑……你這木頭牌是哪裡來的?”

“哼,你說的是我手中的黑木令吧。”狄秋詭秘地一笑。

這下範謝二人都呆住了,這小子竟然知道這是黑木令,莫非他也是神臨教的人?

狄秋見他們還有疑慮,便把手中的黑木令扔到二人面前道:“是真是假,你驗了便知。”

謝必安鞭子一甩,將黑木令繞住扯到手中,先在鼻間一嗅,接著如李爵那般將手掌刺破,用鮮血滴在黑木令上,不多時上面就顯現出黑目冶的名字來。

製作這黑木令之人,為了防止這黑木令落入他人手中暴露持有者的身份,或藉此冒充神臨教之人,故做了多重保險。

不僅用南方稀有的紫楠木去製作這黑木令,還用蟾毒將其熬製使其原本的淡紫成了黑色。使得黑木令帶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只要一聞便知真假。

而黑木令上的字號,則是由硫磺所書,若非血液與之作用,是絕不會顯現出來的。如此一來,即便持有者黑木令之人身亡或不慎遺失,也不會將這黑木令的秘密或者持有者的身份洩露出去。

謝必安看道黑木令上黑目冶的名字便對這範無救點了下頭,衝狄秋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就是黑目冶!”

這一下連姓名也都對上了,神臨教中行事詭秘,教徒大多數互不見面,只以這黑木令作為記認,眼下既然對方稱自己就是黑目冶,那便不會是假的。

謝安兩人職矮一階,還沒有被賜予黑木令,眼下見對方表明了身份,立馬畢恭畢敬起來。

“黑目大人,方才多有得罪,只是落日大人有命儘快處理芙蓉鎮上諸事然後撤離,於是叫我來此處殺而無赦,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謝必安道。

“好一個殺而無赦。”狄秋冷冷道,“同為神臨教,他落日這是要借這處事之機剷除我了?”

“黑目大人言重了,落日大人絕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倆也沒有這樣的心思,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範無救也連忙解釋道。

雖然嘴上嚇住了這兩人,但接下來要如何狄秋卻也是沒底。只要他倆回去與那落日一碰頭,那便知道自己絕非黑目冶本人。到時候他們這攜傷帶病的,也只能任由其宰割了。

好在剛才一陣調息之後,總算那經脈順暢了許多,雖然心脈之處還在不斷吸收丹田生出的真氣,但各大要穴的疼痛卻是緩解不少。只是,若要巧勝這二人,自己現在卻是遠遠不及的。

狄秋不禁心頭焦急,為何梁老不在此處,若是他能與自己並肩作戰,那眼下誰勝誰負,還未為可知。

“你們說說看,落日他對芙蓉鎮的計劃如何,派你們又是為了殺誰?若是不說清楚,就算我繞得了你們,教主也饒不了你們!”狄秋咄咄逼人,搬出了那神臨教教主來說事。雖然他對神臨教的情況知之甚少,但想著這教主總該是最大的。

果不其然,一聽拿教主的名頭壓自己,謝安兩人都嚇得夠嗆。謝必安忙解釋道:“落日大人告訴我們,這芙蓉鎮上十年計劃已經敗露,為今之計只有迅速將有關人等斬草除根免留後患。”

謝必安的一席話,倒是合了李爵之前告訴狄秋,他來這芙蓉鎮潛伏多年,籌謀傾覆天臨教之事,這十年計劃指的應該就是這個。

狄秋道:“你們是如何知道此處的!還是說落日他自始至終都派人偷偷跟蹤我們?”

“絕對沒有這事,黑目大人武功卓絕,若是派人跟蹤那肯定早就被您發現了。”範無救慌忙道,“我是在馬進的府邸外發現了那個老家……老先生,所以一路追過來的。”

謝必安也連連點頭道:“我也是,我也是!”

方才狄秋被這範無救輕而易舉地打傷,現在看了這黑木令卻恬不著臉說自己武功高強,真是變臉比變天還快。

謝安兩人各自面露難色,自己這下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要是讓落日大人知道,估計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眼下還需好言好臉去說才行,否則那教主大人,更是自己擔待不起的。

就在幾人各懷鬼胎之時,空中發出尖銳的沖天之聲,一點綠光躍向雲端。謝安兩人見了,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

“死……死白皮,你見到了嗎?”範無救瑟縮著問。

謝必安嘴巴張得老大,哆嗦著道:“是……是噬心令。”

兩人同時看向狄秋,吞了一口唾沫。究竟是什麼原因,教這落日大人發出噬心令來。難不成自己連眼前這位黑目冶大人,也非殺不可嗎?

這噬心令一出,便是死命令,若無法在一刻鐘之內完事回覆,便要讓他們受噬心之苦。

“與……與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謝必安如丟了三魂七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狄秋,已經動了殺意。

範無救趕緊喝道:“死白皮你瘋了嗎?”

“我沒瘋!”謝必安那枯瘦的身體竟然發出如此巨大的吼聲,直嚇得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要他死了,便沒有人能告發我們,到時候……”

“住嘴!我們回去稟告落日大人,他……他會理解的。這可是黑目冶大人,我們又豈能……”

“你住嘴!”謝必安打斷範無救道,“這噬心令高於一切,就算是落日大人也必須遵守,哪有我們求情的份!”

範無救那魁梧威猛之軀止不住地抖動著,他與謝必安親眼見過那受噬心之痛的慘狀。一開始,人會撕心裂肺地吼叫打滾,將自己渾身抓得血肉模糊。到得後來,嗓子裡再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有唾液掛在嘴角與血液一起橫流。嘴巴會一直大張著,如同被固定一般,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撲通”一聲,範無救跪倒在地,對狄秋央求道:“黑目大人,求求你與我們回去一趟與落日大人解釋一下吧,我們……正所謂不知者無罪,請你大人有大量……”

謝必安眼中彷彿沒有看見一般,死死盯著狄秋,口中不斷重複著:“殺……殺了你,我要……我要殺了你!”

狄秋見眼前這謝必安可怖的模樣,下意識地退了一小步。不明白這小小的訊號,怎會讓他們嚇成這樣。

只見謝必安手中九節銀龍鞭忽抖,機關頓開,倒刺生出,向著狄秋急舞過來。

這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謝必安一上來就動了真格。狄秋急忙躲閃開來,口中道:“借刀一用!”

呂城聞言,立馬將手中鋼刀丟了過去。狄秋穩穩接住,回頭就與謝必安廝殺在了一起。

哪知,謝必安已經亂了神志,眼中只想這儘快殺光所有人。一鞭為盡,又是一鞭甫出,只是這一鞭卻是打向地上的狄野。

狄秋見父親遇險,也顧不上那鞭上有刺,衝過去一把抓住。手起刀落,斬向那九節銀龍鞭的節眼。這銀質弱脆,豈是鋼刀能比。一刀下去,頓時這九節鞭就只剩了七節。

謝必安退了兩步,瞪圓了雙眼,口中“呀”了一聲,回鞭在手,轉身就要逃跑。

不知怎的,範無救忽然大喊道:“不要啊!”

狄秋還當他要跑,急忙要去追時,卻見謝必安回首以極快的手法,打出一鞭來。這一招“長鞭萬里”乃是謝必安的殺招,現在已到逼不得之境只好使出。

眼見著狄秋正要用到去攔下這一擊,好讓對方不得不纏住自己的兵器。這樣一來,再次逼他與自己角力,這九節鞭已經失了兩節,這勝算自然更高。

可狄秋卻是低估了謝必安,這九節銀龍鞭忽然化綿為剛,力量霸道非常,鞭首一碰狄秋手中的鋼刀,“嗆啷”地一聲響,刀身之中被打出一個大窟窿來。

狄秋拿捏不住,手中的鋼刀瞬間脫手掉在了地上。哪知這“長鞭萬里”還有後招,一發得手,未及蓄勁,謝必安已然騰身撲來。九節銀龍鞭提到空中,瞬間脫手,人連追幾步,一把抓住鞭子的中央。

狄秋大驚失色,不知這是何招數。但眼下失了兵器,已經無物可擋,若非擋不可,只有自己的軀體。

他自想起《狂心訣》總綱所述:狂者自替天行道,無域無疆。自己一直為這人長兵器所掣肘,無法近身相搏。現在好不容易,對方自己送到近前,豈能錯過如此良機。狄秋心中一橫,也不管謝必安此招有何奧妙,雙拳齊出,運力打將過去。

卻見,謝必安手中的九節銀龍鞭,還有第二道機關。一經握住那中間的一節,便已經觸發。鞭身節眼瞬間縮回,節與節連為一體,化作一柄銀色長槍直戳過來。

屆時,狄秋雙拳已到,打在謝必安的胸口。謝必安的九節銀龍鞭,則狠狠刺入狄秋的左胸處。力道之猛,直接穿胸而出。

謝必安受了狄秋雙拳,好在沒有打到要害,加上自己內功深厚卻沒有受重傷。只是連退了數步,嘔了一口血,氣息已經大亂。

這九節銀龍鞭上還帶著倒刺,若要強行拔出,非連出血肉不可。狄秋捂著左胸,心脈處只距那傷口不過寸餘,若再瞅準一些,自己估計已經命喪當場。

謝必安大叫道:“黑胖子,此時不動手還等何時!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趁他傷重,快點結果了他!”

範無救腦子一團亂麻,看著狄秋那副模樣,確實只要自己出手,便一定能拿下。但是,不知怎麼回事,剛才狄秋揮出那雙拳之時,看到他的眼中莫名的攝人之勢與駭人之威。這眼神,就連落日大人也未曾有過。他向來以這力大自豪,今兒個卻覺得手中這雙鐧忒的沉重,幾乎都要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還等什麼!”謝必安大吼一聲,忽從懷中掏出兩枚追魂釘,向著狄野與呂城射去。

謝必安雖然受傷,但所發這暗器力道威猛,來勢極快,比呂城全力所擲的鐵菱還要致命。狄秋眼睜睜看著,那追魂釘飛出,卻壓根沒法去擋。呂城手中鋼刀已經給了狄秋,狄野的長劍也在剛才與範無救的比試中碎成了碎塊,已經沒法抵擋。

千鈞一髮的關頭,狄野一翻身,擋在呂城身前。他自知自己這重傷已經危及性命,想以肉身扛下這暗器,兩人好活下一個。

卻不知自己還是小看了這追魂釘的威力,兩枚暗器飛來都打在狄野的身上,卻是沒有減緩多少力道,直透體而過,穿入呂城的身體入地三分。頓時,兩人一併倒在了地上。

“爹!呂伯!”狄秋呼喊道,已然目眥盡裂,渾身發起抖來。

謝必安發狂般大笑起來:“哈哈哈,了結了兩個,黑胖子你還不出手嗎?”

這……這死白皮竟敢殺這黑目冶的爹,這豈不是……範無救晃了晃身體,眼下已經再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我要你償命!”狄秋紅了雙眼,任憑心脈處聚集著真氣,猛然從那中府穴中爆發出來,九節銀龍鞭瞬間被這狂暴的內力所震碎。無數的真氣,頓時回灌入丹田之處。

謝必安瞪著眼睛直呼不可能,這九節銀龍鞭乃天上隕石所鑄造,怎麼可能憑著凡人肉身就能將其震斷!

狄秋右手一掌拍在自己的中府穴上,教那留在體內的九節鞭碎片打出了體外。剛才還在不住流血的傷口,幾個瞬息之間已經止住。

“這……這是《狂心訣》上的武功!你不是黑目冶!”謝必安驚呼。

“受死吧!”狄秋忘卻了身上的傷痛,朝著謝必安奔踏而來。

範無救直到這時,才清醒過來,手中鋼鐧一展,解開機關忙來救謝必安。但狄秋腳步快得出去,全然不像一個受了重傷的人,範無救還差兩步間,他已到得謝必安面前一把抓住謝必安的肩膀。

“嘎啦”一聲,謝必安的肩胛骨已經被狄秋捏成了碎塊。

“救我!”謝必安慘叫一聲。

範無救雙鐧總算趕到,一招“敲山震虎”砸在狄秋的背上,只聽得一聲悶響。狄秋卻是紋絲不動,反倒是範無救的索魂勾魄雙鐧被震了開來。狄秋斜眼看向範無救,眼中殺氣騰騰,又是伸手一抓握住範無救的胳膊,五個深紅的血窟窿,赫然出現在範無救的手上,狄秋的手指全部都陷了進去。範無救這樣的體格,胳膊都要有狄秋大腿般粗壯,卻只是受這一抓之力,便教他斷脈催筋,骨骼盡碎。

“大人,饒命啊!”範無救求饒道。

狄秋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嘶啞著喉嚨道:“死吧!”

範無救被拉至身邊,狄秋收回雙手,一手按住範無救的面門,一手抓住謝必安的脖頸撞在一起。這黑白無常二人頓時腦漿迸裂,一併往奈何橋報到去了。

運力過猛之下,狄秋彷彿整個身體都被抽空,腳下一陣輕浮,跌坐在了地上。

空中又一次閃過一道綠色的訊號,狄秋聽見遠處,碎石摩擦,草叢掠身的細響。他喃喃自語道:“一刻真麼快就到了嗎?”

卻見兩道人影越來越近,直到出現在面前,才認出竟然是梁老與呂杏兒回來了。

“狄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呂杏兒看到狄秋胸口那偌大的傷口,嚇得不輕。

梁老趕緊上去點了狄秋的穴道,為他止血,卻發現狄秋的穴位中充斥著一股霸道的真氣,自己竟然點他不住。於是,又把住狄秋體的脈門想要檢視他的傷勢。

但狄秋的體內卻比梁老想的更加糟糕,他的脈搏時而勁強,時而虛浮,完全掩蓋了傷勢情況。若非要說的話,這脈象壓根就是走火入魔的跡象。

梁老皺著每天看著眼前地上兩具屍體,一個黑胖子懼目圓睜彷彿死前見了鬼一般,另一個則面目全非,半邊肩膀都變了形狀,死像死在可怖。而狄秋面如金紙,呼吸急促,渾身的血汙,毫無疑問這二人定是他殺的了。

“爹!”呂杏兒忽然大喊了一聲,急急往呂城那裡跑去。

呂城氣息微弱,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見到女兒出現,露出了一絲笑容:“杏兒,爹在死前還能見到你一面,也死而無憾了。只可惜,爹不能看到你坐上花轎,看你出閣。爹在九泉之下,實在是愧對你娘……”

“爹……你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呂杏兒淚如雨下,“女兒以後不任性了,女兒以後都聽爹的話,爹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傻丫頭,人總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爹有此結局已經心滿意足了。今後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可千萬別讓人欺負你。不然,你告訴欺負你的人,你爹我在九泉之下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呂城每字每句都在交代後事,呂杏兒只有含著淚拼命地點著頭,死死捏著呂城的手,只希望再多聽聽他的聲音。

“狄秋這孩子很好,真的很好,你沒有看走眼。你喊他過來,我有話要……”呂城話還未盡,手中一鬆眼中的光芒散去,已經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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