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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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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底,臨近開學,施藝提前收拾了行李,也買好了機票。

她準備再去超市買點東西,把家裡冰箱裝滿。江琴節省慣了,不捨得吃,也不捨得穿,所以每次回家,她都替媽媽多備點肉和水果。

施藝剛下樓,就遠遠看到陸楠朝這邊走來。她難掩喜悅,迎面小跑過去。

陸楠也跑向她,緊張的衝她喊:“施藝,別跑,注意傷!”

施藝的身體結實的落在陸楠懷裡,陸楠雙臂緊緊的擁著她。

“我已經好了。”施藝熱淚盈眶,“你怎麼來啦?”

陸楠用臉蹭了蹭她頭髮,深情款款,“我想你,想見到你。”

施藝鬆開陸楠,她見陸楠一臉疲憊,黑了也消瘦了很多,心疼的用手捧著他的臉。

“你怎麼瘦了?工作室很忙嗎?”

陸楠搖頭,“我想早點找出欺負你的人。”

施藝眼眶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親,“我不想讓你這麼辛苦。”

陸楠微微一笑,揉了揉施藝的頭髮,寬慰道:“不會很辛苦,別擔心。”接著又問,“準備去哪?我陪你。”

兩人手牽手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

買東西時,陸楠比施藝更有經驗,哪種葡萄好吃,哪種肉新鮮,哪種蔬菜容易存放,哪種乾果沒燻過硫磺,他都知道。

說說笑笑中,購物車已經被裝的滿滿當當。兩大購物袋的東西陸楠堅持自己提著,不讓施藝動,只讓她拿了一小包抽紙,說這樣也算給他分擔重量。就一包抽紙,能分擔什麼重量?無非是心疼施藝罷了。

還沒開學這幾天,陸楠一直陪著施藝,他被江琴留宿在家中,沒有去住酒店。施弘安回公司上班,施藝跟江琴睡一個房間,陸楠睡在施藝閨房。

施藝的房間不大,但溫馨又幹淨。花花的床單,粉粉的書桌,桌旁有一個擺放整齊的書架,床頭還貼了兩張劉若英的海報。陸楠仔細看著這些擺設,一點點體會施藝的生活痕跡,想象著小學時拉著江琴讀繪本的施藝,在書桌前認真學習的施藝,因為買到好看的海報興奮不已的施藝……

陸楠躺在施藝香香軟軟的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了。

8月28日,陸楠跟施藝一同回了學校。陸楠讓施藝好好休息,說明天上午帶她去個地方。

施藝很早就起床梳洗打扮,今天的她格外靚麗。

陸楠領著施藝,穿過校舍旁邊的公園,一直往裡走,人越來越少,小徑逐漸模糊,樹叢越來越茂密。

“累不累?”陸楠問她。

施藝莞爾一笑,“不累。”

可陸楠擔心施藝會累,彎腰、屈膝,將施藝背起。

施藝驚惶,“我不累。”又趴在他肩頭小聲說,“我……有點重。”

施藝不到100斤,並不重,她只是心疼陸楠。

“是有點重。”陸楠側頭對施藝說,“你在我心裡很重,重到不想看你受一點傷害。如果你再受傷,我會很自責。”

施藝摟著他的脖子,嬌嗔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哄女孩啦!”

陸楠咯咯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這些話竟然不會害臊,以前想都不敢想。”

說話間,施藝和陸楠來到一棵大樹前。這棵樹高大雄壯,底端青灰色的樹皮上佈滿斑駁的紋路,這是它對無數個季節更迭和時光流轉的見證。再向上看,枝幹古樸曲雅,猶如傳統的水墨畫。頭頂的枝葉在陽光下呈現出淡綠色的色調,彷彿是春夏之交的延續。

“梧桐?中國梧桐!”

陸楠將施藝輕輕放在地面,“對,是梧桐。”

施藝在南京的街道看到過很多梧桐,秋天落葉很美。她曾聽到這樣一段介紹:“樹是梧桐樹,城是南京城。一句梧桐美,種滿南京城。”因為宋美齡喜歡梧桐,蔣介石就給夫人種了很多梧桐樹,南京民間就根據他們的故事編了這句順口溜。

施藝見過了蔣介石種的法國梧桐,卻沒見過中國梧桐。

“風吹梧桐葉,悠悠自成章。”施藝圍著梧桐輕聲吟唱,“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古人用梧桐寓意美好和高潔。”陸楠抬頭,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枝幹,“看,即使這棵樹很隱蔽,也會有人掛上自己心願。”

施藝隨之望去,看到幾個在樹葉遮擋下若隱若現的許願瓶。

“好浪漫。”施藝喃喃,“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前段時間……”陸楠本想說自己過來查線索發現的,但他沒說出口。“跟同學採風無意中發現的。”他笑笑說。

接著,陸楠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精緻的小瓶子,將其中一個遞給施藝,“寫一個吧。”

施藝驚喜,陸楠竟然帶了許願瓶。她揚起嘴角,欣然接過瓶子和筆,轉到樹的另一側,很認真的寫起來。

“什麼小秘密,還不讓我看啊。”陸楠壞笑。

“當然不能,我也不看你的。”

寫完後,施藝把夙願塞進瓶子,埋進細沙,擰緊瓶塞,貼上封條。陸楠也寫好了。他舉起施藝,把兩個瓶子系在樹枝上。

望著盛有藍色和粉色細沙,又裝滿他們願望的許願瓶在微風中發出悅耳的聲響,施藝和陸楠喜上眉梢。

“施藝……”陸楠摟過她的肩,“我想送你個東西。”

“什麼東西?”施藝看向他。

陸楠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古樸的木盒子,開啟後,裡面有一枚玉鐲。它光華如鏡,晶瑩剔透,宛如一抹清泉。

“好漂亮!”施以驚歎。

陸楠拿出鐲子,準備給施藝戴上。但她看見這精雕細琢的木盒和溫潤的鐲子,就覺得很有年代感,不是一般的玉鐲。施藝向後縮了縮手。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就當是……定情信物?以後不管你去哪兒,只要看到這鐲子就能想起我。”陸楠拉起施藝的手給她戴上,“看,剛剛好,跟定做的一樣。”

施藝抬起手腕,透過鐲子看見了斑駁的光影,好美。玉鐲像清泉流淌在她腕間,詮釋著獨特的東方韻味,襯托出無盡的優雅與品味。

施藝輕輕踮起腳尖,微微閉著眼眸,深情地吻向陸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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