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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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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昏了過去,以至於我不再記得我昏迷時作出的舉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突然失去了所有意識,直到我再次醒來。都說醫生都是最好的寫手,像福爾摩斯身邊的華生一樣,所以陳醫師將代替我講述我昏迷期間時他的所見所聞,而他的見聞將會為保衛軍做出巨大的貢獻。]

江銘在攝影儀器前直直倒了下去,臉埋在了地上。

“江銘!你怎麼了!什麼情況?!”我叫道,趕忙叫來附近的醫護人員。

我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又翻了回去,卻沒有看見任何傷口,而他自己只是軟趴趴地粘在了地上,眼睛緊閉著。別的醫護人員也趕來了,我們迅速地把江銘圍了起來。我摸了他的脈搏,還好,還在,瞳孔對光的反應也正常,但呼吸卻越來越頻繁。

“陳書墨醫師!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什麼?不可能!”我叫道,“別告訴我他有什麼中風之類的毛病!我可不是中醫!快給他上呼吸器!”

我們正準備給江銘的嘴上安上呼吸器時,他那一直緊閉和雙眼像鬼似的圓瞪了起來,眼珠子鎖著我的視線。他伸出右手抓起即將放到他臉上的呼吸器,然後用力一拉,呼吸器的管道就這樣被他扯斷了!接著他又推開他前面的醫護人員,直起身子,重重地朝他右邊的醫護人員的身上打了一拳,那個醫護人員被打倒架在周圍的防彈牆上。

周圍的醫護人員都四散開來,我也本能地抽出了別在我腰間的手槍。但江銘卻沒有給我任何時間,竟一個飛踢踹在了我握槍的手上,我的槍從手上滑落了,而他竟接住了槍的把柄!

“江銘!你瘋了嗎?”我叫道。

江銘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直直地勾住了我的眼睛。我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澤,變得僵硬而麻木,但瞳孔又放得巨大,像一隻在夜晚捕獵的豹子。

這小子又突然轉過身去狂奔起來,還撞翻了被釘在草地上的防彈牆。他以所有正常人都達不到的速度向著一公里後的叛軍基地狂奔著,四肢還以奇特的方式不停地抖動。莫非是神經病?我想,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已經朝著還在交火的叛軍基地直直地衝過去了。

“喂!江銘!你真的瘋了嗎!前面是叛軍基地!”我朝他吼道,“該死!”

我對著我的通訊碟朝在另一邊聽著的人吼道:“你們快把江銘攔下來!他發瘋了!正朝著叛軍基地跑過來!不要問我為什麼,快把他攔下來!”

周圍的員工都趕回來了,發現江銘已經朝著基地瘋跑了過去。我現在能做什麼呢?對了,攝影儀。

我重新回到那一臺小儀器旁邊,看見儀器還卡在基地前的小樹上,保衛軍和警方正和叛軍打得激烈,要是江銘衝進槍林彈雨之中……不,我可不敢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陳醫師,你在幹什麼?”一名員工問。

“跟蹤那個傢伙。”

“攝影儀?”

“對,你們先去彙報情況,我得操縱這臺機器。”

我給攝影儀調了錄影模式,也就是說它看到的一切都會被記錄下來,傳輸到宇宙護衛公司的電腦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江銘快要接近球型攝影儀的位置了。現在離他離開才過了一分多鐘,他就以不可能的速度跑完了將近一千米的距離,速度已經要趕上世界上最快的人尤塞恩·博爾特了。

突然,在投影螢幕中,我看見叛軍基地上方鑽出來幾個人。我放大了螢幕,他們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拿著輕便的衝鋒槍,每個人還揹著一個較小的氧氣罐,輸送氧氣的管道從小氧氣罐中連到每個人的面罩上。當那群叛軍剛剛露出基地時,彷彿全螢幕的火力點都對準了他們。

接著,像是奧運會上的跳水運動員一樣,那一群穿著緊身衣的叛軍彷彿聽見了裁判宣佈開始比賽的聲音,一齊地跳下了基地的樓頂——他們沒有摔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忽然爬升,所有人都像離弦的弓箭一樣筆直地飛向了高空。最後,他們突然在高空中停住,端起衝鋒槍向地面瘋狂射擊。地面的塵土、土塊、樹根等漫天飛揚,保衛軍和警方的地面部隊徹底被埋在了裡面,強大的火力使地面上增多了幾十具屍骸。而保衛軍和警方卻拿他們沒辦法,由於他們身處高空,子彈很難打中。我見過他們,他們在戰場上簡直處於無敵的狀態,只要有他們,就必有傷亡。而他們就是殺人無數、與神並肩的:

神兵。

其實“神兵”這一稱號,只是為了增加叛軍這一特種部隊的神秘感而已。神兵其實是一種磁懸浮裝備,但這一觀點一直沒有得到準確地證實;它看起來就像一套普通的緊身衣,但其實是用磁懸浮原理製造出來的;它不需要任何輔助裝置比如噴射器,就能在高空自由地飛翔,而且十分輕便,在空中沒有任何的阻力。而這件近乎無敵的裝備不是雷暴公司製作出來的,而是遠在宇宙深處的外星人“雄鷹”製造出來的。“它們”為了增強叛軍在地球上的力量,特地空降了大批這樣的裝備。

保衛軍截獲過一件這樣的裝置,但我們永遠都找不出它運作的原理。沒錯,這幾乎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沒有任何蹊蹺,但它卻擁有飛行的能力。穿上這件衣服的人就像身置太空之中,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還可以任意加速到飛快的速度。而它本身就像被施了法一樣,沒有任何磁懸浮技術的痕跡,也沒有檢測到奈米機器,沒有任何原因,一件衣服就這樣飛起來了。保衛軍的技術人員也在一直在努力研究這一戰爭機器,但沒有任何科學的結果。我們相信叛軍也不知道這件裝備的原理,因為如果雄鷹將這樣技術傳授給了叛軍,叛軍有可能就會對它們造成威脅,並且無節制地生產。雄鷹這樣做只是為了加強叛軍在地球上的勢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讓叛軍相信宇宙中的確有一個如此高智慧的生物存在著。

就像現在一樣,神兵正瘋狂地射擊我們的地面部隊,神兵在高空向下射擊,所有側面的掩體都失去了所用,掩體攝影儀記下了這慘不忍睹的行動的全部過程。

而瘋掉了的江銘,正朝著那裡衝過去。突然,攝影螢幕的一角出現了發瘋了的江銘,他正以高速鐵路般的速度朝著攝影儀所在的位置跑來。機會總算來了,我想。

江銘靠得越來越近,還有幾米……他馬上就要經過攝像儀所在的小樹底下了。我調整好攝影儀的姿勢,準備江銘飛奔過來。攝影儀是球形的,他可以在許多複雜的地形上行走,還可以吸附在物體或者衣物上。

江銘終於衝過了攝像儀的視線,我操縱它以全速滾下了小樹的樹杈,然後它在下墜的過程中停住了。我調整了一下攝影儀的角度,發現它正處在江銘的左肩上。

“陳醫師,你在幹什麼?”江銘的助教,林清川從被江銘撞翻的防彈板旁鑽進了棚子、看著裡面凌亂的景象。

“快看!”我說,指著投影螢幕,“我把攝影儀安在了江銘的身上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我記錄下來了。你快去找他,他已經跑到基地旁邊了!”

“啥?他什麼時候跑掉的?你怎麼把他弄丟了?”

“他發瘋了,自己像神經病一樣跑出去了,還把我的槍給拿走了。”

“發瘋了?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有神經病。”

林清川雙手抓住了他凌亂的頭髮,“發瘋了?怪事可真夠多!我去通知前面的警察把他帶回來。”

“那你呢?”我問。

林清川在一張板凳上坐下,雙手握拳:“我在這裡看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我們圍在投影屏旁邊,用攝影儀的視角看著江銘。江銘的速度就像攝影儀在搭乘高速鐵路一樣,他正以飛快的速度掠過周圍的景物,已經能看見前方塵土飛揚的基地了。

空中的一名神兵發現了江銘,便朝著他俯衝下來,舉起衝鋒槍。

“噢,不!”林清川像在觀看激烈的動作大片一樣。

沒想到已經發瘋的江銘竟也提起了從我手上奪來的沙漠之鷹,舉起它,然後朝俯衝下來的神兵開了一槍,這一槍卻剛好正中那名神兵的額頭。神兵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翻了個跟斗,然後栽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此時我們已經看呆了,眼珠子拉得老長。一個神經病,哪怕是正常人,都不可能擁有這種超凡的槍法。

“這……世上最強超能基因還有這種變態的能力!他發瘋了吧!”林清川整個人彷彿已經貼在了螢幕上、眼睛也不動一下地對我說。

“我也不清楚……”我也好不到哪去,整個人完全處於震驚的狀態,“繼續看,說不定還有更精彩的!”

眼看著江銘即將跑入槍林彈雨之中,兩方的子彈都在基地前穿梭著。突然,數枚子彈向著江銘的方向飛來,但江銘一跳,跳了至少有一米,將子彈甩在了後面。

更多瘋狂的子彈接踵而來,江銘幾個轉體、幾次超高的跳躍就成功地毫髮無傷地躲過了彈雨。攝像儀隨著江銘的超高難度動作瘋狂地晃動,整個視野都天旋地轉起來。

一枚狙擊彈劃過天際,朝著江銘飛來。江銘一個側身便躲過了子彈,但吸附在他左肩的攝影儀卻沒有那麼好運了,攝影儀的視線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便無力地掉在了地上。雖然是防彈的,但螢幕還是有些開裂。

“這下是真的完了。”我對林清川說,“攝影儀沒法動了,現在誰也抓不住江銘了。”

“沒有完,”林清川說,“以江銘的能力,肯定會安全回來的。”

“他都發瘋了,你還指望他會自己回來。”

“那隻能碰碰運氣咯,我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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