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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徐時笙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昨晚不知為何,做了一晚上的夢,明明是那麼幸福的夢,醒來卻流下悲傷的眼淚。
走到院中,順手拿起擺放一旁的長槍,往前一刺。
棍棒揮舞發出的破空聲以及槍尖劃過地面的聲音在院裡響起,徐時笙像是在發洩心中的煩悶,動作皆是大開大合,完全沒有顧忌。
眾人紛紛開門出來,來到主院,看見徐時笙在練武,也沒多管,自顧自的忙自己的事。
蘇子去井邊打洗臉水,忘憂斜靠在歪脖樹下,看著徐時笙發洩,姚辰則是頂著黑眼圈,無精打采的坐在臺階上,徐雲初出來的最晚,昨晚她直接在藥房睡下了。
“喂,那個書生,你在這裡已經住了好些天,要不要考慮交個房租?”徐時笙停下動作,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煩悶感才消失,見到姚辰出來後,半開玩笑的說道。
她最開始見到姚辰的時候,他正在院裡挖土,還以為又是蕁麻那廝來偷東西,直接一腳踹上去。
結果人被踹飛了,她也被徐雲初罵了一頓。
姚辰身體本就需要好好休養,被徐時笙這一踹,傷上加傷,在床上又躺了兩天。
後來才知道人是穆聿風送來的。
她想把人送回去,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永安王府這些天一直大門緊閉,門口的小廝也說他們王爺這些天不在府裡。
沒有辦法,只好讓人繼續在這兒住著。
她看姚辰的目光也逐漸無語,主要這廝已經喝了不少藥湯了,每一份都是錢啊,就算她現在小有家底,也經不起這般霍霍。
姚辰似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他在這兒白吃白住,還要勞煩徐雲初幫他看病,確實不太合適。
“小生身上並無銀錢,家中族親也不在此,小生立馬書信一封,請族親寄些銀錢來。”
徐時笙直接坐在隔壁的臺階上,看著姚辰有些不解,“你不是做過京官嗎?怎麼可能一點積蓄都沒有。”
“這........小生前些天全部用完了,確實身無分文。”姚辰有些尷尬,他入慎刑司這幾年,存下一點銀錢,只是已經挪為他用了,想著以後他可以慢慢存錢,誰知道被突然剝去官身。
“全用完了?沒看出來啊,你平日的衣著並不華貴,不會是花到漂亮姑娘身上了吧?”徐時笙眼裡掠過一絲狡黠,眉頭輕挑一下。
姚辰的臉瞬間紅透了,略帶氣憤的說道:“徐姑娘莫要開玩笑,小生不是那種沉浸於聲色犬馬之人。
布坊的阮娘常收留流浪孩童,前些年有石府佈施,日子倒還過得去,現在石府出事,佈施也就斷了,布坊的營生只能維持工人和布坊的日常花銷,那些孩童總不能放著不管,所以小生把前些年的積蓄全送給布坊了。”
徐時笙對阮娘算是熟悉,甚至有時還會帶上些許吃食去布坊,聊聊京都最新的八卦。
她們聊過很多,阮娘卻半分沒有提及布坊的困難,只把她當做一個普通農戶家的阿草,那些孩子徐時笙也見過,很活潑,也很懂事,阮娘把他們照顧的很好。
“我竟不知...........”徐時笙呢喃一聲,隨後看向還在犯困的姚辰,笑道:“書生,看在你做了好事的份上,你的房費就免了吧。”
徐時笙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匆匆跑回她的房間,一會兒又匆匆跑了出來,對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徐雲初喊道:“阿浮,我出門一趟,午飯就不用等我啦。”
徐雲初輕點一下頭,又繼續曬太陽,秋日的太陽不毒,讓人感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很快徐時笙又回來了,身後跟著幾個人。
穆聿風從徐時笙身後走出,右手還拉著一個小孩。
小昭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最後將目光停在徐雲初身上。
“姐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小昭掙脫開穆聿風的手,噠噠噠小跑到徐雲初面前。
徐雲初扭頭看著小昭,眼神溫柔,“或許吧。”
她拉起小昭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之上,片刻後笑道:“你的身體很健康,將來一定長得很高。”
小昭眼睛亮亮的盯著徐雲初,站在原地任憑徐雲初把脈。
“咳咳,需要救治的人不是他,是這個人。”穆聿風露出身後毫無存在感的十七,他此時看著有些頹廢,毫無生氣。
“...........進來吧。”徐雲初從搖椅上起身,走進藥房中。
十七跟在身後,也進入藥房之中。
藥房的門被關上,外面的人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只是聽見裡面不時傳出十七的慘叫聲。
徐時笙湊到穆聿風跟前,用手戳了一下穆聿風的胳膊,小聲問道:“你們這幾天去了哪裡?這兩人又是誰?”
她只是單純的有些好奇。
只是穆聿風好像會錯了意,眼底閃過一絲喜色,“你在擔心本王?”
“沒有,我只想把這人給你送回去,去了才知道你根本不在府裡,正好,這回你來了,乾脆把人領回去吧。”徐時笙指著已經站起身,儀態端正的姚辰說道。
被點名的姚辰立刻躬身行禮,“草民參見王爺。”
穆聿風的臉瞬間冷下來,冷淡的點了一下頭。
“你可想明白本王為何將你的官身去掉?”
“草民大概領悟到王爺的意思,草民謝王爺救命之恩。”姚辰繼續行禮,語氣十分恭敬。
“既然如此,明日去翰林院報道吧,那裡缺個侍讀學士。”
“是,下官領命。”
兩人的話說的雲裡霧裡的,徐時笙完全聽不懂,忍不住打斷道:“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穆聿風一本正經的回答:“幫你把人趕走啊,從今天起他不會住在將軍府了,只是你可能還要多準備一間房。”
“你不會是想把這兩人留在這裡吧,穆聿風,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
“付錢。”
“好嘞,等等,我算一下。”徐時笙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算盤,手指不停地撥動,嘴裡唸唸有詞。
“啪嗒、啪嗒........”算盤聲足足響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停下來。
徐時笙笑的一臉諂媚的對穆聿風伸出雙手,“誠惠五十兩銀子,只接受現銀,概不賒賬。”
“空青。”穆聿風眼底掠過一絲笑意,面上卻不顯,冷冷開口。
空青上前拿了一個袋子放在徐時笙手中。
掂量了一下袋子的分量後,徐時笙如同偷到雞的黃鼠狼,笑的特別開心。
“王爺放心,這兩位我一定照顧的妥妥當當,絕不會有任何閃失。”
穆聿風見狀,對小昭微微一笑道:“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她們會教你,你願意留在這裡嗎?”
小昭看了一眼緊閉的藥房,乖巧的點點頭。
“接下來他們就交給你了,放心,他們的花銷全算在本王賬上。”穆聿風說完轉身離去,空青也行禮離開。
“你叫小昭對吧,我叫徐時笙,你可以叫我時笙姐姐,穆聿風讓我教你,我會的東西不多,打架算一個,要不你跟我學打架吧。”
“不學。”
...............
阮家布坊,工人們正在趕製布匹,她們接到一個新單子,時間比較緊,這些天一直在熬夜趕製。
阮娘在驗收新做好的布料,這時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她開門看了看,沒發現有人。
正想將門關上時,腳下突然踢到了什麼東西。
外面的布料很眼熟,似乎是之前丟棄的廢料,阮娘將其開啟,入眼的金黃嚇的她立馬合上。
連忙將東西拿了進來,再次開啟,果真是一袋金子,看這重量起碼有二十兩重,袋子裡還有一封信。
阮娘細細辨認,才看出這龍飛鳳舞的字型寫的是什麼意思。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拿去照顧那些孩子吧。)
“傻子,你這字寫的也太過潦草了些。”阮娘搖搖頭,聽語氣,好像已經猜到送金子的人是誰了。