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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遠哪敢不聽，屁顛跟著孫雅，一頓飯吃到晚上九點。孫雅騎著車子，方遠坐在後面乍著胳膊，一邊拎著一堆手提袋，等倆人回到賓館，方遠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趴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孫雅蹲在一旁，把衣服放進屬於她的粉色拉桿箱裡，然後爬上床坐在方遠屁股上，“還行不行啦，這幾分鐘給你累這樣”。
“咋不行，方遠掙扎著轉過身，平躺在床上，就是胳膊有點酸，緩會就好了”。
感受到屁股下方硬邦邦的，孫雅羞紅了臉，“記得把證件帶好，洗漱用品也拿著，酒店裡面的都不乾淨”。
“嗯嗯，一會我就收拾，該扔的扔，明早退房，上午咱就去齊南，你媽讓你出去玩幾天”？
“三天，但是可以多玩兩天，反正都跑出去了她也管不到我，大不了回來給她帶點禮物，再挨頓罵就好了”。
方遠思索了一下，“那咱們明天在齊南待一晚，後天晚上再去清島”。
“啊，齊南有什麼好玩的，趵突泉大明湖我都玩過了”，孫雅扁扁嘴，不樂意地說。
“行吧，那咱直接坐火車去清島”。
“你真好”，孫雅俯下身子把嘴貼過來，良久抬頭說：“那我先回去啦，明天九點咱們就去坐車”。
方遠也沒心思使壞，跟女人逛街實在是太累了。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收拾東西，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和孫雅去火車站集合。
他們得先到齊南，然後轉一趟車，離檢票還有二十幾分鍾，就有不少人在檢票口排隊，不少人揹著行軍包，手上還提著大麻袋。
他倆穿著整潔的衣服，拖著漂亮的拉桿箱，在人群中顯得有些“異類”，可正因為這群肩扛手挑、把家庭揹負在身上的“泥腿子”，用乾淨純澈的心養活了這群“乾淨人”。
火車連線著家鄉和遠方，載著眾多人的夢想。濟河站是個小站，上車的人並不多，倆人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座位，三聯排裡面的兩個，不巧的是，一位大爺正蜷著腿躺在上面，腳丫子散著陣陣汗臭。
方遠輕輕拍了拍大爺的腿，指了指裡面，大爺趕忙坐起來，眯瞪著眼睛，“我還以為這小站不會上人呢”。
孫雅小心翼翼的閃轉著身子，走進裡面靠著窗子坐下，方遠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坐在中間把她隔在裡面。
第一次坐火車的方遠充滿了好奇，窗外閃過的風景，車內形形色色的人，各地的方言吵的車廂裡亂糟糟的，有些話他都聽不懂。
可沒過多久，方遠也受不了了，雖然不能要求車廂裡乾淨明亮，可這滿是臭腳丫子味的車廂，著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尤其是還有人泡麵，酸菜的味道配著汗臭味讓人頭疼，隔壁大爺把腳丫子搭在對面椅子上，方遠感覺熱氣一個勁的往上竄，頂的天靈蓋都難受。
他都這樣，更別提孫雅了，只見她把臉深深埋進領子裡，像只鵪鶉一樣縮在角落裡，可這單薄的短袖才能過濾多少臭味。
這群人怎麼這麼不自覺，出門在外，起碼要注意一下形象吧，方遠的興奮直接被厭惡掩蓋了，以後再也不坐火車了。
不！現在都不能坐了，他趕忙去找戴著大簷帽的服務員，“您好，車廂太臭了，有什麼辦法麼”？
列車員正趴在桌子上扒拉手機，頭也不抬的回答：“嫌臭別坐啊，事咋這麼多呢，別人都能忍，就你受不了”。
方遠被噎的無話可說，這人服務態度咋這樣，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穿著制服彆著袖標的人走了過來。
他疑惑的問方遠：“你這是有啥需要嗎”？
列車員聽到聲音噌的一下直起身子，假裝看桌上的筆記。
看列車員的反應，這應該是她的領導吧，方遠說出了自己的需求，“這個車廂味道太大了，有沒有什麼辦法”？
“那你就去8號車補個票，去臥鋪車廂待著，不想花錢你就忍忍，出門在外哪能像家裡似的”。
離近了方遠才看到他袖標上寫的列車長几個字，方遠客氣的說道：“謝謝你啊”。
列車長沒有回應，往乘務員室看了一眼就離開了，方遠跟在後面回到座位上。
孫雅抬起頭問他：“去廁所啦”？
“沒，去找乘務員一趟，咱們去臥鋪吧，我去補票”。
這大哥終於忍不住了，還以為他不知道臭，孫雅使勁點了點頭，“你快去吧”。
臥鋪車就是要好的多，人少些也乾淨些，聽他們聊天，好像都是去旅遊的，濟河去清島需要三個多小時，孫雅爬到上鋪去睡覺了，方遠在走廊邊凳上坐下，聽那些人講旅遊的趣事。
花生瓜子礦泉水，啤酒飲料八寶粥，叫賣聲遠遠的傳過來，不一會售貨員推著小推車走到車廂裡，“都把腿收一收啊”。
售貨員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問：“帥哥來瓶飲料吧”。
方遠急忙搖了搖頭，他憋的都想去廁所了，哪還敢喝水。只是他不知道火車上廁所怎麼用的，是蹲的還是坐的，門鎖也是插上的麼，這麼羞人的事又不好意思問別人。
等過了高蜜站，實在是憋不住了，來的時候他看到過廁所就在車廂一邊，強忍著不適往廁所走去。
等他推開門傻眼了，裡面一個姑娘剛上完廁所，兩隻手放在褲腰上正準備往上提，方遠甚至看到了那黑乎乎一片，四目相對，他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趕忙關上門站在一邊。
這人上廁所怎麼不關門！方遠又羞又氣，很快那姑娘便走了出來。他急忙進去，特意確定把門關上，急得一邊磨蹭著腿一邊褪下褲子。
一泡尿呲的蹲便噼裡啪啦亂響，方遠舒服的打個激靈，抖了抖提上褲子，就去找沖水的地方。
這可真先進，按一下水就出來了，就是這蹲便的眼那麼小，萬一有人大便該怎麼衝下去。
這下就舒服多了，回來的時候孫雅已經醒了，她伸出頭問方遠：“咱們還有多久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