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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阮頌湘這一聲很溫軟,叫人心窩子都軟得一塌糊塗,喚醒他的理智。
“……”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喉結動了動,終究移開了眼,將她放開,重新坐了起來。
“對不起,剛剛我想給你蓋衣服來著,沒想到踩到水盆摔了……”她的語氣可憐兮兮,讓人根本無法追究錯誤。
聞欽餘光瞥見她略溼的裙襬,將西裝輕輕蓋在她肩上,啞聲問:“冷不冷?”
她搖了搖頭,“還好。”
聞欽沉默了下,忽然握住了她的腳踝。
“幹嘛?”她腦子還有些懵。
他握住腳踝,用襯衫的衣襬將她被水沾溼的腳踝擦乾,動作很輕,像是在給自己的寵物順毛。
她愣了下,視線落在他垂下來的漆黑睫翼上,只是懶散地耷在乾淨的眼皮上,時不時煽動幾下,像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不自覺撩人心癢。
他的指節溫度很涼,從腳踝一點點傳到她的四肢,好像是被冰塊浸泡過一般,讓她不自覺後縮了些。
聞欽感覺到她的後縮,抬眼看了過來,眸底有些不解,“怎麼了?”
“咔噠——”
門外忽地傳出一道響動。
阮頌湘的腿來不及收回,就和門外的幾人來了個對視——
沙發上,女孩的腿親暱地搭在男人腿上,他握住了她的腳踝,兩人身體距離幾乎為零,氣氛在外人看來是極度曖昧,讓人不由深思屋子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聞老爺子喜聞樂見,聞然也瞪大了眼,工人和管家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好了,你也別看了,小孩子家家,還不快把早餐佈置好。”聞老爺子看出阮頌湘不自然,連忙催促聞然。
阮頌湘面上一熱,連忙抽回腿,聞欽手裡落空,視線頓了下,緩緩轉過頭,詢問:“老爺子,身體沒事吧?”
“哎呀,看到你們,我就算有事也沒事了。”聞老爺子笑開了花,拍拍管家,“好好把師傅送出去。”
管家面上帶笑,“好嘞。”
……
早飯桌上。
聞然咬著吐司,一邊悄悄瞄阮頌湘。
阮頌湘就算反應再慢,也察覺到了一些,看了回去,“怎麼了然然?”
聞然面上帶笑,神秘兮兮地又看了眼聞欽。
“姐姐,你們是不是要給我生一個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
阮頌湘一口牛奶活生生嗆住,連續咳嗽了好幾下,聞欽將紙遞給她,視線淡淡地掃向聞然,“胡說什麼。”
聞老爺子這時候就護犢子了,“你說她幹什麼,聞然又不是小孩子了,現在他們這些高中生,什麼都懂,你還在這兒裝什麼矜持。”
阮頌湘頓時覺得自己咳得停不下來了。
背後忽然伸上來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她連忙轉過去,對上聞欽的視線後,更加不自然了,慌張地避開視線。
“然然,你…你誤會了,不是你想象中那樣。”阮頌湘小聲同聞然解釋。
聞然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喜笑顏開,“姐姐,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改口叫你舅媽了?”
“……”
阮頌湘應付不了這種問題,看向了聞欽。
“別胡說。”聞欽輕叩桌面,“吃早飯的時候不要多嘴。”
聞老爺子偷笑道:“那我什麼時候能改口叫孫媳婦兒?”
阮頌湘連忙解釋:“爺爺,您可能搞錯了,我和哥哥不是這種關係,我們…就是…普通室友。”
“室友?”
聞老爺子驚奇地瞪大了眼,“你們年輕人現在的說法這麼時髦嗎?”
阮頌湘:“我……”
“別誤會了。”聞欽神情很淡,瞥了眼老人家,“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
聞老爺子還沒繼續問,聞欽便轉過頭看向她,“吃完了嗎?”
她連忙點頭,“吃好了。”
手腕被人輕輕握住,聞欽牽著她站了起身,“那我們先走了。”
“這麼快。”聞老爺子依依不捨地盯著阮頌湘,“清清,你什麼時候再回家呀?”
阮頌湘啊了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道:“爺爺,我有時間就來看您。”
聞老爺子一聽這話,面上才笑了起來,“欸好,只要你願意回來,爺爺隨時歡迎。”
阮頌湘點頭,和聞然告別後,重新坐上了車。
聞欽發動車子,別墅區離他們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哥哥。”
聞欽嗯了聲。
“我覺得爺爺挺關心你的。”阮頌湘看著他。
聞欽淡聲回答:“他喜歡我媽這個兒媳,所以也喜歡我。”
阮頌湘眨了眨眼,“關於他誤會我們之間的事…你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我看爺爺好像還是認為咱倆是一對。”
聞欽轉動方向盤,眸子微頓,不冷不淡道:“嗯。”
她心裡實屬鬆了口氣,輕聲提議:“其實,你也可以交個女朋友回家,這樣爺爺也能放心些,畢竟爺爺年紀這麼大了,肯定希望哥哥你早點成家……”
車忽然靠邊停下。
她愣了下,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聞欽便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欺身壓了上來,毫無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