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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瑤所謂的燒菜。
就是一邊看菜譜，一邊往裡丟菜市場買來的東西，時不時還得跑下樓買調味品。
有這個功夫，肖亞平都能把這菜做出花來。
不過江瑤拒絕了他的好意。
按她的話來說。
這是心意，好不好吃，費不費勁都無所謂，這是心意。
江瑤花了兩個半消失，做了五個菜，兩個直接倒了垃圾桶，還有一個焦了一半，剩下的兩個，一個湯沒放鹽，一個炒土豆絲炒成了土豆塊。
總體上評價，就是色香味一個不沾，還有點辣眼睛。
她把菜端上桌子。
肖亞平還在電腦前改檔案。
“今天嫂子叫你去她爸他媽家吃飯，你怎麼不去啊？”江瑤問道。
“你聽見了？”肖亞平有些意外。
“我不是故意的，你電話聲音有點大。”江瑤解釋道。
“沒什麼，就是不想去，我都能猜到這吃飯的流程。”肖亞平苦笑道。
“流程？”
江瑤把筷子擺好，“什麼流程？”
“吃飯前，徐璐他媽肯定要唱一段樣板戲，咿咿呀呀的吵個不停，然後我呢，就坐呢鼓掌，丈母孃呢，就假裝謙虛一下，鼓什麼掌啊，又唱的不好聽。”肖亞平繼續說著，“那我肯定不能說不好聽，我就得違心，說哎呀，您這唱的啊，比電視裡的那些角好聽多了，我看，您沒當個藝術家，真是屈才了。”
“還挺生動，然後呢？”江瑤繼續問道。
“然後？然後就是吃飯，吃飯的時候，全家人等老頭動筷子，老頭有個毛病，動筷子前啊，一定要斜著眼睛瞥我兩眼，然後話裡話外的擠兌我的兩句，說隔壁老張的女婿前兩天買了個車，隔壁老李的二丫頭嫁了個小資，就連樓下下棋的那個那個誰，前兩天女兒都領回來一個外國人。”肖亞平有模有樣的學著。
江瑤就順著說：“接著就要數落你了。”
“沒錯，就這麼個流程，來來去去，反反覆覆，你說誰能受的了？”肖亞平抱怨道。
“你啊，你不都忍了十多年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叫什麼來著，大容忍！”江瑤回道。
“我看是，大出氣筒。”
肖亞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看你這檔案啊，一時半會是看不完了，我存手裡裡，晚上回去再看看吧。”肖亞平打著哈欠，看起來是真的累了。
“啊？晚上你還回去啊，不如就在這裡……”江瑤故意眨巴著眼睛壞笑道。
“別開玩笑了，快讓我嚐嚐你的手藝，我都快餓死了。”肖亞平緊走兩步，走到餐桌前。
“你寫的這個專案啊，說實話，還不錯，整天都還過得去，就是有些東西比較冗長，反覆提了好幾次，我幫著啊，精簡了一下，回頭你再看看……”說著，說著他就僵住了。
因為吃進嘴裡的菜，嚼巴了兩下，齁的他嗓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江瑤在廚房裡舀湯。
“水，給我喝口水。”肖亞平走到廚房，接過江瑤手裡的湯。
喝了一口。
然後吐了江瑤一身。
他一邊說對不起，一邊慌亂的看鍋裡是燉了什麼神仙東西，怎麼苦的跟黃連一樣。
“很難喝嗎？我燉的魚和甲魚，很補的！”江瑤還有些小埋怨。
肖亞平從鍋裡撈出來半隻甲魚和一整條的黑色鯉魚，鯉魚直愣愣的蹬著黑白眼珠，突出一個死不瞑目。
“看什麼，魚鱗我颳了。”江瑤指了指。
肖亞平嘆了口氣：“不單單要刮鱗，還得去內臟和魚鰓啊。”
他用勺子在裡面攪了攪：“真是浪費了，全燉進去了。”
“那還有菜……”江瑤指了指，“好像也不太行。”
“冰箱裡還有點午餐肉，湊合……”江瑤跑到冰箱旁邊，拿出來的午餐肉已經長黴了。
“別難過，飯都是夾生的，這頓算是省下了。”肖亞平放下飯勺，笑道。
江瑤一時有些喪氣。
“肖老師，我是不是很沒用，連個飯都做不好。”她坐在椅子上。
肖亞平抽了一疊面巾紙，遞給她擦衣服，然後說道：“別小看做飯，這也是一門學問，要是誰都能把飯做好，那廚子不得歇菜了。”
江瑤破涕為笑，說道：“你說的有點道理，那你作為老師，應該鼓勵我，桌子上的東西，你可以象徵性的吃一點。”
肖亞平黑著臉：“這玩笑可開不得。”
“就知道你不敢吃，算了，下次我做好點。”江瑤說道。
“下次再說吧，陪我說會話。”肖亞平說道。
外面夜色變得昏暗，星辰點綴在夜空，很明顯，肖亞平不是喜歡浪費的人，他站起來把窗簾拉上，坐在了沙發上。
而江瑤則意依偎在他懷裡，問道：“說吧，想和我聊些什麼，葷的素的？是探討人生哲理，還是想了解宇宙星辰，我都可以。”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資深陪聊人士。”肖亞平笑道。
“那是，不懂的我可以用手機搜啊。”江瑤晃了晃手機。
“那還是你問我吧，你有什麼想問我的，上次你問了我和徐璐的過去，這次呢，這次想知道些什麼。”肖亞平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又收回手。
江瑤想了想。
“你一個老男人，我還能問什麼。”她嘟囔了一句，“對了，你給我說一下，兩個人要想成為夫妻，需要哪些條件？”
“條件？沒什麼條件。”肖亞平正色道，“如果硬要說的話，一個是勇敢，一個是合適。”
“怎麼說？”江瑤追問。
“勇敢就很好理解，你們互相喜歡，但是一定要有一個人先打破這個僵局，總不能停留在眉來眼去的階段，這就需要勇敢的去問對方。”肖亞平清了清嗓子。
“親愛的，恕我冒昧，請問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我們並肩攜手往後的歲月嗎？”他故作強調的說著。
“我願意！”江瑤舉手搶答道。
“那這次勇敢就算是成功了，可以走入下一個階段。”肖亞平笑道。
“那什麼樣的勇敢是失敗的？”江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