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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後，文軒趕去醫院看望沈茹。
此時他的心跌宕起伏，離婚以來，他一直希望能和沈茹復婚，當黃洋主動退出以後，這種願望就更加強烈，尤其是沈茹又懷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姓田的出現，把這一切似乎又打亂了。
對於沈茹婚後和姓田的上床，文軒實在不能接受。
可是他明白，沈茹那樣做只是出於對妹妹的保護，她對姓田的陰謀一無所知，她根本不知道，姓田的利用了她的善良，把她變成了一顆報復文家的棋子，從始至終，她也是受害者，也承受了巨大的傷害。
關於露露，既然沈茹不懼怕他去做親子鑑定，那就說明露露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關於這一點，文軒感到欣慰。
走進病房，他看到了沈冰，也看到了女兒。
“姐哥！”沈冰叫了一聲。
“爸爸！”正在和媽媽說話的女兒回過頭來，臉上露出笑容。
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文軒異常激動，他幾步上前，抱起了女兒，“小乖乖，眼圈怎麼紅了，剛才哭過了？”
“媽媽的頭髮沒了。”露露癟了癟嘴。
“沒關係，頭髮沒了以後又會長出來，到時候，媽媽又像以前一樣漂亮。”扭過頭來，文軒又說道，“小妹，聽你姐說，現在在談戀愛？”
沈冰羞澀的笑了笑。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害羞的。”
“討厭！”
“小姨的臉紅了，羞，羞！”露露拍起手來。
“沈冰，帶露露出去玩會兒，我和你姐哥有話要說。”沈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哦。露露，跟小姨出去玩。”沈冰從文軒懷裡接過露露。
看到她倆出去之後，沈茹說道，“露露是你的女兒，你隨時可以去做親子鑑定。”
“沒那個必要。”文軒說，“我相信你。”
“謝謝，你還是去做一個吧，好讓你父母親心裡踏實。”
“以後吧。”
“我給劉星打了電話。”沈茹說，“幸運的是，他告訴我，他的腿在做過手術之後，情況比預料的要好，應該不用截肢了。他的老闆已經派人去J國接他回國。我回答了他的疑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我感謝他對我的愛，我希望他從過去走出來，重新開始生活。”
“說實話，我不如他。”文軒的臉抽搐了一下，“我似乎為自己想得太多了。”
“別這樣說，”沈茹眼簾低垂，“是我不配得到你的愛。”
“好吧，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當初你不愛我的另一個原因。你說，你當時心裡除了劉星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你不用問，我也會告訴你的。我向劉星確認了一件事，姓田的根本都沒有結過婚，當初他向我說的什麼妻子孩子死了都是假的，我終於把一切事情想明白了。”
文軒眉頭一抬，“這跟我的問題有關嗎？”
“有關，姓田的不僅僅是利用我來報復你們文家，這裡面還有另外一個陰謀！”
“另外一個陰謀？”
“昨天我不是告訴你了，實際上當時我跟姓田的只上過幾次床，他就主動說他可能不育，等治好了病再說。現在我明白了，那時候，他應該知道了你的存在，他不可能讓我大著肚子和你認識。”
“你什麼意思？”
沈茹苦笑了一下，“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你不知道，這就是讓我沒法愛你的原因。”
“什麼身份？”文軒又有一種不安，之前他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沈茹送錯外賣是真是假。
“我是一個商業間諜。”
“什麼？”文軒心頭一震，這個結果和他猜想的非常接近。
“是的，我就是一個商業間諜，更準確的說，我就是被人控制的一個棋子而已，所以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被人操縱的。”
文軒一下跌坐在旁邊的床上，沒想到自己的枕邊人居然是個間諜。
“沈冰那次被綁架，對方最後同意放人，我去接人的時候，沒想到，他們附加了一個條件，讓我加入他們的組織，打探他們需要的情報，至於具體要做什麼，他們當時沒有說，只是讓我簽訂了一份協議。在那種情況下，我根本沒有選擇。他們警告我，不要告訴任何人，等候通知。所以這事，我連姓田的都沒有說。但現在我知道了，姓田的策劃了這起綁架，那就說明他和他們都是一夥的。你再想想，姓田的本來就是從你們所裡出來的，知道你們所裡的情況。這次綁架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我接近你，姓田的和我作交易只不過是順帶報復你們文家。
所以他其實明白我和你遲早要認識，所以他不可能讓我那個時候懷孕。
結果沒多久，我就收到任務，讓我和你認識，並嫁給你。
於是那次送外賣，我故意送錯了地方，敲了你的門。
我們的愛情就在你認為這是緣分的情況下展開了。
如果姓田的不是提前知道你的存在，他怎麼會那麼甘心的放開我？他們應該是早摸清了你的情況，所以就要物色一個女人滲透到你的生活中去。
而我去姓田的店裡上班，作為一個漂亮女人，作為一個寧海人，就成了他們的最佳人選。從進入那個餐廳開始，我的命運就註定不由我來主宰了。
就算我妹妹不去J國，我相信他們也有辦法逼我就範。
所以劉星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你果然被我俘獲了，但是我心裡明白，對我來說，不管你是文軒，還是李軒，我需要的只是你的身份和背景而已，我不能愛上你，因為我們不可能有美好的將來。
人們常說，人生如戲，對我而言，就是這樣。
在我們離開J國前夕，他們向我交待，回國後，有人自然會和我接頭，而我的任務，就是潛伏，因為那個時候你的職務低，不可能接觸到機密的資料。但是他們得出的結論是，有你當所長的父親在，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提拔，最後有可能成為該所所長，那個時候，你才具有價值。
我那時什麼都不想了，只想離開那個噩夢般的地方，也可以趁機擺脫姓田的。
在婚後一段時間我對你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因此，姓田的找到我，我也答應了他。雖然那時我不愛你，但是我也不能過份傷害你，更不想懷了孽種而破壞我潛伏的計劃。當然，我根本不打算給他們做事，只想找機會擺脫他們。但是他們手裡有沈冰的照片和影片，也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反正我只是潛伏，所以我覺得有時間和他們耗著。
姓田的以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也不會再來騷擾我，他也不會來破壞我們，因為他是雙重目的。可是自從有了露露之後，我的心態發生了轉變，我不知不覺就愛上了你，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你會成為主任或是成為所長。那麼那時候，我可能就要用親情，用女兒來威逼你了。”
文軒一臉驚愕，“那你回來，和誰接的頭？”
“是紅姐。”沈茹說道，“我向你提到過，那次文彬被救就是她幫的忙。我不知道她的身份背景，連全名都不知道，我和她接觸很少，她給我的感覺是她的能量不小，她應該不是被組織控制的人。我能進入康德公司，也是她暗中促成的。就這樣，我和你過了幾年平靜而幸福的生活，有時，我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只想和你這樣幸福下去。不過就在去年，情況發生了變化。紅姐脫離了組織，她雖然很同情我，但是她也沒法讓我擺脫組織的控制。組織給我安排了另一個上線，那個人叫徐三友，現在的身份就是康德公司駐J國辦事處主任。”
“徐三友？”文軒覺得這個名字太陌生了。
“這個人長期在J國，上次我不是出了一次車禍嗎，他還來醫院看我的，當時你媽也在場。事後，她跟我說，這個人以前就是你們所裡的，也是因為車禍，斷了兩根手指，然後離開了單位，已經有十年了。”
“原來是他！”文軒想起來了，那天他去醫院，母親跟自己提過這個人。
“也就是那天，我才知道他原來在所裡待過，所以他對你的行蹤比較瞭解，應該所裡有他的同夥或者通風報信的人。這個傢伙是個色鬼，他接手我之後，就打我的主意，幸好他很少回來。那次他回來，我為了避開他，所以自己製造了車禍，受傷住院，他不相信，所以還來醫院看個究竟。不過，他不敢對我太過份，畢竟我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也不能破壞我的婚姻，但他終究是我的一個夢魘。
去年，對我來說，太難熬了。先是遇到劉星，和他糾纏；然後高虎認出我，讓張曉峰對我下套，接著又遇到李子傑，被他威逼，我還得應付徐三友，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最後，姓田的又要來，終於把我給壓垮了。我離婚一方面是因為姓田的，二來就是因為我不想連累你，到時我真的會害了你。”
文軒動容了，“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是間諜？你和我離婚了，不害怕組織上的人對你下手？”
“我就是因為害怕，所以沒想過反抗，但是我無意中知道了另外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什麼事情？”
“陳潔，老吳的乾女兒，她和我一樣，也是間諜。”
“什麼？她也是？”文軒嚇了一跳，陡然間，他想通了之前沒有想通的事情，老吳並不多富裕，為什麼陳潔會和他這個半老頭子滾床單。
“是的，無意中發現的。那次你還在省城，你叫我去給老吳祝壽，我就過去了，在那裡遇到陳潔，結果在她的房間抽屜裡，我看到了一個紫色的髮夾，那個髮夾上鑲有假寶石，實際上其中一顆是微型照相機。為什麼我知道，因為我也有一個和她一樣的，那是紅姐給我的。聯想到陳潔和老吳的姦情，我就心裡有數了。當時，我還問她，這髮夾哪來的，她說朋友送的。我就想到會不會是徐三友給的，畢竟老吳也是你們所裡的，目標和我一樣，我就想到了他。於是那次我住院，就借了陳潔的手機，結果就在上面看到了徐三友的電話。你想啊，她能和徐三友有什麼交集。所以基本確定，陳潔接近老吳就是為了所裡的資料。
前不久，老吳住院，我去看他，進門的時候，聽到陳潔在和他說話，那意思就是陳潔在逼他辦事，老吳顯然不太情願。
我估計老吳之前已經洩露了情報，被逼得急了，承受不了，才住了院。隨後不久，老吳出了車禍，在外人看來是個意外，但陳潔隨後不久就消失了。我就猜想，是不是老吳不願幹了，或是威脅到了組織被滅口了。這麼一想，我的心都涼了。本來還有點猶豫的我，就下了決心，要坦白自首。於是參加完老吳的追悼會後，我就向國安局自首了。現在他們給我立功贖罪的機會，穩住徐三友，等他回來過年。”
文軒瞪大了眼珠子。
“你放心，我只交待了自己的事情，陳潔和老吳我當作不知道，至於紅姐，我最後一次和她聯絡，她已經出國了。而我並沒有什麼實際行動，也是被逼的，所以我會沒事的。他們也會保護好沈冰，不讓她受到傷害。只是當時我還不知道姓田的也是組織的，昨天我已經把這個事情給國安局的說了，他也跑不掉的。”
文軒不可思議的盯著沈茹，說不出話來。
“軒，當你剝開我的層層面紗，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你一定很失望吧！對不起，我無法彌補你對我的愛，忘了我吧，自己好好生活。”
“我想問你一下，當初你倒底給黃洋說了什麼，讓她覺得她可以代替你？”想到黃洋今天辭職了，這個問題還困擾著自己。
“我告訴她，我婚後因為出差，邂逅了一個有婦之夫，和他發生了關係，出了軌，這個男人對我念念不忘，離了婚還要來找我，要我嫁給他，這事我瞞不了你多久，與其讓你知道，不如主動和你離婚。黃洋聽了，她也知道你對婚姻的底線，所以她覺得看到了希望。”
“原來是這樣。”
“軒，當你知道我是這麼不堪的一個女人，你還想和我復婚嗎？”
“我、我的心有些亂，我需要冷靜一下，你好好休息。”文軒心裡翻江倒海，太多的東西需要他慢慢消化。
他踉蹌的走了出去，在外面，他看到了沈冰和露露。
他把女兒接了回去。
病房中，沈茹看著窗外，心裡異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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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新書《網遊：我有特殊BUG》已經簽約上傳，關注作者號：猴神大叔2020，可以在小說欄看到，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