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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辰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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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馬上要到少爺的生辰,府中上下都在期盼。夫人又請了戲班和雜耍,聽說有魔術和變臉,大福還是小小的期盼一把。

但是現在大福遇到了難題。少爺生日,她送禮物不送?不送的話,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該巴結領導的時候沒表現,日後給自己穿小鞋怎麼辦?送的話,送什麼呢,送什麼不得花錢啊,她家的錢還有用呢!思考了三日,大福終於在少爺生辰這日確定了生日禮物——生日賀卡。

“這是什麼東西?”少爺嫌棄的開啟大福送給他的賀卡。就是幾張宣紙摺疊在一起粘了起來,增加硬度。開啟後,上面粘著不知道哪摘的小花,顏色不少,湊成一束鮮花的樣子,還畫了個黑色的蝴蝶結。賀卡另一面歪歪扭扭寫著:“祝江琢少爺生辰快樂,心想事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少爺看著手中廉價又敷衍的生日賀卡氣笑了:“剛做好?”

大福點頭狡辯:“主要前幾天一直在構思,奴婢想著少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啊,頂好的,奴婢送不起,不好的,少爺也不稀罕。這想了幾日,才想出來的。親手製作,禮輕情意重嘛。”

“聽你這意思,我還得賞你呢?”大福聽出了少爺的反話,趕緊擺手說不用不用。少爺低頭看了又看手中的賀卡,眉頭越皺越緊,啪合上了賀卡,扔在了桌上。

“府試考試是在陽漪,你去過嗎?”少爺漫不經心的問。

大福搖頭,在她有限的記憶裡,就只有華城。少爺看大福迷茫的傻樣接著開口道:“陽漪下面有個鄉,叫鍾鄉,鍾鄉最出名的就是溫泉,爺之前去過一次那的溫泉山莊,晚上有篝火和燒烤,再過兩個月,正是泡溫泉和吃燒烤的季節。”

大福一聽被勾起了興趣。少爺卻停下不說了。大福小心翼翼的詢問:“兩月後不正是少爺要去參加府試嗎?少爺可是想去泡溫泉?”大福眼睛瞪得溜圓,配著她那肉呼呼的胖臉,顯得嬌憨可愛。

少爺伸手掐住大福的臉蛋低聲問:“你可想去?”聽了這話,大福雙眼放光,猛點頭。

少爺鬆手對著大福說:“成,那你寫一千遍,恭祝江琢少爺金榜題名,等爺去考試便帶上你。”

“少爺當真?”大福不敢置信的與少爺確認。

“爺向來一言九鼎。”大福聽到,快哭了出來,她有多久沒有出過門了,她有多久沒有呼吸過外面的新鮮空氣了,她不是為了溫泉,不是為了燒烤,她只是想給少爺祈福,別說一千遍,一萬遍她也願意。

晚上回到寢屋,大福同夏沁聊天。問夏沁:“你覺得少爺是個怎麼樣的人。”

夏沁以為大福又受少爺欺負,敷衍的話張口就來:“少爺他這人,打小驕奢淫逸,貫會享受,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還沒有同情心,長大了也定是個紈絝子弟。跟他名字一樣,玉不琢不成器,人也必定要受......”

“你住嘴,你怎麼能這麼說少爺?”大福立即打斷了夏沁的話。

夏沁一副被雷擊的模樣反問:“這不是你平日罵少爺的原話嗎?”

大福想要反駁,想想卻無從開口。沉默半晌,低聲嘟囔:“少爺有的時候確實是個好人。”

有了少爺留下的任務,大福就開始認真書寫那一千遍的祝福語,字越寫越好看。

很快到了府試考試前幾日,少爺這次去,帶著一個大丫鬟,春生,大福,還有幾個護衛,一行人差不多得十多個,浩浩蕩蕩的向陽漪行去。

大福很興奮,她還沒有離開過華城,和大丫鬟姐姐一個馬車,一路都掀開車簾看車外的風景。這個大丫鬟姐姐叫春陽,一直負責少爺的起居日常,人很好,話很少,長的憨厚老實,看著很是可靠。大福同春陽聊天:“姐姐去過陽漪嗎?”春陽憨厚的笑笑搖了搖頭。

“我也沒去過,我記憶裡就只有華城,就連華城也沒逛過幾次,這是第一次出遠門。”大福話中都抑制不住的興奮。春陽放下了手中繡著的荷包,同大福一起看著窗外的風景,在大福以為聊天結束時,春陽開口:“我家在海邊的一個小鎮,那裡的人都靠捕魚為生,走到哪裡都能聞到海腥味,以前老是嫌棄,現在卻很懷念。”大福扭頭去看春陽,她雖看著窗外的風景,但眼神卻飄遠了。懷念,大福不知道什麼是懷念,她沒有家鄉,沒有家人,也許有,但是她不記得。出遠門的興奮感這會兒冷淡下來,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下午快落山時,一行人終於到了陽漪,陽漪沒有華城繁華,卻依山傍水,風景優美,像是個旅遊勝地。

到了一家名叫笠泊居的客棧門口,馬車停了下來。大福感嘆果真是書香城市,客棧名字都不一樣,更有意境。這個客棧住的應該大多都是前來參加府試的考生,一個個都是書生打扮。

他們一行人剛進客棧,就有一位公子老遠就擺手招呼少爺:“江琢兄。”

大福打量這位公子,一席淡青衣袍,十六七歲的模樣,因疾步而行,白色的髮帶在空中飛舞,是一個俊俏少年郎。

少年郎與少爺互相行禮後,就開始抱怨:“怎的今日才到?我已經來了兩日,自己一人甚是無聊。”

說著看到他們後面這一群人和行李,詫異後揶揄少爺:“江兄到底是家大業大,一個府試,竟然來了這麼多陪考。”

少爺聽後也不生氣,依舊是面帶微笑,客氣回他:“因是第一次參加鄉試,家母不甚放心,遂多帶了幾人,不像李兄,已是第三次了,有經驗。”

少年郎聽後臉帶臊意的懟了少爺一下:“你也來取笑我!”

大福沒控制好自己,噗嗤笑出聲。原來已經考了兩次沒過了。笑聲引來少爺和李公子的目光。大福大方的給出一個燦爛笑容。

“你家的包子精?”李公子的這聲疑問,成功得讓大福把笑容收了回去,速度比翻書還快。

少爺也被大福的變臉速度逗樂,笑著小聲回了句:“嗯,年紀小脾氣大。”大福拉著臉去拿行李,心裡想可真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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