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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人身著青衣,一人身著紫衣,看起來其貌不揚,就似紅娘的丫鬟。
但是兩人聯手卻把陸離這麼一個老江湖逼得節節後退。
青衣突然全力衝著陸離的門面攻去,陸離心中暗驚,腳尖點地,借力躍起,躲過一擊。
於此同時,紫衣也飛身而上,一腳就往陸離後心踹來。一切發生得太快,陸離一個躲閃不及被重重的踹反在地。
紫衣那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陸離只覺得喉頭腥甜,嘴裡就充斥著一股血腥味兒。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吐血的衝動,迅速做出反應,青衣和紫衣也步步緊逼,接著攻來。很快,陸離就被逼到了角落處。
青衣再出一腳,就往陸離的胸口踹去。眼看陸離就要命殞當場。
就在這時,紅娘突然出聲:
“青衣,得饒人處且饒人,留他一命吧!”
就在青衣分神的瞬間,陸離丟擲了煙霧彈,翻窗逃走了!
一瞬間,幾人都愣住了,青衣和紫衣淡淡的看著紅娘,只看得她心裡發毛。
“來人,陸離逃了,快帶人去追!”
紅娘大聲叫著,眼神有些閃躲。
“不用了,既然你要放了他,就讓他走罷,何況,現在去找也找不到了。”
紫衣抬手阻止了正要出門的紅娘,淡淡的道。
之後,援兵趕到,外圍的暗哨受到了攻擊,剛打下千金閣的眾人又轉為防守。
這一夜,福興街這邊一直打到深夜,阿婉也在彈琴彈到深夜。
無心琴師在逸興居彈琴的訊息不脛而走,直到半夜,逸興居的客人依舊絡繹不絕。
後半夜,林承宇的睡意漸濃。這幾日他被身體的疼痛折磨得夜不能寐,本就困頓至極,加上阿婉舒緩的琴聲,他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
林承宇睡熟後,包間裡的琴聲漸漸淡了,慢慢結束。
逸興居的客人漸漸離去,小喜讓人給林承宇安排了客房。
阿婉也沉沉的睡去。
兩個時辰之後,天就亮了,阿婉早早的起身,親自去了福興街。
紅娘等人忙了一夜,個個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但是見面阿婉都難掩激動。
青衣性子活躍,看到阿婉就要撲過來,小喜趕緊攔住了:
“欸欸欸,往哪撲呢你,身上都什麼味啊!走開走開!”
說著,小喜一臉嫌棄的看著青衣。
青衣聞了聞衣袖,發現自己身上的汗味夾雜著血腥味,確實有些難聞,吸吸鼻子,走到了一邊。
大家都忍俊不禁。
經過一夜混戰,院子裡亂成一團,雖然剛剛打掃清洗過,但是空氣中還是有一股血氣。
阿婉讓大家回去休息,下午再過來。然後帶著紅娘和青衣紫衣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阿婉站在昨天幾人打鬥的地方,看著窗臺,像是外圍研究什麼。
紅娘有些心虛。
“主子……”
阿婉擺手,阻止了紅娘。
“紅月師姐,你我師出同門,你幫我做事,我給你提供庇護。你不是我的死士,我也不是你的主子,你不用跟著青衣她們叫我主子。”
紅娘子有些慌亂:
“婉師妹,我雖是你的師姐,卻不懂江湖規矩,才下了天山一年,就惹出了各種事端,若不是婉師妹的庇護,可能如今紅月早已香消玉殞了!
我早就說過,今生要效忠於你!”
阿婉神情淡淡:
“紅月師姐既然說自己不懂江湖規矩,那我也不妨問問你,可知我為何要選擇千金閣下手!”
紅月沉思片刻:
“大抵是因為千金閣勢弱,比較容易收服!”
“也對,也不對。千金閣勢弱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紅月師姐你可知道,我收服千金閣目的是收為己用,若是太過勢弱,於我便沒有意義!”
紅月無言。
阿婉也不看她,繼續道:
“江湖之中,向來就沒有絕對的白與黑,有很多人,都處在灰色地帶裡,他們時而是正道,時而是魔道!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利益罷了。”
紅月抬頭看著阿婉,有些迷茫,不知她的用意。
阿婉也不管她的疑惑,繼續說道:
“紅月師姐你是個極端單純的人,向來不願意學著接收與妥協,正因如此,你才會在天山呆不下去!”
紅月有些動容。
“善良去正直是你的優點,但也是你的缺點。你還記得你為什麼會得罪雨寧嗎?”
說起此事,紅月有些憤然:
“是因為一個千年靈芝。當年,我才入江湖不久,遇到雨寧和一個人搶那隻靈芝。
那人不過是個農人,母親病重特去藥谷求藥,好不容易感動了藥谷主人,願意拿出靈芝。
就在這時,遇到匆匆趕來的雨寧非要搶那顆靈芝,我一時看不過,就出手幫了那個農人。
就這樣,我就和雨寧結怨,以至於往後的幾年在江湖中無處容身!”
紅月憶起往事,有些恨恨的道。
阿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麼,紅月師姐覺得自己做對了嗎?”
紅月有個不解的看著阿婉:
“這有什麼不對的,雨寧他恃強凌弱,搶別人用來救命的東西,我路見不平有何不對!”
阿婉不置可否:
“可是紅月師姐可知道,那農人的母年事已高,早已是油盡燈枯之際,就算用了那顆靈芝,也活不過三個月。
而雨寧搶奪靈芝,是因為她母親意外受了傷,命在旦夕,等著靈芝救命。
紅月師姐,不是我冷血。就算不看門第與出身,那顆靈芝用在雨寧母親的身上,都更有價值。
那農人雖然看起來很孝順,但求藥卻不是為了母親,而是看上了千年靈芝不菲的價值,雨寧雖然看起來紈絝,卻是真的有一顆赤誠的孝心。”
阿婉說完,紅月呆在了當場。原來她以為的善良,是那麼糊塗的行為。
“那雨寧的母親最後活過來了嗎?”
紅月問著,聲音有些顫抖,她很是自責,如果雨寧的母親出了事,那也是她的衝動和魯莽害了她。
“她活過來了,雨寧找到了替代的藥物代替千年靈芝,但是藥效不及千年靈芝,雖然救回一命,但是卻永遠臥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