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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虎妖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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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瑟瑟,槐樹下彎腰坐著一位模樣看上去七八歲的小童,衣著單薄雙手放在大腿下取暖。小小臉蛋因為寒風有些許開裂。

胡蘇走去見塗山芳芳不時對小布偶嘖嘖稱奇,見胡蘇到來拿起一款布偶,“看,胡公子這個像不像你”

胡蘇見狀倒還真有幾分相似,乃是一款青衫長袍書生模樣布偶。不禁笑了笑,看到擺攤主人居然是一位小孩童好奇問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小孩童似乎有些怕生只是吞吞吐吐說道“大哥哥給姐姐買個布偶吧。”

胡蘇彎下腰來笑著說道“你告訴我我就買,怎麼樣?”

塗山芳芳見狀掐了胡蘇一把,佯嗔道“胡公子你別逗人家小孩嘛”胡蘇哎呦一聲,“我沒有逗他呢,你說這晚上的雖然人多但就這一個小孩在呢”

塗山芳芳仔細一想也是,不過掐都掐了管他的呢。

小孩童微低下頭,聲音細弱蚊蠅“我母親病了,布偶是她做的,我爹上山打獵去了。”

胡蘇心中不由感到一陣唏噓,“我看都挺不錯的,小孩全給我包起來吧。”塗山芳芳在旁附和道“是啊!都挺不錯的,包起來吧。”

小童望去胡蘇兩人遠去的背影心道‘太好了,母親又有錢看病了’

胡蘇已在街上走了有小半時辰卻未找到一家住宿的客棧,心道‘奇怪,現在不過辰時大街上大門緊閉燈火也無。’

胡蘇不明所以只好拉著芳兒姑娘往前碰碰運氣,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終於在前方看到一絲光亮。

‘來福客棧’

櫃檯前一位體態臃腫的胖掌櫃正在打著算盤似是在盤算賬目。見到來人,站起身來迎接“兩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胡蘇四處打量了一下環境有點普通可眼下也找不到其他的住處,“掌櫃的,我們住店可還有空房?”

胖掌櫃雙手不斷搓揉,笑眯眯道“有的有的,二位客官,不知兩位客管需要一間房還是兩間呀?”胡蘇沉吟片刻道“兩間就好了。”

胖掌櫃似乎有些感到不可思議,但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帶著他們去樓上雅間。

上樓途中胡蘇向掌櫃的打聽道“掌櫃的,我看你們鎮上還不過辰時商戶就已經打烊了啊”

胖掌櫃忍不住嘆氣道“害,還不是前幾天鎮上發生一起命案嘛,傳得神乎其玄,鎮西稻穀場死了一個人,死狀太慘了一半的身子都不見現在還沒有找到;有人說是什麼殺人魔還有人說鬼鬧得,不過啊”說道此處胖掌櫃頓了頓道“更多人說是妖怪做得嘞,當時衙門的人迅速包圍了現場有個膽大的向前瞄了一眼。嘖嘖,說是那人被劃成兩半傷口太大了,不像是人為。反正說啥得都有。”

胡蘇好奇問道“那掌櫃的既然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難道不怕嘛?”

胖掌櫃聽聞此言更是愁容滿面,道“怎麼不怕,可我更怕一家喝西北風。我是外鄉人多年前來到這裡,後來覺得此地不錯便在這裡安家立業,不營業怕年底的租金都交不起。本來想著算完賬沒人我就打烊了。”

胡蘇呵呵一笑“那看來是我們趕巧了”說罷掏出銀兩遞給胖掌櫃。胖掌櫃連連道謝走時不住說有什麼需要樓下找他便好。

待掌櫃走後,胡蘇和塗山芳芳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走進同一間房,胡蘇確認外面沒人關好房門,便問道“芳兒姑娘此事你怎麼看?”

塗山芳芳沉吟道“時間過得有點久了再加上鎮上人流繁雜並沒有感到其他的氣息,最好是去現場看看才能知曉”

胡蘇思索片刻道“出現這種事還是去確認一下為妙”

說罷兩人簡單收拾一下便潛著夜色出發,稻穀場早已打掃乾淨。胡蘇並沒有感知到其他的氣息,胡蘇目光投向芳兒姑娘,只見芳兒姑娘緩緩開口道“胡公子你接觸的妖不多加上已過去幾日感知不到是正常的,這裡我感知到淡淡妖氣殘留,看來確是有妖作亂”

胡蘇似有顧慮斟酌一番道“那芳兒姑娘,那為什麼有些妖會襲擊人呢?”

塗山芳芳笑道“胡公子咱們這間不用遮遮掩掩,你是想知道這妖為什麼妖吃人對吧?”

胡蘇被看破心神尷尬不已,塗山芳芳見狀捂嘴偷笑,說道“胡公子我們妖族修行分為兩種一種是採天地靈氣吸收日月之精華像你們人族那樣,畢竟氣乃萬物之源只要覺醒思想智慧都可以修行。”說到此處塗山芳芳並未著急說出第二種,胡蘇見狀連忙問道“那第二種呢?”

塗山芳芳面露難隱之色緩緩開口道“第二種我怕胡公子你聽了不舒服。”

胡蘇連忙表示無妨,見狀塗山芳芳先是向胡蘇提出一個問題“胡公子你應該聽過人乃萬物之靈這句話罷?”

見胡蘇點頭又道“所以第二種便是食人,有些按捺不住修行的緩慢或是沒有修行前便食過人,妖族修行與人族略微不同的是人族主內妖族偏向於外,人是萬物之靈食下他們的血肉對肉身有很強的幫助是吃其他生物所不及的,若是修士更可以提升修為就像....”

胡蘇見芳兒姑娘吞吞吐吐忍不住問道“就像什麼?芳兒姑娘沒事的你說嘛。”

塗山芳芳見胡蘇神情著急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索性一股腦全說了出來,“就像凝氣丹一樣”然後連連擺手補充道“胡公子還有還有,我孃親說過這樣終究不是正途,人有七情六慾若是吃了雖對修行一時提升很快但濁氣越積越多日子長了會被影響心神從而對修行會產生阻礙走火入魔,同時為天道不容修行突破所降下的天劫更是非同小可。”

胡蘇聽聞許久才緩過神來,不禁感嘆我為魚肉他為刀俎好似這一切不過是我吃你然後他吃我。

與此同時另一處偏僻一戶人家小院裡

賣布偶小孩童此刻正手舞足蹈向爹孃炫耀今日布偶全部賣完的事,孩童他娘半躺在床眼神飽滿慈愛撫摸著孩童的頭道“好好,我家娃娃長大了”孩童他爹不禁笑道“不錯不錯,看來爹也要加把勁了明日獸皮爭取賣個好價錢。”

孩童抱著臥病在床的母親聲音有些哽咽,“娘,你的病啥時候好呀”

孩童母親眼神包含愛意笑道“傻孩子,娘馬上就好了,你呀外面那麼冷就不要跑出去了”孩童則是搖頭;“不要,有了錢娘就有藥吃了,娘就要好!”

孩童他爹忍住眼眶的淚水“傻孩子,快睡吧,你要好好的,你孃的病就會好。”

孩童重重點頭,此時院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孩童他爹不禁納悶,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串門?

孩童他爹身為獵戶平時謹慎慣了,拉開房間窗戶的縫隙透過望外面看,發現院門外只有敲門聲卻無半點火光。心中一驚‘怪了,這黑燈瞎火的不打火把來串門?’猛然想到前幾天發生的命案。

心中一沉,對著孩童他娘嚴肅說道“你先帶娃娃去睡覺,我出去看看”

孩童他娘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叮囑幾句便哄著孩童睡覺,孩童他爹拿出平日裡上山打獵的傢伙,悄悄掩門而出。站在院裡對著大門拉起獵弓,大喊一聲“誰啊大晚上的,門沒鎖進來吧”

院外敲門聲戛然而止,隨即門發出吱呀呀聲開啟了。

門口卻是空無一人,孩童他爹見狀不由眉頭一皺。

‘不對勁’

硬著頭皮再次大聲喊道“裝神弄鬼,我看到你了出來!”

回應他的只有蕭瑟的風聲,孩童他爹緩緩向門口走去只前門口前方樹林人影一閃而過,孩童他爹見狀大呵一聲‘別跑’隨即追了上去。

屋裡孩童他娘見屋外久久未有動靜,對著孩童小聲說道“娃娃,娘出去看看爹,你到床底下去”

孩童眼巴巴看著母親說道“娘,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不聽話,娘以後就不跟你說話了”

孩童七八歲懵懵懂懂雖不捨但也怕孃親從此再也不跟自己說話,只好爬到床底下去。

另一邊胡蘇二人回去途中,塗山芳芳突兀停止不動,“不好了胡公子,我感知到那妖的氣息了”

胡蘇聽聞兩人連忙飛馳而去,路途中胡蘇不斷囑咐塗山芳芳到時切莫出手洩露氣息。

與此同時,孩童他爹追了幾里路不見蹤影暗道不妙,“中了那廝的調虎離山之計”慌忙往家中跑。

“該死”

孩童他爹眼中家的模樣在不斷放大,心中不斷安慰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一切只是虛驚一場回到家就沒事的”

發現前方家門大開,心咯噔一下。猛地進入院內屋門口站著三米多高鐵塔般的龐然大物背對著他,孩童他爹怒氣上湧紅了眼眶。

“住手,我跟你拼了”

手握大刀朝著龐然大物拼命揮舞下去,平常鋒利無比的大刀卻在它身上掀不起半點波瀾,龐然大物只是嘿嘿兩聲,扭過頭來,藉著月色孩童他爹看清它的樣貌。

一顆碩大無比、滿是毛髮的腦袋,額透生有一個猙獰的‘王’字,虎頭人身。嘴裡還叼著半截軀體,血汙在巨口流淌,赫然是他的妻子。

孩童他爹一生也曾見過這種場景,呆愣在原地。雙腿忍不住打顫,手中的大刀掉落也沒有發覺,嘴裡喃喃“不,不要吃我....”

虎妖俯視著眼前不斷求饒的小人心中只覺得好笑,明明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現在卻不斷求饒。那蒲扇般的巨掌懸在孩童他爹頭上,此刻腦袋都顯得有些小巧可愛,手掌微合,絲絲鮮血從指縫流出。

虎妖似察覺到了什麼,一位衣著單薄的孩童扶著門檻趴在地上叫著什麼“爹啊娘啊之類”

‘吵鬧’虎妖只覺耳旁有蒼蠅在嗡嗡作響,虎爪劃出呼呼的風聲,下一刻虎妖彷彿看到孩童四分五裂的場面,千鈞一髮之際!地上的大刀如通靈一般升騰而起快虎妖一步,虎妖吃痛收了回來,粗大的手臂鮮血淋漓。

虎妖捂著手臂環繞四周,可是並沒有發現異樣。原來胡蘇在最後緊要關頭趕到驅使大刀救下孩童,然後躲在一旁尋找更好的時機,塗山芳芳則是在一旁暗中觀察,塗山芳芳提醒道“胡公子小心他是煉骨境初期相當於人族練氣境初期修士”胡蘇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虎妖見狀一時分不清局面,但它心中明白暗中的人一定不看到自己傷孩童;想到此處他揮舞大手假裝出手實則探查對方隱藏在何處。

‘嗖’青衫劍破空而來!

虎妖早已防備身形一閃,一記重拳劃出呼嘯聲,牆壁猶如豆腐一般稀碎,強大的衝擊力震得胡蘇後退連連。

虎妖乘勝追擊,胡蘇見狀連忙翻滾躲避接連攻擊,一時間狼狽不堪。

‘不妙,這樣下去我體力遲早被它消耗’胡蘇大腦飛速運轉,逼迫自己想出退敵之策,虎妖身形碩大速度卻是敏捷,又是一記重拳直逼胡蘇面門,胡蘇架起雙手靈氣集中在一塊。

‘嘭’一聲悶響虎妖被反震得後退,胡蘇抓住此機會,手掐劍訣、青衫劍朝虎妖腳筋飛去,虎妖身形龐大一時之間難以招架。腳筋受傷行動受損,發覺地上有一塊石磨,雙手一握約五百斤的石磨輕鬆拿起。

胡蘇見此情形連忙擺好架勢,但虎妖狡詐不已;用力朝著孩童拋去。孩童還不知危險降臨,口中不斷呼喊“爹孃,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我以後聽話,孃親求求你說話啊。”

胡蘇沒想到虎妖如此狠辣,雙眼通紅,眼看石磨砸下,心中生出一股悲涼。

“給我起!!!”胡蘇咆哮,九十九條經脈在這一刻沸騰,爆發!

萬幸,石磨宛如定格住離孩童還有兩寸距離漂浮在空中。虎妖嘿嘿冷笑,無情的一腳踢向胡蘇,躲閃不及似斷線的風箏飛向空中。

靈氣被打斷,石磨落下,孩童還是沒能倖免,一剎那面目全非,氣絕身亡。

胡蘇艱難爬起,胸中一口鮮血噴出虎妖全力一腳硬抗了下來。這一切發生在剎那塗山芳芳根本來不及,胡蘇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出手,塗山芳芳緊咬嘴唇這一切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虎妖察覺還有一人,此人氣息沒有顯露半分讓他感到忌憚。快速搬起石磨襲來,胡蘇御劍擊破恢復視野卻再也沒有虎妖半分蹤影。

胡蘇連忙站起身來想要追擊,塗山芳芳將他攔住,微微搖頭“胡公子現你已受傷還是從長計議,你這樣我很擔心你”

胡蘇長嘆一口氣,來到孩童屍體盤蹲下久久不能自拔。這一刻他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塗山芳芳來到身旁細聲安慰。

“生死有命,何況胡公子你已經盡力了”

良久,胡蘇站起身來準備將這一家好生安葬,塗山芳芳心裡也是難受極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是默默地幫著他做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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