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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一如既往的濃烈藥味，李會輕揉腰間，神色冰冷的看著書桌對面蜷縮在椅子上的少女，他不允許她拒絕。
陳曦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滿臉驚懼的看著李會，不知道李會為何會突然找上她，她可是已經知道李會殺死了多少人，她在這裡最害怕的就是李會，沒有之一。
看到陳曦幾乎失去了語言的模樣，只能自己說自己的，他相信，陳曦也不會拒絕。
“你和林霧很熟吧，去接近他，讓他愛上你，成為我制約他的道具，你應該懂我什麼意思吧，畢竟你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
陳曦本能的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李會什麼意思，就如李會所說，從那種地方出來，她們本身就是做那個的。
“你能做到嗎？”李會輕輕撥動著短匕。
只能點頭，陳曦已經知道李會的意思了，而這種時候，如果她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她肯定會被無情的拋棄，至於結果，當然是死掉，只有死掉，她當然不想死掉。
“我知道你能做到，畢竟現在只有你還活著，就已經證明了很多事情，不要讓我失望”
猛然驚醒，陳曦有些驚懼的捂住了耳朵，想要將那令人恐怖的聲音擠出腦袋。
陳曦劇烈的動作驚醒了靠坐在樓梯口的林霧，只見他睜開眼簾看了陳曦一眼，隨後淡步走到了陳曦面前，淡聲道：
“我說過的吧，我會保護你的，我現在做到了，你給我冷靜點”
“會死的！那個人根本沒想過要你活著！”陳曦表情因為恐懼有些扭曲，伸出雙臂死死的扯住了林霧的衣襟。
然而，在那雙淡然到有些冷漠的眼神注視下，陳曦逐漸冷靜了下來，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她對林霧的恐懼，有些超越對李會的恐懼。
這個比她小不少的男孩，早在很久之前就跟她說過，說過她會被李會叫去執行命令，執行勾引林霧的命令，並且安排了她應該對李會表現的態度和教她了那種恍然自我催眠的能力。
回想起那日林霧淡然的站在她面前訴說著自己應做的表現，陳曦突的打了個寒顫。
“你在害怕我？”
感覺到那那雙顫抖的手突然的鬆動，林霧眉頭一緊。
陳曦決不能害怕他，這是他們能夠繼續活下去的根本，陳曦現在的情緒讓林霧差點失控，猛的一下拽住了陳曦的頭髮，將其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不能害怕我！我想活著你也想！別害怕我！不然我會殺了你的！不要讓我這麼做，不要讓我這麼做你知道嗎！？”
對視著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感受著身上那種恐怖到陳曦有些作嘔的窒息感，她心中的恐懼在這一刻拔升到了頂點，雖然本能的點了點頭，但對林霧那種本能的恐懼卻怎麼也無法消除。
卻在這時，林霧鬆開抓住青絲的手掌，如春風柔沐般的輕撫著陳曦的頭頂。
“相信我，我會帶你活下去的，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說著，輕輕將陳曦擁入懷中，臉上的兇厲也是完全消失，化為了平時那個平庸的少年。
聽到那如同春風柔沐，又如魔音的話語，陳曦本有些恐懼的神色逐漸平復下來，靜靜的享受著魔鬼的擁抱。
她知道，她逃不掉，無論是在李會面前，還是在林霧面前，她都逃不掉，她能做的，就是真正依附一方，等待這場無聲的戰爭出現結果。
“乖孩子，相信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走到最後，但是在我敗亡之前，我發誓，一定會將你送離這個地獄”
輕柔的撫摸著那有些乾燥的青絲，林霧將陳曦推到面前，對視著那雙平復下來尚且還有些惶恐的眼睛真摯道。
這是他對這個女孩的承諾，是他必定會為之努力的承諾，他承認自己已經瘋了，但就是瘋了，他才需要自己對承諾的重視來保持最後的理智，而陳曦，就是他為自己找到的最後退路。
保護她，直到他敗亡，或者勝利獲得自由。
本就不傻的陳曦能夠感受到林霧身上那份真正對她升起的保護欲，這讓她剛剛誕生的恐懼徹底消散，而且就如林霧所說，她是不能恐懼林霧的，那隻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至於跟李會坦白林霧的恐怖，她是真的永遠不可能選擇那個答案。
那就，好好陪林霧演一場吧。
想到這，陳曦眼中的情緒也是柔和起來，起身道：“你回來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去做點吃的，寨主給我們分配了一點米麵，不過吃完之後就只能我們自己去購買了”
“嗯，還沒吃呢，說真的，我還真的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棟房子，還能吃到自家做的飯，這麼想想，寨主還真的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個夢想呢，不過你真的會做飯嗎？”
林霧對此保持懷疑態度。
陳曦微微一笑，倒也明白林霧的懷疑，但她可是奴隸出身，這些事情雖不是必修課，但也是有學習的，畢竟還是有正常人家購買女性奴隸的，只是她們這批運氣不好被賣到了黃土。
當然，雖說會做，可黃土的資源也限制了她的發揮，她也只不過能做一碗白米飯或者白麵罷了。
畢竟，真的沒有其他東西。
很快，陳曦就端著一碗麵走上樓梯，卻看到林霧還是坐在樓梯口，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坐這幹嘛？進去啊”
林霧點頭起身道：“我師父說，進入女孩的閨房，需要得到女孩的同意”
陳曦白眼一翻，有些無語的將湯麵放到了一邊的木臺上，隨後看著坐在地面的林霧說道：“你說什麼呢，這是你的家，其次才是我的家，最後才是我們的家，你懂嗎？我是因為陪襯你才能夠住進這裡，沒有你，我在住在豬圈呢”
搖了搖頭，林霧也沒有爭辯，跟著趙狼，學習的除了戰爭，還有一些有的沒的東西，其中就有舊皇朝的禮儀文化，林霧也是受到了一點渲染，雖然趙狼當初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林霧更快的理解舊皇朝的文字。
但不得不說，趙狼將舊皇朝的事蹟當做故事書寫於林霧時，林霧深受吸引，默默的從其中學了很多東西，只是有很多他這一輩子都不怎麼用得上。
雖是素面，但林霧卻吃了個津津有味，他第一次覺得，吃飯是如此美妙的事情，以往他都特別討厭進食這種事情，因為他從來沒有吃到過真正屬於他的食物。
今天這份素面，是他人生中第一份為了他而出現的食物。
“哦，對了，趙狼大人昨天來過了，說是如果你沒事回來這裡的話，讓你明天去他那裡繼續接下來的學習，讓你不要遲到”
“哦？師父來過了？他知道寨主給了我一處居所?”林霧有些疑惑。
“當然知道啊，寨主給你這棟房子的事情鬧得可不小，幾乎寨子裡的人都知道這事”陳曦解釋道。
將最後一口素面吞入腹中，林霧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色，眼中不斷閃爍著精光。
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