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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阿婉就收到了訊息。
根據去監視的稟報,買兇之人確實是唐煙,唐煙昨夜在家等到半夜。
還有就是昨天晚上杜家大爺陪著王公子在福興樓喝酒,昨夜就宿在了福興樓後面的花樓裡。
阿婉唔了唔。
才吃過早飯,唐煙就上門了。
一進門,就拉著杜氏的手關懷到:
“伯母,阿婉的事,我也感到很難過,伯母你要節哀,阿婉在哪呢,我去看看她,我和認識一場,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杜氏愣住:
“什麼節哀,什麼最後一面,唐小姐在說什麼?”
唐煙眨眨眼:
“阿婉昨夜不是遇到了歹人,遭遇不幸了嗎?”
“什麼歹人,昨夜我和阿婉一路回來,並沒有遇到什麼歹人啊。”
“什麼,沒有遇到歹人?”這次輪到唐煙驚訝了。
杜氏冷著臉:
“我不管唐小姐你為何會說我們遇到了歹人,但是我家阿婉確實還生龍活虎的活著,只是這一大早唐小姐就上我家們來哭喪,到底不合規矩。”
唐煙傻了。
就在這時,阿婉也從自己院子裡來到待客花廳。
“唐小姐,真是稀客。”
唐煙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驚恐的指著阿婉:
“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什麼?”
阿婉嘴角噙著笑,步步逼近。
唐煙直往後退:
“葉婉,你……你不要過來。”
“呵呵,唐小姐既然有魄力買兇殺人,怎麼會不敢承認呢?”
唐煙再後退: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唐小姐聽不懂也沒關係。”
唐煙轉頭就要走,阿婉也不攔她:
“唐小姐莫不是以為,你找那些人真的能殺得了人吧!”
唐煙腳下一頓,逃也似的走了。
阿婉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落荒而逃的唐煙,笑得莫測。
剛打發了唐煙,又來客了。
下人來稟報,說王公子到訪的時候,杜氏一臉茫然。
“王公子?哪個王公子?”
“他說他是蘇州來的。”管事回到。
杜氏心中一凜。
“請他進來吧。”
今日王公子穿了禇褐色的長衫,頭髮一絲不苟的束起,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對杜氏拱手道:
“姨母。”
杜氏卻擺擺手:
“王公子言重了,我當不得你這一聲姨母。”
王公子一愣:
“姨母說笑了,小侄既然叫了,你就當得起。”
杜氏也不跟他爭:
“王公子遠道而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討論,我當不當得起你姨母這種問題吧。”
王公子又是一噎:
“自然不是。”
“有話直說吧。”
王公子頭暈,這杜氏怎麼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杜氏和他客套,他保證能把她繞暈,這樣,他提出要求時,把握就會大幾分,但是杜氏一來就單刀直入,讓他有些無力。
他只能硬著頭皮說明了來意:
“姨母,小侄此來是聽聞葉婉表妹才藝卓絕,相貌出眾,特來求親。”
杜氏雙眼微眯:
“你說你來幹什麼?”
“小侄前來求親。”
“欺人太甚,哪有你這樣求親的,王家就算高門大戶,也不能這樣欺負人。”
杜氏突然發怒,讓王公子愣在當場:
“不知姨母為何生氣?”
“為何,你還敢問我為何。我葉家雖然小門小戶,但也是規規矩矩的人家。
你說要求親,一沒有媒,而沒有聘,就憑你你張嘴就來求親,你這樣,是在汙辱我葉家。葉家高攀不了王家這樣的親戚,王公子請回吧,來人,送客。”
王公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趕出了葉家。
王公子王林,是王家二房的庶子,長相一般,能力一般。在王家那樣人才濟濟的大家族,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是他不是個甘於平凡的人,十幾年一直兢兢業業的幫王家打理生意,終於出人頭地,在王家有了幾分地位。
王家經營官鹽,收入可觀。
但這次王家其他生意出了問題,出了一個大窟窿要補。
百般無奈之下,想到了杜家,杜家雖然算不上世家,但是錢多。而王家一直想要的,就是做官鹽的生意。
於是王家提出以經營官鹽為條件,讓杜家出錢補上王家的窟窿。
這件事交到王林手上,王林就動了心思。聽聞杜家大姑娘才貌雙全,要是能趁此機會娶回一個美嬌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到了杜家,說明來意,杜家滿口答應,昨日杜含煙及笄,杜家大爺極力邀請他去參加,他想著參加自己媳婦的笄禮也算是好事,便沒多推遲。
不曾想,在宴會上,他看到一個更搶眼的姑娘。明明看起來小小年紀,卻已初見媚態。
特別是那一舞,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跳舞的,但卻沒得如夢似幻。
他以為葉家和杜家一樣,於是,今日一早就上了葉家的門,沒想到,就這樣被轟了出來,這讓他很是鬱悶。
打發了王林,杜氏覺得有些疲憊,這一大早就一個二個的上門鬧事,也讓杜氏頗為惱火。
阿婉給她烹了藥茶,又給她揉揉肩。
“娘你何必在這種人生氣,向來就不少鬧事的人,你不值得氣。”
杜氏嘆口氣:
“昨夜那些殺手,就是唐煙找來的吧?”
“是。”阿婉也不打算隱瞞,今日唐煙貿貿然上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個王公子,原本是來杜家的吧,他原本想娶的是杜含煙吧!”
“啊,娘你怎麼知道。”
杜氏笑笑:
“你以為你娘傻啊,昨天杜家臨時起意,非讓你去做陪你之人,還把你打扮得那麼隆重,風頭蓋過杜含煙,我就覺得不對勁,今日王公子上門,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阿婉亦笑:
“不得不說,她們的目的達到了,這王公子真把目標轉向了我。
不過,杜家這個費心費力,王家許諾的好處一定不少,可是她們拿好處,葉家做犧牲,哪有這麼好的事。”
“是呢!不過,既然他們想要好處,咱們不妨幫幫她們。”
阿婉訝然:
“孃的意思是……”
杜氏淡笑:
“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能坑你,你也可以坑回去。”
阿婉震驚,這杜家還真是能作,把杜氏這樣的貓兒都能逼得發威。
阿婉本來還想把這件事偷偷的做了,沒想到,杜氏居然會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