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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嘴上下意識問道，“你說什麼？”
“你到我公司來接替我。”
在我看來純屬開玩笑的話李芳榆卻說的很認真。
“別逗我了，就我這水平連十來個員工的新公司都有點搞不定。貝佳幾百號人，如果開公司全體員工會議，我估計站在臺上發言都會暈。”
“我沒有說笑。你是因為剛創業，所以對如何經營公司缺乏經驗，只要我陪你熟悉一段時間，等你都瞭解後，我相信肯定沒有問題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
李芳榆似乎比我自已對我還有信心。以前上班的時候，覺得老闆很容易做，只要動動嘴皮子，員工就會把事情都做好。現在算是體會到老闆的痛苦了，不光要到找到合理的發展方向，還要做出最優的選擇。
“我知道你現在不會來的，就像你不願意住進她家裡。”李芳榆突然俏皮地笑了一下，“但是你不問她，怎麼知道她不願意陪你住出租房呢？”
想也不用想，我張口就答，“這都不用問，也許她是願意的，但我不會讓她委屈自已的。”
李芳榆想了下，輕聲問，“如果她不覺得委屈呢？”
如果劉彤夕不覺得委屈...我腦子的畫面似乎一分為二，一半是我現在住的地方，另一半是劉彤夕她家的樣子。
“我還是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我現在都不能給她穩定的生活，還讓她放棄現有優質的居住環境，這不是我想要的。”
李芳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餘生還很漫長。”
......
午飯快吃完的時候，李芳榆提出讓我陪她去見她財經大學的一位老師。
當時我有點猶豫，不只是因為劉彤夕說我這邊完事就來找我，還因為她去看老師讓我去幹什麼。
可是一想到李芳榆專程來接我，還主動幫我改計劃書，就這麼匆匆忙忙地走似乎也不好。
而李芳榆繼續說她這位老師擔任著好幾家實力很強的公司的顧問，其中一家就是投資公司，可以讓她老師幫我引薦一下時，我恍然大悟，立馬答應了下來。
對現在的我而言，投資方雖然不說是上帝那麼誇張，但他在一般事情的序列中肯定排在第一位。
因為有投資方才會有遊戲的上市，遊戲能上市，公司才變得有價值，而公司有價值，才能賺到錢改變我的生活現狀，改變現狀也是為了可以和劉彤夕更好更長久地在一起，所以晚點見劉彤夕不打緊。
在去吳老師家的路上，李芳榆告訴我這位老師姓吳，在李芳榆剛進貝佳的時候，她為李芳榆提供過很多的幫助。
那會也是李芳榆最脆弱的時候，所以特別感激吳老師，時間長了，都有些亦師亦母的感覺，因此她在畢業後每年都會去看幾次吳老師。
而這次是因為昨天晚上李芳榆得知吳老師生病了，所以去看望一下。
我問李芳榆，“看病人，我們是不是要買束花什麼的？”
“吳老師花粉過敏。禮品我昨晚就買好了，在後備箱。”
我怔怔地看著李芳榆，這位女強人，似乎在她的世界裡除了與她媽媽的關係是她不知道怎麼處理的之外，其他事情面面俱到，根本不用別人操心。
李芳榆看了我一眼，然後撩了下耳邊的頭髮，輕聲問，“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
我不想直接誇她，因為在我看來，她之所以會成為現在的她都是那場對她來說悲痛萬分的意外造就的，她肯定不想要那個意外，所以她也許並不想要意外後的改變。
正如李芳榆剛在飯店所說的，等位的生活才是她人生的正軌，或許她只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過著普通的生活。
“不能看嗎？”我皮了一下，試圖讓自已的心情不再那麼沉重。
李芳榆沒再說話，或許被我這個奇葩的反問搞得不知如何應答。
見氣氛有點尷尬，我只好接著說，“是我發現你的頭髮長了不少。”
“好看嗎？”
“好看！你的五官本來就很立體，以前短頭髮顯得銳氣十足，不熟悉你的人估計都會覺得你不好相處。現在平時看起來會柔和親切一些，但嚴肅的時候依然不影響你強大的氣場。”
李芳榆的嘴角翹得十分明顯，眼角的笑意都快溢了出來。
......
吳老師住的小區時代應該有點久，但從環境和設施看，依然甩我住的那個小區幾條街。
拎著禮品跟著李芳榆到了吳老師家門口，李芳榆按下門鈴，沒過多久，一位頭髮有點花白的但精神很好的儒雅老人開啟了門，說是老人，其實應該比我老爸也大不了幾歲，估計他是吳老師的丈夫。
“陳老師，你好啊！”李芳榆熱情的問候著。
“芳榆來了啊，快進來。”
“陳老師，這是我男朋友，叫陳立言，還是你的本家呢！”
本來笑的很自然得體的我突然僵住了，男朋友...什麼鬼？
“哦...歡迎、歡迎！”陳老師說的那個“哦”字用的第二聲調讓我迅速調整好表情。
瞄了眼李芳榆，見她很隨意地開啟側面的櫃子門，拿出兩雙拖鞋，放了一雙在我腳旁邊。
見她表情沒有什麼異常，我突然想到上次陪她見她學長，好像就是為她做擋箭牌，難道這次依然給她做擋箭牌？
可是她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下，難道是忘了？還好我有經驗，不然肯定穿幫。
換好拖鞋，和李芳榆走到客廳。
“吳老師在房間？”李芳榆問陳老師。
“是的，在床上看書。”
“立言，你和陳老師坐會。”李芳榆說完就走向一個房間。
“陳老師，聽芳榆說吳老師有點不舒服，所以帶了點補品，希望對吳老師的康復有點幫助。”
“有心了！你坐。”
屁股剛捱到沙發，陳老師又說，“我去給你倒杯茶。”
我連忙又站起來，客氣地說，“不用、不用。”
“要的、要的，你坐。”
陳老師走開後我見茶几上有個那種帶蓋子的玻璃杯，應該是陳老師的，裡面是半杯白開水。
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李芳榆走進的那間房的門沒有關，我只能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但是說的什麼基本都聽不清楚。
“你是哪個立言？”陳老師端了杯茶走了過來。
我起身雙手接過茶杯，“站立的立，語言的言。”
陳老師笑眯眯地問，“你和芳榆認識多久了？”
“差不多有小半年，已經去蘇州見過芳榆媽媽和她奶奶。”
陳老師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我和芳榆她吳老師不知道你，前些日子還張羅給芳榆找個男朋友，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對，沒有提前問清楚。”
怪不得李芳榆主動幫我改商業計劃書，果然是想讓我再做擋箭牌。
“沒關係的，陳老師。”我迅速進入角色，“也怪我的雜事太多，沒有早點來看望你和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