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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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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圍獵,謝從安的確有些輕敵。

她想用輪迴之說為晉王這對父子添堵,給自己安排了前臺坐票,等著看戲。

此時再折回細想,韓玉是被她帶來的,她是跟著宜哥哥來的,而宜哥哥是被晉王上門請來完善這祭臺諸事的。

用祭臺擴建促成晉王權分太子,又引得她帶著韓玉上鉤,如此便是一石二鳥之計。現在雖然對良王如何離間太子和皇帝的關係尚未得知,但只要確認了韓玉是被他捉走的,就可以肯定這件事是她謝從安被算計了個乾淨。

小侍衛沒來才有了韓玉送食盒的安排,她又因心虛,想要避開祭臺那處,才派了韓玉過去。想的是皇家圍獵巡查森嚴,卻沒料到這些人如此膽大,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就綁人。

想到此處,心海又浮出一事,謝從安瞬間遍體生涼。

她與小侍衛搭話那時似乎瞧見良王在遠處行過。那身形瀟灑,配上不離手的玉簫,應當無錯。可是她用輪迴之說來給王家搗亂的想法生於清風明月閣那段無聊時日,怎會是個自己劃定的圈套呢?

真的會有這樣厲害的人麼……

再去想那時的各種遭遇,她都忍不住要懷疑佛蓮公子了。

一個無依無靠的外鄉人,僅憑著一張臉和一手絕妙琴技就能在成安城的妓舫間混的風生水起……

她什麼時候竟然如此的幼稚可欺了。

見謝從安忽然僵住,面色既青又白,鄭和宜只當她是憂心韓玉。

可對方卻忽然伸手拖住他,愣頭愣腦的問了句,“宜哥哥可還生我氣?”

她這明明是心有惦念,還在神遊太虛,鄭和宜一時不知該不該答,遲疑間聽她又喃喃自語道:“別生氣了。我要去忙些事,你乖一些。”說著手朝他的方向空著拍了拍。只是語氣溫柔甜膩,如同在哄孩童一般。

鄭和宜從未聽過她這樣說話,一頭霧水間記起她方才與顏子騫湊在一處的親密,心中的漬澀酸苦一起湧上,口中丟下句“不知所謂”,轉身就走。

處千頭萬緒之間的謝從安只想著要安撫了眼前去解決後續,一時顧念著美人要哄,便不自覺的跟了過去,拉扯間腳下趔趄,一下子撲倒在鄭和宜背上。

鄭和宜回身護著,她順勢墊腳,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等二人都回過神來,謝從安想要給鄭和宜蹭一蹭臉上的口水,卻又尷尬的要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怎奈心裡仍有萬分焦灼,顧不得害羞,卻又的確好奇他反應,一時間氣氛便詭異起來。

鄭和宜扶她站好,眼角氤氳微紅,面上也已似煙霞蒸騰一般。一雙長睫之下,眼波流轉,似有千言萬語無從傾訴。

謝從安不知是看呆了還是困於心事,直到這人走了才回過味來,忙從屏風後轉出。

“宜哥哥不要與我計較。現下事多,從安忙完便去尋你。”她喊罷示意黑小子去追,又換了顏色對顏子騫道:“你為何那般篤定良王不會去爭皇位?快與我都說清楚了,否則今天就別想走了。”

“你我為人臣子,怎能說這些大不敬的話。”顏子騫被謝從安瞪的渾身不自在,索性低頭去喝茶。

謝從安正色道:“你我雖見面不多,近時也有過幾次來往,算得熟悉。你且說說,如何才能信我。”

顏子騫將她嚴肅的模樣打量一回,心中亦是思量幾番。

誠然已聽過她的許多胡鬧,但一番相識,總覺得傳言與她真人不同。再想想她素日秉性,也知道方才那句並不是恐嚇,今日可能真的是不得不休。

顏子騫沉吟道:“我知道的當真有限。如你所說,前番諸事家中長輩都自然明瞭。至於賢妃的身份,她的確未有什麼出身。能入宮的人,但凡與哪一家一族有何種牽扯,不可能真的做到無人知曉。而你提到的死因,當真沒有什麼陷害之事。”

“賢妃容顏絕色,又沒有家世背景,如果還不得寵,在這後宮之中便是真的慘。”謝從安點明重心,顯然是不許他避重就輕:“母妃不受寵又早早離世,良王獨自長大後的父子親情中必然有許多說不明的誤會。他後續竟然做出了逼死秋貴妃的舉動,又在封王之後逃離長安,我猜度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大抵是為母妃抗議?”

回答她的,又是沉默。

顏子騫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應付,只好道:“賢妃雖然容貌極佳,但宮中美女如雲,喜新厭舊,色衰愛弛都並非什麼新鮮故事。良王殿下自小便靈利機敏,也是出了名的不著調。太傅對他先有看重,後又放棄,皇帝亦是如此。若說他的行事都是在為母妃鳴不平,難道接近帝王不是達成的更快?又何必要將自己置於這般被動的境地。”

“你說的也有道理。”謝從安的困惑難解,忍不住抱怨道:“他既然不要皇位,又為何總是參與其中?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苦思冥想著,她又自言自語起來:“我只是擔心謝氏有沒有得罪過他,想抱他大腿來著。”

這糊里糊塗的話聽得顏子騫面紅耳燙,卻也明白了幾分她的意思。

“謝氏在良王這裡當無牽扯。雖無確鑿證據,宮人們都知道那位娘娘是獨自死在忘憂殿裡的。謝毓兒的過世又在她之前,你實在不必擔心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的確如此。謝氏在謝毓兒之後便再未對皇帝的後宮動過心思。”

謝從安舒眉嘆了口氣,這些她也是知道的。“其實盤算這些也無用。謝氏即便是未曾得罪過這些人,該死的時候還是一樣要亡。”

難得見她將殘酷的事實說得這般輕描淡寫,顏子騫不忍心,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對面忽然又道:“太子殿行居第二,據說他的生母出身自嶺南一個普通的私塾先生家中,這算上去也不比良王好上多少。此事當真?”

顏子騫被她嚇得一跳,忙去確認周遭無人,然後才無奈點頭,“庚子之亂後,每屆秀女都是抹了身份送上去的。雖說咱們各家都有自己尋來的路子,留了她們的出身,但是……”

“不要但是。”

謝從安忽的湊近,杏眼托腮,笑的可愛,“那個出身,能不能給我瞧瞧。”

“你看那個做什麼?”

顏子騫緊張的直往後躲,“先不說謝府必然也有一樣的東西。你究竟在查問何事,怎會牽扯到這些裡頭?”

他又轉頭往四下看,緊張的直咽口水,“這些私下的手腳都是見不得光的。聖上對於士族的防範之意如此明顯,雖說各家都自有準備,若被抓到了仍是窺探天傢俬隱。這罪名是殺頭都擔不得的,又怎能輕易拿出來。”

謝從安卻是一臉的嚴肅,未有反應。

他只得再退一步,“你只說要查什麼,我回去幫你翻找便是。”

對面這才鬆了眉頭:“我其實就是想弄明白為何良王要跟菁妃攪在一起。他究竟是另有苦衷,還是在臥薪嚐膽,只等著一鳴驚人。”

顏子騫此刻已經是心驚膽寒,“你要知道此事查下去只有兩個結果:一是菁妃被驚動,派人取你性命;二是良王動手,除掉你這節外之枝。就算真的去查,怎麼都不過是在行事者的一念之間,你又要如何辨起?”

“關係到一國皇位所屬,又怎會是一念之間?”

神思飄渺的謝從安忽然生出一抹笑來,“就算是一念之間,這一念也必然在他心裡存了許久。去查其生平行事亦會有跡可循。可惜我人小勢微,不得要領。有心之人必然早已尋得方向。如今想到,亦有些晚了,影衛統統都被扣在山下等候,這次,我也什麼都做不了了。”

顏子騫已經被她鬧得緊張又糊塗,琢磨之間聽她又嘆了句:“這下只能坐等了。”急的直接站起身來,“你究竟牽扯進了何事?就算要查也非一日之工,不論何事都不能一時便得證真理。”

謝從安朝他一笑,起身湊近低語幾句。

顏子騫大驚失色的跌在了座上:“你,不可亂說。”

謝從安輕輕扯了扯嘴角,“不過是個推測,等著印證就是。”

皇帝年邁多疑,七、九兩位皇子卻遲遲沒有封王。太子不是個儒雅規矩的良善之輩,他若低調行事,只會更加招來帝王的猜忌。

若皇帝屬意的繼承人是太子,為何又要放任菁妃攪弄風雲?

若要說繼承人選是晉王,為何都到了這時候還不見他的攻防佈局,只一昧的靠母妃行事。

菁妃企圖隻手遮天,可惜兒子無用,連累她將手都伸到了前朝還沒個作為。就這般擾亂下去,只怕是距離觸發眾怒不遠了。前朝的那些性烈的老臣們,恐怕都不會支援這般無用的人選。

而前朝的臣子們,態度雖然曖昧卻也好辯。支援右相與太子的表現明顯,少數幾個端水的各懷心思,剩下的沉默不語,總歸沒有主動對菁妃示好的。

皇帝這三子之中,太子與晉王陣營相對,良王竟從未被提起,這究竟是他做事圓滑,進退可守,還是早已被兩位預設為眼中之釘,阻於朝堂之外。一時竟得不出結論。

許是皇帝太過喜愛晉王,知道此子無用又惹了太子,基於父子情意,便想要給他留條後路,所以安排了良王回來於中周旋。

可是,良王與皇帝的親子情意,當得如此一用嗎?

就算是那位經歷過了弒兄奪位的帝王想要他們之間顧惜手足,菁妃又怎會相信王家人會在過往舊曆上心慈手軟,索性只會讓兒子再豁出去,再為皇位爭上一爭,試圖反轉現狀罷了。

思慮之間,她的心裡有個不靠譜卻反覆出現的想法漸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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