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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亞平無語。
他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就怔住了。
裡面除了清一色的礦泉水之外，空空如也。
他轉頭看著賀熙。
後者正把吃進嘴裡的沙拉吐出來。
“算了，就當我欠你的。”肖亞平本著賣弄的心思。
開啟冰箱的下層，好在裡面有些蔬菜和一些肉。
“你要下廚嗎？”賀熙見肖亞平開始洗菜刀和案板。
“別多想，我只是想證明一下，在廚藝方面，我還是不自卑的。”肖亞平挑眉道。
“哦，那你順便把屋子收拾一下，做完飯也清理乾淨。”賀熙倒是不客氣。
肖亞平開啟火，熟練的把各種食材倒了進去，賀童聞著味就下來。
看到肖亞平在廚房裡忙活，他笑道：“哥，你成鐘點工了？”
“總得做點什麼，要不然你姐老說我一無是處，雖然以後沒什麼交集了，但總歸讓我心裡很不舒服。”肖亞平回頭看了一眼。
“那你可做錯了，我姐晚上不吃東西，不過我可以幫忙吃一點。”賀童從樓上走下來。
肖亞平就這冰箱裡的食材，做了蝦仁豆腐和腐竹肉片還有一份雙皮奶。
賀熙很自然的做到桌前，在賀童詫異的眼神中，舀了一勺蝦仁豆腐，然後吞了。
然後開始吃雙皮奶。
“嗯，很好吃。”賀熙罕見的說道。
“真的嗎？”賀童剛準備動筷子，賀熙便把那份腐竹肉片推到他面前，“你吃這個。”
“我吃就我吃，我反正不怕長胖。”賀童嚐了一口。
又嚐了一口。
“哥！強！”
賀童比著大拇指。
“冰箱裡的東西我都搜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扔垃圾桶了，有些東西都發黴了，像你們這種大戶人家，還是趕緊找個保姆吧。”肖亞平勸道。
“嗯，在找。”賀熙隨口回道。
說話的時候，賀熙突然覺得小腹一陣痛，她抬眼看了一眼賀童，又看了看肖亞平。
最終把目光停在了桌子上的那份雙皮奶上面。
“這個……”賀熙忍著腹痛，指了指桌子上的雙皮奶。
“好吃吧，這比較好做，先把雞蛋的蛋黃和蛋清分離，然後在水裡把牛奶煮一下，但是不要煮開……”就當肖亞平侃侃而談的時候。
賀童一下子抬起頭，看向賀熙：“姐……我們傢什麼時候買過牛奶？”
“就在冰箱的急凍層裡。”肖亞平補充道，“以後牛奶可以放冷藏室，沒必要……”
賀熙小腹痛的厲害，臉色蒼白……
“哥，急凍層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過期的。”賀童苦著一張臉。
“咣噹！”
賀熙身子發軟，滿頭冷汗，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
賀熙只感覺胃裡翻滾的厲害，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肖亞平正一臉愧疚的站在旁邊，賀童已經在角落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這是哪？”她被燈晃的頭疼。
“社群醫院，你怎麼樣，醫生說你是食物中毒……”肖亞平不好意思的說道。
“牛奶過期了。”賀熙看著他。
“我……”肖亞平想找個理由。
“算了，你回去吧。”賀熙擺擺手，胃裡越發的難受。
“再等會吧，等你的點滴打完，醫生那邊還沒說會不會有其他症狀。”肖亞平有些自責。
“不用……你……”賀熙坐了起來。
“躺著吧，醫生說你需要靜躺，儘量避免……”肖亞平扶著賀熙，強行把她摁在床上。
“我有……”賀熙強行掙開肖亞平。
肖亞平剛一伸手。
“嘔！”
就被賀熙吐了一身。
當即兩個人都愣住了。
賀童醒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
半夜，直到賀熙身體沒什麼大礙以後，肖亞平才回到家。
他的手機早就沒電了。
“孩子睡了嗎？”
他走進臥室，徐璐坐在床上，穿著正式，床單上放著一身筆挺的西裝。
徐璐摸著那身西裝：“這是我給你買的，今天結婚紀念日，本來是給你穿的。”
“……”肖亞平不知道改怎麼回覆。
結婚紀念日。
徐璐還記在心上。
“嗯。”他應了一聲。
徐璐能聞到肖亞平身上那種女性特有的香水味道，她垂喪著說道：“離婚吧，趁現在你有新歡，別說我耽誤你。”
肖亞平不說話。
離婚這兩個字。
他不是沒有想過。
在得了癌症前，在得了癌症後，他都有想過。
無論是對瑣碎生活不滿，還是因為徐璐對他的強制把控，他都有過怨言。
可當這個問題，真正的擺在他面前的時候。
肖亞平還是猶豫了。
儘管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離吧，離了好，趁著現在她怨恨你，離了以後，她就不會再受傷害，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這個聲音正是他所想的。
“不能過，你就說吧。”徐璐本能的以為，肖亞平是和江瑤鬼混到這麼晚才回家。
她心裡很痛。
“我還欠你哥的錢，欠你的房子，多多還沒轉學……”肖亞平囁喏著，找著藉口。
他不想成為一個罪人。
他窩窩囊囊的，不想讓成為徐璐心中那個罪無可赦，拋妻棄子的罪人！
“然後呢，如果沒有這些，你要離婚是嗎？”徐璐看著他，平靜的臉上是對肖亞平深深的失望。
“還記得我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嗎？”肖亞平看向徐璐。
“忘了。”徐璐狠心道。
“那時的我喜歡唱片，你說是玩物喪志，後來我就再沒有提過。”肖亞平說道。
徐璐站起來，哼道：“我們夫妻十幾年，你和我說這個？我為了這個家，我付出了我的全部，十幾年來，日日夜夜都是如此，你呢？你和我提唱片？對，你也就只能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了！”
肖亞平不服道：“我對這個家，什麼都沒有付出嗎？徐璐，你是這個意思嗎？”
“不然呢！你有什麼不服的，你自己想想，你有什麼值得我紀念的！”徐璐笑了，笑的很傷心。
“也就是說，我們在一起十幾年，我帶給你的只有這數不清的嘮叨和痛苦的回憶嗎？”肖亞平垂著頭。
“你說的沒錯，結了婚以後，日復一日的，我們之間不就這麼點事嗎？”徐璐奪門而出。
肖亞平坐在床上。
把那身西裝收起來，放在櫃子裡。
開始對這十幾年的婚姻生活，在腦海裡一次次的跑馬燈。
結婚前，他被徐璐的家人瞧不起，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說他配不上徐璐。
結婚後，他依舊活在這種氛圍當中。
好像，好像徐璐家人說的話都成真了。
自己真的活成了一個窩囊廢，越來越配不上徐璐。
他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